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杀了自己那件事》磕迷

28、醒悟

　　“段嘉许，你去哪？”

　　“我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段嘉许在经过拐角处时，隐约听见——勾引他弟，然后，狠狠报复一下他。

　　他不可置信的挪动自己的脚步，在看清那人长相的一瞬间，呆愣原地——

　　这句话如同一根针，刺痛他的心脏。他驻足停留等慕子柒朝这边望来，只为狠心的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开——无视慕子柒的呐喊。

　　突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拽住段嘉许，“我做不到！”

　　段嘉许用决绝的眼神看着他，冷漠的说道：

　　“上一秒我可能还对你有好感，但这一秒我已经看清你了，你不值得我动心——放手。”

　　慕子柒瞬间僵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失败，这个挫败感，不是来源于他微不足道的自卑感，而是因为他伤害了一个深爱着他的人——最大的绝望莫过于，让自己最在乎的人失望。

　　“我可以放手，但我的心不允许我放手——我承认一开始接触你的目的不纯，但那些回忆是实实在在的——不是假的。”慕子柒皱紧眉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开口。

　　但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在他看见段嘉许伤心的那一刻，他动真心了——那是一双让人心生怜悯的眼眸，但自己却让它受伤了。

　　理性告诉他不该再让段嘉许失望——应该放手，但感性不允许他放手——

　　“对不起，”慕子柒强忍着不甘，缓缓松开手，隐忍与不舍在他的眼中反复穿梭。最后，压着嘴角处的余颤，心疼的说道：“我让你失望了。”

　　这次，段嘉许的身影真的不见了——从他的视野中彻底消失。

　　他双手扶额，深吸一口气——

　　“你去目送他回家，不准让他发现。”

　　慕子柒说完，靠着墙壁躺下，身影倒映在路面的崎岖上，灯光逐渐变得暗沉——好似为他遮掩他失控的面部表情——在这无人关注的角落，成了他发泄情绪的唯一通道——

　　他蒙住双眼，妄想止住眼泪——但这样显得他更加孤寂了——

　　场景转换——

　　灯光打在秦霄贤的头顶——

　　他淡淡的说道：

　　“那位不是我的搭档。”

　　“是吗……”

　　“我对你不感兴趣，可以让我走了吗？”秦霄贤将衣服拎干，准备穿上，那人识趣的放下手——结果，由于和那人离得太近——

　　啪的一下，一不小心打到那人的脸上——

　　“抱……”

　　“还没有这么对过我，”他用舌头舔舐着被打的地方，忽地，握紧拳头，一拳打过来，“王八蛋，看你长得还行，就抬举了一下，结果一点不领情。”

　　他的脑袋嘭咚一下撞到了镜子上，血顺着镜子的裂痕流下，碎玻璃渣飞溅到他的伤口处。晕眩的起身，喘息着摸着伤口，恐慌席卷全身，让他想要逃离的心达到了顶峰——

　　脑袋一片空白，意识支撑着他缓步前进——

　　“你去哪！”那人拖过他肩膀，“是不是要去找人，要去报警！是不是！”

　　必须逃！

　　“不准走，我不能毁在你手上。”那人用惊恐的眼神凝望着他——

　　看着那人疯癫的神情，秦霄贤的心里涌上一句话——一个人离变成恶魔，只是一瞬的距离。

　　他疯狂的在秦霄贤身上找补，不停的找寻自己无罪的证据。

　　忽地——

　　他瞳孔皱缩！

　　用一双阴暗的眼睛，直直的，

　　瞪着——秦霄贤。

　　他的头颅缓缓顺着眼珠转过来，眼部周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线条，以丧尸般的体态冲秦霄贤大喊：

　　“你在干嘛！想逃——是不是？！”

　　啪！

　　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秦霄贤的脸上，恐慌侵占了他的身体，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绝望的气息——

　　想逃，想逃——

　　眼泪不自觉的落下来，艰难的呼吸着，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掉了——

　　“早知如此，刚刚直接跟我走，不就行了——你要是……”

　　“王八蛋！”秦霄贤转过身，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你怎么回事？”

　　“与其在这废话，不如想好怎么逃。”秦霄贤扭扭脖子，双手交叉着转动手腕，“屁话太多了。”

　　秦霄贤脚还没放下去，那人已经被吓尿了，张着嘴痴呆的重复道：

　　“怎么回事，不是我的错，你有双重人格，对！所以才设陷害我。”

　　“垃圾，浪费表情——”

　　秦霄贤不再理会傻逼，面向镜子，看着自己的鬼样，忍不住发问：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他看着镜子上的血迹——

　　陷入沉思——

　　刚刚不是这样的？

　　大口喘着粗气，鲜红的血迹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让他无视傻逼的存在。

　　你！

　　是！

　　谁！

　　怎么回事？

　　刚刚发生了什么，秦霄贤惊恐的朝后退去，一脚踩到了那人手上——

　　“对不起！”那人害怕的抱着头，“我再也不敢了，对不起！”

　　“出了什么事？”

　　抬眼望去，秦霄贤瞬间委屈的哭道：

　　“我好害怕——慕子柒。”

　　慕子柒跨过那人，接过将要晕倒的秦霄贤——把他带走了。

　　“慕总——”

　　“问完话后，把那人处理了。”慕子柒看着已经昏睡的秦霄贤，内疚与伤心交替着出现在他的心里。

　　“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爱人，我都是极其失败的——”

　　他痛苦的自责，失败二字从来没在他的人生中出现过，仿佛高傲是他与生俱来的——直到现在，他突然发现，自己从来只是比别人多一个台阶下，但并无异于常人。

　　在这深黑的夜中，他独自承担了一切——

　　慕子柒猛砸墙壁，在一声声怒吼中，失去理智，变成了最原始的野蛮人，仿佛优雅与他从不沾边。当卸下所有伪装时，他痛苦的哀嚎。浴室里充斥着怨念，逐渐地，将他心志埋没。他迁怒一切物品，只有这样，内心的愤懑才好受一点。在极度绝望的情景下，埋怨似乎成了最好的发泄方式。他开始质疑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回想自己将最好的朋友送进医院，但依然在乎的是胜辉有没有回来，这重要吗。一次次的，把朋友，爱人置于危险境地，却还是自大的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一切。他开始自我怀疑——一直以来，他极力做到最完美，无论做什么永远是以最体面的姿态去完成，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愧对父亲对自己的期望。

　　但他终究不完美——

　　水随顺着发梢流下，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泪。它冲刷着眼泪，将泪水稀释完全，最后与它融为一体，沾满全身的每一处毛孔，让他寖在泪水中，独自沉沦——

　　哭到没有知觉，哭到眼泪流光，哭到声音嘶哑，太痛了，这种感觉太痛了——

　　疲劳感席卷全身，眼角的泪痕预示着昨夜激烈的战况——

　　他以最快的状态，调整好心态——

　　身着一身西装，‘体面’的打扮一番——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早已破败不堪，急需酒精的麻痹——

　　他的这种状态别人再清楚不过，毕竟，他可是出了名的深情——但别人根本不会在意他的情绪，只是想得到他们渴望得到的东西。

　　“帅哥！”一位高挑美丽的金发美女，妖娆的走向他，“喝吗？”

　　她见慕子柒没反应，慢慢靠近他，将酒杯递给他，“算我请你。”

　　他麻木的端起酒杯，一股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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