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四颗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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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不过是按你的命令遵旨照办，怎么这会儿还自己反悔了？”温知柚在那头笑话她。
时眠脸红红，“那我现在命令你不许发。”
“嗻，小的明白。”那头语气里就没止住笑，就算寥寥几个字也能听出她估计已经在屏幕那边笑趴在桌上。
时眠脸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被这人的恶劣行径气得脸红。
明明刚认识那会儿她还不是这样的……！
不过经此一闹，时眠心里总算没那么紧张了，起码还能完完整整地憋出句话。
一个科迪、一个小梅，两人选好角色后游戏正式开始。进入游戏前还有长长一段剧情，温知柚早就看过了，于是在屏幕前摸起手机继续刷超话。时眠没看过，还得播给观众看，因此只能原倍速地盯着电脑屏幕。
“现实里没对象，游戏里赛博结婚了，”时眠那头突然说起话，“说什么呢，我俩是夫妻吗？”
温知柚刷手机的手一顿。
剧情里她俩还真是合理伴侣。
难道时眠不知道么？
温知柚欲言又止，她要不要开口提醒一下？
正巧剧情进行到女儿捡到魔法书那段，也省得温知柚开口。时眠瞪大眼睛，“真……真夫妻啊？”
温知柚应一声，“对啊，她是咱俩女儿，可爱吧？”
“……可爱。”时眠无措地摸摸鼻尖。
今天还刚说自己跟温知柚不过普通朋友关系，结果晚上就在游戏里更进一步当上情人。
温知柚接着说：“不过咱俩这会儿正吵架呢，离婚前夕。”
“吵什么？”时眠心想，要是现实里，依她俩这性格，就算她要生气，她也只会藏着掖着闷在心里不说话。如果是温知柚……恐怕她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来，把话一切都摊开说明白，总而言之绝对不会陷入要离婚的地步。
温知柚回想了下，简要总结：“互相不交流不理解。”
脑子里刚刚想的还回旋着，所以听到这句话，时眠下意识回句：“那要是咱俩的话，应该不至于这样。”
直播间里陷入诡异的沉默，直至剧情结束，时眠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句什么话。她瞧眼弹幕，已经被“？？？”占据，偶尔间隔几条，“卖cp真卖上瘾了是吗？”
“不是……”时眠百口莫辩，“我说什么了……我没说什么！”她倒打一耙，“是你们想太多了吧，自己天天脑门里想的啥呢就来怪罪我。”
【？？？】
【又怪起观众了？】
【实在不行你给观众送礼物赔个礼吧】
时眠“哼哼”两声，“想得倒挺美，”她敲键盘习惯操作方式，“我这不就是顺嘴应了句吗，柚子茶老师也啥都没说呢，你们倒在这替柚子茶老师打抱不平上了。”
温知柚问：“我要是有意见你能给我送礼吗？”
“……”时眠装聋作瞎，“你又没开播。”
“我能为你开个三秒钟的直播间，你送完我就关。”
时眠：“你真开吗？”
游戏里的科迪正在蹦蹦跳跳，四处乱跑，看上去没有空出手开播的意思，时眠也操控着小梅到处探索。
“你要这么说我现在就开。”
“那算了……”时眠开玩笑，“给你打礼物平台还抽一半呢，不如我待会儿下播给你发红包。”
她不可能真舍不得给温知柚花钱。
直播间后给温知柚发个一千的红包感谢她能陪自己直播都是分内之事，但她觉得要是通过平台送礼就真没必要。
弹幕问她怎么怂了，时眠就回：“那我俩真夫妻呢，我的钱本来就归她管，送礼物有什么虚的。”
温知柚还没回上话呢，弹幕炸开了锅。
【在这里卖上了是吧】
【事已至此柚子羊99】
【哦？还是妻管严？】
时眠在谈笑之间死了两次，科迪没动弹，一直在旁边等着她。
“柚子羊……这CP名这么难听，不能想点好听的吗？我记得别人家都有什么星月这类好听的名字。”好不容易通过第一个卡脚的地方，时眠问弹幕。
温知柚笑着问：“是觉得难听还是觉得自己的名字排在后面不服气？”
她轻易不开口，一开口差点让时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时眠咳了两声，惊疑，“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
【真听不懂吗】
“听不懂，我又不混同人圈。”时眠理直气壮。
温知柚道：“那眠柚和柚子羊你选一个。”
“免邮？”时眠问，“那挺好的，就选这个吧。”
温知柚笑到失声。
*
三个小时的主机时间结束时，游戏才堪堪进入第二关。
弹幕说这得多亏了柚子茶老师，要让她找别人还没这个耐心呢。
接下来的小游戏是单机游戏，所以温知柚提前下线，在后台挂着她的直播间接着看，但麦还没关。
说不清楚是时眠忘了还是温知柚忘了，总而言之，当时眠再度卡关时，温知柚弹出来说了句，“你往右边走试试呢？”
时眠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哆嗦，好歹稳着游戏里小人的身子没掉下去。
“你还没走？”
“嗯。”
话归于此，直播间里再次陷入沉默。
温知柚心想自己说话的时机是不是不太对，怎么给人吓成这样。下一秒，时眠再度开口，“老师，你不用赶稿了么？”
要驱逐她了？
温知柚心想。
可是“老师”这个称呼也太客套了点。
明明“柚子茶老师”还没这么显然。
半小时前还在做夫妻，这会儿就被打回原形继续疏离，换了谁都会有戒断反应。
温知柚没理会她那个问题，只道：“叫我柚子就可以。”
“柚……柚子。”
明明是个生活里最简单最平凡不过的名词，一旦被套用为某个人的昵称，怎么就变得烫嘴。时眠用气音在嘴里念了好几次，才终于把“柚子”念顺口。
“柚子，你不用画画了么？”
换了称呼，听起来终于顺耳许多。
温知柚应声，“工作时间调到白天了。”
时眠惊呼，“那你是不是很辛苦啊？白天工作晚上还要打游戏？”
温知柚失笑：“打游戏怎么能叫辛苦呢，更何况是和你打。”
这话听了，时眠耳朵红红。她抿两秒钟唇，问：“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讲情话？”
温知柚疑惑了会儿，好半天回想起来自己说了什么，又是笑。好像自从和时眠认识后，她脸上从来没有停止过笑。
“那倒没有，我又没跟别人讲过。”温知柚补充，“再说了，我这哪里是讲情话，我这是真情流露。”
这话说得……
时眠庆幸今天也没开摄像头。
可能是不怎么与外人社交的缘故，所以一旦和别人交流，内心就会变得极为敏感，什么话都不得不多想一想。
对温知柚也是这样。她话一说出口，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耳朵先行红了，然后才在心里默默思索，她这话到底是不是喜欢自己的意思。
“真情流露？”时眠说，“我看你和谁玩游戏都能这么开心吧。”
“这真没有。”
温知柚很无辜。她朋友虽多，但能一起玩游戏的真没几个。大家都忙着现生忙着工作，能玩游戏的时间从来不同频。
“给你看看我的steam记录？多人游戏压根没几个。”有的也是下了就放在库里藏灰。但这会儿有了时眠，说不准那些游戏还有出来重见光明的时刻。
时眠婉拒，“这倒是不用了。”
真看了那成什么了？
她俩只是朋友，又不是真情侣，怎么闹得跟闹别扭似的。
她心里想的和弹幕出奇一致。
时眠死后等复活CD期间，打眼一瞧旁边小窗口的弹幕姬。
【超绝不经意问哦】
【柚子羊……免邮幸福99】
【敢问不敢看，胆小鬼】
【柚子超绝宠溺年上1这个好吃】
时眠看得脸红心跳，“再把cp舞正主脸上……我要让房管封号啦！”
温知柚在那头问，“我发也封吗？”
“你……”时眠颇有种被背叛的感觉，“怎么你也站她们那边？”
温知柚笑眯眯，“我也是粉丝啊，眠眠大人。”
“……”
这怎么反驳？时眠打嘴仗从来没赢过人。
温知柚继续说：“不过你求求我的话，我也能闭嘴。”
“不求。”
“我今晚就画同人图。”
时眠：“……”
时眠：“我不会付你钱的。”
温知柚：“为爱产粮。”
时眠：“那你有本事就画吧。”
她不信这人看自己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
……还真没有。
时眠在直播间里当着三万观众的面打开了温知柚发来的消息——是一张竖插构图的草稿。
两个少女搂在一起看镜头，脸贴着脸。左边那个稍矮一些，手里怀抱小绵羊玩偶，嘴里叼一根棒棒糖，脸颊鼓囊囊的。右边这个看上去像是举着相机，露出来一点手臂，脸上表情是wink，另一只手还去戳时眠的右脸脸颊。
时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她画得这么快，又画得这么漂亮，所以苛刻的话说不出来。
可画中主角是她俩，画面里明晃晃地写着“偷藏私货”四个大字。
前半个小时她才说要杜绝粉丝舞到正主面前这种行为，现在正主舞到另一个正主面前，要她怎么办才好？
时眠深深叹口气。
“怎么了？不好看？”
“好看。但是……”时眠目光转来转去，最后停在温知柚戳她脸颊的那只手指上，“为什么要画得我比你矮？”
“关注点在这里吗？”温知柚笑得开心，“因为觉得你比我矮点。”
“那不行。”时眠思路一瞬间跟着她跑偏，“给我画高点。”
“不、我绝对比你高。”
“眠眠大人，画面大改要加钱。”温知柚问，“你不知道么？”
“……我有的是钱！”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四颗柚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