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前任？炮友？ ...
-
“前任？”
林清兮看着小某书里刷出来的恋综片段，不由得小声惊呼了出来。
以她和沈凛的匿名对话为引子，节目组公开了沈凛和盛秋的关系——前任。
林清兮忍不住仔细回想了一番，她明明记得，匿名聊天的时候，沈凛并没有承认和盛秋谈过啊。
甚至在后采时，她从节目组那里听到的答案也不是这个……
Day 4，晚上，林清兮的后采。
林清兮坐在椅子上，被不同方位的摄像头包围着。在她正对面坐着，手里拿着笔记本的女人，就是《强制恋爱中》的导演了。
导演问：“和盛秋的X对话完有什么感受？”
林清兮垂下眼睛，心情复杂。
上午和盛秋聊过以后，她心里燃起一丝微小的希望。盛秋的态度不像是对沈凛有隔阂的样子，反而隐约有些亏欠。
她突然就起了好奇，他们是以什么身份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呢？抛开只有她知道的那个视频不谈，他们俩准备怎么澄清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真假交往”事件呢，如果他们想用“朋友”掩盖真相，盛秋的那条微博又怎么解释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用了对话卡。
她不信任盛秋，于是宁愿曲折地绕个弯子，也要听沈凛自己回答。
内心深处，她未尝没有想要原谅沈凛的念头——明知道镜头前只会是包装好的话，她依旧选择问了。或许她也是期待的，期待沈凛能够体面地把他和盛秋的那段故事圆过去。
可惜，沈凛没有踩上她递过去的梯子。
她从自己信任的人那里，得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沈凛说：“睡过没谈过。”
他连在镜头前的体面都不愿意给盛秋，坦然得从根源上就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
林清兮想到他的回答，作为让他给出这个回答的提问人，她有些愧疚。本来想守护一下盛秋的名声，结果致命的一击却是从自己这里来的。
她恳切地和节目组商量，能不能别播这段了，她觉得有点对不起盛秋。
节目组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这段不用做处理，盛秋不介意这个，她当着镜头也是这么说的。”
甚至盛秋的回答更加直白。
导演说：“盛秋说他们只是炮友。原话是‘friend of benifit’”。
过于冲击的答案让林清兮半天没缓过来。
也许是对面的解释太让人意外，导致她的思路也跳脱起来，等她好不容易消化完这段话后，突然提了个有些无关的问题：“这能播吗？”
导演安慰她，“我们是网络综艺，能播的尺度大着呢。”
林清兮被震惊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突然又问，“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节目组偶尔会在嘉宾间传一下话，基本都是在X之间，很少有这样在两个没有明面联系的人之间传话的情况，何况，“和X的关系”当属这节目的一级秘密，录制前导演就多次叮嘱，不要跟其他嘉宾透露自己和X的过去，也不要去问别人与X有关的问题。
面对林清兮的疑惑，导演耸了耸肩，“因为你用了【和X对话】卡啊。盛秋和X的关系是可以告诉你的。而且盛秋的X回答得有点太含糊了，这其实不太符合我们的要求。他在你第一个问题就该回答炮友或者坦白说‘睡过’的。设计这个卡就是为了让嘉宾知道对方真实的X关系。”
林清兮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导演继续采访，“现在的感受是？”
林清兮苦笑了一下，“很复杂。”
确实很复杂。
她潜意识里总觉得盛秋是受害者，现在盛秋自己的答案摆在她面前，她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她和沈凛不过是互相睡了一下。
她在心里叹息：看来是自己下意识看轻她了。
时间回到现在，《强制恋爱中》EP 6放送当晚。
林清兮看完了沈凛和盛秋关系公开的整段采访。
结果就是越看越疑惑，这跟节目组对她说的完全不一样啊，跟沈凛私底下讲过的版本也是两模两样。
倒是能跟预告对上，不过，她一直以为那个预告就是个烟雾弹，甚至想过会不会沈凛回答的是“不是前任”，结果被截成了“前任”。
林清兮退出小某书，点开微信，手停在半空，犹豫着是问盛秋还是沈凛。
最后，她点开了和《强制恋爱中》导演的对话框。
她们俩上一次聊天的时间也不远，就在上周，导演说她和沈凛匿名对话的内容在播出的时候可能要改一下，希望她到时候配合一下——意思就是别自己发社交媒体把真实内容给戳穿了。
她当时回复的是“好的了解”，甚至还发了个“谢谢”——她以为是节目组突发善心听了她的请求，把“睡过”两个字删掉了。虽然更大的可能是被审查标准重锤了，不过她请求在先，所以不管真实原因是什么，她都还是说了个谢谢。
那时她忙着赶稿子，也就没有细想。到今天才反应过来如果只是要删掉一些内容根本就不用专门告诉她，只有改动前后意思差别巨大的时候才需要这么做。
她想了一下打字发送过去。
林清兮：亲，我那个匿名谈话怎么改成这样了啊？
林清兮：[视频截图]
导演过了一会儿才回复。
导演：沈总要求的。
导演：小小导演敌不过大大资本家。
导演：[哭泣]
林清兮：他和盛秋那个采访也是后加的？
导演：要保密哦。
林清兮：OKOK
林清兮：[拉上嘴巴上的拉链]
问完这一遭，原来的疑问被解答了，新的疑惑又产生了。
沈凛为什么要把他和盛秋的关系改成前任？
明明对着自己的时候都没有隐瞒，现在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
是想给双方留个体面？还是……想在别的什么人面前隐藏这段过去？
林清兮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翻来覆去的。
除了想不通这一点，还有一件事也令她格外在意。
今天是恋综更新的日子，以往这个时候黄倩早就发消息来问东问西了，今天却毫无动静。对话框的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三天前，黄倩给她安利新出的葡桃椰椰奶茶，她回复说种草了。
对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对话框里还是没有新消息出现，林清兮忍不住主动发了消息。
林清兮：在干嘛！
黄倩回复得很快。
黄倩：围观大战！
黄倩：快上微博！沈凛粉和盛秋粉对骂中。
林清兮：在骂什么？
黄倩：盛秋粉之前被沈凛粉按着打说她家编假料硬蹭，现在两人公布关系，盛秋粉扬眉吐气一雪前耻，本来是顺风局结果不知道谁说盛秋长得像你，然后沈凛粉现在一边不承认沈凛喜欢你一边骂盛秋只是你的替身。同时两边粉丝互相审判对家正主对自家正主不好，沈凛粉说医生可比鸡汤管用，盛秋粉说鸡汤的情绪价值更高。
黄倩：我真没想到花粉居然骂不过沈凛的颜粉。真神奇，沈凛哪儿来的这么多粉啊。整个综艺里他都没多少镜头。
林清兮：……
黄倩：哦对你也被骂了，你还是别刷微博了……
林清兮：骂我什么？左右摇摆吗？
黄倩：bingo！
黄倩：所以说你为什么突然看上徐正青啊？
黄倩：我也没太懂你心动的点。我还以为你只会跟学长谈呢。
林清兮想了一下，心情莫名有些沉重。
林清兮：我觉得他有点像高中时期的沈凛。
黄倩：？？？？？？？
林清兮：呃……准确来说，更像我想象中高中的沈凛长大后的样子。
黄倩：你知道我刚才还点赞了盛秋粉那条‘搞替身的那个才活该被骂ok？谁又在让渣男隐身了？’的微博吗？
黄倩：原来搞替身的另有其人！
黄倩：算了，我去把我的赞取消。
林清兮：……
林清兮：谢谢姐妹这么盲目地爱我
林清兮：感恩有您[感动]
林清兮：也不算搞替身，只有第一天的时候这样觉得。
林清兮：后来跟他相处久了就觉得他这个人真的很好。是那种很真实的好。
黄倩：那学长呢！！
林清兮：……
林清兮：他前期一直在跟盛秋谈啊！！
黄倩：没用的东西！
林清兮：哼╭(╯^╰)╮！
林清兮：哼╭(╯^╰)╮！
林清兮：哼╭(╯^╰)╮！
跟黄倩闲聊了一下，有种总算是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了的感觉。
林清兮躺在床上，终于觉得心情轻松了一点。
而社交媒体上，盛秋突然更新了一条帖子。
@盛秋：终于收到工厂打样了，这样的三只小东西大家还满意吗？每种1w个，粉丝都有份的[飞吻][飞吻]
[图片][图片][图片]
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粉丝也顾不上吵架了，纷纷留言“姐姐太好了”，“太爱你了”，“以后退圈的就按照这个流程来好吗（塌房的除外）”。
还有人阴阳怪气，“秋秋给我们免费送娃了！某些人叫一晚上了，也没见正主出来送口水啊。”
当然还有不死心的粉丝留言让她不要退圈的，哪怕两三年拍一部作品也行。
盛秋看着这些留言，感念着粉丝爱的强大，不论是她还是原盛秋，其实都没有为粉丝做过什么。
连这次她打算送出的三万只娃娃也是，她本人付出的并不算多。
设计稿是后援会的粉丝免费出的，一只是按照她开始有热度的那个角色形象设计的（这种免费娃娃不涉及版权问题，她也问过那部剧的制作人，对方强调不盈利就行），一只是她最出圈的那套红毯造型，还有一只是她在《强制恋爱中》初登场的那套服设，这个节目为她吸了很多新粉。
后续的资格审查也是后援会来做，三万只娃娃，每人限领一个，具体的领取资格认证和领取方式也是后援会在安排，为了防止有黄牛拿去倒买倒卖践踏盛秋对粉丝的心意，后援会会严厉审查每个领取人的粉丝自证。
盛秋付出的只有金钱，3万个10cm的棉花娃娃，打样+娃本体+打包分发费，加起来一共六十万左右。对林荻来说是一大笔钱，但对盛秋来说，最便宜的一款产品代言费也有上百万了，粉丝给她的远要更多。
盛秋这样做一是感念粉丝为她说话，二来，也给原来的盛秋留个退路，万一哪天原盛秋的魂魄回来了，她也能凭借着此刻积累下的路人好感和粉丝死忠度复出。
不过，她觉得这种事应该不太会发生。
前些天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原来的盛秋变成了林篍，她接受了她的家人，安心地成为了林篍。她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嘱托的，只让她别回去。
不知道是真的有这么场对话，还是她为了安心成为盛秋而特意梦到的。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决定用这个身份活下去，她就不会后悔了。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前任？炮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