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实之争》陈小胖

15、王芙燕

　　锦江滑腻蛾眉秀，幻出文君与薛涛。言语巧偷鹦鹉舌，文章分得凤凰毛。——唐·元稹《寄赠薛涛》
　　15.王芙燕（清丽，明媚阳光）
　　平惠九年大选入宫，国子监祭酒正四品之女，初封正七品婉容，封号珃，时年十六。
　　十年（17,30）进封正六品美人，封号余容。
　　十三年（20.33）生皇五子林翊凤（志向远大，温文尔雅）从四品嫔。
　　十四年（21.34）掰到宣妃进封正三品贵嫔。
　　十九年（26.39）生皇七女林华英（淑质英才）进封正二品妃
　　二十年（27.40）大封六宫时，进封正一品贤妃，余容贤妃。
　　二十四年（31.44）揭露巫蛊之术，同年五皇子封为了太子。
　　二十七年（34.47）皇帝逝世，身为生母皇太后，号昭敬。

　　王芙燕（月季）
　　明艳张扬，聪慧贤德。
　　我父亲不愿把我养成世俗的大家闺秀，因此长年教我诗书，带我骑射术，也不是束于高宅之内，任我随意出入，正当为我挑选亲事时，我却成为娘娘，因父亲是国子监常入，宫倒也能远远瞧上几眼，皇上见惯了大家出身，对我与李甚欢倒格外喜欢，后知我骗他喜欢芍药花，特赐余容为封号，我不爱这种生活，但总有人害我，不得不反击后来成了余容贵妃，再后来成了皇后，地位越来越高，心里却越来越冷，都快忘了本心，太子后来是他亲外祖父教的，很是喜欢，可我却早已无法面对父亲的不了那一声声的娘娘，跪下请安的样子，他是我的父亲，是我所有的希冀但是我们却成了君臣，令人可叹！
　　月季有皇后花之称，女儿你要清楚。

　　余容，是祝愿，亦是悲剧的开始。

　　“快到太后生辰了，宫里又热闹起来了，姑姑，说了这么多女子，还未说太后娘娘呢。”我未开口，弄得小姑娘害怕了起来，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太后呀，也是真心可怜……”

　　我的母亲生下我后就自裁了，后来嬷嬷告诉我是不想连累大人的仕途，因为原先是柳州竹氏，到她哥哥为家主时，整天欺压百姓，在淳治十年抄家，男子入役，女子为奴，连马上就要出嫁的一个小姨都没逃过，

　　母亲知道后，当时就想死，让父亲拦住了，父亲精心照顾母亲，希望她走出来，好不容易有了我，却被父亲同僚妻子讽刺，一个罪名之人也不怕玷污了王大人，母亲实在受不了，在生下我后便走了。

　　父亲又当娘又当爹把我养大，他是国子监的教书先生，对养孩子有独特想法，大户人家是也为女子找先生的，但还是让父亲显得不同，不仅让我学诗书，还陪我一起学骑射，大家闺秀是不能出门，父亲从不管别人说他什么，从不拦着我出门，一有空闲还亲自带我到处乱逛，十分有意思，一直到十四岁。

　　我的命运也在十四那年决定了，父亲说喜欢什么花就有什么性格，说不定还能知晓以后如何，园中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花，我毫不犹豫地指向那月季花，“月季有皇后花之称，女儿你要清楚。”

　　比谁都清楚，我怎么会不明白，即使入宫我也不后悔，命里注定的谁也无力更改。

　　长得像皇后娘娘，我知道所以入宫是必然的，封号为珃，跟昭告天下一样，为这种法子展现那廉价至极的深情，让我觉得恶心。

　　“芙燕，你开心吗？朕特意为你准备的。”今日我生辰，去年是大选的那会儿，父亲差人送来了，最爱的糕点，对着糕点许下千万不要入选的心愿，而今年就在宫中由皇上亲自为我操持了，宫里有这个殊荣只有皇后与当年的婉贤妃，我是第三个，是想告诉我，皇上把自己放在心尖上了，娘娘好好受着吧。

　　准备的是十分漂亮，正值初夏，各种鲜花竞相开放，罗帐纱帷之后，是一片十分精致的池塘，荷花下有不停穿过的锦鲤，真不愧是皇家，给个婕妤的生辰都这么精心，不知百官与百姓可有高兴，反正我是不高兴，但还要装出惊讶之意。

　　“皇上，那边芍药很漂亮呀！”“喜欢芍药？”“正是如唐柳宗元曾言：凡卉与时谢，妍华丽兹晨。欹红醉浓露，窈窕留馀春。孤赏白日暮，暄风动摇频。夜窗蔼芳气，幽卧知相亲。愿致溱洧赠，悠悠南国人。”我骗了他，既在宫中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真有人拿月季做文章呢，皇上很是高兴：“好好，既然如此，赐封号余容，晋正六品美人。”

　　为什么撤了珃，为什么呢？我说喜欢芍药立马赐余容，令人皆笑非啼，看似十分喜欢我，实则连真心在乎什么都不管，还一副高高在上之样。

　　平惠十三年生下皇五子，名为翊凤，我很震惊，毕竟这名字是自由自在飞翔的凤，涵义很深，“这是你我第一个孩子，自然要取个好名字。”

　　宫里渐渐没了很多人，不光是妃嫔，还有那些宫女，也换了一批又一批，我在宫里也走过了快十个年头，俪和逝世后，皇上居然还不觉得见我们晦气，反而更疼爱我了，令人作呕。

　　平惠二十年生下皇七女林华英，也是因为怀着她，未能夺得管理后宫之权，才让芩德妃后来踩在我的头上，谋害我的孩子，本来是想让她赢得，既然如此别怪我不客气！

　　皇上选太子虽然大皇子和二皇子更何适，优秀，以他性格母族显赫的皇子是不会封太子，像皇四子与皇六子则也不可能，毕竟昀妃母族显赫，她小叔是正二品大员，小姑嫁入亲王，堂兄是正三品一系列的高官名门就不可能，而澜贵嫔家中无人，则也不行，不能显赫，也不是什么都没有。

　　因此只剩我的翊凤与芩德妃（当时父亲已是正三品副巡抚）的幼安，可是呀，就凭你这狠心绝命之人，也不怕本性暴露伤了幼安这天真孩子的心。

　　幸得这昏君迷上求仙问道，不然天下还要被他折磨十几年有余，我让江贵嫔假意治疗他的病，实则在他身子埋下更深的祸根，不过令我没有想到，李葚欢的脑子居然上慕美人骗，弄出巫蛊之祸，虽然内心深处表示赞许，但她若还在，幼安迟早会被她亲手毁了，结局以她有皇子让皇上留一条命。

　　我只记得看见幼时的心上人，萧家的凤杏，在入选的前几个月，他外出行医，回来都已经晚了，便出京城拜师学医，游走于四方。

　　正想着这往事，余容对躺在床上的皇上，微笑几下，“皇上你可记得，当年子蘘姐姐抱着我，你虚揽着萧凤杏，我问你三皇子哥哥会跟子蘘姐姐相守一生吗？她说那是自然，你呢，拿出一小小的玉牌挂在萧凤杏身上，并告于我俩，当年我与你子蘘姐姐凭此物定情今日便赠于你俩了。现在想想真是恶心至极。”见平惠帝一副喘不气的，子,我才放开手，正了正发髻轻抚衣裳。

　　“朕自知对不起你，可后面也是真真切切对你好呀。”对我好，临死之际还要恶心我一次，是让我成了皇后，但我没有接受，没有必要，让翊凤成了太子可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你那摇摇欲坠的江山，“本宫还要为大燕考虑，实在无法理解皇上这贪图眼前一时之利之人，恕不能奉陪了。”

　　之后爹爹开始教翊凤的谋略之道，而我害怕爹爹叫娘娘从未正儿八经地见面，像刚入宫时，父亲去国子监路上，偷偷瞄一眼，就足够了。

　　天下人人称赞我，贤德慧明，治理有方，夸我父亲教导的皇上，是一个为百姓着想，为天下谋太平，为盛世开继往河的好明君，听见这些多年早已冷的心，才暖了点。

　　今日我五十二岁生辰，回望这一生，也真是无奈至极，从一个饱读诗书，衷于骑射的女子，变成了于深宫中终日以算计度日的太后，用了十八年，到底算什么，我不懂，从始至终都不懂，不懂为什么长得那么像俪和，不懂到底为什么争来争去是为了孩子？家族？但从未想过自己，或许在入宫之时，早就死了。

　　“姑姑，那个小姨是你吗？”没有想到她注意到这点，我没有回答，转身回床上睡了。

　　“姐姐，别嫁这么远地方行吗？”姐姐抹掉眼上的泪，忍着哭腔问我：“妹妹替我未来孩子想个名吧。”

　　“那叫芙燕吧，既可幸福又可自由一生。”

　　“好，姐姐记住了。”

　　可芙燕一生都没有幸福更没有自由，幼时丧母，年少入宫……

　　宫妃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