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杀了自己那件事》磕迷

42、死亡

　　一声枪响，

　　韩振宇应声倒地——

　　秦霄贤从混沌的思想中清醒过来——狂奔向他，撕心裂肺的痛哭道：

　　“是谁！”

　　迅猛的抬头，一辆黑色的车身，从他的余光中快速离去——想要起身追赶，衣角处传来轻微的拉扯感。

　　摇晃着身体俯身看去，愤怒，不甘，悔恨充斥大脑。泪水将韩振宇清晰的容颜遮住，透过视网膜隐约看见他一张一闭的嘴唇——

　　他将头埋在韩振宇的嘴边，崩溃的大叫道：

　　“我读不懂唇语，我看不懂啊——为什么……”

　　呜哇呜哇——

　　秦霄贤缓缓起身，将别在腰间的刀子抵在自己的喉咙上，心灰意冷的说道：

　　“一切都结束了，如果真相真的让你那么痛苦，我不知道也罢。”

　　“现在，人质情绪极其混乱——小心行事！”

　　秦霄贤看着警察，失去了求生的本能，沿着后颈往下滑——好似一只没有意识的怪物。

　　一股疼痛感席卷全身，让他忍不住的直哆嗦，刀也顺势掉落——

　　环视一圈，秦霄贤懵逼的站在原地，不停的大口喘息着——

　　巨大的信息量瞬间轰炸他的大脑，忽地，眼前一片空白——昏死了。

　　一阵嘈杂声在耳边回荡——

　　“我们先来的！”

　　发生了什么——

　　“要怪……你们……自己来晚的！”

　　我是醒了吗——

　　“求你……”

　　谁在哭——

　　“我只有一个儿子……”

　　是谁，在哭——

　　“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什么？

　　“你说过要救我的，”灰白色的粉末沾满他的全身，他将那张布满血的，泪的脸抬起来。牙齿随着张开的嘴巴，一颗一颗如石子般的掉下来，“为什么——”

　　他猛地一扯，将自己的肉撕扯下来。顺带着把衣服碎片挖出来，他将那块肉放进嘴里咀嚼，“我还不想死，秦霄贤——”

　　胃部瞬间将食物挤压出来，难受的撑着地——抬头的瞬间，韩振宇的脑袋板正的挡在自己的前面——

　　瞪大双眼盯着他——

　　秦霄贤瞳孔皱缩，猛地惊醒——大口喘息着，抓着自己的胸膛——

　　“你终于醒了——”

　　秦霄贤缓缓睁开眼，猛地起身，“你怎么在这？”

　　“你已经昏睡两天了，今天是3.4号。”

　　“他们人呢？”秦霄贤环顾四周，发现空荡荡的。

　　“慕子柒在处理事情，没来。”段薛禹接着说道：“秦朔哥正在处理医院的事，应该快来了。”

　　“韩振宇呢！”秦霄贤着急的抓着他的手，眼睛死死盯着他。

　　“他……”段薛禹闪躲的眼神，已经暗示了结果。他扶着额，无奈的说道：“警察现在正在处理这个案件，目前还没有消息。”

　　咚咚咚！

　　“秦先生，”警察移步到床边，“我可以简单问你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警官……”

　　“可以。”秦霄贤拉住他，摇摇头。仔细回想一番，开口说道：“……”

　　“好的，大致情况我都了解了。”警察站起身，“到时候麻烦你做一下笔录。”

　　“嗯，”秦霄贤郁闷的低下头，脖子处隐隐传来的痛感，让他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他开口道：“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嗯？”

　　在段薛禹的疑惑中，秦霄贤已经来到了韩振宇家——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错过了什么——

　　“霄贤哥，是吗？”韩安语用面红的脸颊朝他打招呼，“快进来。”

　　“之前没发现，”秦霄贤坐下来夸赞道：“你的皮肤真白……”

　　抬眼望去，韩安语的残影浮于脑海。由于光线的昏暗，她的脸颊勾勒出完美的阴影线条。随着她缓慢下行的身躯——

　　红润的脸颊映入眼帘

　　“你一直盯着那边看干嘛。”

　　转身对着韩安语，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侵袭秦霄贤的大脑。看着她的面孔，“我见过你……在医院。”

　　韩安语眼神骤的一暗，强装淡定的说道：

　　“我没去过医院。”

　　“我不可能看错，你为什么去医院——”

　　“你看见了，”韩安语满脸惊恐，嘴巴咬住手指，止不住的发颤，“……”

　　秦霄贤赶忙安慰她，“你要是有什么疾病，不告诉我也没事，先冷静。”

　　“所以说，”韩安语的眼神褪去青涩，转而变得冷漠无情，“当时就不该睡的那么早。”

　　“你在说什么？”

　　韩安语眼珠上移，眼皮也随后跟上，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道：

　　“不是我的错，为什么……”

　　她收缩的瞳孔瞬间定格在秦霄贤的眼珠上，瞳孔猛地一缩，眼睛被涂上一层水膜，流体似的一颗一颗落下。她喘息着哀嚎道：

　　“我不是故意的……”

　　分裂的记忆逐渐在脑海中形成闭环，他不可置信的望向韩安语，“人是你杀的。”

　　韩安语紧紧抱头，猛地砸向自己的大腿，“我没有，我是想救他——但一切都怪他！”

　　“你在干嘛？”秦霄贤摇晃她的肩膀，“你，哥，替你背锅，你怎么能一个字都不说——他现在还背着杀人犯的罪名。当时我就觉得怪，他的位置按理来说，不可能犯罪——”

　　“我不知道，”韩安语痛苦的说道：“我醒来他就已经死了，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韩安语脑袋突然对折，摇晃的起身，“我没有病，也没有错。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血是什么颜色的吗？”

　　“你干嘛？”秦霄贤起身后退，“你想干嘛？”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韩安语勾起手指头，“我爱的人一个一个离我而去，为什么你们都指责我，因为我没人保护了吗？”

　　“走开！”秦霄贤已经被逼到墙角，无法后退。

　　“你知道吗？”韩安语缓缓开口，“哥哥教我，要是不想被别人侵犯。就要随时带着刀，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了。”

　　刷的一下，刀子猛地刺向秦霄贤，划破他的衣服钉在了墙上——害怕的撒腿就跑，根本顾不了那么多——

　　“你不是想要真相吗？”

　　韩安语肆意的狂笑着。突然，笑声戛然而止，往后看去——

　　这辈子的阴影——

　　她瞪大双眼，瞳孔由黑变红。似笑非笑，张大嘴巴说道：

　　“我哥哥说我得了妄想症，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他看见了后，可笑的把父亲关起来，但那有什么用！”

　　秦霄贤吓得赶忙躲在床底下——

　　“我讨厌这一切，我想亲手毁掉一切。为什么，要是没有经历这一切就好了——”韩安语来回交替的在房间里踱步，“一切都晚了。刀子可以刺伤别人，但被划开的伤口，是别人一辈子都去不掉的烙印……为什么有的人可以那么轻易的伤害别人……”

　　她缓缓停下脚步，

　　猛地一趴——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