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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伴君如伴虎 ...

  •   秦振邦的卧室设在二楼,平日里行动自如的时候,这楼上楼下的走动倒没觉得有何不妥,可到了这老毛病来袭不期而降时,他抬腿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腰间那款刺骨钻心之痛。
      胡耀华的搀扶起不到任何减轻痛苦的作用,而是用做卸去他的不配合之用。
      秦振邦在胡耀华的“钳制”下,咬牙忍着痛,不能不配合的朝楼上走去。他不想领叶炯榆大发慈悲的好心,他更不愿让她看见他现在这般病痛缠身的窝囊样儿,却还是躲不过,让他窝火得很。
      叶炯榆跟在两个大男人身后,有点担心他们脚步一个稳的下来,那她就真成垫背的了。
      收回抬头望去的视线,叶炯榆再次环视下屋内,发现一楼除了客厅、饭厅、厨房还有两三个房间,虽然她不知道那几个房间是作何用,但腾个地方做卧室也必是没问题。
      “怎么不把卧室设在一楼呢?那样方便些。”
      “介于安全考虑,领导卧室向来设在二楼。”
      胡耀华是这样回答的,但在叶炯榆听来这也太官僚,太制式,有点多此一举了。且不说□□不是多大的官儿,就算是,这安保比任何地方都严密的部队大院儿里还能有贼?还能有贼这么大胆儿?
      叶炯榆在想说点什么,前面的那两个高大身影已然消失在楼梯上,她赶忙的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秦振邦好容易甩开胡耀华,负气地朝自己卧室走去。
      “胡耀华,我炒你鱿鱼我!”
      撂下这句狠话,“嘭”的一声巨响,秦振邦重重地关上卧室门,将所有抑郁的怒火发泄在无辜的门上。
      被一女人和自己属下这等欺负,让身为□□的秦振邦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胡耀华了解秦振邦,知道自己老板这会儿是真的恼羞成怒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他有点怯懦的站在卧室门口,没敢紧跟着上去,真怕一不小心就变了炮灰。
      “叶总……”
      赶着上来的叶炯榆看着满脸为难的胡耀华,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宽慰他忐忑的心。
      “胡秘书,没事儿。”叶炯榆顿了下,故意扬高了声,“他炒你鱿鱼,我就高薪聘请你,保证比皇粮高。”
      “叶总,拜托您就别拿我饭碗儿打趣了,这位爷要真火了,我可真是灰飞烟灭了。”
      平日里胡耀华还真没看出来,这位鼎鼎大名的女强人竟也有闲情整蛊人来。只可惜,他一小秘书可经不起这对“小夫妻”耍花枪的折腾,不小心真要成花枪下的冤死的亡魂儿了。
      “胡秘书,不用担心,真没事儿。您这有治腰病的药酒吗?给我拿瓶呗!”
      叶炯榆不忍心再整蛊胡耀华,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任凭你与老板或领导再好的关系,哪天遇上他们不高兴了,照样儿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死罪。这点她太明白了。
      “有的,有的,我这就去给你拿。”
      药酒是胡晓晓留下的,是她家的独家秘方,对这些个风湿腰病最管用。当时胡晓晓交给胡耀华的时候,还给他教了一套按摩方法,说是只要按摩的手法正确,再配上这药绝对见效。
      叶炯榆走到卧室门前,很有礼貌的敲了一下,她不需要里面人的允许,自觉地扭动门把,推门而入。
      今晚的夜色云很厚,没有月光,也没有星光。窗外刮起风来,树影摇曳中没有一丝光线能透进来。屋内也没有开灯,黑暗笼罩着,静如深海。
      还没等他们谁先打破这片沉寂,倒是天上突如其来的那道光划破窗外和屋里的黑暗,紧接着也是天上的一声巨响,打破了海一般的沉默。雨点随着雷声而来,打落在树梢、树叶、屋顶、窗户,最后落在地上,沙沙的响声很好听。
      只听屋内有人长叹了一句,这声叹是感叹。
      “哎,我就说要下大雨了,真是比天气预报还准。”
      又是一道亮光划破长空,叶炯榆在这道闪过的光里依稀看到屋内的床上有人挣扎着要起来。赶忙,凭着感觉往门上一摸,按开了屋内的灯。
      “你躺着吧,被折腾了。”
      开了灯,看清屋内的所有,和客厅一样,这里也很简单,床、衣柜、写字桌和摆在床边的两张单人真皮沙发。狂风吹乱了房间里的窗帘,雨点从敞开的窗户飘落在房间的木地板上,星星点点的还有些打在那两张沙发上。
      叶炯榆一个箭步朝窗边冲过去,伸手拉起窗户。这里的窗和家里也相同,不是推拉的铝合金窗,而是那种传统的推开式窗户,很质朴,很有家的味道。
      将暴风雨屏蔽于窗外后,叶炯榆还顺手地捋了下被吹乱的窗帘。
      秦振邦见此状,索性安然躺回床上,反正也没他什么事儿了不是。
      “叶总,药酒给您拿来了。”
      胡耀华急冲冲地冲进来,把药放在叶炯榆手里,赶忙转身出去。
      “叶总,这就拜托您了。下雨了,我得到书房关窗去。”
      胡耀华是识趣的赶紧走,也是害怕的逃走,更是因为楼下书房里一大堆重要文件不得不走。他走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
      “你还真打算当医生?”
      叶炯榆手里握着药酒,一步一步的踱向床边。面对秦振邦还是不相信的质疑,耸了耸肩,
      “医生算不上,顶多算个按摩师。”
      “你不会别拿别人的痛苦开玩笑啊!”
      叶炯榆走到床边,把药往床头柜上一放,斩钉折铁地说
      “会与不会试过便知。”
      话音才落,秦振邦被叶炯榆双手使劲儿一翻,原始平躺的整个人变成趴躺在床上。
      “还说你会?有这么粗鲁的吗?”
      说话间,叶炯榆脱掉脚上的三寸高跟鞋,拉起一步裙,跨坐着骑到秦振邦背上,按住还想要挣扎的他。
      此情此景很是香艳,她的裙子褶皱着堆在腰部下来臀部的位置上,露出穿着黑色丝袜的修长的腿,性感的吊带若隐若现的露着,任哪个男人看了都会当场吐血。只是,除了她自己,也无人有此眼福。
      “我又不是外面那些按摩小姐,可不会温柔的。”
      慢条斯理的,叶炯榆把药酒倒在手掌里搓热,身下的秦振邦因着腰病的缘故,也不敢太挣扎,只得任她鱼肉。她撩起他的家居服,双手在他腰上使劲儿一按,力道控制得很好,却还是免不了引来他没压抑住的闷哼。
      虽然疼,但他分得出这手法是专业的,虽没有胡晓晓的中医世家的专业,却也比医院里很多专业按摩师的技术好上许多。
      记忆中那双软软的小手,此刻正和着药酒,温热的按在他的腰上,每一个按都能按在点上,时而轻柔,时而加重的游走着,酸酸麻麻带着痛的感觉很爽,很舒服。
      若不是知道她大学念的专业,他几乎要以为她这几年英国学的是专业推拿按摩术了。
      秦振邦躺在床上,抱着枕头,舒服得几乎要睡着。
      “嗯,你这里的肌肉都粘膜在一起了,推起来好大的珠子在里面转,果然是顽疾。”
      “……别说,你还真有那么两手。”
      “现在知道了,刚才也不知道谁那么怀疑,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秦振邦脸埋在枕头上,掩去脸上满意的笑容,声音闷闷的传出来。
      “你这难得的好心让我诚惶诚恐。”
      “诚惶诚恐?至于吗?我就那么不近人情?”
      “在别的地儿不知道,在我这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你可是典型的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的评语没错吧!”
      这番评语让叶炯榆沉默了,仔细想想,好像也是,除了找他办事儿,她的确没什么时候找他。
      可她没事儿找他做什么呢?像普通朋友那样大打牙祭?像发小那样喝酒打诨?像知己那样分享心事儿?还是,像恋人那样逛逛公园,逛逛商场,西餐厅里谈情说爱?
      那些行为都不适合他们,他们不是普通朋友,他们比普通朋友更近;他们确是发小,他们由发小开始,却不能像发小那样打诨;他们不是知己,某些方面却比知己更了解彼此,却从不分享心事儿。至于恋人,他们不是真正的恋人,她有意无意中只是利用了这个亲密的身份做着一些利益勾当罢了。
      漫不说他们不是那些关系中的一种,就算是,他们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也容不得他们风花雪月的挥霍时光,多少双眼睛看着,多少颗肮脏的心算计着。
      “就算你说中了,那你也可以把我这好心看成报恩心也无妨。你帮我那么多次,这回算我报答你好了。”
      虽然很多时候叶炯榆觉得他们之间是各取所需,但是事后,不可否认她得到的好处更为直接。至于他的,或许还得等,那是注深不可测的赌局,输赢也未必就握着了。
      “诚惶诚恐后,我现在是受宠若惊了。”
      “你文学造诣不错,成语用得挺准确的。又或者,你可以把我这好心当成我的抛砖引玉。”
      “所以,我应该因为你的抛砖引玉,投桃报李的完成你的委托?!”
      叶炯榆没有马上接话,专心的将推拿的最后一道,最关键的收尾工作做完,她的手最后回到推拿起始的那点,收起,有始有终的结束按摩。
      她小心翼翼地从他身上下来,坐在床上扯下裙子,才将双脚落地,穿回自己的鞋子。
      “礼尚往来,公平公正。”
      重获自由的秦振邦只觉得腰间一片舒坦,疼痛确是缓解了许多,可以活动自如。利落的一个翻身,他从床上起来。抬眼望去,叶炯榆略显凌乱的头发,褶皱了的裙子,无不散发这暧昧妩媚的气息,引人遐想。
      “好了,我也该走了。”
      “外面这么狂风暴雨的,能走?”
      秦振邦这一提醒,叶炯榆才想起被屏蔽在窗外,几乎要被遗忘的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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