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我怒了，但我好像只是个高清投影仪 ...
-
顾晨俞注意到慕江的视线落在渐行渐远的贺萧身上，他只是冷眼睥睨，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一个保姆的儿子也配和他争？
“……”
贺萧好心情哼着歌离开学校，走到校门还朝保安大爷打了个招呼，保安大爷因为早上的事对眼前少年而记忆深刻玩笑地回了句：“小伙子，记得别请太久又被关在校门外了”
贺萧：“……”
谢寂白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连续不断的噩梦反复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尤其是那个与谢期初见的场景，在他被接回谢家的第一天。
那份小心翼翼的雀跃还记忆犹新，他那时还天真地以为，自己终于有家了，再也不是没人要的野种。
然而下一秒，梦境色调开始变冷。
谢期缓缓从楼梯上走下，眼眶泛红，紧紧咬着下唇，泫然欲泣的模样让谢母心疼地将他拥入怀中，柔声追问：“谁欺负你了？妈妈替你教训他。”
在谢母看不见的角度，谢期抬起头，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刚刚认回的谢寂白。
那双眼睛里带着挑衅和得意，仿佛在说：“看清楚了么？你的母亲，终究是站在我这一边的。”
谢期哽咽道：“妈，你亲儿子回来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谢母为他抹去泪水耐心安慰道：“怎么会呢？谁也不能赶你走放心吧！”
谢寂白看到对方眼中的敌意和谢母对谢期的宠溺时，竟荒谬地觉得是自己插足了这个家庭，他站在原地扣着手指不知所措。
“……”
梦境再一次转换，这次他被几个穿着校服身材高大的男生堵在厕所，青春期的男生力气尤为大，他被狠狠地丢在地面，又湿又痛的触感让他眉头紧锁，男生们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像看着一个玩具。
“就是你敢惹谢少？”他们嘴里的谢少毫无疑问是谢期。
谢寂白想不明白，他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
贺萧回来时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他上楼时顺便把午餐也拿上来了。来到房门前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难道反派离开了？贺萧疑惑地想着推开门后，竟意外的发现对方竟然还没醒。
不过谢寂白好像深陷在梦魇里了。
他双眼紧闭，睫毛却抖得厉害。额前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苍白的皮肤上。下唇被死死咬着。
系统毫无征兆地又出现了：【宿主，反派好像做噩梦了。】
贺萧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好吗？”
系统沉默一下，随后迫不及待地想炫耀一下自己新功能：【……宿主想不想进入反派的梦境刷好感？】
闻言贺萧把午餐放在床头柜上，盯了不锈钢几秒，意外地道“呦呵，你还有这功能？”
系统骄傲道：【那包的啊老弟】
贺萧：“……你少上点网”
还没等贺萧反应过来，系统一个强行启动，一声巨响后贺萧瞬间倒地，系统害怕地闭眼捂耳，侥幸得觉得：肯定很痛，好险不是自己。
进入梦境后贺萧感觉自己后脑勺有些发痛，奇怪地问：“这梦境还有痛觉系统？”
不过系统这次却没出现，贺萧还感受到自己与系统的连接断了，难道这里还有信号干扰器？。
贺萧周围一片漆黑，他迈开腿继续往前走，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亮光了。
不过眼前的场景，确让他原本平静的眼底掀起一阵惊涛骇浪，瞳孔猛缩，神色迟迟未能恢复过来。
饶是知道反派之前过得很惨，可文字终究没有亲眼所见带来的震撼。
几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将一个清瘦的少年逼到厕所潮湿的墙角，拳头和踢打如同雨点般落下。他们嘴角挂着恶劣的嬉笑。
被打的少年正是谢寂白，他的校服被扯得凌乱，黑发湿黏地贴在额角，嘴角破裂，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交加的淤伤。
而他只是蜷缩着，一声不吭地抱着头承受，似乎早已习惯。
贺萧看得心下一震，猛冲过去，想挡住那只即将落在少年身上的拳头。
可他的手却直直穿过了少年的胸膛，他神色一愣，根本，无法介入分毫！
“操！”贺萧盯着自己双手，眸色暗沉，这人机系统！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改变吗？！
“诶，你们看，这小子长得还真TM带劲！”为首男生忽然停止了殴打，粗暴地揪住谢寂白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脸。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作呕的贪婪光芒，他用一种评估货物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少年，对同伴露出一个下流的笑：“要不要……试试？”
旁边的几个男生先是一愣，随即心领神会地发出哄笑，眼神变得肮脏而充满欲望，一步步围拢过来。
贺萧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心猛地沉到谷底，怒吼道：“畜生！滚开啊！”他嘶吼着，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却无能为力。
那些赤裸裸的、黏腻恶心的目光像蛆虫一样爬满全身，谢寂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他今天……本来只是想早点回去的。哪怕没人记得，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不肯放过他？
既然这样……
那你们就全都去死吧。
几缕黑发垂落，遮住了他眼底骤然翻涌的、足以吞噬一切的滔天恨意与疯狂。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哄笑和污言秽语中，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这个动作让围着他的男生们愣了一下，然后爆发出更大的嘲笑。
就在这间隙，谢寂白的手无声地探入校服裤子口袋，再抽出时，一道冰冷的金属寒光在他指间一闪而过——那是一把细长的水果刀。
他干涩脱皮的薄唇缓缓向上勾起，形成一个极度扭曲、堪称恐怖的冷笑。
“既然不想活，”他的声音沙哑中带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阴冷，“那就都去死吧。”
话音未落，刀光乍起！
动作快得只剩残影，没有丝毫犹豫。
水果刀带着长久以来积累的绝望和愤怒，精准又狠戾地猛地刺入离他最近、那个为首男生的腹部！
惨叫声顿时响澈整个厕所。
但这仅仅是开始。
谢寂白眼底猩红一片，名为理智的线已然崩断。
他猛地拔出刀，温热的血液喷溅在他苍白冷漠的脸上，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在那男生因剧痛弯腰蜷缩的瞬间，他抓住对方的手腕，狠狠按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手起刀落！
水果刀极其锋利地割开皮肉、碾过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脸上没有如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专注的、冰冷的残忍，仿佛不是在切割活人的肢体，而是在 dismantle 一件无用的物品。
一下，两下……动作机械地重复着，直到那只手几乎完全与手腕分离，仅剩一点皮肉可怜地连着。
凄厉到非人的哀嚎响彻整个空间，其他几个男生早已吓傻，面无人色，想要逃跑却发现双腿像是被钉在地面上了。
谢寂白抬起头，沾着血珠的睫毛下，那双眼睛黑得渗人，缓缓转向下一个目标。
贺萧震撼地看着眼前一幕，看着那个清瘦少年如何在这一刻彻底褪去所有伪装，变身为阴狠疯批反派。
他心中巨震，竟一时分不清是恐惧多，还是心疼愤怒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