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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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因为这张脸。
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还有……
栗月舔了舔嘴唇，甜丝丝的。
哪有人用嘴喂糖水的？害得她色迷心窍，一时没能把持住。
救命啊。
栗月完全不敢去看面前人的脸色，整个人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虾，低下头，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地里。
然而她刚低下头，就发现自己现在整个人都被令狐轩抱起来，双脚离地，困在他与墙壁中间。
栗月试着动了一下，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灼热的温度融化了。
她脸蛋红扑扑的，整个人像暖炉一样靠在令狐轩怀里，呼呼冒着热气，翘起的发稍轻扫过他脖颈，痒痒的，可爱极了。
令狐轩看着，只觉得胸口有千万朵火树银花怦然炸开，低头凑近，不由自主地咬在栗月的脸颊上，动作极尽温柔的，轻轻舔一下，蹭一蹭，最后落下一个吻。
像调/情。
栗月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愈加急促。他的唇还在她的脸颊上恋恋不舍地流连，仅仅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却让她半边身子都麻了。
栗月觉得自己快要抓不住他，随时都有要掉下去的风险，终于趁着亲吻的空隙抬头。
月色渺渺，如轻纱覆面，令狐轩看她的眼神隐隐痴迷。
他将她抵靠在墙上，抬起手，一点点擦过她的唇，捏住她的下巴，再度不知餍足地覆上来。
危急时刻，栗月腾出手，一把抵住了他的唇。
她侧开脸，低声道：“你先放我下来。”
令狐轩愣了一下，乖乖把她放下来。
栗月双脚沾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顺着墙壁滑坐下去。
这下好了吧，让你贪恋美色，现在彻底没话说了吧。
栗月真是悔不当初，只能拿额头抵着冰凉的墙面，一下下轻轻撞着，自暴自弃。
她现在晕乎乎的，完全被办法做出理智的思考，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令狐轩见状凑近她：“还是不舒服吗？”不应该啊，他明明已经把所有的血都渡给她了。
然而他的手刚触碰到栗月的脸，就被她一把捉住。
月色下，她猛地抬起头，眼眸定定地注视着他，黑白分明的瞳孔深处倒映出他的模样。
“你在勾引我。”
斩钉截铁，是个分明确定的结论。
令狐轩眼瞳放大，仿佛并不能理解她的话。
栗月接着说：“先是趁我昏迷用嘴喂我糖水，然后把我抱起来，还那样咬我的脸，现在又想凑过来。方才虽然是我一时色迷心窍，可是你也很享受吧。”
她抓着他的手，直直地看着他，黑瞳在清冽的月光下泠泠闪光，如同逼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令狐轩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人这样指控。
他勾引她？
喜欢她？
明明是她先喜欢他才对。
现在这样算什么，她又成了掌握主动权的人，又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令狐轩凝视着栗月，绝不愿意承认。
他喉结滚动，一句“玩物”的借口已经到了嘴边。下一瞬，栗月见他不答，补充道：“我这个人一向看得很开，你若真的喜欢我，我愿意试着和你在一起。”
反正他长得好看，法力也强，怎么样她都不亏。谈恋爱而已，应该不会有多麻烦。
令狐轩愣住了。
他自有记忆以来一直是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两难的选择题。
他看着栗月，感觉自己像是摇摇欲坠，即将落入陷阱的猎物。
现在已经是这样了，一旦顺着她的话承认，他一定会彻底完蛋，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是她给出的诱饵实在太合他的心意了。
令狐轩沉默片刻，开口问道：“如果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永远都不离开我？”
永远？
栗月皱了下眉。
夸张的手法吗？仔细想想，谈恋爱不都是这样的吗，总是喜欢说些不着边际的大话。
这样想着，她点了点头，随口敷衍道：“行吧。”
话音刚落，令狐轩猛地贴过来。
他把她圈进怀里，脸埋进了她的颈窝，呼出的热气都喷到了她的皮肤上，惹得她发痒。
栗月听见他小小声说：“嗯，我喜欢。”
喜欢和她贴在一起，喜欢这样抱着她，喜欢和她亲吻，喜欢她。
两具身体亲密地贴近，栗月整个人都被令狐轩的气息笼罩，她惊讶地发觉他身上的味道变得有些不一样，比原来更浓烈，更好闻了。
她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和他更亲近些，顺从心意，往他怀中凑了凑。
“那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在谈恋爱了。”栗月从他怀中探出脑袋：“既然是恋爱关系，你就不能再把我当成仆人了。”
令狐轩原本在痴迷地轻啄她的脖颈，听到她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她：“我知道谈的意思，也知道恋和爱的意思，可是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他眼中闪动着的水色，唇色因情动而殷红，直引得人想要凑上去一亲芳泽。明明是那么冷冰冰的人，迷茫时却显得引人爱怜。
组词大法吗？好听话。
栗月抬起手，十分轻柔地抚了抚他的脑袋：“谈恋爱就是形容两个人在一起，情投意合，相爱相亲。”
情投意合，相爱相亲？
原来是夫妻啊。
令狐轩心弦一颤，深以为然，低头亲亲栗月的眼睛：“那我们从今以后就是在谈恋爱了。”
她不是他的仆人，是他的妻子才对。
本来也该是这样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穿着喜服呢。令狐轩心想，山下那些讨厌的老头把她送到他身边，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栗月打了个哈欠，他顺势抱起她，带着她往寝殿走去。
“那我不要擦地。”
“好。”
“可是这么大的屋子不能没人打扫。”
令狐轩想到那只蠢鸟。
栗月开口：“不能虐待动物。”
“……”
他沉默片刻，妥协道：“我来。”
于是她又摸摸他的脑袋，奖励似的，夸赞道：“真乖。”
令狐轩觉得怪怪的，可是他喜欢被她抚摸，不由自主地半眯起眼睛。
栗月从床上坐起来，体内的困意都被他这副任人蹂躏的乖顺模样冲淡了。
什么啊，亲了一下而已，大魔头就变成任她揉圆搓扁的小猫小狗了？
她接着说：“那你把四周的结界都撤掉，不许阻挠我自由活动。”
她的神情严肃起来，对他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只是个什么法力也没有的普通人，我要吃东西才能活下来。你这么二话不说的把我困在这里，非常不对，不仅是非法囚禁，而且很危险。”
令狐轩望着她，神色变得不知所措。
他完全没想到她会被饿晕，明明是为了保护她，反倒差点害死她。还好他体内剩下的血还足够，这才没有酿成惨剧。
令狐轩不由后怕起来。
栗月看着他，内心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板着脸，冷冷开口，质问道：“你知错吗？”
令狐轩垂下眼睫，不敢去看她。
其实只要她喜欢他，愿意永远和他在一起，要他做什么，他都甘之如饴，无有不愿的。
他就像被人捆住，兜兜转转，绳索的另一端终于被人握牢。现在他是彻底被她掌控，逃不掉了。
令狐轩没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什么不对劲。栗月却对他的反应感到十二分的新奇。
不是吧，一夜之间农奴翻身把歌唱。
她成主人了？
天啊。
栗月看着面前的人，心想：他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她拼命抑制住上扬的嘴角，轻咳一声，道：“既然知道错了，你打算怎么道歉？”
下一秒，唇角传来温热的触感，令狐轩凑过来讨好地吻她，不动声色的把她圈进怀里。
“对不起。”
他一边亲亲她，一边黏黏糊糊地说。
这算什么道歉，明明是奖励吧？
栗月被他蹭着，脸上痒得不行。想跑，又被他握着脚踝拖回来。
“我不能把结界打开。”令狐轩抱着她：“但是从明天起，我会为你准备能吃的东西。”
“为什么？”栗月不能接受，抗议道：“你怎么能这样呢？”
她生气了，生硬地与他拉开距离。
令狐轩顿时十分委屈：“你不是想离开太华山吗？”
他抱着她，把来龙去脉讲给她听。栗月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
“这么危险啊。”她想了想：“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觉得太华山挺好的，躺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你不走了？”
令狐轩望着她。忽然之间，他像是想到什么般，耳垂变得通红。
“但我还是不能答应你。”他补充道：“双修，不可以。”
她的身体太弱，连灵力都承受不住，更别说神交。
况且，哪怕他们已经成了夫妻，只要一日不能确信她真的喜欢他，他便不能随意与她做这世间最最亲密之事。
所谓神交，就是将自己从肉/体到灵魂，毫无保留地交付给对方。同生共死尚不足以形容，这是生生世世，神魂交融，是全然的信任与毫不设防地将自己的一切乃至生死交予他人之手。
令狐轩没有那个自信能肯定栗月对他的感情达到了那种程度。毕竟除了她除了是他的妻子，还是昆仑境派到他身边的探子。
他绝不能如此轻易地将底牌交付予她。除了生死，令狐轩有种隐忧——一旦她完全得到了他，就会失去兴趣，毫不留情地离他而去。
所以他绝不能和她双修。
栗月丝毫不知道他想了这么多。
双休嘛。
黑心老板爆改柔顺听话的小猫小狗，她还用得着双休吗？
感觉那种美好的日子近在眼前，栗月连忙道：“没关系，别管双休了，不是很重要，我完全不在乎，没事的。”
她不用双休，训狗就够了。
然而听到她的话，令狐轩的神色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她不想和他双修了？
为什么？
难道是不喜欢他了，还是对他的感情变淡了？
明明没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很想和他双修的。
人就是这么矛盾。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绝不和她双修，可是听到她自己说不用双修的时候反倒接受不了，六神无主，胸口一股接一股地冒酸水。
为什么不和他双修为什么不和他双修为什么不和他双修为什么不和他双修……
令狐轩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
他还愣在原地，接收完庞大信息的栗月哈欠连连，自己爬到一边，钻进被子里，已经准备安详入睡了。
迷迷糊糊的，令狐轩从背后凑近来，揽住她的腰，把她一点点拖进怀中。
“阿月。”
他黏糊糊地唤她。
栗月在黑暗中睁开眼睛，飞快地眨了两下。
“你叫我什么？”她猛地转过身，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阿月。”令狐轩牵起她胸前的长发，捏在手里来回摩挲：“栗子的栗，月亮的月。你的名字啊。”
“你也知道这是我的名字。”栗月看着他，叹了口气：“难道你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吗？”
她的名字怎么了？
令狐轩想到那枚仙玉碎片上刻着的“月”字，以为她指的是这个，正想开口。咚的一下，栗月用力敲了敲他的脑门。
“请问这位帅哥，我的恋爱对象，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她捧着他的脸：“小猫？小狗？道尊还是老板？”
她皱了下眉：“你该不会就叫释清吧？”
令狐轩如梦初醒，这才记起自己竟连名字都没告诉她。
他拿过栗月的手，在她掌心写下自己的名字，认真地看着她。
“原来是小轩啊。”栗月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晚安。”
令狐轩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他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细细回味，再回过神，栗月已经重新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阿月，你喜欢我吗？”他凑过去问。
栗月简直被他弄得没脾气了。
“我都亲你了！”
“真的？”
“假的。”
这人不会是有疑心病吧。
“睡觉。”
栗月拍了下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令狐轩从背后抱住她，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栗月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咔擦咔擦的声音。
“有老鼠？！”
她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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