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杀了自己那件事》磕迷

44、偷盗

　　“所以，”段薛禹问道：“刚刚我们在的那个地方就是他的家。”

　　“嗯，到时候好好表现。”慕子柒将车停在巷子里头，“你自己上去，我就在这等你。”

　　段薛禹抬头看着那间房子，空气中夹杂着些许粉尘的味道——

　　粉尘的味道褪去，在打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你好，”那人漫不经心的翻阅着书，“请问……”

　　“我叫胜辉。”

　　那人眼睛一抬，用棱角分明的脸庞对着他，口齿清晰的说道：

　　“欢迎——”

　　“你好——”段薛禹呆愣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人眼睛一转，犹豫片刻。将一封未拆封的信递给段薛禹，“这个是你妈妈让我今天转交给你的——对了，我叫吴浪，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段薛禹皱眉暗想，转而问道：

　　“只有这封信吗？”

　　“嗯……”吴浪撇过头，举起他的手臂，“如果感兴趣，可以下次来——”

　　“好的。”

　　他将手机递给段薛禹，“加个联系方式，以防万一。”

　　段薛禹心一抖，跟着吴浪的节奏，颤颤的回答，“好。”

　　话音刚落，段薛禹就同慕子柒抱怨道：

　　“总感觉他看出来了——”

　　“怎么说？”慕子柒问道。

　　段薛禹闷闷不乐，抓着头发，“他没有胜辉的联系方式，那他怎么约的他——”

　　“所以你觉得你身份暴露了。”

　　段薛禹吐了口气，“要不然呢？”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慕子柒招呼他，“先看信——”

　　一声讥笑从他们的身后传来——

　　“慕子柒——起码换辆车，这么明显。”吴浪站在窗口盯着他们，他缓缓拿出手机，蹩皱眉头，“他为什么会和胜辉在一起？”

　　“下次可以换辆车吗？”

　　“怎么了？”

　　“你开的太快了。”

　　“多坐坐不就习惯了，”慕子柒转头问道：“写了什么？”

　　“能写什么，”段薛禹无语的说道：“都知道我不是本人了，肯定把重要的信息藏起来了——”

　　“换言之，”慕子柒回过头，“我们即将得知一个重要的信息。”

　　“什么意思？”

　　“人不是喜欢两手准备吗？”慕子柒死死握住方向盘，眼神犀利，“今晚我们潜伏进他工作室——看谁斗的过谁！”

　　“这不是……”

　　“你要明白，”慕子柒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有些真相不能通过正规渠道获取。”

　　“失败了怎么办？”

　　“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忙——”慕子柒指着信，“先看看，说了啥。”

　　段薛禹总结一下大致内容，“稀奇古怪的——去找韩振宇。”

　　“剩下的内容呢？”

　　“没了？”段薛禹挠挠头，“莫名其妙——之前找韩振宇也没觉得他能知道什么，而且，现在人还没了。”

　　“确实，”慕子柒挑起眉头，“也有可能是，韩振宇只将重要信息告诉给胜辉——”

　　“挺有道理的，但你不是说他出事了，一半会儿醒不来——而且，现在韩振宇人没了，更不可能——”

　　“走一步看一步，先这样。”慕子柒示意他下车，风一般的语速说道：“今晚我来接你。”

　　刚下车，段薛禹就把慕子柒的话，抛之脑后。他虽然人不在秦霄贤身旁，但心早就在他身上了。一听到秦霄贤住院的消息，人就站在他的床前——心如刀绞。

　　“你要悲壮到什么时候？”慕子柒一巴掌打在段薛禹的头上，“快走——”

　　“真的要偷吗？”段薛禹揉揉脑袋。

　　“就当帮我朋友OK吗？”慕子柒将手搭在他的肩上。彼时，微风吹拂起段薛禹细软的发丝，仅一个眼神足矣让他坚定信心——

　　段薛禹沉着冷静的回道：

　　“我知道另一封信的位置在哪了。”

　　“那走吧，愣着干嘛。”

　　夜幕时分，空气中夹杂着冷艳的气息，段薛禹行走在漆黑的楼道间，每一步都是对心理承受能力的极致考验——稍不留神，就会暴露踪迹。

　　抬手，俯身，侧听。悬于半空的手，缓缓落下，不敢有丝毫松懈——水分透过毛孔渗出，大脑已经停滞运转。

　　心里不禁大声呐喊——拧下去！

　　咔嚓——

　　没锁？

　　透过门缝隐约看见一个黑影，意识到不对劲。猛地打开——

　　唰的一下，黑影从窗户一跃而下。迈开双腿，飞奔而去——与那人如出一辙——

　　见那人开车逃走，段薛禹一个回转，跳跃进车，“快追，我看见他偷了个东西——”

　　“切，”慕子柒吐吐气，不屑的盯着他，“坐稳了，这次可别嫌我快。”

　　他们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上演了一场速度与激情——

　　“马上追上！”慕子柒大喊道：“抓紧——”

　　在追上的前一刻，那人从长江大桥上一跃而下，弃车逃亡。

　　“可恶！”

　　呜哇呜哇——

　　“一阵闹腾，什么也没得到。”慕子柒怒拍车身，“我可能一时半会回不去，你做完笔录就去帮我照看一下，我的朋友——拜托了。”

　　段薛禹盯着车子坠落的地方，一圈一圈的波纹向四处传开。他猛地拍击水面，看着镜子上的水痕，懊恼的心想：到底怎么回事，我该怎么做，一切都乱糟糟的，毫无关联——我该怎么办？

　　“救命……”

　　段薛禹的耳边传来阵阵呻吟，他走出厕所，看见旁边空荡荡的病房，忍不住感叹道：

　　“我已经站了一个晚上——”

　　他轻轻抚上秦霄贤的手臂，将自己的心贴在他的手上，小声的说：

　　“不用害怕。”

　　窗外的鸟鸣声，识趣的闭上嘴，悄悄的透过窗户看向他们——不同于周围环境，他们散发着五彩斑斓的绚烂色彩。同时他们碰触的指尖，将体内仅留的温存传达给对方——

　　在这样温馨的场景下，秦霄贤苏醒过来——

　　段薛禹慌张的想要松开手，害怕他们产生隔阂。与他想的不同，秦霄贤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开口的第一句话，“不要离开我——”

　　段薛禹心头一颤，他再次从秦霄贤的眼中看见了自己——他们眼神相拥，情到深处，热泪盈眶——

　　落下的泪珠——在半空中相拥，直直的落在地上，滴落的声响，重重砸在彼此的心里——让他们不敢踏出这一步——

　　“可以帮我个忙吗？”

　　段薛禹早就无法拒绝‘秦霄贤’了，他默不作声，默许了——

　　但这在不久的将来，会成为段薛禹最后悔的一次决定——

　　秦霄贤走后，段薛禹瘫软在床，劳累的身躯，侵蚀着他残留的意志——

　　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