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电竞]》蘅家二少

15、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池郁不知道自称脑残粉的那番豪言壮语被萧眠听到了，他根本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又顺带着夸了夸萧眠的水人。

　　萧眠没说话，就瞅着眼前的屏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优优阴阳怪气地噫了一声，颇有些少年老成地说：“看吧，教练，你一来我就说你是老大的脑残粉。”

　　五人中唯一经历过池郁那个时代的杜峰，忍不住跳出来为“前偶像”说两句话：“其实池神的水人也挺强的，可惜后来转二号位了。”

　　不爱说话的宋谦精准抓住了重点：“教练说自己还打过三号位，有什么是你没打过的位子？”

　　“真要说的话，都打过吧，”池郁笑了笑，“就是打得都不好，没办法只能二号位再就业了。”

　　“我们二号位也是团队发动机，现在的版本不是二号位的版本罢了。”菜菜挺直胸板，为广大刀塔二号位正名。

　　池郁：“对对对，别是团灭发动机就行。”

　　周优优露出鄙夷的眼神：“教练，我发现你说两句好听的就喜欢损我们两句。”

　　池郁点头：“没错，我嘴臭，你如果再用出昨晚那个辣眼睛扔不准技能的奶绿，我会变得更臭。”

　　“别说废话，好好训练，”萧眠不想听他嘴臭，用一句话终止话题，众人对着更新列表继续试英雄。

　　dota2或者说基本所有的塔防类游戏都有一点很不好，当一个英雄胜率显得太高或者太变态，它就喜欢一次更新给削到没法玩，等到没人玩了再一点点加强，然后再砍一刀，英雄技能、数值就这样跌宕起伏，有些非常有观赏性的英雄被改的很难在职业比赛中拿出手，比如销声匿迹太久的大地之灵，比如曾经中路常见的黑鸟，再比如那一年某国外战队干翻了中国队的幽鬼。

　　救人施法距离减了50对手感的影响不算小，杜峰一个个英雄的试过来，周优优忽然叫他说是峰哥你看这东西挺有意思。

　　屏幕上，周优优建了房间，自己使用大圣跳树，电脑设置了兽王，把大圣周围的树砍了几根给到兽王视野，再操纵着大圣跳树，兽王一个大招吼，大圣不能再像之前一样跳到另一颗树上，而是直接掉了下来。

　　周优优笑得贼兮兮地：“峰哥，下次遇到对面一号位猴子，你带个补刀斧，给他从树上弄下来肯定特精彩。”

　　杜峰也想笑：“可以的，你是真的阴。”

　　周优优嘿嘿笑，池郁趁机揉一把他的头，小屁孩那一头粉毛从他指缝露出来，软绵绵的，池郁忍不住又多撸了两把。

　　周优优无语：“教练，你怎么不去撸萝卜仔。”

　　“那是眠神的小宝贝，我可不敢，”池郁终于放过了周优优的脑袋，还好心地帮他理了理发型。

　　萧眠看了眼池郁，又沉默着移开目光。

　　程飞夹着一堆文件急匆匆走进来，说道：“战队日程通报一下，裂变天地小组赛下周三开始，九月底PGL、梦幻联赛都要开打，十月初的BLAST比赛今天上午刚报名，最近的比赛日程非常满，我这边先去准备，峰哥你那快过期的护照刚搞定，反正做好了大家可以出门比赛的准备。”

　　“不敢想又要到处飞的可怕，”周优优心有戚戚然，他们去年八月经历过连续出国四次的痛苦，坐飞机倒时差打比赛，强度堪比服徭役。

　　池郁：“那也得打进线下小组赛，现在一个直邀名额都没有，努力游吧，游不出去就只能家里蹲，然后开小号跟人网络对喷。”

　　周优优：“教练，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真实……”

　　宋谦：“话糙理不糙。”

　　杜峰：“电子竞技，菜是原罪。”

　　菜菜：“是不是我这个名字不太吉利，我改一个？”

　　周优优：“宝贝，我们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不封建迷信哦。”

　　池郁强忍着笑意：“要想不赶飞机出国的话，打进blast决赛，就在成都。”

　　“成都好吃，”菜菜眼神都亮了，“还能回青训去看看。”

　　“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哪怕帮妈妈刷刷筷子洗洗碗，”K歌之王周优优又唱了起来，池郁见缝插针帮他树立了一个小目标：“再努把力，打进明年TI决赛，就在上海。”

　　“能省好多机票了，”菜菜忽然叹了口气，表情有点儿呆呆的：“我想楠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我也想楠哥了，”周优优一把抱住菜菜，“楠哥多温柔，呜呜呜，楠哥才是亲妈。”

　　假惺惺哀嚎了两声，周优优戏精附体，悄摸摸瞅了眼池郁，又抹把眼泪：“亲妈不在，我们就只能被后妈欺负。”

　　“好好打比赛，给你们亲妈看看，”杜峰被他俩腻得不行，“省下的机票钱都给你们亲妈买礼物。”

　　“嗯，要给楠哥买手办，等身仿真的，”周优优抹抹脸，“给嫂子买小皮鞭，biu他。”

　　“你可拉倒吧，”杜峰都忍不住翻白眼，菜菜吸吸鼻子，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向池郁：“楠哥一定会好的，对吧。”

　　池郁飞快放下手机，捏了捏菜菜的脸，温和又坚定：“他还要现场来看你们打TI决赛，千万不能给他丢脸。”

　　“一定不给他丢脸！”

　　五人又一次开始一天的正式训练，适应新版本，试试新套路。池郁将刚刚偷拍的视频发给了周楠，时差原因，那边正是深夜，看到消息的时候，周楠正躺在病床上，一天的治疗令他疲惫又憔悴，化疗带来的疼痛像是一阵阵海啸令他无法入眠，他也没敢发出太大的声响，怕吵醒了刚睡着的老婆。

　　周楠看着视频上熟悉的几人，听周优优说要买小皮鞭，他忍不住笑，但笑着笑着只觉得眼角发酸。

　　这时，支付宝又提示收到了来自王骁的十万元转账，附言“战队报销营养费”，周楠将手机锁屏，努力张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压抑不住的眼泪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唇角能感受到那股咸涩的味道。

　　想说的话不是没有，但憋到最后，周楠回复给池郁的就是几个字“臭小子们，等着他们爹回来”。

　　周楠回微信时，池郁已经在三楼会议室里见战队的心理咨询师顾绍青了，这样的天气里，对方也是一身非常规整的西装三件套，袖扣都是一丝不苟的玳瑁。

　　池郁一边填写测评量表，一边打量着对面端坐的人，银丝边眼镜，向后梳起的背头，很有一股禁欲系的精英范儿。

　　顾绍青将平板合上，注视着池郁，轻声问：“池教练，填好了吗？”

　　“还没，”池郁翘着二郎腿，很没有正形，说话都懒洋洋的，“队员们测评有什么问题吗？”

　　顾绍青笑了笑，打开平板继续处理工作：“都还好，偶尔大赛的时候，会有点情绪波动，我会提前一周来做心理疏导。”

　　池郁哦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萧眠呢？他情绪是不是特别稳定。”

　　顾绍青扶了下眼镜，若有所思：“他的情绪管控能力确实非常强。”

　　“他这个年纪，这么平淡，正常吗？”

　　眼看着池郁一脸八卦的表情，顾绍青失笑：“池教练，话不能这么说，萧眠是一个自我管理非常严格的人。”

　　池郁：“但又好像没什么规划。”

　　顾绍青笑了笑：“你所指的规划是什么，工作规划？还是人生每到一个阶段就要做什么事情的那种？”

　　池郁摇头：“我不是指这些，我是指一种理由。”

　　顾绍青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池郁问他打游戏吗，这下轮到顾绍青摇头了。

　　池郁摊手：“那这事儿我就跟你讲不清楚了。”

　　顾绍青看着他，池郁一手在桌面上画了个圈，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我就是看不透他。”

　　“你们相处的时间还短，日久见人心，池教练，你不必这么着急，虽然我也不知道你在着急什么，”顾绍青探过身看了看量表上池郁画的那幅画，笑容里有股平静的力量：“但我现在可以给你一个建议，可以试着去了解你的队员，但不要希望他们按照你的轨迹来，对你可能会好一点。”

　　池郁张张嘴，想要反驳他，又觉得说了也没意思，便没什么所谓地笑了笑。

　　之后，又是一些简单的提问和交流，心理测评很快就结束了，顾绍青整理好材料，急匆匆就走了，他的步伐很快又沉稳，让送他的程飞留步，自己独自离开基地。

　　池郁慢吞吞从会议室往楼下走，遇上了迎面走来的萧眠，两人一个在楼梯上一个在楼梯下。

　　池郁就杵在楼梯中间，萧眠被他挤着，抬头用目光示意他让开。

　　池郁稍微让了让：“训练时间，偷懒呢？”

　　这人的语气总是这样，又懒散又无赖，尾调上扬，像是某种狡猾的动物。

　　“休息十分钟，我看一眼萝卜仔。”萧眠面无表情，说着话他却觉得自己有病，根本不需要跟这人解释得这么清楚。

　　“小宝贝儿，它是可爱。”

　　在会议室里待着一直没喝水，池郁的声音有些哑，儿化音也软塌塌的，又接着一个没形象的哈欠。

　　已经走了两步的萧眠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神色复杂：“不要叫它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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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类比赛时间跟现实不一样啦，按照剧情需要开展

　　*萧眠：听说你对我充满了兴趣
　　池郁（微笑）：请问眠神您是哪里听说的？
　　萧眠：你一直在跟姓顾的问我的事情
　　池郁：……首先，我没有一直，其次，姓顾的你是不是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萧眠：果然……
　　池郁：然什么啊然！
　　萧眠：你无时无刻不在想我
　　池郁：……闭嘴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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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郁（喘气）：……妈的，你这个嘴不用闭在我这里……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