23、嗷呜！（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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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哲那句“其他都不重要”的变相承诺，像一颗投入顾琛心湖的深水炸弹，炸得他连续几天都晕晕乎乎，走路都感觉爪底发飘。
看陆哲的眼神也从之前的警惕探究，多了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黏糊和依赖。
死对头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他？
虽然对象是狗形态的他。
这个认知让顾琛既觉得荒谬绝伦，又忍不住心底冒起隐秘的甜泡泡。
他甚至开始觉得，当一只被陆哲养着的狗，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至少不用担心公司破产，不用应付董事会那群老狐狸，每天还有吃有喝有人撸……
然而，命运或者说他那操蛋的“变身机制”显然不打算让他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当一只米虫狗。
这天下午，陆哲被一个紧急电话叫去参加一个市里的重要企业家座谈会，据说要持续到晚上。临走前，他给顾琛准备好了充足的零食和水，揉了揉他的脑袋：“乖乖看家，别拆家，回来给你带新玩具。”
顾琛当时正舒服地瘫在沙发上，闻言只是懒洋洋地“嗷”了一声，甩了甩尾巴算是回应。他完全没意识到，一场关乎他总裁宝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陆哲离开后，房子里只剩下顾琛一个。他先是享受了一会儿独处的宁静，吃了点零食，玩了会儿那个已经被啃得面目全非的小熊玩偶，然后……就开始感到无聊了。
他跳下沙发，开始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巡逻”。走到书房门口时，他习惯性地想进去，却发现门关着。他试着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没扒开。
啧，防他跟防贼似的。
顾琛内心吐槽，悻悻地走开。
就在他百无聊赖，准备回沙发继续躺尸时，体内那股熟悉的热流，再次毫无预兆地温和却坚定地涌动了！
又来？！顾琛一个激灵。
这次是因为什么？无聊？还是……陆哲不在家，他潜意识里觉得安全？
没时间分析原因了！他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已经开始！视野在极其缓慢地拔高！
机会！这是天赐良机！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顾琛的脑海——回公司！
他必须立刻回顾氏总部一趟！沈睿之前发来的加密邮件摘要里，似乎提到TL并购案又出现了新的变数，还有几个项目到了关键决策点，需要他亲自拍板！他消失太久，再不出面，恐怕真要出乱子了！
而且，陆哲不在家！这是他绝佳的行动窗口！
他立刻冲向客用卫生间——那里有镜子，可以确认变回人形后的状态，而且相对安全！
冲进卫生间，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顾琛感受着身体最后的变化完成。
他看着镜子里那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人类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没时间感慨了！行动！
他首先需要衣服！陆哲的衣帽间在主卧，但他不敢去，怕留下痕迹。
他的目标是——书房那个带锁的抽屉！他记得里面除了素描本，好像还有几件可能是陆哲大学时的旧T恤和运动裤，塞在角落！
他冲到书房门口，门锁着。他尝试着回忆陆哲开锁时的手势和可能用的密码……等等，他现在是人！可以用工具！
他跑到厨房，翻找出一个细长的水果叉，回到书房门口，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和一点点运气，捣鼓了几下，竟然真的“咔哒”一声，把门撬开了！
他冲进书房，打开那个抽屉，果然在素描本下面翻出了几件叠放着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纯棉T恤和运动裤。虽然款式老旧，还有点小，但好歹能蔽体！
他匆匆套上衣服，裤子有点短，露出脚踝，T恤也有点紧，勾勒出他锻炼良好的肌肉线条，看起来不伦不类，但顾不了那么多了！
然后，他需要钱和通讯工具！他的手机肯定没电了，而且不知道在哪。他目光扫过书房，落在陆哲书桌的笔筒里——
那里有几张零散的现金，大概是陆哲平时叫外卖或者付小费用剩下的。
他一把抓起那几张钞票，塞进裤兜。又看到书桌上放着一个备用手机，他试着按了一下，居然有电！虽然没卡，但可以连接Wi-Fi！
他立刻连接上陆哲家的Wi-Fi，登录了自己的一个加密通讯软件，给沈睿发了条信息：
【我没事。一小时后到公司。通知核心管理层，准备TL并购案紧急会议。保密。】
发完信息，他立刻清除记录，关掉手机，放回原处。
现在，最后一个问题——怎么去公司？他现在那点零钱不够打车，手机没卡叫不了网约车……
他的目光落在了玄关柜子上放着的……陆哲的车钥匙上！
陆哲今天去开会，坐的是公司的车，他自己的常用座驾还停在车库里！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开陆哲的车去！
他知道这很冒险，但他没有选择！时间紧迫！
他抓起车钥匙，像做贼一样溜出家门，冲进电梯，直达地下车库。找到陆哲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解锁，上车！
幸好他以前和陆哲竞标某个项目时，调查过陆哲，知道他习惯把备用钥匙放在车门储物格里，看来这个习惯还没改！
他发动汽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感受着久违的方向盘触感，顾琛深吸一口气，一脚油门，车子流畅地驶出了车库。
久违了，顾总！
顾氏总部：王者暂时归位。
当顾琛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头发，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旧裤，却迈着属于顾总沉稳而极具压迫感的步伐，出现在顾氏集团顶层总裁办时，所有看到他的员工都惊呆了！
“顾、顾总？！”
“顾总您回来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
沈睿早已等在办公室门口，看到顾琛这身“犀利”的装扮，眼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但他迅速恢复镇定，迎了上来：“顾总！您……”
“废话少说，会议室。”顾琛打断他，声音冷冽，眼神锐利，瞬间进入了工作状态。
TL并购案的紧急会议上，顾琛听取汇报，快速抓住核心问题，几个精准的提问和指令，就让原本焦头烂额的高管们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他甚至抽空快速浏览并签署了几份积压的关键文件。
整个过程中，他气场全开，思维敏捷，决策果断，仿佛从未离开过。
只有偶尔，当他下意识想伸手去够并不存在的咖啡杯，或者因为裤子太紧导致坐姿不舒服而微微调整时，才会流露出一丝与这严肃场合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高管们虽然对总裁突然回归且穿着古怪充满好奇，但在顾琛强大的气场和高效的工作节奏下，没人敢多问一句。
两个小时后，最紧急的事务处理完毕。
顾琛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揉了揉眉心，感受着久违的、掌控全局的疲惫与充实。他看了一眼时间，心里开始焦急。
他必须赶在陆哲回家前回去！
“剩下的问题，沈睿你盯着。”顾琛站起身，“我有事先走。”
“顾总，您要去哪儿？需要安排车吗？”沈睿连忙问。
“不用。”顾琛摆摆手，他得回去开陆哲的车！“我……自己走。”
他匆匆离开办公室，在员工们敬畏又疑惑的目光中，再次走进了电梯。
回程的路上下起了小雨。
顾琛开着陆哲的车，心情比来时更加紧张。他不断看着时间，祈祷陆哲的会议能开得再久一点。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在一个红灯路口，他无意间一瞥，看到了旁边车道并排停着的一辆熟悉的车——
是哲远集团的商务车！
而车里坐着的，赫然就是陆哲和他的助理！会议似乎提前结束了！
顾琛吓得魂飞魄散，猛地一低头，假装在找东西！
绿灯亮起，哲远集团的车先一步驶离。顾琛看着那辆车离开的方向，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好险！差点被当场抓获！
他不敢再耽搁，一路飙车回到陆哲家的小区，把车停回原位，像做贼一样溜回家。
冲进家门，反锁！他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仗。
然而，还没等他缓过劲，一股强烈的虚弱感猛地袭来！视野开始模糊，天旋地转！
糟了！变身时间到了！而且这次来得特别急！
他连滚带爬地想冲回客用卫生间，但只跑到客厅中央，就感觉力量被彻底抽空！
“噗——”
轻微的声响后，客厅的地毯上，那身不合身的旧衣旧裤再次空荡荡地摊开。而在衣物中间，一只巴掌大的萨摩耶幼崽，一脸茫然地坐在那里，小脑袋上还顶着一只从裤兜里掉出来的、皱巴巴的……陆哲的袜子？
顾琛：“……”
他看着眼前的衣物和袜子，又感受了一□□内空空如也的能量，内心一片悲凉。
所以，他辛辛苦苦变回人，冒着巨大风险回公司处理了危机，开了死对头的车，差点被死对头抓现行，然后……就这么回来了？维持了不到四个小时？！
这“总裁体验卡”时效也太短了吧！
而且……这堆衣服和袜子怎么办？！陆哲回来看到怎么解释？！
就在他对着那堆“罪证”抓耳挠腮之际，玄关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陆哲回来了！
顾琛吓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情急之下，他再次使出了终极奥义——制造混乱，毁灭证据！
他猛地扑向那堆衣服，用爪子疯狂撕扯！把T恤扯出线头，把运动裤裤腿咬出破洞，把那只袜子叼起来甩得到处都是！一边搞破坏，一边发出“呜呜”的、仿佛在发泄精力般的叫声！
当陆哲推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客厅中央如同遭了贼，衣物碎片和一只孤零零的袜子散落一地，而那只罪魁祸首的小白团，正站在废墟中间，叼着一块破布，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他，小尾巴还讨好地摇着，仿佛在说：“看我帮你‘整理’得多干净！”
陆哲站在门口，看着满地的狼藉，以及那只明显在“贼喊捉贼”的小家伙，沉默了三秒。
然后，他弯腰，捡起地上那只属于他的旧袜子，又看了看那些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旧衣裤，他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些衣服，眼神复杂地落在了顾琛身上。
“小麻烦，”陆哲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对我这些旧衣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顾琛内心狂吼：没有仇恨！我是在毁灭证据！
他赶紧丢下嘴里的破布，跑到陆哲脚边，用脑袋蹭他的腿，发出细弱可怜的“嘤嘤”声。
——我错了！我就是太想你了！一个人在家无聊，只好拿你的旧衣服出气！
陆哲看着他这副熟练的认错撒娇姿态，又看了看满地狼藉，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把他抱起来。
“看来以后，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家太久。”陆哲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带着一丝纵容，“破坏力惊人。”
顾琛把脸埋进陆哲怀里，松了口气。
看来……又蒙混过关了？
只是，他低头看着地上那些被他“毁尸灭迹”的衣物，心里有点发虚。
死对头，应该……不会发现少了几张零钱，以及车子被动过吧？
他偷偷瞄了一眼陆哲，发现陆哲正看着那只被他甩到角落的袜子，眼神若有所思。
顾琛的心又提了起来。
这“闪电”归位的一天，简直比他谈十个并购案还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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