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个皇帝去种田》小牙花

21、第 21 章

　　男女体力本就有别，朱允炆又是存心，没走多远，黄云燕就主动撒开了手。

　　黄云燕才不会为了一句话，纵容自己这般狼狈的跟在朱允炆身后，她是美女，要笑不露齿，行不露足。

　　今日是她要顶着日头晒恩爱给六宫看，朱允炆怕晒不配合也怪不得人家。

　　太阳像个火球，狠狠发着刺眼的白光。

　　黄云燕夺了飞云手里给她扇凉用的玉扇遮在头顶，只想赶紧回华阳宫，“什么鬼天气，这般热死个人。”

　　飞云紧跟在主子身旁，“您在府里时就怕热，内廷早早送来了冰，等下先给小主制一碗酸梅汤来，开胃又解暑。”

　　借着话里的凉气，黄云燕朝宫殿走去。

　　这样的日头谁能不热，秦双双隔着衣衫后背都在淌汗。

　　黄云燕吃朱允炆的醋，拿她一个奴婢出气，秦双双委屈，却没地说理去。

　　华阳宫近邻凤鸾殿，是后宫最宽敞的宫殿。

　　一进门秦双双就见识了它的繁华，窗前花池中开着各色的牡丹，一朵朵大如碗口，足有几十株。

　　此时正午，一朵朵如美人垂目，若是早上观赏，花瓣泛着晨露，还不知如何娇.艳.欲.滴。

　　黄云燕喜欢牡丹，皇后刻意叫花房派人移栽过来，算是庆贺她入宫之喜。

　　华阳宫奢华气派几乎赶上了皇后所住的凤鸾殿，也足以见朱允炆对黄云燕母家的看重。

　　朱允炆进了大殿，坐在软塌上喝茶消暑。

　　走了一路，妆都晒化了，黄云燕进想先去洗个脸补下妆，便叫秦双双先去伺候，“告诉皇上，饭菜已备好了，我去去就来。”

　　“是。”

　　宫女早已服侍朱允炆洗过脸净过手，此时他正端坐在软榻上吃点心。

　　夏日一到，各宫都会分发冰块解暑，每年的份例都供不应求，黄云燕父亲是当朝一品，又在妃位，她的份例从来都是用多少拿多少，不像旁的妃嫔，只舍得正午前后用一两个时辰。

　　宽敞的大殿里，摆满了三个大海缸，可以确保主子走到哪里都透着丝凉。

　　主子们可以去沐浴更衣，奴婢们就没这待遇了。

　　好在大殿凉爽，没多会，秦双双来时出的一身汗就退了干净，通身清凉。

　　去后厨洗手时，用湿帕子擦了擦脸，整理好仪容后就端着新泡好的茶水，递给朱允炆，“皇上，仔细烫。”

　　朱允炆接了茶，没喝，抬头看向她，“等下你找机会离开，这不用你伺候。”

　　秦双双，“皇上知道的，奴婢压根就不想来，这话您还是说给淑妃娘娘听吧。”

　　朱允炆侧目看了眼里面，黄云燕还在内室更衣没出来，“我能说的动她就不会给你说这些，你逃出宫的机灵劲呢，怎么连一个淑妃都应付不了。”

　　“奴婢跟淑妃娘娘素无恩怨，要不是您昨夜拉着奴婢一起喝酒，淑妃也不会无缘无故为难我，这事是您惹出来的，要怪就怪您自己个吧。”

　　秦双双说完就走，压根不给朱允炆说话的机会。

　　这事本就是他惹出来的，被黄云燕纠缠，也是他活该。

　　秦双双醒来才知道西域进贡的那瓶酒有多稀缺。

　　六宫妃嫔连见都没见过，她一个宫女却喝空了一整瓶，这算什么？

　　不怪黄云燕嫉妒，处处针对她。

　　这时黄云燕也沐浴好，从内室出来，换了一身娇嫩的水红色薄纱，轻快又凉爽，行走间如芙蓉出水。

　　朱允炆赶紧坐好，假装品茶。秦双双则退到桌子旁假装收拾茶具。

　　黄云燕并未发觉二人说话，盈盈款款走来，紧挨着朱允炆坐下，”皇上饿了吧，咱们去用膳吧。”

　　吐出的气息喷在朱允炆耳边，带着温热的芬香。

　　秦双双是指望不上，朱允炆打算哄得黄云燕高兴，叫她觉得人多碍眼，主动赶人。

　　起身主动拉起黄云燕的手，拍拍她小手道，“给朕说说，爱妃都给朕备了什么好吃的。”

　　“皇上看了就知道，都是皇上素日爱吃的。”

　　朱允炆的转变黄云燕又惊喜又觉得这才是朱允炆该有的态度，莫说家世，她人美又温柔，男人对她不痴迷，只能说对方眼瞎。

　　吃饭的地方在西边那间屋子，朱允炆自然坐在靠墙的主位，黄云燕坐在靠右的凳子上，奴婢们则一排站在靠左的窗边各自捧着东西等伺候。

　　宫里规矩，主子用膳需要有专门的太监宫女给布菜，这样近身伺候的美差，一般都是由各宫最得宠的宫女，太监来做。

　　华阳宫理应是飞云，她是黄云燕的陪嫁宫女，论亲疏论尊贵都远超旁人。

　　黄云燕伸手拦了正准备拿筷子的飞云，看向秦双双道，“双双姑娘进宫多年，又在御前伺候，能耐自是超出常人，不如给这群宫女们示范示范，也好叫她们涨涨见识，日后更好伺候主子。”

　　飞云跟她家主子一个鼻孔出气，说话间就捧着一双筷子递到了秦双双面前，“请吧”。

　　大有挑衅之势。

　　很明白，秦双双不接就是驳黄云燕的面子，接了就承认自己是低贱宫女。

　　堂堂御前奉茶女官跑这来当宫女，足够后宫谈笑一段时间。

　　也能杀鸡儆猴，黄云燕借此给六宫存有异心的宫女立威。

　　面对飞云眼底的挑衅，秦双双笑笑，将茶壶举起，“姑娘接着茶壶，我也好腾出手来伺候皇上跟娘娘。”

　　明明可以放到桌上，或者随便交给哪个宫女小太监再来接筷子，可秦双双偏举着茶壶等飞云来接。

　　当着朱允炆的面，飞云不高兴也只能照办，转身将筷子放到桌子上，单手来接茶壶。

　　秦双双笑道，“这茶壶重，姑娘双手提，仔细烫。”

　　飞云吃瘪，面对“教导”又不能还嘴，秦双双又闻见飞云身上脂粉香味，遂说道，“伺候主子用膳，必得洗净脂粉，姑娘的香气若掩盖了饭菜的香气，叫主子用的不香，岂非连累御厨辛苦劳累。”

　　“教导宫女是内廷的事，不过娘娘即看重奴婢，奴婢自当用心。”飞云刚想开口，秦双双先一步堵上了飞云想反驳的嘴。

　　飞云咬咬唇，只能提着热水壶站到窗下的队伍里。

　　黄云燕身量纤纤，平日肯定注意饮食，少肥腻。

　　秦双双没布过菜，无法通过眼神和经验准确夹到主子爱吃的菜，干脆就乱夹一通，黄云燕要是挑剔，她就以不懂当借口。

　　心里有了盘算，只把它当游戏，做起来反倒顺畅有趣。

　　夹了几片菜叶后，秦双双瞄准一块冒着油光的五花肉，挑了最大的一块，放到了黄云燕盘子里。

　　那块肉一颤一抖的晃了晃，倒在了一边的青菜上，黄云燕看的直皱眉头。

　　对朱允炆，秦双双就随心多了，哪个近夹哪个，他不挑食胃口也好，不管秦双双夹过去的是肉是菜，都吃了精光。

　　秦双双要是哭哭啼啼，或者不情不愿，黄云燕会觉得有趣，可秦双双自得其乐，很出乎她的预料。

　　碗里都不是自己爱吃的，还连带着飞云挨了训，黄云燕觉得无趣极了。

　　又见秦双双筷子头朝那盘葱烧海参伸去，那海参油腻，葱味怪异，黄云燕最不爱吃。

　　赶紧端起碗夹了根沾满油的青菜吃起来。

　　黄云燕迟迟不放下碗，秦双双不好再送回去，只好转筷子送去朱允炆碗里。

　　“叫飞云来伺候，你先下去准备皇上饭后的茶水吧。”

　　秦双双终于等来了黄云燕的逐客令。

　　“是。”

　　飞云捧着茶壶站在窗下，就等着秦双双送筷子过去，然后依葫芦画瓢原样还回去。

　　飞云这点心思，秦双双早就识破，放下筷子直接去了后厨。

　　连飞云射过来的眼刀子都没看。

　　一肚子的火没撒出来，飞云更气了。

　　后厨旁边的小屋子是奴婢们吃饭的地方，有荤有素，四菜一汤，倒也丰盛。

　　奴婢吃饭都是分餐自取，不用担心后来的吃不上，秦双双第一个到的，可以先吃。

　　便取了碗筷，自顾吃起来，秦双双还真是饿了。

　　这边，朱允炆也吃饱了，净了手，漱完口，扔下黄云燕就去软榻上歇息了。

　　没有等她吃好的意思。

　　一番折腾，黄云燕早没了胃口，“叫人撤了吧。”

　　飞云站在一旁自始至终瞧见黄云燕只吃了几根青菜，轻声道，“主子没吃几口，奴婢给您换副碗筷来，伺候着您再用些。”

　　想起方才桌上，不管秦双双夹什么，朱允炆都一副喜欢的样子，黄云燕看着朱允炆剩在碗底的那跟青菜就来气，“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饭。”

　　飞云也生气，但更知道主子脾气，此时该规劝，万不可火上浇油，“皇上是男子，日日上朝闻政，下朝练剑，消耗大就喜欢吃肉，不爱吃青菜，并不是因为小主夹的才不爱吃。”

　　“真的吗？”黄云燕想起父亲和兄长，“爹和大哥好像也喜欢吃肉。”

　　可爹爹和兄长断不会不吃她夹过去的青菜。

　　黄云燕无法说服自己，还是生气

　　飞云，“老爷和世子爷疼爱姑娘，可皇上是天子，宫里也不比府里，娘娘不高兴万不能挂在脸上，哄得皇上欢心早日怀上皇子才是要紧事。”

　　黄云燕瞧了眼东暖阁，朱允炆正歪坐在软榻看书，一张侧脸，英俊无比，心情顿时好了几分。

　　人好看，也不枉她费尽心思哄了他睡觉了。

　　黄云燕示意，飞云凑耳上前，“东西准备好了。”

　　飞云小声道，“都准备好了，绝对没问题。”

　　在后厨吃好饭，等水烧开的间隙，秦双双就独自坐在厨房外的树荫处纳凉。

　　见宫人们端着盘子一个接一个朝后院走来，就知道是主子吃好了，赶紧起身端了热水去前殿。

　　朱允炆早上天不亮就上朝，午饭时小酌了一杯，半靠在软榻上没翻几页书困意就渐渐上涌。

　　飞云从寝殿出来，朝坐在软榻另一侧的黄云燕眨眼。

　　黄云燕起身走过去，抽走了朱允炆手里歪斜的书本，“皇上劳累，不如进去躺会吧。”

　　“许是太累，我竟睡着了。”朱允炆伸了个懒腰，“下午还要见大臣，朕就先回了，晚上再来看你。”

　　宫人们都在西边忙碌，东暖阁一时无人伺候，黄云燕手勾在朱允炆脖间，如藤曼缠在树上，“皇上，时辰还早呢，睡醒了再去不迟，臣妾新调制了一种香，皇上闻了睡的更香，也更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