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只绵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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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里瞬间“哈哈哈”刷了满屏，温知柚也适时在右下角公屏敲了一个“？”。
时眠嗫嚅：“嗯……太久没跟别人交流了，这也不能怪我。”
温知柚敲字：“怪我。”
又继续写：“没给你一点反应时间就说话。”
时眠语塞了下，“那倒也不是……”
“那是什么？”
时眠又重新摇了个“六”，红色飞机从起点出发，被突如其来的龙卷风卷至黄色飞机的前方，仅仅相距一格。
“是我太胆怯太懦弱，”时眠故作深沉，顺便给自己求情，“所以待会儿你能别踩我吗？”
温知柚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地，和时眠相比可谓极与极。时眠摇一个六，她就只能摇出两个一。
因而当再次摇出一的时候，温知柚在右下角问她：“拿什么来求我？”
时眠抿唇，“你想要什么？”
飞行棋的倒计时短而快，温知柚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拿起一旁的手机给她发语音，一边快速选择另一架飞机出行。
时眠连语音都不敢听，只能语音转文字，半晌咬着后槽牙笑。
弹幕好奇问怎么了，她就截图把柚子茶发来的那条消息投射到直播间里。
“明天和我连麦玩游戏。”
她的飞机已经让行，这会儿没了商量的余地，时眠痛恨她先斩后奏，温知柚回复她：“这不是主播自己刚刚开的金口。”
回想起刚刚放下的大话，时眠头一回感到与人交际的崩溃之处。
怎么真有人抓着她的每一句话不放？
时眠深受折磨，不得不松口，“连麦可以，你不许多说话。”
温知柚知道这是她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所以在公屏敲了个“微笑”的emoji，又继续回复：“好。”
*
下播后，温知柚如愿在B站刷到关于自己的切片。
大主播的粉丝切片速度一向很快，温知柚忍耐到下班后才点开，已经是用尽了这辈子的所有耐力。
【双厨狂喜！来看眠眠和柚子茶的联动！】
【眠眠：谁不敢连麦，下一秒：嘟——】
【谁家主播直播时候连话都不敢说】
诸如此类标题，屡见不鲜，比比皆是。
温知柚简直佩服观众的才华，能起这么多标题党但又确实是切合实际的视频题目，若是路人也轻易地会被吸引进来。
她顺手给视频点了赞，并不在意这个视频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自己的主页动态里。
她又给时眠发消息。
【柚子茶：向你分享了一个视频】
【柚子茶：今天表现成这样】
【柚子茶：明天电话能坚持几秒】
【miemie：（愤怒）（愤怒）（愤怒）】
【miemie：不许小瞧我！！】
温知柚在屏幕前敷衍点点头，好半天才想起来对面看不见，再次打字。
【柚子茶：明天能坚持三分钟给我看么】
【miemie：喝喝】
【miemie：三个小时都可以】
温知柚笑她只会隔着屏幕打嘴炮，心里却不怀好意地想，要是这个时候给对方打过去语音电话，恐怕就会吓得花容失色，愣在原地连电话都不敢挂，只会等着自动挂断。要是再打个视频电话，恐怕就连微信都不敢多看一眼，直接下线死遁。
想归想，温知柚也不敢真打。
万一给人逼急了，被拉黑也是迟早的份。
【柚子茶：说这么多大话】
【柚子茶：明天要是还不行】
【柚子茶：小心被粉丝录屏切片再做赛博案底】
时眠看着她这条消息，拳头都捏紧。
她不得不点开对方发来的那条视频链接，红着耳尖二倍速速览，评论区愤愤回复：“我明天绝对不会这样了！”
评论一发就被粉丝置顶且点赞，底下一片哈哈哈和看好戏。粉丝装扮的表情包在这会儿派上大用场，时眠看着一溜串自己的表情包气得脸红脖子粗。
她把这层评论截图发给温知柚，问她粉丝怎么都这样，怪罪半天最后把罪名再次安在温知柚身上，怒她说话前也不知道提醒一下。
温知柚相当无辜：那我明天说话之前要先给你发个表情包提醒吗？
时眠嘴硬：我就是胆子小容易被吓到。
温知柚“嗯嗯”两声：那我明天说一句发一个表情包。
时眠：……那也大可不必。
温知柚反问：那万一你又被吓到手抖挂电话怎么办？
时眠：……
时眠：不就是被切片嗤笑一周。
温知柚哈哈大笑。
果然只要一起打上游戏，关系就能突飞猛进蹭蹭涨。
昨天时眠还在这里跟她客气地老师来老师去，玩个飞行棋就能和她互怼上了。等到时候真的连麦玩上peak，时眠岂不是得嚣张到踩她头上。
这么一想，好像也挺爽。
社恐大主播，就只对她一个人呼来唤去。
温知柚没抑制住欢喜，忍不住又朝对话框里发文字气泡。
【柚子茶：明天打算跟我玩什么游戏？】
【miemie：没想好。】
【miemie：你有什么想玩的么？】
【柚子茶：我想玩的恐怕你不敢玩】
【miemie：怎么可能】
【miemie：这世界上不可能有我不敢玩的游戏】
【柚子茶：鹅鸭杀】
时眠：……
她敲了个句号，忍不住问：你有病吧？
温知柚无辜：这世界上不可能有我不敢玩的游戏。
哈哈。
要是她敢玩鹅鸭杀，peak早就不缺人玩了好吗。
时眠恨恨地再戳两个愤怒的emoji，红色小脸在绿色气泡里很是醒目。
她不得不撂下气话：如果你能凑得到人我就玩。
话刚放出去时眠马上就后悔。
……温知柚又不像她一样，身边连一个朋友也没有。
万一明天真被她凑出来怎么办？那不是要她死吗？
思及此，时眠也不敢再装了。
她马上撤回消息，发两个笑脸，欲盖弥彰：你刚刚什么也没看见。
温知柚偏偏不肯安生：我刚刚截图了哦。
时眠咬着后槽牙：我又不承认。
温知柚：我会明天直播的时候说出来的。
时眠：……
温知柚：到时候不用我凑人，观众自己会报名。
温知柚：三千人局的鹅鸭杀，准备好了么？
时眠无语。
三千人，那还需要她参与干什么。观众自己都能杀得开心吧？
温知柚：知道双人成行吗？我想玩那个。
时眠眨巴眼睛。
这么著名的游戏，天下谁人不知。
她问：确定要玩？
游戏她没买也还没下载，但她知道这么个游戏下载要下一晚上。
温知柚真确认要玩的话，她得提前准备好。
温知柚发了个眼巴巴点头的表情包：我下载好等你。
时眠：你想先上线玩一会儿吗？
温知柚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现在吗？
时眠：你想的话。
时眠：就当做提前给我脱敏。
温知柚马上关掉刚打开的csp。
几分钟后她又意识到不对劲。
双人成行她是已经下过了，但时眠又没下过，谈何现在上线玩游戏。
对此时眠敲下四个字母回复：peak。
*
凌晨一点。
温知柚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个点玩游戏。
还是跟眠眠不睡觉玩。
这下她steam也要改名字了，叫柚子茶不睡觉。
两人加上steam好友，温知柚不自觉盯着她的头像和id看了一会儿。头像和先前全平台都不一样，所以如今也没有换上她给她画的那个。
这次是小猫照片，大脸萌猫。ID写的是小猫喵喵叫。
……这个萌。
温知柚再抬头看一眼自己的ID：我有癫痫我怕谁。
一副屌丝样。
默了默，她真的在深切思考，自己要不要换一个萌一点的ID。
登上游戏界面，在大厅界面等待。右下角弹出邀请，温知柚动也没动，就被顺利邀请进入。
时眠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所以游戏皮肤是初始默认。而温知柚第一次进入她人房间，所以也是默认皮肤。
长按手上的书，温知柚快速换装后，敲字在微信问她：现在要连麦吗？
时眠：可以……但我可能不敢怎么说话。
温知柚笑笑：没关系。
温知柚：等我教你牙牙学语。
*
电话被接通，温知柚再次试探地“哈喽”一声。
三秒后，没有等来再一次的挂断声，而是极其小声的一句“嗯”，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闷闷的，写满了不情愿。
温知柚闭麦偷笑。
她怕自己的笑声被她听见，就又要恼羞成怒挂断电话了。
待笑够了，温知柚才重新开麦说话。
她自己玩peak的游戏时长在四十多个小时，通关都有三四次，对于游戏玩法已经了如指掌。
她声音很轻地询问：“需要新手教学吗？”
就算游戏有新手教学，就算时眠其实也看过别的主播玩这个游戏。但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点头应了个“嗯”。
“左键长按你手上那本书就可以改造型……”
温知柚的声音不是标准的御姐音，也不是标准的少女音，介于二者之间。微微有些沙哑，可能是私底下老在偷笑她的缘故。但听起来就是莫名悦耳。
时眠觉得耳朵痒痒，又不知道怎么挠，只能放任温知柚的声音在耳道里肆虐。
她的解释也听得一知半解，直到好半天后对方问了句“懂了吗”，她才嗫嚅着道一句：“嗯……不就是爬山嘛，这有什么难的。”
耳机里的人噗嗤笑了一声，“行，期待你第一次游玩就过关。”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只绵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