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水灵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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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这一下算不上疼，小狐狸两只耳朵还是应景地耷拉下来：“……通常来说……哪有一宗之主亲自来看测灵根这种小事的。”
眼见宿主似笑非笑又把那本绝对称不上薄的书举了起来，小毛狐狸赶紧转移话题：“这个，这个现在不重要！宿主大人，我们来修炼吧！”
苏妄：“我不是凡骨？”
“哪能呢！咱可是系统，没有天赋差的龙傲天！”0082给他打包票：“宿主不仅有灵根，还是最高的天灵根！”
这倒是像正常配置了，本来有很高的天赋实力，但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韬光养晦之类……接下来只要说事在人为就好，符合预期。
“接着说。”他道。
小狐狸把那个令牌推到他手边：“我们先把基础知识补一补！宿主，现在想象你的意识往里面沉下去，就可以开启空间啦。”
苏妄照做。
他一直不喜欢这种一无所知、任人摆布的状态，太过被动，太过缺少反制手段。
眼下别无他法，那么赶紧做完这不知底细的任务，看是否能够改善处境，就变成了第一要务。
谁知本来以为很困难的事情，他不过闭目凝神，居然立刻就掌握了……与他原本世界的能力差不多。
这种意识……神识。他的神识一半沉进了弟子令里，另一半留在外面警戒，视野一下子分作两块，两块各司其职，分别稳定地显示出当前所见。
除去盯着院落的部分，他把视角尽可能放到当下，细细地找寻起来。
几套各异的弟子服，一堆书本一堆玉简，一小堆灵石一小堆丹药瓶子，一把木剑一把铁剑。
似是无所不包。
苏妄“伸手”去够这些东西里唯一闪闪发光的东西，片刻后，一块灵石就出现在手里。
0082“哇”道：“中品灵石！一块就顶方才那种下品灵石一百块，上来就给吗！”
苏妄瞥它一眼。
这小东西分明自己就有权限，现在倒装作没见过里面的东西了。
0082却高兴道：“一块中品灵石两千积分，已经可以打开商城了！”
它自说自话：“要看看上品灵石什么样子吗？要看看有什么功法道具吗？要看看有没有什么现在立刻就能兑换的东西吗？”
苏妄架不住它突然的热情推销，只道：“安静。”
总得先对世界有大概的了解，才能确定什么东西有用什么东西没用。
他学会了怎么拿东西，下一步就是把所有的东西挨个拿出来，认一遍，又放回去。
这个过程里，他发现那堆书和玉简拥有一样的标题，便把玉简的那本《九州风物志》也拿了出来，两厢对比。
0082刚刚很有眼色地住了口，这会儿不用他说，便又极有眼色地凑上来，用他能够理解的语言进行解释：“和令牌的用法一样噢，这可是多维度学习！”
苏妄：……
这倒是太先进了。
他略一尝试，确认用法后挨个去看那些玉简，便见都是些《近古纪年考》、《衍天宗门规辑要》、《流云剑入门》之类当下必须的东西，神识进入简直身临其境，于是欣然接受。
又将系统给的奖励找出来确认了一下，苏妄打开那本《九州风物志》，先找自己关心的内容。
他还是好奇褚云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带着这么盛的杀意，又带着这么凛冽漂亮的剑意，还能显得毛茸茸的。
分明他最开始答应来仙门是因为看见衍天宗的弟子带了一只白色茸毛小兽，顿悟仙门毛茸茸更多，可是自从见到褚云归，似乎其他毛茸茸见与不见，也就那样。
很僭越。
很奇怪。
书页翻动，非常风光地用排比句把这人名头列了一遍，又把彪炳的战绩列了一串，最后加上一句定论：昭渊仙尊褚云归千秋万代唯一真神，真乃圣人也。
苏妄：？
听起来和毛茸茸一点关系没有。
他继续往下看，就见仙盟八十一大小宗门派别从人到妖各有各的管理者，无一例外附上了些生平经历来润色履历，独独此位仙尊，文字冰冷，横平竖直，言简意赅：x年x月，斩魔多少。
再一细看，苏妄往里面挑出来似乎比较重要，与众不同的几条：
新仙历1892年原衍天门遇岁灾，全员牺牲，斩魔，重伤。
岁历元年于天裂渊斩蚀月魔君，重伤。
岁历112年于衍天门原址姑射镇建衍天宗，斩魔，重伤。
岁历241年建仙盟，斩魔，斩叛魔者，重伤。
除去四条重伤，其他时候都是杀了多少魔物，倒显得褚宗主的日常很有规律，杀魔物，重伤，伤愈，杀魔物。
神识顺着过去，又是红红一片数字。
这世界的这种文字是以一个很别扭的形式来表达数字，褚宗主越杀越多，到了后期苏妄甚至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位数，本来因为莫名担忧而提起来的心和吊起来的胆通通放下。
恐怕没有人打得过他。
沉浸式体验大杀神的人生，感觉实在是过于丰富，多姿多彩。
由于好奇唯一在大杀神档案里有名有姓，连世界历法都顺手改了的魔君是何许人也，他又专门翻到魔修区域，去看这位的简介：比褚云归的那条还要干净些。
蚀月魔君名怜苍，字知返，修梦道，大乘期修为。
新仙历1894年入魔，1906年成魔尊，岁历元年叛魔，被斩于天裂渊。
不知生平，像是那种野生的修士，有温文尔雅心系苍生的名和字，又修这种看上去就没什么杀伤力的道，但十二年就从一介野修爬上了魔尊的位置……真是天赋异禀。
一翻页，这位还有单独列出来的一条：
手段诡谲多变，为人狠辣独绝，有不少忠实簇拥。
以沈怜苍是一位魔尊的角度来看，应该都是很有诚意的夸赞。如果他还活着，继续和褚云归作对，想必很有意思。
苏妄看完这个词条，挨个把字多的大势力的基本信息又看了一遍，敲了敲额心，准备往思维殿堂里塞可能有用的东西……
忽然，他“咦”了一声，又重新打开《九州风物志》，审视。
褚云归“斩魔”“斩叛魔者”，沈怜苍“入魔”“叛魔”……既然已经入魔，又是如何叛魔？
魔物和魔修，是两种东西？
还是说，所谓“叛魔者”，是魔修改回正道？
苏妄放下书和玉简，曲起左手食指指节，敲了敲额心。
目前不重要，暂定。
他没拿系统给的凡间衣服，从那堆一看就非常高级，但稍微大了一些的弟子服中找了一套看上去最舒适的，七拐八绕烧水冲了澡换上。
此际已是傍晚，山间风寒意渐重，唯室内温度略微高些，体感稍霁。
苏妄回到卧房，分别打开《引气入体详解》和《初级引气（plus版）》，对已经抱着大尾巴在床榻上打滚，眼见着快要睡着了的0082确认道：“直接按照这个练？”
小毛狐狸把脑袋凑过来，在他手心蹭蹭：“对！”
系统得意洋洋道：“宿主可是水系天灵根，整个衍天宗除了褚宗主，一个人都不知道哦。”
大漏勺。
苏妄在心底轻轻评价。
结合0082白天说的话，他厘清了信息点：“所以你说的屏蔽了灵碑，是测试灵根的灵碑？”
小狐狸哼哼唧唧道：“反正獬豸像一亮，肯定就会有当值长老过来收徒嘛。天生凡骨却有玲珑心窍，在不知道内情的人眼里不就是龙傲天？”
不太聪明的大漏勺。
苏妄修正了评价。
他重复道：“獬豸像亮，是因为测灵者有你所说‘玲珑心窍’；
“若獬豸像亮，就会有专人传递消息给衍天宗高层知晓；
“衍天宗高层亟需此种特质，所以但凡有之者无论灵根如何，都会被收入衍天宗；
“衍天宗并未透露出需要此种特质者，所以旁人不知内情。”
小狐狸把这一长串听完，思考了一下，懵懵地点了点头。
苏妄借着手里的《引气决（plus版）》，轻轻敲了一下这小东西并不灵光的毛脑袋。
若是说褚云归是谜语人，说话语焉不详，0082就绝对担不起这个评价。
他先前还以为0082有什么非得瞒着他，可能会对他不利或者造成对他不利而他又没有准备的场面，一直想着反制，现在看来，不过是他问得太笼统，这小东西虽然知无不言，却缺乏重点而已。
虽然不论过程如何，他的确是打出了龙傲天必备的操作，但以后和0082说话，得换种方式了。
苏妄把小毛狐狸抱过来，捏着它的两个前爪，说道：“我问，你答。”
系统点头。
“玲珑心窍是什么？字面意思，还是一种属性，一种体质？与獬豸有关，是公正心？”
“琉璃心。”0082条理清晰地说，“七窍玲珑琉璃心。是一种体质，这种体质几乎免疫绝大多数幻象，甚至连‘岁’的梦境也能抵挡。獬豸公正，亲近纯净之物，所以借獬豸像寻琉璃心。”
“为什么说，褚宗主是唯一知道我的灵根的人？”
小毛狐狸睁大眼睛，露出了一个“这不是显而易见吗”的表情：“宿主，他既然是当世第一人，可以做到隔空探查灵脉不是就很正常吗？”
苏妄想起对方出现时那惊鸿一眼。
看来大杀神还是一个六边形战士，
只是一瞬间，就能看出他人的底细吗？
也是，说到底只是个小孩子，后面又亲自探了脉，要是不清楚才不正常。
他把目前想知道的东西终于都搞明白了，心里有了底。
“好吧，接下来试试修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