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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小学生失踪事件 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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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
女人果然注意到了消失的姐姐。
她尖叫着冲过来,一把抓住花梨奈的胳膊,指甲掐进她的皮肤里。
花梨奈下意识将胶带往前一丢,市原博幸连忙跳起接住。
“混蛋,放开我!”痛的要死这个女人指甲怎么这么长!
花梨奈用力挣扎,脚蹬开她,挣脱麻绳跑进厨房。
昨天,昨天看到的刀架好像是在...
花梨奈扑向台下最左边的抽屉——昨天明明看到刀架的木柄了!可拉开抽屉,里面却只有几个空碗!
“你在做什么?找刀吗?”女人笑得扭曲,侧身从背后的推拉柜里抽出一把水果刀,刀刃闪着冷光,“你以为我会连着两天把刀放在同一个地方吗?小骗子!”
女人手腕一扬,刀直刺花梨奈后背。花梨奈被卡在墙角,避无可避,下意识抬臂格挡,手铐链撞上刀刃,金属撞击声刺耳。刀刃被链节卡得偏开半寸,只在她小臂划出道浅痕。
趁女人拔刀的间隙,花梨奈猛地推开她,刀锋再次袭来,她翻滚堪堪避开,手铐在地上磕出哐当一声。
“嘀——错误”
客厅里突然传来提示音。
是指纹锁!
女人猛地扭头,只看见小明和小健正抖着手,把胶带往指纹锁上贴。
她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怒火占据她的瞳孔。
“你们在做怎么!你们怎么敢!”她尖叫着提刀冲出去,嘴里疯狂地喊着,“为什么要离开妈妈?妈妈给你们做饭、陪你们玩,哪里对你们不好?为什么要跑!为什么!”
小健吓得瘫坐在地,市原博幸捂住眼睛不敢看。小明双手发抖,继续试下一个指纹。
他们从没见过这么疯狂的女人。
“混蛋...”花梨奈猛地屈膝,一脚踢在女人的膝盖外侧。
女人重心一歪,踉跄着往前扑,三个小孩连忙躲开。
花梨奈趁机压上去,从背后死死抱住她的腰,双手绕到前面紧紧攥住她握刀的手腕。
“放开我!”女人疯狂扭动,另一手抓住花梨奈的头发用力扯开。
巨疼啊!抛开脑袋挨过棍不说,打架女生抓头发真的剧痛!
花梨奈疼的冒眼泪,呲牙咧嘴用身体重量压着女人。
就在这时,咔嗒一声轻响。小明哆嗦着捡起地上的胶带,对着指纹锁试了第三次,这次终于对上了。
锁芯弹开的声音让三个小孩瞬间喜极而泣,可看着被女人缠住的花梨奈,他们又犹豫了。
“快走!”花梨奈的声音带着喘息,“我说了!只有五十米!跑到主干道,找路过的车报警,快!”
“可是...”小健的眼里满是纠结,他刚开口,女人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猛地往后一挣把花梨奈顶在茶几角上。
花梨奈后背被撞的发麻,无声尖叫,崩溃的抓着女人手腕的手不松。
这个女人不是家庭主妇么,为什么力气这么大啊!
女人的刀在半空乱挥,眼看就要划到花梨奈,市原博幸突然大喊一声冲了过来。
他小小的身体撞在女人的腰上,女人没料到小孩会反抗,被撞得踉跄了一下,手里的刀晃了晃。趁这间隙,花梨奈猛地翻身将女人按在地上,膝盖顶住她的后背,双手用力一拧。
女人吃痛,手一松,水果刀当啷掉地。但她真的很顽强。另只手立刻抓住市原博幸的脚腕,指甲刺进他的皮肤里,市原博幸哗啦啦流下两行泪。
“草!你是蟑螂吗!”花梨奈重重地踩在女人的手上。
“啊!”女人痛得尖叫,终于松了手。
花梨奈捡起刀,用力往远处抛出去,然后一把抱起吓傻的市原博幸,对着小明和小健大喊:“快跑!”
两个小孩终于反应过来,跟着花梨奈往门外冲。
冷风烈烈,将女人撕心裂肺的吼叫吹散。花梨奈带着小孩狂奔,肺里像灌了冰碴子。四个人沿着雪地的车辙终于来到大路,花梨奈放下市原博幸,扶着膝盖喘气。
“车!有车!”小健突然大喊,他朝着远处疯狂挥舞胳膊,“救命!救救我们!救命!”
花梨奈向远处看去,一辆黑色轿车正从西北方向驶来,引擎声在空旷的路上格外清晰。
这本来是很让人激动的一件事,在这个冰天雪地,在这个荒郊野外,他们刚逃出来就能遇到来车,这简直天赐良机。
可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揪紧。
那车的速度不快不慢,连车灯都没闪一下,稳稳地朝着这边靠来。
花梨奈用力眨眼,摇了摇头,想将心里诡异的感觉甩出去。
轿车终于在他们面前停下,车轮碾过残雪发出吱呀声。
小明和市原博幸立刻围上去,脸上泪痕未干,嘴角却已经扬起。
他们的救星到了。
驾驶座的车门推开,最先落地的是一只沾着泥点的皮鞋,与此同时,两个孩子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像被冻住的冰雕。
花梨奈的心猛地沉到谷底。
筱原顺一从车里走下来,手里提着根磨得发亮的木质棒球棍,棍身沾着深色污渍。
他穿着出门前的那件夹克,领口立起,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眼睛里是阴冷的狠劲,像盯着猎物的狼。
...
周日中午的杯户港码头,海风裹着咸湿的凉意扑面而来。
宫泽理惠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嫩粉色风衣,脖颈间系着同色系丝巾,指尖是一支未点燃的女士香烟。
她正笑着和码头的搬运工闲聊,语气自然得像是常来的老主顾,偶尔指着远处靠岸的轮船,调侃今天的风浪之大,怕是要耽误卸货,半点也看不出此前在公寓里的焦虑模样。
同样曾在监控中出现过的男人,三上亨则站在不远处的集装箱旁,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
他穿着深色夹克,面无表情,目光时不时扫过码头入口。
“听说这批冷冻海鲜是从西雅图来的?”宫泽理惠翻看着装卸清单,眼角余光落在缓缓靠岸的普吉特湾丸号轮船身上。
普吉特湾丸号的船身庞大,船体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甲板上的船员正忙碌地行走,准备放下卸货梯。
“是啊,宫泽小姐,您放心,都是按您要求的低温保存,绝对新鲜。”搬运工憨笑。
不远处的集装箱阴影里,伊达航双手插在口袋中,眉头紧皱。
他盯着宫泽理惠和三上亨的背影,低声道:“这什么字?我看不清,你看得清不?要是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就好了。”
安室透眯眼。
普吉特湾丸号轮船。这是美国来的船。
“大量现金,码头卸货...这组合可没什么好方向。”伊达航自语,脑海里先蹦出“偷税漏税”的可能。
尽管走私案不是搜查一课的管辖范围,但走私案往往会引发杀人等恶性案件,这就和搜查一科有关了。
有些商贩会通过码头走私未报税的奢侈品,再用现金交易避开监管。这么一看宫泽理惠屋里的奢侈品包装袋、镶钻外套,似乎能和这一点对上。
但要是偷税走私,有必要拖欠水电费么。走私商贩虽怕暴露,但日常开销通常不会这么拮据,毕竟现金流得能周转,哪有会一边藏着几百万现金,一边让催缴单堆在抽屉里的。
这么想的,伊达航脑子里又冒出“毒品交易”的念头。
这个就不得了了,他下意识挺直背,安室透敏锐的瞥了他一眼。
码头是毒品流通的常见渠道,密封木箱里□□品,再用现金交易规避银行追踪,这些都是毒贩的典型操作。宫泽理惠住的廉租房也很符合毒贩躲躲藏藏的样子。
“降...安室,我怀疑是毒品交易。”伊达航认真道。
“毒品?”
应该不是吧?组织有涉及毒品业务吗?日本对毒品的把控还是很严格的啊。
但安室透也说不准,坏东西干什么坏事都有可能。
他靠着集装箱,随便应付了两声,余光警惕地审视四周。
对面仓库的顶楼、集装箱堆垛区、码头的塔吊、信号塔...该死,这里处处都是制高点,无处不可能有组织的埋伏。
基安蒂绝对还埋伏在这里,不看到伊达航撤退她绝对不会撤离,甚至琴酒也有可能在附近。
在这里每多待一秒,伊达航就多一分危险。
“你怎么不说话?”伊达航疑惑。
安室透撩眼,阴影半拢着他的侧脸,黑色吞噬金发。
他轻轻点头,语气平淡:“确实有点可疑,但你这个假设太夸张了。我觉得或许是普通的走私案?可能是利润空间比较大的商品,还是会有不少人冒险走灰色渠道的。”
“走私?”伊达航摇头,“肯定没这么简单。你还记得公寓里那箱现金吗?数额太大了,她绝对是被收买办事的,她背后还有人。而且她明明有钱,却欠着水电费,这不合常理,不,如果只是省钱抠门倒也合理。但还有那些奢侈品包装袋,这结合在一起就很奇怪,倒像是刻意营造出来的还挥霍的假象,为了掩盖什么。”
他深吸口气:“我知道了,她和她背后的人没有建立深度信任,她提防他们。我怀疑她是故意营造奢侈的假象,用于迷惑他人,有可能她忌惮背后的人会灭口。”
该死,这家伙怎么这么敏锐?
伊达航的敏锐程度远超安室透的想象。虽然早就知道班长的水平,但此刻安室透心里仍是一紧。
他不能让伊达航继续追查下去,否则一旦触及组织,哪怕只是表层,琴酒也绝对会毫不犹豫地让基安蒂动手。
他深吸一口气,故意转移话题:“伊达警官,你忘了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什么吗?”
伊达航愣了一下,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任务?不就是追查宫泽理惠吗?她是儿童失踪案的嫌疑人之一,我们跟踪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可她明显不是失踪案的凶手。”安室透突然站直身体,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想想,三个失踪的孩子,年龄、家庭背景都不同,宫泽理惠的车还是□□,穿搭又这么奢侈显眼,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同时绑架三个孩子而不被发现?”
有点道理。
“但不说失踪案,她也很可疑啊?”伊达航提高了音量,又迅速压低声音,“她有不明来源的巨额现金,开□□,现在又来码头接一批可疑的货。”
安室透看着伊达航较真的神色,心里有些无奈。
他知道伊达航的性格,一旦认定某个方向,就绝不会轻易放弃。但现在他必须让伊达航离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码头似乎有了动静,伊达航再次回头,甚至拿出了手机准备拍照。
安室透连忙攥住他的手腕。
“干嘛?”伊达航被他突如其来的力气吓到,抽了下手没抽开。
“现在已经两点半了,我记得目暮警官约了你三点去失踪儿童家属家里问询吧?”安室透脸上的笑容轻松的和手上的力道完全是两个极端。
他另只手扬起手机:“从这里回警视厅至少要二十分钟,时间已经很紧张了,要是我们继续耗在这,会迟到吧?这可是家属特意腾出时间来配合调查的,迟到会影响他们的配合意愿,说不定还会错过关键线索哦。”
“...不要说的好像你是家属一样。”伊达航掏出手机看时间,屏幕上确实显示14:32。
他犹豫的看着码头:“可她这边...万一我们走了,这批货被卸完运走,线索就断了。”
“我本来就是家属啊。”安室透笑道。
他的目光越过伊达航的肩膀,遥遥落在宫泽理惠那边。
她已经和轮船的船长接上了头,二人正低声交谈,船长递给了她一个密封的文件袋。
“放心,线索只要在,就不会断。你不是已经联系了鉴识课么?再说了,轮船货运本来也是归搜查二课管的吧?”安室透收回眼。
“你算什么假冒伪劣的家属。”伊达航失笑,他抽回手,“知道了,这位心急的家属,走吧,回警视厅。”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仓库顶楼的基安蒂才放下狙击枪,对着通讯器冷冷道:“琴酒,目标离开了,还追么?”
“不必了,交给波本。你盯着宫泽理惠,等她完成交易,处理掉。”通讯器里传来琴酒低沉的声音。
“波本这家伙怎么跟只苍蝇一样烦。”基安蒂啧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