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的蝴蝶》梧桐离离

30、第 30 章

　　第三十章
　　“传话？”魏瑶瑶呸了一声一脸看破的样子厌恶道，“我看他想和你说话还差不多！什么社会了？我没有手机吗？怎么不问问我的号码直接打给我？有必要非得找个人迂回吗？”
　　“说起来这个肖楚明刚才的样子也是够疯狂的，关欣以后还是得注意下。”魏瑶瑶担心道。
　　说到这里高玉也看向她眼中的担忧几乎都快溢出来了。
　　“放心，我几乎不出门的。”听到这句关心关欣本来愉悦的心情也顷刻间化为乌有。这段时间她的书桌里每天都被情书塞得满满的，想扔又怕被发现只好每天都放在那个安安静静的丁香树下，现在那里几乎快成‘坟场’了。
　　“好了，咱们别提那个倒胃口的人了。”魏瑶瑶被恶心般用力抖了几下仿佛要抖下一身的恶心豆子，“来，关欣大美女，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我虽然是借着高玉的光来蹭饭的，但是祝福你快乐却是真心的。”
　　“谢谢，”关欣望着眼前的二人有些局促道，“谢谢你们给我过生日！”很是感动也很是不安。毕竟生日这种日子都是相互庆祝的，可她并不知道他们的生日。
　　“高老师，您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是在今天的？”关欣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因为她的户口与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阳历，而自己真正的生日都是过阴历的。并且这个情况只有自己最亲近的几人知道。可是高玉是怎么知晓的呢？
　　高玉没有回答而是笑吟吟地从身后拿出一只布偶。
　　“绿猪！”关欣震惊了，抬头眼里都是激动与茫然，“你怎么会有绿猪？”
　　“这是很久以前我和一个小女孩的约定，”高玉敛去笑容定定地望着她，俊秀的脸上是满满的回忆，“我们相约每年在她生日的时候我都会送她一个一模一样的绿猪，等她攒够了十个她就会还我那个愿望……”高玉没有说完，因为十个绿猪是他的承诺而剩下的那个却应该是关欣的。十年了，每年在她生日那天她都会收到一个绿猪，他从未失约。
　　“你是胖哥哥？！”关欣激动地脱口问出心中的猜测。两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儒雅温润的男人，但一时间却和记忆中那个圆滚滚的小男孩怎么也重叠不起来。
　　“你真的是他吗？”关欣不可置信地问道，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在对面男人的脸上往来逡巡着搜索着。十年来小男孩的影子在她的生日上一次又一次的在脑海里闪现过，模样几乎没有过偏离。她曾无数次想象过胖哥哥长大后的容貌唯独没有联想过会是眼前这样雅俊的模样。
　　“怎么和原来的样子不一样了吗？”高玉将椅子向后移动露出自己大半个身子，眼里泛着碎碎的光。满含期待、温柔和宠溺的笑意含在嘴角。十年了，终于能和小姑娘相认了！
　　“咳，”魏瑶瑶拄着腮来回望了望两个人叹了口气，“我的傻姑娘，我这个大表哥以前虽然很胖，但是受了十年的相思苦早就瘦了下来喽！每年你生日的前半个月为了给你做这个生日礼物真是废寝忘食每天躲在屋里像深闺绣花似地，我们大家都笑话他……”
　　关欣接过高玉手里的绿猪看着他手腕上的那道淡淡的熟悉的疤痕最初的疑惑豁然开朗！
　　“因为你是胖哥哥，所以手腕上的疤痕才会让我有了熟悉的感觉。”关欣开心地大笑了起来,“胖哥哥原来在早些时候就回来看我了！”
　　“因为还没有到十年生日之期所以我一直都在忍着不去和你相认。”高玉笑道，“其实我也很辛苦的。”
　　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魏瑶瑶两眼咕噜噜转动偷偷着迷地看着关欣渐红的美到极致的侧面。暗道就这模样自己看一眼都着迷更别说那个可怜的表哥了！
　　“大表哥，十年之约后关欣会还你什么愿望？”魏瑶瑶笑嘻嘻地问道。眼前这两个人都慢热，没有自己的推动事情永远不会有进展。
　　听到魏瑶瑶的问话面前本来还沉浸在相逢喜悦中的两人突然都收了上扬的嘴角
　　高玉倏地红了耳朵脸上浸出细细的汗珠。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抬眼看着关欣。
　　空气静了两秒。
　　关欣回头看着魏瑶瑶的嘴感觉头都大了，身边这个东西如果不是还说着人话自己都怀疑她是不是只专门和她作对的大乌鸦了！所有别人尴尬说不出口的事她都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而且毫无征兆。真怀疑她的脸皮是怎么练就的这么厚！
　　“你俩这是咋了？都看我做什么？”魏瑶瑶被两双眼睛盯得有点不自在拿起纸巾擦了擦抹地通红地大嘴唇子不乐意道，“我就是好奇问下。有啥不能说地吗？”
　　能说吗？关欣气得闭了闭眼。虽然刚才魏瑶瑶不住地撮合两个人，但毕竟分开太久了，而且自始至终高玉都没说过喜欢自己，万一他只是觉得魏瑶瑶在闹着玩，对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所谓的十年之约也只是哄哄她而已，如果自己说出来不是要很丢人！想到这里关欣低下眼脸。也许在别人眼里自己那时还是太小了，但是约定她却是一直都没有忘记，并且随着年纪逐年清晰、理解、明白。也正是这个约定让她把身边所有的表白都视若无睹，让父母一度认为她智商高情商低。
　　高玉的心也在紧张地不停打鼓，借着喝水的空隙偷偷看了关欣一眼。他不清楚她是怎么想的。但是那年他举着从老妈手上偷摘下来的戒指跑去和小小的女孩求婚的时候他是认真的。那时小小的她没有接受他的戒指，因为戒指太大了而她的手指又太细了一直戴不牢为此他还哭了一鼻子。最后还是关欣想到了用十个绿猪做聘礼的事。这些年来他为女孩守身如玉魂牵梦绕却一直不能确定女孩的心意，他明白自己离开的这些年里她身边的追求者太多了，其中不乏相貌才情都优秀的人物。更何况还有一个从小到大的娃娃亲吴迪，他的财富是这些人都无法企及的。
　　此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紧张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对视几秒后也许他们都在对方探究的眼神里看到了答案。似乎同时都松了口气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个问题虽然被魏瑶瑶这个大嘴巴先说了出来，但却是两人不可绕开的话题。始终都要面对的。
　　“关欣要还我一个婚礼的，当年的她曾答应在我送出十个绿猪后就会做我的新娘。”高玉率先打破沉默语气温柔很轻像三月的春风吹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只是我不知道如今这个愿望还作不作数。”他直直地望着眼前的女孩期待着她的答复。
　　关欣把头深深低了下来，她觉得眉毛都发烧了，热麻的感觉直上头顶。
　　“约定？婚礼？这也太劲爆了！”魏瑶瑶张大了嘴忙把脸凑道关欣耳朵边道，“我咋觉得脑袋都嗡嗡响呢！我说刚才撮合你和高玉时为啥不乐意呢，原来是在小时候就答应了人家呀！现在好了，知道胖哥哥就是高玉，高玉就是那个胖哥哥，那就答应了吧。”
　　婚礼？关欣忽然想到了什么刚刚满心的欢喜瞬间化为乌有。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魏瑶瑶羡慕道，“十年的约定！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关欣点头就可以办婚礼喽！”
　　“瑶瑶！”高玉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生怕她的大嘴巴把关欣吓跑。但是心底的甜蜜和期待也都写在了脸上。
　　他患得患失一直等待了这么多年。有时候也会做个美梦，梦中有他心爱的女孩，他们会牵手会拥抱，可是梦太短了幸福转瞬即逝。一旦醒了就会怅然若失回看身边空空的哪里还有她的影子。
　　“关欣快点头啊！”魏瑶瑶急的像只炸毛的公鸡手舞足蹈地抱住关欣的肩膀拼命地摇晃起来。连带着自己头上那只小小的发髻也疯狂地晃动着。
　　关欣沉默着脸上带着酸意，自己没有父母没有真正的亲人。即便有个小叔又是目的不纯，他不可能来参加自己和别人的婚礼。所以她的婚礼上代表娘家的很可能只有她孤单的一个人。而且如果那个陪伴自己终生的人一旦选错很可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想到此处她害怕了退缩了。
　　关欣依旧没有出声。再抬头时面无表情地瞥了魏瑶瑶一眼。
　　高玉嘴角的笑意渐消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慌恐。明明刚才关欣的表现不是这样的。他能清楚地感到她是喜欢他的。可是仅仅在刹那间她就变了。他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很紧张抿着嘴唇很好的素养又让他努力微笑着却有一丝不易觉察的颤动。
　　其实别人眼里天之骄子的他在这个心爱的女孩面前骨子里一直都是没有自信的。尤其是现在她长大了他害怕她会嫌弃自己不如吴迪，害怕她去多看其他男孩一眼，仿佛下一眼就是对他的嫌弃。更更害怕的是她早已忘记了他的那个愿望，害怕她只当做儿时的一个游戏。
　　“胖哥哥，”许久关欣望向对面的他出声道，“今天我刚刚满十八岁，我还不想过早的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