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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青春祭 ...

  •   邪门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九渡河中学的这几档子事都在镇上传遍了。
      陈秋收班主任也换了其他老师顶替。周震东的事定性为意外。校领导紧急开会,重点排查学校安全隐患,力求保障师生安全。
      齐月生和陈秋收一如平常上下学。只是陈秋收变得更加不爱学习,上课不是睡觉就是望着窗外发呆,不是上课罚站就是放学罚扫。他爹被老师叫过来两次,对着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恨铁不成钢,可惜,家长离校后他该干嘛还是干嘛。吊儿郎当不思进取。齐月生知道他不爱学习,放学后经常跟他一起踢球跑步,除此以外,两人也没太多交流。
      齐月生升入二年级时,陈秋收留级了,五年级重读一年,因为他从没写过作业,所有考试都是鸭蛋,他惜字如金,考卷上一个字都没有,连名字也不写。学期结束之际,全校操场集中,校长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点名批评五年级(一)班的陈秋收同学,并通报全校唯一一名留级学生名单。陈秋收低着头,右脚不停地蹭着草地上的泥土,谁都看不出他有任何表情。他不得不又在小学部教学楼待上一年。
      陈秋收自从留级到新的班级后,班上没有一个同学理睬他。他们不知道哪儿听说了他去年晚上偷偷跑去实验器材室的事,故事流传得甚为离谱。说他鬼上身,失了心智,不爱学习不爱讲话。初中部五楼到现在还封着。这些传闻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他放学也不爱去齐月生班级找他了,经常一个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这天下午,齐月生听到老师一说“放学”二字,便撒腿从后门跑出去。他想赶在陈秋收离开教室前找到他。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楼上,发现班级早就没有了陈秋收的人影。齐月生有点懊恼,心想谁让自己个子就是长不高呢。陈秋收15岁,身高已有一米七几,并且很结实,齐月生小他三岁,却只到他肩膀。长腿跑得就是快啊!
      正当齐月生往楼下走时,迎面走来三个高个子男生。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陈秋收班上的同学。领头的那个戴眼镜身材较瘦削的小眼睛男生一把搂过齐月生瘦小的肩膀,“小同学,你跟秋收很熟吧。”
      “你想干吗?”齐月生想挣脱他的手,可惜自不量力。
      “找你聊聊呗。”说罢,三人故意装出和他很热络的样子,簇拥着他往楼下走。直到走到校园一个偏僻的角落。
      小眼镜男生和另外两名较胖的男生一起把他按在墙上,齐月生动弹不得。“你们想干吗?”他并没表现出害怕的神情,语气冷静地可怕。
      “我们很讨厌你那朋友。想让他滚蛋。你告诉我们,他去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了我们就放你走。”“对,你快说。不然我揍扁你。”其中一个胖子威胁到。
      “以大欺小,真丢脸。呸~”齐月生向那胖子吐了口水。
      胖子气急败坏,伸手掐住他脖子,恶狠狠地说,“矮东西,你敢弄我?我掐死你。”
      小眼睛忙拽住胖子的手往回拉,“你弄死他,我们还问个屁!”胖子气急地抽回手,齐月生被他掐得满脸憋得通红,好不容易喘上气,咳个不停。“咳咳咳……”
      “你快说。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他俩会对你做什么。”
      “咳咳……无可奉告。”齐月生那双异瞳狠狠地瞪着小眼睛。“掐他身上的肉。用力掐。别用你那死鱼眼瞪我,我知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眼睛一声令下,两个胖子把齐月生反身面对着墙壁摁在墙上,用力掐他背上的肉。这样做表面上看不出伤。齐月生瘦的皮包骨,身上本就没多少肉,皮连着筋,他被掐得生疼,硬是忍住不吭一声。眼泪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住手!!!”
      是陈秋收的声音。
      “你们他妈的给我住手!!!”陈秋收猛地攥紧拳头,指关节因用力而变得苍白,青筋在手背上暴起,仿佛随时要将面前的一切砸个粉碎。他的眉毛紧紧拧成一团,嘴角微微下撇,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三人转过头发现来人是陈秋收,这才收手,但还是禁锢着齐月生不让他动弹。
      “陈秋收,他是你什么人,我们找他聊聊天而已,你紧张什么!”小眼睛推了下眼镜框,颇为玩味地笑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打不过你们三个瘪三?”陈秋收冷冷地说道。
      胖子觉得被挑衅了,二话不说冲过去揍他一拳。谁料,被陈秋收一手接住这拳,用力推了回去。胖子一个踉跄仰天跌倒在地。“哎哟。”
      “死胖子,你真菜,看我的。”另一个没他胖,暂且管他叫二胖,也挥着拳冲过去,被陈秋收反手一个过肩背扔了出去。“哎呀妈呀。”二胖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屁股差点开花。
      小眼睛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也顾不得那两个狼狈的同班同学了。陈秋收懒得追,愤恨地吐出一个字,“滚!”两胖子这才哼哼唧唧逃走了。
      此时,齐月生已经转过身,双臂环抱,脸上的泪水还没干。
      “你把衣服脱了,我看伤哪了?疼吗?”陈秋收想撩开他后背的校服。被齐月生拒绝了。“不疼,我回宿舍了。”
      陈秋收右手拽住他胳膊,左手掀开他的衣服。只见齐月生的后背布满了红紫色的痕迹,一块块像是不规则的拼图,分布在原本雪白的肌肤上。这些伤痕在白皙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这三个畜生,都不得好死。”他一字一顿地说着狠话,实则却揪着一颗心,猛地感到心疼。
      “都这样了,还不疼?你是不是傻?明天都淤青了。”
      “你在班上得罪他们了吗?”月生突然问道。
      “我没跟班上任何人说过话。包括那三条狗。”
      “我没事。你可千万不要再找他们打架。”
      “他们三个会死的很难看,你信不信。根本不用我动手。”陈秋收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你说什么?去年的事你忘了么?我爷爷说过,牙齿缝里有毒,不能说妄语。”齐月生想起去年陈秋收班主任身上发生的惨绝人寰的事,虽然他觉得是陈秋收无意中提的那些话,但总归不吉利。
      陈秋收眼眸闪过一丝黑气,任何人包括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他的心性正悄然发生着变化。齐月生能感受到,可是他仅仅以为是他不爱学习,是厌学造成的。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各自回到宿舍。
      谁知第二天,陈秋收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他班上那三个同学居然也在。班主任邱老师是位中年女教师,教他们数学,比较严厉。她上下打量了没喊报告直接进办公室的陈秋收,语气中带着强势和不满问,“陈秋收,谁允许你进来了?给我站回去重新喊报告。”一旁的小眼睛忍不住轻蔑地笑了下。
      陈秋收忍住不爽,转头走到办公室门口,慵懒地喊了声报告,邱老师才让他进来。“陈秋收,开学才没几天,你就给我惹事?你知不知道殴打同学要受校级处分的?”
      殴打同学四个字从邱老师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陈秋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抬了抬眼皮看向那三个瘪三。他们仨正憋着笑意,挑衅地看着他。
      “我殴打他们三个?证据呢?”陈秋收感到一阵好笑,如果告状是以人多为胜的话,那以后他把自己村上的兄弟都喊过来便是了。
      “李同学左臀有一大块淤青,是你摔的吧?班里也就数你个子最高。他们三个平时都遵守纪律,成绩也可以,你是什么情况你自己清楚。当初要不是校长三番五次做我工作,我说什么也不会把你留在我班上。”邱老师似乎有点激动,看来她很不满意留级生留到她班级中去。
      陈秋收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瞪了眼那三个得意洋洋的瘪三。
      “怎么,你什么表情?还想在我办公室揍人不成?陈秋收,看来这件事坐实是你干的。你给我先写检讨,把事情经过全写下来。我来联系你爸,让他下午来一趟。”
      “我,说,没,有!”陈秋收咬着牙一字一句地答道。一拳打在教师办公桌上。把邱老师批改的一叠作业本全震得散落在地。邱老师猛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上前揪住陈秋收的耳朵,“你要造反啊!”同一个办公室的其他两位男教师也迅速上前来擒住陈秋收。“别动。”他们呵斥着。
      陈秋收大声叫嚷着满嘴泄愤,“你们这群人都不得好死。为什么要冤枉我。是他们三个欺负弱小,你算什么老师,不分青红皂白,你他妈就是个禽兽。”
      老师们揪着他去了教导主任办公室,下午秋收他爹赶到学校。见到秋收不问缘由就一记耳光送上去。“死东西,没一天让老子省心的。”
      “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啊?谁才是你儿子?你他妈帮他们不帮我!?”陈秋收简直快气炸了,要不是两个男老师按住他,他这情形恐怕连老子都要去揍。
      “我是你老子,我揍不了你?陈秋收,你信不信老子揍不死你!”
      最终结果是以陈秋收获得校级警告处分收场。邱老师要求他爹写下保证,如果再惹事生非处分升级的话,就自动退学。
      数日后,这件事传到齐月生耳朵里,他感到内心极度不安。可是陈秋收对他就是避而不见,不愿跟他交流事情的始末。这天晚上,齐月生左眼有点疼,他不舒服早早睡下了。
      忽然,齐月生感到有人推他,是陈秋收,他就坐在他床边。“月生,快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秋收,你怎么来了?去哪儿?”齐月生揉了揉眼睛,没睡醒。他懵懂地坐起来,被陈秋收催着下床跟他走。
      宿舍大门居然没有锁。齐月生心想大概是宿管员粗心大意忘了锁门。校园死一样的寂静,非常黑。他跟着陈秋收后面竟然走到了学校后门。秋收托着月生上了墙头,随后自己爬上去。翻过墙后再帮着月生下来。他们就这样逃离了学校。
      “你要带我去哪儿?”月生跟着他来到镇上。
      “去找小眼睛他们。”
      “啥?他们不是在学校么?”
      陈秋收停住脚步,转身阴笑,“呵呵,他们不在。”
      没走多远,齐月生看到那三个人出现在眼前一栋平房里。小眼睛和俩胖子正坐在屋里吃面。小眼睛边吃边说着话,“你没看陈秋收那怂样,他被他爸揍得连站都站不起来,哈哈哈。”
      “是啊,我也看见了,被揍成了猪头。”大胖唏哩呼噜干着碗里的面条。
      “面好吃吗?”有个人突然从屋里间走出来,边走边问他们。这人居然是周震东。他居然有双臂!他径直走到他们仨跟前,右手举着一把切菜刀。“今天猪肉没了,我给你们切点别的肉。”说罢,他竟然把左手放桌上,右手下刀切起了手指。“每人一根够不够?”
      看到这,齐月生倒吸一口凉气。他发现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体。他这视角就像是在看电视一样,他本人甚至都不在现场。怎么会这样?
      就在当下,三个人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可是再怎么快速逃跑都没快过周震东的菜刀。他下手快准狠,对着小眼睛的脖子重重地砍下去,他的脑袋竟然被砍掉了,血淋淋地咕噜噜滚到大胖的脚下。大胖的惨叫声刚冲出喉咙,紧接着,周震东分别砍下大胖和二胖的一条胳膊和一条大腿。月光透过血雾在地面投下诡异的光斑,三具残躯还在反射性痉挛。
      齐月生心脏都快跳停了。他发现周震东正看向他这边。齐月生惊叫着醒来。
      原来是一场噩梦。他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从床上坐起来。窗外天色微亮。
      齐月生擦了把脸上的汗,他心悸的厉害,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为什么会梦到他们几个人?难道这个梦在告诉他什么信息?等白天有时间一定要找到陈秋收,把这个梦告诉他。
      没想到,中午食堂吃午餐的时候,陈秋收跑来找他了。他端着食堂的餐盘,在月生对面坐下。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小声对他说,“月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那三个瘪三出事了。”
      “什么?!”齐月生正夹着一筷子菜往嘴里送,忽然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猛地僵住,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雷电劈中。筷子从他指间滑落,清脆地砸在地上,弹了两下,滚到桌脚。他的手指还保持着握筷的姿势,却微微颤抖着,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你怎么了?反应这么强烈?”陈秋收觉得奇怪,他倒是没想到齐月生反应这么大。
      “出什么事了?”齐月生捡起筷子,有气无力地问道。他实在不敢想象昨晚梦境中的血腥场面如果变为现实会多么可怕。
      “那个小眼睛你还记得吗?他被家长接回家了,说是早上起来就上吐下泻。那两个胖子居然也是一样的症状。都被家长接走了。你说,是不是老天爷在帮我们惩罚他们几个。”陈秋收露出一脸得意之色。
      齐月生暗自松了口气,喃喃道,“那还好,吓我一跳。”
      “什么叫那还好。你不会以为他们仨死了吧,哈哈。”
      “嘘,你闭嘴。你这乌鸦嘴我算领教过了。赶紧吃饭。啥都别说了。”齐月生敲了一下他的餐盘,神色较为凝重,关于昨晚的梦他还是不说为妙吧。陈秋收知道他有点少年老成,习惯了他这样的个性,便低头迅速扒饭。
      小眼睛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昨晚那个噩梦。他能在梦境中以第三者视角看到自己的脑袋掉下来的场景。也看到俩胖子被砍了手脚。这个梦真实到令人窒息,胸口憋闷不已。他现在躺在卫生院挂水。旁边两张床位是大胖和二胖,兄弟仨都被急性肠胃炎折磨得虚弱不堪。大胖边呻吟着边开口,“我昨晚做了一个非常非常可怕的梦。”
      这句话一说出来,另外两个人全都惊呆了。三个人分别简述了自己的梦境,发现竟是同一个噩梦。
      三个人挂了两天水,急性肠胃炎有了好转,但都一致没有力气,小眼睛更是连下床去厕所的力气都没有。医生重新给他们验血验大便,没看出指标有任何异常。大概是前几日脱水虚脱引起的。给他们三个开了请假条,建议回家继续休养。
      一周过去了,小眼睛和俩胖子在家几乎每晚都做同一个噩梦,反复做同一个。第二天醒来,全身乏力。他们三个眼睛凹陷,眼眶周围是一圈深紫色的阴影,嘴唇干裂,面色苍白。仿佛精气神被吸光了一般,犹如鬼上身。小眼睛父母意识到情况不妙,又将孩子紧急送往卫生院,检查结果出来竟然是全脏器衰竭。医生摇摇头,让家人抬回家顺其自然吧。小眼睛父母哭天喊地求医生救助都无济于事,这个小县城能有多好的医疗技术和设备?
      听闻这消息,亲戚朋友都去他家探望,有人提出赶紧请道士来做法事驱鬼邪。于是就托人去附近山上一个叫做高沟洞观的道观请来一位道士。道士姓章,一身藏青色道袍已磨得发白,腰间系着一条暗红的布绳,绳上挂着一枚铜钱和几枚龟甲。道士面容枯瘦,眼窝深陷,颧骨高耸,看上去倒像是个颇有本事的高人。
      “阴气入脉,脉象沉滞,似有异物缠身……”道士闭目沉吟,指腹在小眼睛的脉搏上微微施力,忽然眉头一皱,“你夜里是不是总梦见血水?醒来时,手脚冰凉,胸口发闷?”
      小眼睛瞳孔一缩,嘴唇颤抖,孱弱地回道,“是。每天都做重复的噩梦。”
      章道长没回答,将铜钱掷于桌上,铜钱在木板上弹跳几下,最终排列成“两阴一阳”之象。
      “坎下艮上,蹇卦。”道士继续作答,“水在山上,行路艰难,此乃‘鬼祟缠身’之兆。”他拾起铜钱,又掷第二次。这一次,铜钱竟诡异地立起一枚,另外两枚却紧贴桌面,纹丝不动。
      道士面色骤变,枯瘦的手指猛地按住那枚立起的铜钱,声音压得极低:“生死门。”在场的人全都后背发凉,似懂非懂。
      道士第三次掷卦,铜钱落地时,竟全部反面朝上——三阴无阳,大凶。
      道士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无解。这卦象太过离奇诡异。”他从腰间解下那枚龟甲,指甲在甲壳上轻轻一划,竟渗出一丝暗红的液体。他蘸血在黄符上画了一道扭曲的符咒,低声道:“此符可镇三日,三日后……若你还活着,便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渡过此劫。”
      听罢,小眼睛的母亲嚎啕大哭,他们哭着跪着求章道长再想想办法施法救他们的孩子,章道长只是叹气摇头,只是起身回道观,分文未收。
      三日后清晨,小眼睛的母亲端着药打开他的房门,“乖,喝药了......”话音未落,药碗“咣当”一声砸在地上,褐色的药汁溅了一地。
      她看见自己的儿子——
      半跪在窗前,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悬在那里。撕开的床单绕过窗棱,在晨风中轻轻晃动。他的脖颈以一种不正常的角度歪着,脚尖还抵着地板,仿佛只是跪着睡着了。晨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他青紫的脸上。他的眼睛半睁着,浑浊的眼球微微凸出,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与此同时,大胖和二胖家也相继出事,他们俩半夜分别从自家楼上跳下去,一个摔断了左手,一个摔断了右腿,由于当时无人知晓,时间一长,他们的肢体血液凝结产生疽坏,被厌氧菌感染,等第二天发现再送医院时竟被要求截肢。
      三个学生的事看似意外,又近似巧合。当地警方再次介入调查,结果没有任何发现,于是他们将勘查结果汇报到市级部门,由于技术手段有限,不得不将九渡河中学好几件事件合并汇报到省公安厅,省公安厅最终将调查结果汇报到一个特殊的部门——921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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