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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冰川寒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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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在严寒中浮沉，仿佛沉入漆黑的冰海。沈芙几乎要放弃思考，这是她第一次感受生命是如此脆弱，甚至没有勇气揭开包裹着玛利亚的毛毯，害怕那灰白的面容便是最终的结局。
风声似乎带来了别的什么。
是幻觉吗？
芙沈！
断断续续，被狂风撕扯得变了形，却异常熟悉。
是陈教授的声音！听起来焦急而遥远，正竭力呼喊着她的名字！
一股莫名的力量猛地攫住了沈芙，她奋力抬起头，试图在漫天飞雪中辨别方向。可四周除了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声音似乎来自四面八方，又被风瞬间卷走。
“教…授……”她想回应，喉咙却只能发出沙哑破碎的气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希望刚燃起就被现实狠狠掐灭。她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又如何能被找到？
就在绝望再次攥紧心脏的瞬间——
一道强光骤然刺破风雪帷幕，精准地打在她脸上。沈芙被晃得下意识闭眼，心脏狂跳，不是得救的喜悦，而是未知的恐惧——是谁？！
光芒微移，落在她怀中玛利亚苍白的脸上，随即又快速扫回她这里。一个高大的黑影顶着风，步履稳健却急速地逼近，踏雪的咯吱声沉重而有力，每一步都像踩在沈芙紧绷的神经上。
黑影在她面前蹲下，挡住了大部分风雪。强光手电被移开，借着雪地反射的微光和对方头灯的光晕，沈芙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冷硬的下颌线，帽檐下深邃沉静的眼眸。
是莫涯！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没有惊讶，没有责备，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他先是极快地扫了一眼沈芙的状态，目光在她冻得苍白的脸上停留半秒，随即立刻落在玛利亚身上。他伸出手，戴着战术手套的指尖迅速探向玛利亚的颈动脉。
“还活着。”
他的声音低沉，被风送来，却奇异地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稳定感。
“嗯。”
心里立刻绷紧的弦微微松动，沈芙喉咙一哽，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却又被寒风吹凝成冰，顺着睫毛坠落。
“走！立刻离开这里！”
莫涯一把将玛利亚扛起，大步朝着风雪中走，沈芙看着被扛在肩上的玛利亚，只是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立刻跟着莫涯的脚印，踏碎风雪前行。
走到后面的沈芙有些吃力，鞋子陷进深雪，每一步都像被冰冷的沼泽拖拽，莫涯突然停下脚步，反手将沈芙也拽起，一把扛在肩上。他的动作干脆利落，不容挣扎，速度依然未减分毫。
他们进入山洞，沈芙看到里面的陈教授苍白的脸色，闭着眼睛躺在睡袋里，旁边燃着火堆，额头上缠着渗血的绷带，显然已受伤多时。莫涯将玛利亚放下，随即迅速检查她的生命体征，确认呼吸和脉搏稳定后，立即拿出治疗针推入玛利亚体内，动作沉稳精准。
“你们怎么出去了？”
莫涯坐在一旁，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质问。
沈芙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莫涯听完沈芙的叙述，莫涯沉默片刻，指节在膝盖上轻轻敲了一下，眼神暗沉如夜。
“你发现她在冰壁里面？！”
莫涯声音骤然压低，眼神如刀般刺向沈芙，似乎在考虑说的真假，沈芙点头。
“嗯，她在冰壁里！”沈芙的声音因寒冷和恐惧而颤抖，牙齿咯咯作响，“我…我把她凿出来的…”
莫涯猛地转头，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她，似乎在瞬间衡量她话语的真实性以及这背后骇人的含义。
“冰壁里？”
他重复道，声音压得极低，、但那其中的怀疑和震惊却清晰可辨。
沈芙用力点头，下巴蹭过冰冷的衣领。
“我听见声音…才找到那个洞…”
“什么声音？”
莫涯追问，视线再次扫向洞穴，身体微微调整，呈现出一种更具防御性的姿态。
“是…是玛利亚的声音。”
沈芙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呜咽。
“她在喊…‘这里有宝箱，快过来’…”
“你进去了？”
“没有！”沈芙几乎是脱口而出，一种本能的恐惧让她当时刹住了脚步。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那声音听起来…不对。很诱人，但更让人害怕，像陷阱。我怕极了，只想掉头跑…然后、然后手电光一晃，我就看见她了，被封在冰里，看着我......”
莫涯沉默了片刻，只有呼啸的风雪填充着两人之间的空隙。他再次看向洞穴深处，那里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涌动着。
他缓缓站起身，走向洞穴最深处，指尖触及冰壁，并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似乎这里也是不怎么安全。
沈芙靠着冰冷的岩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近乎疯狂的冒险，因为里面的热气，面罩上已凝结了一层薄霜，沈芙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带着面罩，赶紧摘下面罩，冰冷的空气猛地灌入口鼻，激得她一阵战栗。
另外一个你？
对了？！她刚才好像听到陈教授的声音，陈教授的声音不该出现在那里，恍惚间的声音，沈芙不确定，能确定是玛利亚的声音，很清晰，完全就是一模一样，是玛利亚的另一个出现了吗？是有什么触发条件？还是一直都有另一个自己在，只是自己不清楚？只有等玛利亚醒来才能确认。
沈芙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等睁眼已是晨光微露，洞穴外的风雪停歇，打开保温杯，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她怔了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喝。
“给你装的。”陈教授从外面回来，抖了抖身上的雪沫，头上的纱布已经被拆下了，整个人精神了许多，眼神也清明起来，完全没有昨天的病态。
“对了，玛利亚她......”
“人没事，他们去接人了。”
沈芙握紧保温杯，这才喝了一口，暖流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的寒意。
“接什么人？”
“一个导师和6个学生是一组的，他们肯定要过来，只是我们先过来，没想到暴风雪来的这么突然。”陈教授皱着眉头，看了看外面，看来莫涯他们已经去了蛮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