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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veela和她的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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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感到心里难受,他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夫人,我为您感到深深的惋惜,他这么年轻就去世了。请节哀。”
veela露出奇异的笑容,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不思说“不,是我杀了他。”盖勒特和阿不思感到毛骨悚然。
veela开口说:“你们不用害怕,我不会攻击你们的。”
盖勒特很快镇定了下来,他说:“夫人,就算您想杀我们也未必能成功,而且我不认为你有杀我们的理由。魔法生物杀人并不违法。只是我很好奇您是怎么将他变成这个样子的?”
Veela的目光变得忧郁了一些,美得勾魂摄魄。她并没有回答盖勒特的问题:“我带着他在旧大陆里流浪了很多年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静静地看着黑暗的远方。红色的篝火映着她月白色的肌肤和庄严肃穆的表情,竟犹如圣女般的不可触碰。“我们只能在黑夜里赶路,不过这样多美好,他跟着我,眼中只有我一个人。我们一起看银色的月圆照在大海上,或者穿过波西米亚的平原听着荒原的风,或者走到阴森的地下宫殿,或者在深夜的教堂里听死者的歌唱。”
阿不思觉得她是这是多么奇异的矛盾,他知道这个veela残忍的杀死了一个人,但她依旧有种圣洁的美,甚至更美好一点,犹如沉浸在爱火中的女神。
阿不思想了一下说:“夫人,我从来都不真正了解魔法生物,也无权评价您的行为。只是如果您的情人还活着,你们一起去看这些夜晚的景色或许更幸福。”
Veela听了之后,眼睛里有着浓的化不开的忧郁:“是他让我杀死他的。”
阿不思惊讶的忍不住看了盖勒特一眼。盖勒特却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回过头看他。只听那个veela继续说下去:“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以为爱上veela是一件悲哀的事情,因为我们对伴侣的绝对忠诚,也无法原谅伴侣的背叛,而对不是自己伴侣的人非常冷酷。但事实上真正害怕被抛弃的是我们。这一生只要认定自己的伴侣就无法改变心意,忍不住去控制他们的所有,甚至是他们的生命。”
阿不思听了后隐隐猜测是男子背叛了眼前的veela。但是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感到动容: “正是因为我的情人有很多人的爱慕,他害怕我因为嫉妒而崩溃,所以才要求我杀了他。我从来不感到后悔,但也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思念。明明他此刻就在我的身边,却永远不能回应我了。”
盖勒特突然牵起阿不思的手,在他的手心缓慢写着“会不会是复活石?”阿不思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Veela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你们是情人吗?”
盖勒特微笑了一下坦然地回答说:“是的。”阿不思有点脸红,但他觉得在这只杀死了自己情人的veela面前承认他们的关系并不困难。
Veela毫无感情地点点头,她不感到惊奇,或者说她对她的情人以外的人都感情淡漠。
“您知道复活石吗?”盖勒特决定不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
veela看向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她沉默了一下说:“并不是复活石,你认为我的情人是用复活石才能这般行走吗?那种东西能让他开口说话,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会找到复活石。可是不用那种东西我也能让死人行走甚至服从我的意志。年轻的巫师啊,你并不真正了解我们的世界。”
盖勒特微微地勾了勾嘴角,他又抓住阿不思的手,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地写道:魔法生物最大的好处就在于它们不会撒谎。
阿不思还没明白盖勒特的意思。只见盖勒特抽出魔杖对veela下了一个禁锢咒,就用魔杖指向那个死去的男子。Veela尖叫起来:“你住手!”
她对死去的情人大声喊:“快杀了这两个巫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个死去的男子竟然也抽出了魔杖,对准了盖勒特,动作灵活的发出一个强大的黑魔法。盖勒特显然是个格斗高手,他并没有被吓到,只是巧妙地躲避过去,魔法击中的雪地一下被腐蚀了,留下焦黑色的印记。盖勒特趁机还了他一个黑魔法,他看着那个死者灵活的躲避动作,眼睛里甚至有了点奇异的神采。
阿不思在盖勒特拔出魔杖的那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他害怕盖勒特受伤,也不再犹豫地抽出魔杖,对准veela,用了一个对付魔法生物的咒语而将她彻底的捆了起来。他们两个的确是世人所认为的少年天才。即使面对一个魔法生物,一个力量强大的巫师阴尸,他们也没用多久就制服了他们。那个死去的巫师已经不能动弹,此时像一个真正的死者那样矗立在雪地上,看起来阴森恐怖。
盖勒特优雅的用魔杖敲了敲手心,露出他犹如阳光一般的微笑,他对veela说:“夫人,很抱歉冒犯您了。”阿不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走向死去的男子,只见盖勒特用魔杖尖抵住了那个死去的男子,非常绅士地向veela开口说:“美丽的夫人,您能为卑微的我解答一个疑问吗?您是用什么方法将他变成这样的?”
Veela惊恐欲绝且愤怒地看着他,她美丽的容颜,银白色的肌肤突然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犹如羽毛般的东西,脸也开始有点变形。她迅速闭上眼睛平息自己的愤怒。再睁开的时候还是维持了人类的模样。她咬紧嘴唇说:“我绝不会在他的面前显示出我的愤怒,所以请你们不要破坏我的平静。”
盖勒特叹息般地说:“夫人,我只是感到困惑。”
Veela冷笑了一下说:“你那个问题的答案却是我们族中最大的秘密。我们不能告诉人类。”
盖勒特摇了摇头说:“我并不认为这是原则,一个veela最大的原则难道不是她的伴侣吗?而为了伴侣,一切的原则都可以打破。我用您的伴侣威胁了您,或许下一刻我就会用一个黑魔法将他的身体变成灰烬。啊…不,我不会这么做的,这太血腥了!但我还是可以让他真正的安息,永远的长眠于此。据我所知,人只能复活一次不是吗?我的情人还会送他一块洁白的墓碑,上面刻上美丽的诗句。对吗?亲爱的?”魔法盖勒特抛了个媚眼给阿不思,他谨慎的避开了阿不思的名字,因为真名在某种程度能用于诅咒。只是阿不思的脸埋在阴影里,很难看清表情。
盖勒特并没有时间去顾及这些,他的魔杖一寸寸、慢慢地从死去男子的脖子滑到他的太阳穴上。
Veela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移开了头,低声说:“心脏,veela的心脏能使死去的巫师犹如阴尸一般。”阿不思轻轻地抽了口凉气。
盖勒特听了之后只是挑了挑眉毛:“这么说,您还杀死过您的族人?”
Veela僵立着不动,也不回答他。她突然恳求了起来:“我已经告诉您了,您将他还给我吗?”
盖勒特依旧用魔杖指着死者,摇了摇头说:“我要确切的方法。你写给我。而且,您没法欺骗我。阿不思,给她纸和笔。”
Veela哀伤的看着他们,阿不思踌躇了一下,还是依着盖勒特把羊皮纸和羽毛笔浮在空中递给了veela,他挥了挥魔杖,解除了她一只手臂的禁锢。Veela看了一眼自己的情人,绝望地写下几行字。
盖勒特看了几眼,掩耳不及惊雷霆的速度抽出魔杖对着veela念道:“Colloportus!”(禁锢咒)
Veela又被禁锢住不动了。盖勒特斜了一眼示意阿不思说:“喂她喝一点吐真剂。”
阿不思只好从包里翻出了一小瓶吐真剂,往veela的嘴里倒了一滴。她的神色变得迷离起来,眼神涣散,看来吐真剂起了作用。
盖勒特问她:“你写下的方法是真的吗?”
“我用我的生命发誓。”veela回答的时候忍不住留下了眼泪,她浅色的眼睛在月光下看起来波光粼粼,楚楚可怜。盖勒特毫不为所动的说:“还是麻烦您用您伴侣的尸体发誓。”
Veela深吸一口气对着他的眼睛照着他的话启誓。
“很好”,盖勒特抚摸了一下下巴,用魔杖点了点那个死去巫师的太阳穴,刻下了一个深黑色的印记。然后指向veela:“Obliviate!”(遗忘咒)。Veela茫然的看向他们。盖勒特将衣服裹了一下,熄灭了篝火。掩盖了他们两个人的行踪。
阿不思跟在他的后面,他刚才目睹了盖勒特的行为,无法面对自己的不安和恐惧。盖勒特却神采飞扬的回头对他说:“阿不思,或许我们从不了解魔法世界。这可以算是我们发现的魔法?”阿不思看着盖勒特近乎天真的喜悦神态,让他不知该怎么开口:“盖勒特,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用吐真剂?”
盖勒特听了他的问题暗暗松了一口气,正色说:“我并不确定吐真剂对一个活了那么久的veela有效。她真的活了很久,那种语法和礼节修辞还是两三百年前的人才会使用,我想用她的伴侣去威胁她的效果和应该吐真剂差不多。”
“但你最后还是使用了吐真剂。”阿不思淡淡的说。
“我要确保这种魔法的真实性。”盖勒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仿佛他只是开了个玩笑,但事实上阿不思已经觉得他做事缜密,并且冷酷无情。
阿不思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他对前方盖勒特的背影高声说:“盖勒特,我想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你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