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主君爱上我》夜悠嫇

4、暗流涌动，各怀心思

　　夜悠然从主院回来没多久，张嬷嬷就带着人，抬着几筐上好的银炭，送来了几套质料虽 非顶级却也崭新厚实的冬衣和一些明显精致许多的饭食。

　　东西放下，张嬷嬷脸色依旧不算好看，但语气却比来时客气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忌惮。她显然已经知晓了主院里发生的一切。

　　「大小姐，夫人吩咐的东西送到了。您还有什么需要，可再吩咐老奴。」张嬷嬷公式化地说道。

　　「有劳张嬷嬷了。」夜悠然神色平淡，并未因这点“施舍”而露出丝毫欣喜或感激，只是微微颔首，「桃蕊，收下吧。」

　　这种宠辱不惊的态度，让张嬷嬷心里更是嘀咕，这位大小姐，经此一遭，还真是像彻底变了个人。她不再多言，带人退了出去。

　　「小姐！好多新衣服！还有这么好的炭！」桃蕊却是高兴坏了，摸摸柔软的衣料，又看看那烧起来没什么烟气的银炭，小脸兴奋得通红。她已经很久没见小姐能用上这些好东西了。

　　夜悠然看着小丫头高兴的样子，眼神柔和了些许。这只是第一步，她必须让身边真心待她的人，过得更好。

　　「挑件最厚实的换上，把炭烧起来，以后我们院里，不会再挨冻受饿。」夜悠然轻声道。

　　「是！小姐！」桃蕊干劲十足，连忙忙活起来。

　　小屋里很快温暖起来，驱散了连日来的阴冷潮气。夜悠然坐在桌边，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上无意识地划动着。

　　她在梳理记忆，筹划下一步。

　　夜家祖地位于府邸后山深处，有家族护卫队日夜巡逻，更有强大的守护阵法笼罩，擅闯者一旦触动阵法，轻则重伤，重则当场格杀。硬闯无异于自寻死路。

　　她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能让她合理接近祖地外围，甚至进入其中的理由。并且，她需要了解最新的守卫布防和阵法运转的细节——这些，前世的她根本接触不到。

　　情报……她需要情报。

　　夜悠然目光微闪。夜家并非铁板一块，有像夜无双那样备受宠爱的核心子弟，自然也有不得志的边缘人物，以及……那些看似不起眼，却往往能知晓许多秘密的下人。

　　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主院，夜无双的闺房内。

　　「砰！」一个精美的瓷杯被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夜无双美丽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再也维持不住平日那副温婉善良的假面。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废物姐姐不仅没被治罪，反而得了好处，而她却在母亲那里隐隐感受到了的一丝怀疑！

　　这简直是 奇耻大辱！

　　「夜！悠！然！」她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你这个贱人！怎么没病死在床上！」

　　一个穿着灰色仆役服、眼神精明的中年妇人小心翼翼地避开碎片，上前低声道：「二小姐息怒，为了那个废物气坏身子不值当。」

　　这妇人是夜无双的乳娘，刘嬷嬷，也是她的心腹狗头军师，许多阴私算计都少不了她的出谋划策。

　　「息怒？我怎么息怒！她现在翅膀硬了，敢反抗了！还让我在母亲面前没脸！」夜无双气急败坏。

　　刘嬷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二小姐，大小姐昨日还病得快要死了，今天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您不觉得奇怪吗？老奴听说，有些邪门的功法或者禁药，能让人短时间内性情大变，甚至拥有些诡异的力量……」

　　夜无双闻言，眼睛猛地一亮：「你是说……」

　　「老奴什么都没说，」刘嬷嬷狡猾地低声道，「只是，若大小姐真的修炼了什么邪术，那可是家族大忌！到时候，别说夫人，就是家主也绝容不下她！」

　　夜无双脸上终于露出了阴冷的笑容：「没错！她一个废物，突然这么厉害，肯定是走了邪路！刘嬷嬷，你立刻去找人，给我紧紧盯着那个废物的院子，尤其是晚上，看看她有没有什么诡异的举动！一旦发现证据……」

　　「老奴明白！定叫她永无翻身之日！」刘嬷嬷会意，立刻躬身退出去安排。

　　夜无双看着地上的碎片，冷笑连连。夜悠然，你等着吧！下次，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九天之上，神宫。

　　封邑诀处理完几份关于魔族边境异动的神谕，挥手让禀告的神将退下。

　　神殿再次恢复寂静。他指尖在神座扶手上轻轻敲击，脑海中却不由浮现出下界那个有趣的小玄族女子。

　　她面对刁难时的锋芒毕露，应对困境时的冷静机智，以及那超乎常人的神魂感知力……都让他觉得有些特别。

　　「邪术？」封邑诀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他自然「听」到了夜无双和刘嬷嬷的密谋。那种低级的污蔑手段，在他看来拙劣得可笑。

　　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那个叫夜悠然的女子，会如何应对这接下来的暗箭？

　　他心念微动，一缕极其细微的神念再次穿透层层空间，悄无声息地笼罩在夜悠然那座偏僻的小院上方。这一次，他的神念更加隐晦，如同融入了空气之中，只是纯粹的“观察”。

　　他看到她正支开那个小丫鬟，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拿着一根树枝，在铺满细沙的盘子上写写画画。那上面勾勒的些许线条，似乎是……某种基础阵法的雏形？

　　她还懂这个？

　　封邑诀眼中兴味更浓。这个没有灵力的少女，身上的秘密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多一点。

　　夜悠然并不知道自已再次被“围观”了。

　　她全神贯注地在沙盘上推演着。她记忆中有一些前世偶然听来的、关于夜家祖地守护大阵的零碎资讯，非常模糊，但她必须尝试将它们拼凑起来，找出最薄弱的环节或者规律性的漏洞。

　　这很难，犹如盲人摸象。但她心志坚定，一遍遍尝试，一遍遍推翻。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一阵精神上的疲惫，停下了手。

　　眉心的位置，又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温热感，比前两次更加微弱，一闪而逝。

　　夜悠然猛地抬头，警惕地看向四周。

　　依旧空无一人。

　　但那种被无形目光注视的感觉……又来了！

　　这次绝不是错觉！

　　是谁？夜无双派来监视她的人？还是……别的什么？

　　她心念电转，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若无其事地用手抹平了沙盘上的所有痕迹，仿佛刚才只是在随手乱画。

　　不管那是谁，她必须更加小心。在获得足够的力量之前，绝不能暴露太多底牌和意图。

　　她看向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神愈发深邃。

　　祖地，必须尽快去。而在那之前，得先把院子里的老鼠清理一下。夜无双的监视，来得比她预想的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