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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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十分，梅溪湖大道空无一人。
石凯插着兜走在前，速度不快，却每一步都踩在人行道砖缝里，像玩某种单人跳格子。
黄子弘凡拖着坏轮子的箱子，咔哒咔哒，节奏和他脚步刚好错半拍。
“能慢点吗？”黄子弘凡喘口气。
石凯回头，眉骨挑了下：“不是你赶着住酒店？”
嘴上损，脚步还是慢了半拍。
酒店门口玻璃门紧闭，前台小姐姐打着哈欠说系统升级，要等十分钟。
石凯低骂一句“事儿多”，转身往外走。
黄子弘凡拉住他袖口：“你去哪？”
“买烟。”
“我不抽烟。”
“我自己抽。”
黄子弘凡“哦”了一声，手却没松。
石凯垂眼看他手指，干净、修长，指甲盖透着月牙，和他手上因为弹吉他留下的薄茧完全不同。
他忽然改口：“算了，不买了。”
两个人就蹲在酒店门口的马路牙子上，中间放着那只坏轮子行李箱，像临时界碑。
黄子弘凡先开口：“你长沙人？”
“嗯。”
“那……有没有24小时不打烊的录音棚？”
石凯像听到笑话：“凌晨三点录歌？你疯了？”
黄子弘凡认真点头：“我写了一路，再不清唱一遍就忘了。”
他说着就低声哼起来，旋律轻，却意外抓耳。
石凯原本偏头看街灯，不知不觉把整段副歌听完了。
“副歌降半音更好。”他下意识出声。
黄子弘凡眼睛一亮：“你也写歌？”
石凯把帽檐往下一压，声音闷在卫衣里：“随便玩玩。”
黄子弘凡笑出虎牙：“那玩一把？我缺个吉他手。”
石凯嗤笑：“我缺个主唱吗？”
说完自己都愣了下——平时他最怕陌生人搭伙，今天嘴怎么比脑子快。
十五分钟后，他们真站在一家通宵琴行门口。
卷帘门半掩，老板是个光头大叔，正趴在柜台打瞌睡。
石凯敲敲玻璃：“租把吉他，一小时。”
大叔抬头，认出石凯：“哟，小炸毛，又半夜找灵感？”
说着目光落在黄子弘凡脸上，暧昧地“嘿”了声，连押金都没收，直接甩钥匙。
狭小排练室，灯泡昏黄，墙上贴着掉角的摇滚海报。
黄子弘凡从背包里掏出折叠谱架，金属片“咔哒”一声弹开，像变魔术。
石凯抱着吉他，试音，随手扫了个和弦。
“什么调？”
“C大调，想试降B。”
“行。”
指尖落下，旋律像水漫出来。
黄子弘凡的声音比石凯想象中透，高音不带刺，却能把人耳膜点亮。
副歌最后一遍，他忽然即兴加了个转音，石凯勾了下嘴角，顺势把和弦推到Gm7，稳稳接住。
一曲结束，两人都没说话，音箱余音嗡嗡，像替他们鼓掌。
凌晨四点，琴行屋顶飘小雨。
石凯把吉他递回去，扭头发现子弘凡正揉喉咙，显然唱嗨了。
“口渴了？”
“嗯。”
他掏出兜里那瓶剩三分之一的可乐，拧开，自己先喝一口，随手递给黄子弘凡。
黄子弘凡接过，仰头就喝，喉结滚动，亮片眼影被汗晕成细碎光点。
石凯忽然开口：“明晚我还来。”
黄子弘凡用袖口擦嘴：“我也是。”
“带首新歌。”
“我填词。”
“谁迟到谁请烧烤。”
“成交。”
两人没留电话，也没问真名，仿佛默认第二公里自然还会遇见。
走出琴行时，雨丝斜斜，石凯把帽子扣到子弘凡头上，自己插兜冲进雨里。
黄子弘凡拖着坏轮子箱子追两步，咔哒声混进黎明前的风。
路灯灭了一排，东方泛起蟹壳青。
故事才刚写好前奏，没人急着收尾。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