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运岛》李艺宁

12、被逼下海网鱼

　　上岛的第四天
　　梦里全都是被周延嘲笑的画面，醒来眼角还有泪水，姜晴忍不住骂自己没用。
　　一看时间，快到老女人要来催她起床的时间。
　　她立马一股脑地翻下床，再也没了睡意。。
　　可没想到老女人比她起得还早。
　　房间外，老女人正把铝锅从冒着火星的土灶上端下来。
　　看起来沉甸甸的，里头好想还煮着什么，水蒸汽正从锅盖沿边冒出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像是红薯的甜味儿。
　　姜晴好奇地探长脖子，想看看里头煮了什么，却被老女人回头的一道眼神杀吓住。
　　她急忙吞了吞口水，走出木屋，自个洗漱去。
　　等她洗漱完，刚把牙刷放下，转身。
　　老女人当头扔过来一大袋化肥袋，鼓涨涨的，有二十来斤重，但也差点没把她的腰给压断。
　　“提上。”
　　老女人提着昨天的那个油漆桶，板着张脸越过她，先跨出了门。
　　姜晴大气也不敢出，扛着东西踉踉跄跄地跟了上去。
　　今天的海水似乎比前几日涨了不少。
　　姜晴想起读书的时候，老师提过的潮汐这么一回事。
　　潮汐，就是指海水在天体引潮作用力爱所产生的海面垂直方向涨落的周期性运动。有半日潮型，全日潮型，还有混合潮汐。不论哪种潮汐，农历每月初一、十五以后两三天内，各要发生一次潮差最大的大潮，那十潮水涨得最高，落得最低。
　　姜晴这才惊觉今天已经是农历十七日，还有三天，就是她妈妈的生日。
　　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提前跟花店预定好白玫瑰，把她妈妈的坟墓打扮得跟个小花园似的，再在那天带上妈妈最爱吃的蛋糕，坐在坟前，跟她唠嗑唠嗑自己的生活。
　　可今年，恐怕她要失约了，妈妈在地下会不会怪她呢？
　　想到这，姜晴没忍不住落下泪。
　　脚下突然一踩空，整个人往前摔了个狗吃屎。
　　好在身下是沙摊，人没事，但化肥袋里的东西全撒了出来。
　　原来里头装的是刺鱼网。
　　姜晴愣了半秒，老女人的棍子就砸了下来。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废物一个，还不快给我捡起来。”
　　姜晴大腿和屁股又挨了好几下，火辣辣地疼。
　　心里没少咒这个老巫婆。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海岛线走到太阳从海平面跳出来，才到达目的地。
　　原来她们来的这个地方就在灯塔的对面。
　　和灯塔隔了一道十来米宽的海面。
　　两个地方原本是相通的，只是海水涨潮，把唯一的一条路给淹了。
　　相对海岛沿线的大风大浪，这里倒显得相对平静，海水也清澈，偶尔还能瞧见成群的鱼在水里游得欢快。
　　老女人从姜晴手里接过渔网，那渔网又破又旧，一头坠着铅，一头扎着塑料鱼瞟，网线很细，但网眼有姜晴的巴掌大，很多地方都已经被扯烂。
　　姜晴改改挨的那几棍子还疼着，她赌气不想帮这个老女人，只是冷眼看着，眼神有点放空。
　　直到老女人踹了她一脚，她才不情愿地抓住她伸过来的鱼网纲。
　　两人配合着把姜晴刚弄乱的渔网顺着网纲顺值。
　　姜晴动作慢，跟不上她的节奏，被她骂得狗血淋头。
　　两人顺完网，老女人提着渔网，先是一只脚从岸边慢慢探进水底，接着第二只脚，然后慢慢挪向前，直到海水没过她的腰线。
　　她这才将渔网，随着流水，一路向下，把手里的渔网全下到水里。
　　她这头下完，另一头催着姜晴找来条长棍，姜晴把找来的长棍递给她，老女人抓住一头，直接把她拽进水里。
　　姜晴没站稳，在水里扑腾了好一阵，吃了好几口海水，最后才靠着手里的棍子站起来。
　　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气得瞪向老女人，明摆着这老女人就是故意的。
　　可老女人却还在喋喋不休地骂她不中用，只会吃，不会干活，被城里的男人宠坏了。
　　姜晴握着棍子的手，气得直发抖，此刻，她好想跟她拼命，可是她打不过她。
　　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咒这个老女人，发誓，等自己以后有机会出岛，绝对叫人铲平这座岛，连同这个老女人，将她丢进深海喂鲨鱼。
　　想是归想，可现在她不得不乖乖地接受老女人的指挥，挥动手里的棍子，一直沿着渔网往前，扑打着海面，海水四溅开来，水下鱼儿成群蹿逃。
　　姜晴再傻也知道，老女人让她这么做，是想把鱼赶进网里。
　　早餐没吃，姜晴没挥几棍就饿得手软，棍子高提轻下，没砸个水花出来，但旁边突然暴了个大水花，水珠子直接渐了她满脸，她还呛了一口。
　　她猛咳了几下，抬头。
　　那老女人正坐在岸边一边得意地看着她，一边悠闲地啃着早上煮出来的红薯。
　　刚才那水花就是这老女人故意用石头砸出来，再偏个半米，就要砸在她的身上。
　　姜晴气得又来了力气，鼓着腮帮子，把水花打的四渐，一边打一边心里骂着老女人，仿佛手里的棍子砸得不是水是老女人。
　　终于，在她最后一丝力气被榨干的时候，老女人这才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