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归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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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昨晚烧了冲霄楼，正想用传送阵原路回去，不料襄阳王竟把传送阵都锁了，惊鸿一时没别的办法出城，东躲西藏了大半夜才被系统允许下线。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才重新爬上来，追兵和守卫都少了不少。惊鸿稍微乔装打扮了一下混过去，见传送阵解锁，二话不说就走人了。
说起来，这偌大一个空间，使用传送阵的却只有他一个人。
或者说，周围熙熙攘攘的一片NPC，玩家却只有他一个，这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的美妙啊……
传送阵里原本只是一个漆黑的空间和脚下一个金色的阵符，今天进来，惊鸿却发现了第二个的存在——或者说，是一只足有一人高的狐狸。那狐狸看到他，丢了一封信过来，一眨眼就消失了。
惊鸿打开信，上面是狐女清秀漂亮的行书，上书：寻无人空地，语珠曰：归去，归去。归期：鸡鸣，亭午，月中天。
惊鸿摸出手机看了看，得，鸡鸣和亭午都过了，看来只好等月中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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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回到开封，却发现地图上画出一条没有标注着地名的道路，一直延续到了写着“开封府，展昭房间”的地方，断了。
看样子，大抵是下线了还没上；要么，是被困在展昭房里了？
惊鸿摸了摸下巴，决定去开封府“英雄救猫”。
才走到开封府门口，就遇见了正从里面出来的白玉堂。白玉堂还穿着昨晚的衣服，一脸的神清气爽，一身英气逼人。
惊鸿笑了笑正想调侃几句，就见白玉堂一剑架在他脖子上，凑近去霸气而又隐晦地警告说：“展昭是我的人。”
惊鸿无奈笑，正想辩解几句，结果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另一边的展昭见门口这两人的架势又不知误会了什么，飞过来格开剑挡在两人中间对惊鸿说：“龙兄，实不相瞒，玉堂他是我的人。”
“……”惊鸿捋了捋头发，一脸淡定地开口：“天地可证，日月可鉴，我喜欢的是我家二白。——我自昨晚与你们告别后就寻它不见，二位有见到它的劳烦告知一声。在下感激不尽。”
“那只白猫？”把剑收起来了的白少侠在一旁开口，“它昨晚跟我到展……”他的眼神飘向展昭。
一身红衣的展护卫皱眉，说：“我并没有看到。”
白少侠看着天空作远目状，说：“这样吧，如果我们看到它，会派人通知你的。”
惊鸿颔首，道：“多谢。”
然而，直到夜幕降临，惊鸿拜会了包拯包大人、拜见了八贤王，买完了特产，吃过了名菜，游玩了开封的名胜，甚至给一个唱曲儿的小姑娘填了半首词，煌醉依旧没有半分动静。
“莫非是给外星人抓走了？”惊鸿这么想着，跟着展白二人抓了几个贼，居然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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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黄锦朝同学，昨儿下线后就被宿舍里的其他三人抓着出去吃了趟宵夜，美其名曰庆祝四人同房。四个人在火锅店里，从大学侃到“幻镜”，从祖籍侃到恋爱史，从火锅店一直侃回了宿舍。
结果第二天一整天都在上课、开会中度过，黄锦朝回到宿舍，整个人瘫在床上，半点都不想动弹了。
窗外风景正好，暮色四合，天地都笼罩在昏沉静默的幽暗里。白天与黑夜的交替如此漫长而又急促，不见白天的喧嚣遍地也不见夜晚的声色犬马……
只是近黄昏。
黄锦朝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就要睡着，只觉得身心都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突然宿舍门被“呯”的一声推开，圆脸小腰的男生笑眯眯地拎着饭盒进门，说：“今朝你看我对你多好，惦记着你还没吃，妞儿都没敢多看几眼就赶着给你送饭来了。”
黄锦朝抓抓头发从床上爬起来，从这个军训开始就混在一起
的宿友李特手里接过饭，笑眯眯地道谢：“谢啦，小幺~”
“MD再叫我小幺我跟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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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上线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展昭房里静悄悄的，没人。
煌醉揉了揉猫脸，跳上窗台，扒开窗跳了出去。
开封府一片寂静，只有厨房还发出一点琐碎的动静。煌醉踩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跳上屋顶，深觉自己有当猫的天赋。
现在，去哪里找惊鸿呢？
煌醉踩着猫步在屋顶上走来走去，皱着一张猫脸深刻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虽然惊鸿说过会来找自己，但开封府也不是随便就能进的，要不然去外面等等？
但没一会儿，它突然发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情。
小小的白猫趴倒在屋顶上，哀怨地喵了一声：“好……饿……啊……”
据说“幻镜”为了高度拟真，现实生活中的吃喝拉撒在这里也毫无缺漏。由于是由系统判定玩家状态并给予相应的感受，就如同血量条浮云了一样，饥饿度什么的也都是浮云。
为了不至于在游戏里饿死，煌醉打起精神摸向厨房。
开封府就算再穷，剩个包子也总可以吧？
然而，它还是高估了开封府到底有多穷。
“天要亡我！”煌醉捶着柱子发泄心中的悲愤，对着空荡荡的连只耗子都养不起的厨房，饿得都快绝望了。
但是，坐以待毙绝不是当代有为青年应有的态度。煌醉拖着软绵绵的步子，整只猫趴在展昭房门口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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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白？原来你在这里！”展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软绵绵的一团白布一样的东西瘫在门口，抱起来一看，正是不见了一整天的小白猫。
煌醉睁开眼睛弱弱地喵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活着，展昭摸了一遍，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了。“先回会仙楼吧，龙兄都找了你一天了。”
煌醉窝在他怀里，悲伤地把一张猫脸皱成了包子形。
又在空中翻腾了半天，煌醉几乎被饿得神志不清，一看到惊鸿就嗷呜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惊鸿也算是反应快了，马上叫人送了盘糖醋鱼上来。作为一个讨厌鱼腥味所以从来不吃鱼的人，煌醉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呜咽着啃鱼去了。
眼看着离月中天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惊鸿拎着抱着灌汤包啃得满脸汤水的煌醉，与展白二人作最后的告别。
“虽然相识不过短短几日，龙某与二位却是相见恨晚。怎奈今夜就必须启程归家，龙某心中虽然万分不舍，也只得笑说一声惜别了。展兄、白兄，珍重！”惊鸿把小白猫放到怀里，一本正经地抱拳施礼，一脸的惆怅遗憾，“这几日多谢二位相助，临走前，龙某心中还有些个疑问，还望二位能帮忙解惑。”
“龙兄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惊鸿摸了摸下巴，淡定而又诚挚地看着两人，“昨晚，你们谁在上面？”
“……”白玉堂砰的一声把剑砸在桌子上，一脸“看爷的样子还用得着问吗”地低斥了声，“龙少嗥！”
展昭一脸淡定正直地侧身挡住了白玉堂，一副“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样子说：“既是两情相悦，又何必在乎这种小事？等哪天情到深处，龙兄自会明白。”
不知道是不是怕惊鸿再问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非礼之言，展白二人郑重地告别后，就并肩飞走了。
煌醉啃完包子正欣赏着展白二人的眉目传情，见两人心有灵犀般地一前一后一唱一和地飞远了，不由吐槽说：“还是猫鼠听着顺口嘛。”
惊鸿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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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把煌醉放在肩上，一路上跟他说明了狐女的来信。煌醉问了下“幻镜”关于“账号：手机短信；姓名：飞鸽传书；同范围：焰火”的奇妙的通讯方式，顺便表达了一下对于没有留下身体又这么晚才上的歉意，最后对惊鸿越走越趋向黑暗和无人的地方表示疑问：“我们这是去哪里？”
“嘘，带你见识一下大自然的夜景。”惊鸿转过头，眼里星辰璀璨。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明月。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星宿暗淡，月华潋滟。连绵的秋草芳华，沉寂的流水浅雾，都在一片秋的气息里微微战栗。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黑发青衫的男子倚坐在树旁，摸出一坛酒来，叹道，“可惜今夜不见画舫。”
白猫跳到一旁的草地上，抬头看他，那人神采风流随意不羁，与这宽广自由的天地如此契合。
“煌醉，我敬你一杯。”他笑，眉目间半是风情，半是暖意。
白猫看着递到眼前的酒坛，蹭过去抱起来舔了几口。酒色清冽，酒香冷寂，酒味醉人。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哈，不若归去，归去……”
煌醉在迷迷糊糊中好像又跌入了初来时的无底洞，清醒的时候，却已经是在现实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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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只是一场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