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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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一旁的猫原本在爪子的嘴停下，现在正维持着猫爪半抬的姿势，歪着脑袋瞪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禾芥。
而那镯子闻此便大不相同，当即一闪，离开了禾芥的手腕，转而变出一道金光闪闪的天梯直延伸至禾芥脚下，还顺带从天梯两旁伸出双手拍了拍高大威武的梯身。
“请吧！”
禾芥怔愣着看着它，发觉自己哪怕过了一年还是无法适应它对于吃的热情，但也无法只得一转身抱起地上尚未反应过来的猫上了天梯。
“我们还去登云阁吃吧，好久没吃那里的竹笼蒸蟹粉了！”列缺此时因耗费灵力化天梯，因而又变成了初见时的闪电形态，此时正坐在禾芥的肩头滋滋冒着火星。
登云阁便是禾芥初上天街时误打误撞去吃了几天霸王餐的那家酒馆。实乃天界最为繁华之所，光是本体楼便有百层高，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还汇聚了其他界上天界办业务的诸多人。它还有分楼，部分衔接本体楼，还有一部分则像连锁店一样遍布天街各处。
“行啊，来都来了带你吃顿好的。”禾芥看了眼肩头的列缺，怀里抱着那只小猫，奇怪的是它明明上天梯前有明显的犹豫，但是现在却是十分坦然，没有半点异样，只是安静的躺着，舔着自己身上的毛。
难道真是错怪它了？禾芥心下正想着，但天梯上卷的速度似乎与列缺急切的心情相照应，她又猝不及防被摔下了天梯，抵达了天街。
“你下一次能不能让我体面一点的出现在天街！不要是摔的形式可以吗？”禾芥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狠狠钻了出来，还不忘对街上向她看过来的仙官报以浅笑。
“不好意思啊，又有点着急了。我们快走吧，那边。”原先还在肩头的列缺此时已经重新盘回了禾芥的手腕处，它象征性的道了歉，可语气里却并无半分不好意思，只有在说到后半句的时候才是真情流露。
禾芥看着自己的左手被它拽得往前带了好几寸，叹了口气只得跟着它去了。
登云阁还是一如既往的人声鼎沸，楼前那条街也是时常堵得水泄不通。
“看看我账上还有多上余额。”禾芥每每往登云阁前一站，便开始担忧自己是否能安然的从里面出来，而不是因为付不上钱被拖去后厨干苦力。
“嗯……放心吧，还有九千一百一十一万两，一顿饭绰绰有余。我可以随便点！”那镯子竟是兴奋的自己转了几圈。
……
“仙官就请先坐在此处吧，今日本阁有贵客大驾，实在是没有其他好位置了，烦请见谅。”禾芥照例亮了行匾，便由门童往里引到了一个角落处，实在算不上什么好地方。
不过好在禾芥并不会计较这些，况且粗粗一看，这阁中属实是人来人往看不到什么空位了。比起这个她更好奇贵客是哪位。
“无事，上菜谱即可，还有就是我割了些野菜，也烦请后厨帮我随意炒一下即可。”禾芥本想问问那门童贵客是何人，不过见阁中忙得不可开交便也就没说出口。
那门童依言拿着背篓下去了。
禾芥让列缺看着点，自己则四下看着，想寻一个平日里交情尚好且灵力高深的神官看看怀里的猫究竟有无异常。
“小禾芥，看什么呢？该不会是在找姐姐我吧？”突然一个清亮的女声在禾芥耳边响起，还顺带着不轻不重地拍了下禾芥的肩膀，语气颇为桀骜。
禾芥闻言转过头，但眼前却依旧空白一片，她瞬间明白是哪路神仙在戏耍自己。
慢悠悠将头又转了回来，有点无奈的说：“霁蒲！快点出来。”
说完果不其然眼前便现出了一个长相甜美可人的女子，眉眼带笑，原本的杏眼此时弯成了月牙。
“说吧怎么今天想起来来这儿了，终于被你家的小蛇烦得受不了准备带它吃顿好的了？”眼前女子便是西方商神霁蒲，也是禾芥在天界的好友之一。
此女晓商贾之道，明明长着一张柔弱可人的脸，却偏偏杀伐果断极具欺骗性。
禾芥闻言便悄悄地给她传了个音，道明此行真正的目的。
霁蒲听着禾芥的传音，眼神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她怀里的猫上，带着些许探究的意味。
那猫似乎无所觉，扒拉着禾芥的胳膊使劲往菜谱上瞧着，看上去似是饿极了。
列缺正拿尾巴在菜谱上不停地划划点点，丝毫没有察觉对面来了个人。反而是发觉了身边突然多了个毛茸茸的爪子，转头对沐蘅道：
“你也饿啦？等等我马上好了就给你看。”
“喵~”沐蘅装得是一派纯良，还是那副未开智的小猫模样。
“哎，这才多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又多了只猫？”霁蒲说着朝禾芥张开手，示意她将猫递过来。
禾芥也顺势将爪子尚且抓在自己衣服上的猫抱了起来，就想往霁蒲那儿递。
可是没想到猫还未脱手只是尚且递到了一半，它便开始喵喵叫了起来，还是可怜的奶音。
没法子，既然递不过去禾芥只得将猫暂且控制在桌子中央，握住它的两只爪子，让它将后脑勺儿对准了霁蒲。
霁蒲接着摸它的功夫施了点法力探了探，可法力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听不见任何回响。
“哟，还未开智呢就这么黏人，一眼就看上了天界最有前途的仙官，真是好眼光。以后定能炼成人身！”霁蒲边说着边往禾芥处传信道，“没有问题，可能只是太喜欢你了，真好啊，怎么没有猫猫来黏我。”
听完禾芥暂且放下心来，将猫抱了回来随它去对那菜谱挑挑拣拣。
“话说你家珠筹呢？”禾芥整了整被猫踩乱的衣裙抬头问。
“珠筹？！”没成想先开口的不说霁蒲反而是正埋头选菜的列缺，它听闻这个名字，终于抬起了它的脑袋，语气中带着些许震惊与嫌弃。
这下它才看见了已经在对面坐了好一阵儿的霁蒲。
珠筹是霁蒲的行匾，因着霁蒲是个商神，它便是个算盘。也正因为它是个算盘格外精打细算、严肃认真，故而总以菜量太少、价钱太高为由反驳列缺已然选好的菜品。
因此两人格外不对付。
霁蒲看着列缺仰着脑袋看上去分外警惕的样子，笑着从腰间取下那块算盘玉佩，道：“今天我请客，你随便点。”
那玉佩闻言当即一闪变成了一条金黄色的小蛇，朝它主人行了一礼：“主人这不妥，它太过能吃。”说着还用尾巴指了指身后的列缺。
“你说谁呢？！我#……”列缺一听便坐不住了，当即暴起就要冲上去讨个说法。
禾芥眼疾手快一把扼住它的脖颈将它束在原地，用手敲了敲它的脑袋。
“无事，你主人我有的是银两，随便点。”霁蒲大手一挥，便将叉着腰看上去还未消气的列缺和沉稳的珠筹挪到了一边，继而与禾芥说起了话。
“我还有一事要向你打听。”禾芥手里撸着猫道。
“你说。”霁蒲端起桌上的茶水送到嘴边道。
“方才门童引我进来时我看阁中十层以上的地方都挂上了牌子，像是住满了。他还说有贵客驾临，因而没什么空位了。不知是有什么事？”禾芥道。
霁蒲放下茶水，正色道：“我正是来同你说此事的，你可曾听闻妖王沐蘅？”
“听过，但也只是些只言片语，无非是说他残忍无度，视人命如草芥，加之百年前仙妖大战被始神封印，不过始神也因此闭关不见常客。怎么，难道贵客是他？”禾芥道。
“喵~”怀里的猫莫名叫了声。
“怎会？若真是他怕是天界要乱了套，不过也是妖族中人，是他手下将领薛朝。此人此番前来一是为百年一次的仙妖鬼盛会——渡舟宴，此宴是原为调解三界关系所设，不过渐渐演变成了争斗探底的宴，妖界渴望卷土重来，鬼界虎视眈眈，每次设宴必有大事发生。”
说着她似乎是渴了，拿起茶盏便往口边送，正巧那边两蛇经过一番争执总算定下了最终菜品，叫嚷着让后厨快些做来。
“二是妖界似乎出了些问题，可巧与你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霁蒲道。
禾芥不知这怎么就能和自己扯上关联，于是开口问道：“与我能有什么关系？”我这么兢兢业业种地，与妖可没有半点瓜葛。
“因为妖界出问题的正是农事，还不知怎的，是妖界东边出了问题，也就是与你所在的流玉谷仅有一江之隔。”霁蒲接着道，“许是流玉谷被你打理得颇好，妖界便有了些疯言疯语。”
禾芥一听只觉头大，还有几分对妖界中人思维的不可思议，于是皱着眉道：“然后呢？”
或许是语气没有能够控制住，带上了几分急切，霁蒲忙道：
“别担心，毕竟事关农物，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他们的生路若被断了，随意怀疑人倒是不难理解。不过这毕竟是无证据的事，谁敢随意的将它拿到台面上来说？”
“所以即使是薛朝亲自来了，他也不可能直接捆你回妖界审问。”
菜上得极快，闲聊间便已上了一大桌，琳琅满目，菜色又都极好，属实是让人胃口大开。
可禾芥一听到捆字，便怔在原地，她将自己脑中所想脱口而出：“那若是妖王来了呢？他可以捆我吗？”
霁蒲被她这一问吓得呛住了，不住得咳嗽，整张脸都涨成了红色。
她摆着手侧头朝无人处咳了好半晌儿，才平息下呼吸，忙道：“小禾芥，你在想点什么呢？妖王怎么可能出得了妖界，就算是出了，恐怕第一件事便是打上天宫，直奔始神而去。放宽心吧，不会的。”
“喵~喵~”禾芥手旁的小猫像是未曾听见她们的谈话，只是专心地吃着禾芥给他夹得鲈鱼，吃得颇为享受，抽空还喵喵叫了两声。
“那就好那就好。”禾芥听她所言颇有几分道理，便安下心来，接着问，“那继续说说渡舟宴吧，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我怎么从未听闻此宴。”
霁蒲正慢慢悠悠地喝着盏里的清酒，脸上的红晕还未彻底散去，但还是接着道：
“渡舟宴，如其名也不如其名，说是宴实则却并非是什么载歌载舞的时候，而这舟你可以理解为人，渡人好理解一点了吧。”
禾芥点点头但眉目间的疑惑却并未消散一点。
“渡人就是去人界帮没有灵力的凡人解决些诡事，大都是人界诸门派无法解决的事，譬如山野哀魂拦道、冥婚女子索命等诸般事宜。”她嘴里嚼着禾芥带来的野菜说道。
看来就是下界去帮平民百姓解决些难题，然后在三界间比一比，看看哪一届的出类拔萃之士最多，借此探一探彼此实力。
“对了，这与业绩可是息息相关呢！”一聊到这个，禾芥顿觉手中的肉串不那么香了，抬起头，向来清亮的眸中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
她叹了口气，只觉心情有些难以言喻，这天界什么都好，唯有这一点让她觉得自己就是待宰的羔羊等着被榨尽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怎么说？”语气平淡。
霁蒲一眼便看出了禾芥的无奈，安慰道：“别担心，还有我呢！具体就是随机结对下界渡舟，按解决的事情轻重缓急来看业绩，然后排榜，发以不同层次的绩效等，但是排榜是按个人来的，并非是团队。”
这不跟真人cs差不多是一个道理？禾芥心下想着。
但霁蒲并不知晓禾芥心中所想，只是接着介绍着：“所谓随机结对呢是指你得和天、妖、鬼三界中人随机结对，毕竟大家本事各不相同，擅长的领域也不甚一样，这也是为了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还能这样？我必须参加吗？流玉谷的作物怎么办，它们可是不等人的，处理的不及时我辛苦这么久可就白费了，”禾芥百无聊赖地啃着手上的肉串，还顺便又给桌上的小猫又夹了条鱼，“去参加是为了业绩，可我做好本职工作也是为了业绩，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喵~”那小猫似乎是极其满意这登云阁的菜肴，时不时就叫上一声，像是能听懂禾芥说话一样。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禾芥用干净的那只手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顶。
“可能不太行，各界除了会派几个资历稍老一些的去，比如我，其余的名额都是新飞升的仙官去的，这是惯例，怕是不能随意打破。”霁蒲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下界的时候呢天界的一切都会定格，简言之就是不会变，直到有人在人界寻得‘龙头舟’打破该阵法，方才停止。”
所谓龙头舟即是天界始神为此宴特地设下的，每届均有不同，奖赏颇丰，因而众人心向往之。
“况且你担心什么，如今你的修为可是大有长进，说不上天界一流，中间肯定是有了，况且你还修了符咒，修为长进的速度更是令人叹为观止，有何好怕，放宽心。”霁蒲终于将话全部说完，这才安下心去吃桌上的菜肴。
可禾芥的心却没有因此放宽半点，毕竟她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怕是会拖人后腿。
虽说她如今修为已然不同于往日，符咒之术更是信手拈来，但她更向往安定而非动乱，下界渡舟注定象征着不安与动荡，危机四伏，草木皆兵。
“我们这次还是有些压力的，因为上一届的胜者来自妖族，并且是大胜。”霁蒲突然开口道。
“不过他好像是妖王沐蘅的亲戚来着，也是猫妖，他们那一脉于妖力一事上简直是超然物外、天赋异禀。”她摇着头眸中尽是感叹。
然而到了禾芥耳中，却全然不是一回事，她关注的重点在于沐蘅的原身……
是猫？！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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