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皇帝去种田》小牙花

57、第 57 章

　　回宫后，袁顶梁将此事回禀给了锦衣卫首领齐东海。

　　察觉到事有蹊跷的他随即挑选六名锦衣卫出宫，赶往紫金山下的来福客栈。

　　相隔五里外，就见皑皑白雪的紫金山下冒出滚滚浓烟。

　　“首领快看，起火的方向好像是来福客栈。”跑在最前面带路的袁顶梁勒马指向前方。

　　从浓烟判断火势，大概率是全烧了。

　　齐东海调转马头，“派人去探查下火势源头，看有无伤亡，我回宫给皇上复命。”

　　客栈内一共有七名男士尸体，很快就从配饰确认了身份，老板，小二还有五名后厨杂役。

　　飞龙殿内，坐在案前沉默许久的朱允炆听闻朱高炽进京，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压迫感，下达了一道指令。

　　锦衣卫全员出动，捉拿潜伏在京郊附近的朱高炽！

　　锦衣卫不同于寻常守卫皇城的侍卫，个个身怀绝技。

　　加上齐泰出兵封锁城郊五十里，朱高炽插翅难逃。

　　当秦双双再次得知消息时，朱高炽已被关进了皇城暗狱，追逃中后背更是被袁顶梁砍了一刀。

　　“皇上真要杀了自己的亲兄弟吗？”冲进飞龙殿的秦双双质问高坐在龙椅之上的朱允炆。

　　“是四叔先背叛的朕。”

　　秦双双，“燕王是燕王，世子爷是世子爷，世子爷并无过错，你不该拿他的性命出气。”

　　朱允炆扶着眉心，“后宫不得干政，回后宫去。”

　　秦双双不依不饶，“皇上想用世子爷逼迫燕王。”

　　“朕叫你回去。”朱允炆还是头一次用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被仇恨填满的双眸。

　　王忠上前引着秦双双往外走，低声劝道，“燕王还未归降，世子爷暂时性命无忧，皇上在气头上，娘娘何苦这个时候来逼问皇上。”

　　朱允炆活捉朱高炽，果然是打的挟制燕王的目的。

　　走至飞龙殿宫门外，秦双双避开侍卫，“大监能否安排我与世子爷见上一面。”

　　王忠摇头，“贵妃还是不要参与的好，事关国事，您插不上手。”

　　秦双双，“我并非想干涉朝政，大监知晓，世子爷是我长兄，他深受重伤关在暗牢，我只想去看看他，求个心安。”

　　王忠，“贵妃若当做不知，来日世子爷或许还有活路，惹恼了皇上，世子爷必死无疑。”

　　“大监的意思是，皇上因为我，才不喜世子爷。”

　　王忠沉默不语，转身回了飞龙殿伺候。

　　朱棣一日不投降，朱允炆就不会杀了朱高炽这个人质，可不杀他，不代表会善待他。

　　夜来风雪，暗牢又黑又冷，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何况他还受了伤。

　　靠在软榻的秦双双摸着手里那块刻有燕王府印的令牌，头疼不已。

　　春桃端着刚熬好的虾仁粥放在桌角，“娘娘晚膳一口没吃，喝点粥吧，仔细饿坏了身子。”

　　“我吃不下。”

　　窗外风声渐起，又开始飘起雪花来。

　　春喜急匆匆推门进来，“娘娘，丽妃胎动不安，怕是要生了。”

　　“御医不是说还有七八日才会生吗？”

　　春喜，“今日晚膳丽妃喝完安胎药就肚痛难忍，估计是要提前发作了。”

　　春桃，“御医说过，女子生育本就因人而异，早个七八日或晚上三五天也属正常。”

　　“也是。”秦双双对春喜道，“叫御医和产婆尽心伺候，我回了皇上皇后即刻就过去。”

　　秦双双将装有令牌的信封藏匿到靠枕下，春桃已取来斗篷替她穿上，又将一个蓄满碳火的手炉塞到了她手里。

　　主仆迎着雪，急匆匆出了春和宫。

　　朱允炆知道丽妃即将生产的消息，也只是轻嗯一声，“你去照看吧，朕忙完了就过去。”

　　要做父亲了，一丝高兴都没有，秦双双不知道朱允炆是被国事忙昏了头，还是他生性淡漠不喜丽妃所以对即将出生的孩子也丝毫不在意。

　　雪越下越大，春桃举着伞，主仆几人又匆匆往丽妃住处去。

　　一进丽妃宫门，秦双双就听见正殿宫女嬷嬷进进出出好不忙乱，院里也围堵了不少宫女，三五聚在一堆窃窃私语。

　　她们都是代表各宫小主来慰问丽妃，顺便打探消息的。

　　毕竟之前丽妃对外一直明里暗里表露肚子里怀的是皇子，按照大明立嫡立长的规矩，大皇子病重，二皇子，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太子。

　　母凭子贵，后宫两个贵妃，唯有本朝屈居皇后一人之下的皇贵妃才可堪配。

　　一个苦苦等了十个月的灯谜，此刻后宫妃嫔怕是比丽妃本人更想知晓谜底。

　　见秦双双来，众宫女分站两侧，让出路来，“文贵妃金安。”

　　“都起来吧。”

　　穿过人群，撩帘子进门前，秦双双朝春喜使眼色。

　　帘子落下，春喜走至众宫女前，“各位姑姑都请回吧，贵妃知道各位娘娘的心意，等丽妃娘娘平安生产后，会已烟花为号，若公主出生，便放两响烟花，皇子出生，便是三响，这天寒地冻又下着雪，也省的大家在这冻着等消息了不是。”

　　女子生产少则几个时辰多则一两日，总不好一直杵在丽妃宫里傻等，众人赞道，“还是贵妃娘娘想的周到，这样一来，咱们也好回主子的话。”

　　众人散去，丽妃宫殿也慢慢安静下来。

　　春喜以免闲人打扰丽妃生产为由，叫守卫关上了大门。

　　寝殿内，两位产婆和丽妃身边的几位宫女都窝在床前忙碌。

　　两名御医则带着几个小太监在正殿通屋的另一头熬制催产汤药。

　　秦双双进门首先去问御医，为首的御医回话，“丽妃胎已足月，此药下去，不足一个时辰便可瓜熟蒂落。”

　　“你等用心伺候，皇上口谕，待丽妃平安生产后，众人皆有赏。”

　　众人垂首谢恩，各自忙去。

　　隔着落下的纬帐秦双双只听见丽妃低沉的轻哼，她没生过孩子，根据了解的知识，生产前一个时辰应该是孕妇最狼狈难熬的时候。

　　想了想，秦双双没有进去。

　　坐在御医熬药和寝室生产中间靠窗的软榻处，静待时间一点点过去。

　　寝室床铺下方的密室里，宫女芸儿正怀抱着从宫外偷抱进来的男婴焦急等待消息，刚出生五日的男婴因迷药的作用一直处在昏睡中。

　　根据事先商议的结果，屋顶暗格垂下来的流苏颜色为记，绿色代表丽妃产下公主，那么她需要将孩子按计划悄悄送至寝室，负责清洗的产婆会完成调换工作。

　　红色则代表出生的是皇子，皇子出生，芸儿怀里的假皇子便会被喂下一碗再不会醒来的汤药。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芸儿不敢眨眼，直勾勾的盯着密室墙角的暗格。

　　又害怕，又期盼着事情赶紧结束。

　　产床上蓝文莺紧握着手里的平安福暗暗祈祷，老天开恩，赐她一个皇子吧，若是生下公主，她们母女的情分也就止步于今晚了。

　　悄悄转了一圈的春喜从外面进来，眼神示意秦双双，未发现异样。

　　自打有孕丽妃亲自求了皇后照料，还大肆宣扬怀的是皇子，不可能不做准备。

　　生男生女，产婆第一个知晓，丽妃若想在男女上做文章，断离不开产婆的配合。

　　秦双双，“产婆的身份可清楚。”

　　春喜上前，低声道，“两名产婆是皇后娘娘安排进宫的，但将产婆举荐给皇后之人是丽妃的嫂子阮氏。”

　　亲嫂子安排的人，就更说得通了。

　　秦双双，“看好宫门，不许一人出入。”

　　且等丽妃生下孩子再说。

　　苦熬了一个多时辰的丽妃在用完最后一丝力气后，终于获得解脱，产婆眼睛一亮两手托着孩子，把两腿的一头展示给丽妃看，“恭喜娘娘，是个皇子。”

　　蓝文莺后背一松，连瞧一眼孩子模样的力气都没了，软软的瘫在床上，任由产婆和宫女在身下忙碌。

　　已听到产婆说话的秦双双等来了春桃亲口的确认，“回贵妃，丽妃产下皇子，母子均安。”

　　“赏。”

　　春喜燃放了三支童子报喜的烟花，蓝文莺产子的消息六宫皆知。

　　烟花熄灭，夜空恢复黑暗，十二名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丽妃偏殿的屋檐下。

　　释放完绚丽的烟花坠落，点燃了山禾园成堆的枯草，浓烟裹卷着雪花蔓延在大明宫上空，越散越开。

　　得知消息的秦双双来不及进寝殿看丽妃一眼，留下春喜，喊了着袁顶梁前去救火。

　　极度虚弱的蓝文莺无暇顾及殿外的吵吵嚷嚷，只示意产婆赶紧将暗室里的孩子趁乱带出宫去。

　　得到同伙火烧山禾园的暗号，黑衣人兵分两路，一路负责制服院内把守的侍卫和太监，其余六人，两人留守大门，四人入殿内抢夺男婴。

　　燕王府的府兵也都是精挑细选的军中高手，此次进京乃是奉了朱棣的命令联合御医抢夺刚出生的二皇子，以此换回被关押在暗牢的世子爷朱高炽。

　　黑衣人目标明确，出手干脆利索，宫女的求救还没来的及喊出口就被一剑贯穿胸口。

　　刚端着水盆走出帐外的嬷嬷被这一幕吓回了帐内，铜盆的污血撒了一地。

　　蓝文莺惊醒，捂着肚子艰难下床直奔婴儿床，身侧搀扶她的宫女一个个倒下。

　　被逼到墙角的她怀里死死抱着刚出生的男婴，“你们是谁，可知闯入内宫是诛九族的死罪。”

　　手握长剑的黑衣人，利剑直指她咽喉，“交出二皇子，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蓝文莺，“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黑衣人武功高强，轻易出入内宫，更得知生出的是皇子，她首先想到了黄云燕。

　　可若她真嫉妒自己有孕，既已出手，何不一剑杀了她们母子干净，黑衣人的口吻似乎并不想急于取她母子的性命。

　　蓝文莺脑子闪过一个念头，“你们是燕王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