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电竞]》蘅家二少

17、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训练紧锣密鼓，池郁还要被程飞押着去面谈几个有意向的专职数据分析师，他这凌晨两点多才睡下，七点半就被程飞的电话打醒。

　　昨晚训练结束做简短复盘，他指出自己觉得有问题的操作，菜菜和优优容易出现问题的且不论了，沉稳的宋谦也有一把猛犸被人断大，他自己本人倒没说啥，萧眠跟吃了枪药一样给他三连击，什么“这手速已经很快了，你行你试试”“，又是什么”这把选潮汐没问题，如果你只盯着刷新球cd蓝耗都增加了，不考虑拿出来克制对方物理核，你的想法太狭隘了”“我确定我能顶着末日拿飞机，教练你是不是得尊重我一下”。

　　虽然这些话不能说没道理，但池郁多少还是觉得有点糟心，他一个替补教练也是教练，一号位跟自己嗷嗷对着干，话多起来让他略感欣慰，也确实让他烦恼。

　　烦恼的池教练认真反思了一下自己，默默关在会议室里思考了得有半小时，游戏操作不好该骂的还是要骂，对于BP的选择，他考虑多放手多听听队员们在想什么，自己这个替人做主的臭毛病是挺有毛病的。

　　吾日三省吾身的教练一夜没睡好，这一大早又被程飞喊起来，他整个人都生无可恋。

　　迷迷糊糊地起床，抓起床边的短袖乱七八糟地套上，池郁刷牙的时候都闭着眼睛，他游魂一样飘回卧室去拿床边放着的平板电脑，结果没看清楚被扔地上的数据线绊了一跤重心不稳，一头就撞在了墙上。

　　池郁捂着头，一屁股坐在床上，太过突然的疼痛倒是把他给撞清醒了。

　　这时，被撞的墙壁又传来咚咚两声，非常清晰的声音，明显是邻居那边的动静。

　　池郁一手揉脑袋，另一手也在那墙壁上敲了三下，咚咚咚。

　　微信语音电话立马就响了起来，这可是好不容易拿到一号位微信后，这明星选手发来的第一次消息。

　　没睡醒的池郁嗓音沙哑，因为脑袋被撞的那一下太疼了，他说话还有点儿鼻音，跟平时嬉皮笑脸嘲讽队员的声线不太一样，更柔软一些。

　　“眠神？”

　　短短两个字，一墙之隔的人却有好几秒钟没有说话。

　　“难道是按错了？”没听到人回自己，池郁都开始怀疑萧眠是不是微信找错了人。

　　对方一直没反应，池郁无聊地在墙上又敲了三下，咚咚咚。

　　萧眠终于开口了，语气中有些忍无可忍的恼怒：“你什么毛病。”

　　“哈？”池郁也是莫名其妙，“我这不是在回应你吗？”

　　萧眠像是被噎着了，沉默一会儿，没什么好气地说：“回应什么，大早上你砸什么墙。”

　　“嗐，我那不是撞了头，”池郁揉揉脑袋，要给这个倒打一耙的一号位摆事实讲道理，“然后你敲了两下墙，意思就是早安，我回了你三下，意思是你也早。”

　　池郁又想了想，觉得队内还是要团结友爱：“我刚才又敲了三下主要是关心你，意思是没事吧？”

　　萧眠好半天说不出话，池郁恍然大悟：“你是不是被我吵醒了。”

　　“抱歉，我的我的。”刚来基地的时候，萧眠就一直强调过不要发出声音，看来这人睡眠质量是真的很差，池郁心说人家确实是被自己吵醒了，多少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隔着一堵墙，池郁不知道萧眠现在是什么样子又是什么表情，他只能通过对方的声音来揣测一些情绪。

　　“要么再睡个回笼觉，或者我给你唱个摇篮曲？”

　　池郁是真心诚意想让队内支柱一号位明星选手好好睡觉，吃得香睡得好身体棒才有战斗力啊，萧眠听在耳里却不是那个意思。

　　这人喋喋不休，那沙哑又格外柔软的嗓音就响在自己耳边，甚至真的开始唱起了摇篮曲“睡吧睡吧，我伟大的眠神”。

　　这歌萧眠很熟悉，他知道这句被池郁篡改的歌词原句其实是chut chut， faut pas te réveiller，又或者是听过的中文版“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手机大概散热功能不太好，萧眠忽然觉得耳朵有点儿烫，他不想再听这人满嘴胡说，冷淡地说了声“挂了”就按下了红色的按键。

　　又是阳光不错的一天，鹅黄色的光芒洒了满屋，萧眠睡觉习惯只穿一条内裤，这会儿被吵醒又是裸着上身坐着，阳光让他觉得温暖，他点到苏心澜的微信，最近的消息还是上个月他发的晚安。

　　他忽然很想跟苏心澜说说话，想来想去还是发了一句“姐，恭喜开机，很想看你的新剧”，对方并没有回复，甚至“正在输入中”都没有显示。

　　苏心澜的微信很安静，可苏心澜前夫的就不那么安静了，嗖嗖往外跳消息。

　　chi：眠神，你之前滑雪受过伤？
　　chi：那锻炼的时候也悠着点儿
　　chi：好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chi：我下次一定摔床上不摔墙上

　　又来了——连自己受过伤都知道，这人是住在自己超话了吗？

　　萧眠满脸黑线，所有因为苏心澜而起的情绪都消失不见，他黑着脸把手机锁屏扔到一边。

　　池郁哪里知道萧眠那边什么情况，他只觉得自己肯定把人给哄好了，美滋滋地哼着歌收拾好了便下楼了。

　　面谈的地点当然不在waka基地，而是在waka电子竞技俱乐部办公楼，各个部门包括赛事与选手、财务、市场营销、数据技术都在这边，程飞日常也是在这里办公。

　　waka这些年在国内运营的还算不错，纯搞电竞肯定是亏，但这几年除了dota2有萧眠，其他分部也有几个明星选手，广告赞助包括粉丝基数都不错，盈利从去年开始就好了起来，大俱乐部的几个出资方情况也就稳定了不少。

　　程飞带着池郁刷卡到28层，经过战队管理层的办公室，王骁这专管dota2分部的老板门紧紧锁着，据说是又出差了，还有几个董事和委员会也都基本没人，池郁便没被拖着去见那些大佬，免去了一些商务社交的尴尬。

　　他俩穿过这幢双子塔型办公楼的廊桥，走到对面的会议室去，时间还不到八点半，要来面谈的人大部分都到等候室了。

　　桌面上提前摆好了一摞简历，池郁一张张拿起来看，这年头学数据分析相关的学生并不少，有这个专业背景又喜欢打游戏的就少了，这几年最热的电竞大体就是英雄联盟、无畏契约、CS、绝地求生甚至于王者荣耀这种手游，dota2日活量确实看着也不少，但新人太少了，这游戏相对更复杂更耗费精力，新人玩游戏可能更容易接受类似于LOL甚至王者这种。

　　池郁翻到第三份简历，看着那女生的学校忍不住说了句“还是小学妹”，程飞了解他当年的“光辉事迹”，不到17岁考上西交大，没上一年就退学去打游戏了，当年也是上过新闻的。

　　“统计学，专业对口，”程飞顺着简历往下看，“嚯，天梯积分10326，这姑娘可以啊，怎么着，哥，你觉得这个合适？”

　　“看看人再说吧。”八点半了，池郁将简历收拾好，面谈正式开始。

　　前两个都是三四十岁的，做过电商做过自媒体，但都没玩过dota2，经验挺丰富就是对游戏行业没那么了解。第三位那女生名字还挺长，叫做曹晋若菡，进了会议室看到池郁就两眼放光，张口就是“池神”。

　　池郁自己倒没太大反应，程飞先笑出了声：“不容易，这年代还有人认识老将Y。”

　　“你是专硕，刚毕业还不到24，以前也看过池神比赛吗？”看那姑娘脸蛋都红扑扑的，程飞觉得有意思。

　　曹晋若菡看看池郁，那张脸就更红了，还有点儿害羞：“池神刚打的时候我还没接触dota，他最后两年的比赛看过的，我主要就是那个剪视频，扒过池神以前的比赛，TI4打的真太好了。”

　　程飞努力憋着笑，朝池郁说：“哥，这居然不是你的黑粉。”

　　池郁瞪他一眼，没说话。

　　“电竞圈也是圈嘛，谁还没个黑历史呢，”曹晋若菡还挺豁达：“网络喷子千千万，咱不干那事儿。”

　　“说得好，那你评价评价这位老将Y的操作，”程飞做了个请的手势，“假如你现在就是战队的数据分析师了，客观评价。”

　　“这个……”妹子看看池郁，有点儿紧张了，池郁朝她安抚性地笑了笑：“没事儿，就说你觉得有问题的，别紧张。”

　　“好……”曹晋若菡摸摸耳朵，想了一会儿，下定了决心，“最后两年在ES的比赛，二号位Y线上包括补刀、刷钱、1v1技能使用水平依旧在线，但节奏比之前差了太多，太心急了，总想靠自己盘活另外两路，但很多时候就是去送人头，ES赢的比赛大部分是靠把二号位Y当一号位打，不然的话一旦经济崩掉就会输……”

　　“对不起，我没盘过ES的比赛数据，没有数据支撑，就是我自己瞎想的……”妹子两手捂着脸颊，耳朵根都发红。

　　“不，”池郁看着她，语气温和：“你点的问题很对。”

　　“……谢谢，”曹晋若菡似乎有点儿呆了。

　　“你是西交大本硕，成绩也很好，”池郁翻着她的简历，最后一页都是校内获得的荣誉和班级内绩点前20%，他想了想，问道：“你的父母，他们支持你来电竞战队工作吗？可能会有些长辈觉得这个领域是不务正业。”

　　“他们知道的，来面试前我就给他们打过电话，”曹晋若菡笑起来，“我从小就喜欢打游戏的。”

　　这话让池郁瞬间怔住，他很快又笑了：“你的爸妈很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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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面真的不错吧，属于我也看一次笑一次的程度，萧眠，你真是个天才【够了】

　　*唉，王者荣耀我还能打个五六十星，但玩dota我真的是个菜鸡，更别说现在这么云，但鉴于大家可能都不怎么玩这凋零游戏，我写的离谱操作和bug就可以当成是浮云了……俱乐部我也不知道怎么运营，一切都是我yy的，高考时间的事情就当池郁他们那一届还能高二参加高考吧

　　*老天，这都五万多字了，池郁居然才来waka基地没几天，我这个进度也是没谁了……但我就是喜欢这种慢慢心动的感觉啊，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