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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同袍=同屋同铺——床位大混战纷乱上档(上) ...

  •   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但是与昨天不同的是,这个早晨当孟烦了一睁眼,就看到死啦死啦坐在他床边儿的地上两手扒着床沿贱兮兮地笑着盯着自己,孟烦了猛一激灵,同样抄起鞋子来就往那张脸上扔,“一大早的你吓鬼啊!!!”

      死啦死啦灵敏地躲过袭击,笑得越发花枝乱颤,连声音都甜得起腻,“烦啦~~~~~~~”

      孟烦了赶紧手脚并用挪到床角呈自卫状,一脸警惕地瞪着眼前的人,“……你、干嘛?”

      死啦死啦锲而不舍地笑,“我有一个想法呀……”

      孟烦了丝毫不放松警惕,“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死啦死啦立马爬上了床,罔顾他副官一心想把自己往床角里挤的意图,手一勾就把对方揽了过来,轻声耳语道,“你哥他们那伙儿人不是一会儿就到了嘛……”

      孟烦了一巴掌盖住那张怎么看怎么欠抽的笑脸使劲儿往外推,“那怎么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死啦死啦摘下自己脸上那只碍事儿的手,为了无后顾之忧直接稍一用力把那只爪子反锁在了对方背后,重新往上贴,“这事儿得你帮忙啊!”

      孟烦了彻底挣不动了,只能怒瞪,“你到底什么意思?”

      死啦死啦一脸“这是一个伟大的秘密哦”的表情小声说,“这房子不是还没开始盖嘛,他们那间通铺呢,平常都四仰八叉的睡,多些个人排成条也没啥问题,但是谁挨着谁那不就是个事儿嘛!”

      孟烦了沉吟了一会儿,“什么意思?”

      死啦死啦继续解释,“怎么着我也是个团长,他们这个位置我不得安排安排?至少得让所有人都没有微词啊!“

      孟烦了打断他,“说什么呐?我们的人是我们的人,他们的人是他们的人,那肯定各自成派,用得着您分啊?”

      死啦死啦一脸看朽木的表情看着他,“平常你也不傻啊!你怎么就不懂啊!想拉他们入伙,肯定得和他们每个人搞好关系,怎么能还让他们各自抱团?我跟你说,这床位啊,就是突破口!”

      孟烦了开始运气,“您还这么打算呐?你到底明不明白人家是干什么的?人家那是四道风,可能唱着三民主义歌加入咱团守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您趁早歇了吧!”

      死啦死啦毫不气馁,“那有啥关系啊,他们要是真同意了,那这就是历史了,谁还追究这个啊!你看哈,光昨天见那几个人,那都多好的人才啊!再说了,我这也是创造机会让你们兄弟团聚你怎么就一点儿不感激啊你?”

      孟烦了翻了他一眼,“成,我谢了您了,我们兄弟俩天南地北十几二十年了,不差您的撮合,您省省吧!”

      死啦死啦思考状,“哎我有时候就搞不懂,你们读书人是不是用词儿什么的都不是太讲究?难道不是男女之事才说撮合吗?”

      孟烦了一噎,“滚你大爷的!!!”

      “干啥玩意儿呢这是?”迷龙推门进来就看到屋里的两个人在床上胶着在一块儿,死啦死啦把孟烦了的双手扣在背后将对方锁在了自己的胳膊肘里,并且看上去他们的交流并不顺畅。

      “你干啥玩意儿啊一大早的?”死啦死啦也没撒手,转过头看着迷龙便操起了东北口音。

      “啥早啊,都快晌午头儿了,人都来了!”迷龙瞪着他回道。

      “来了?这么快?”孟烦了急着起身,“嘶……你大爷的,撒手!”

      死啦死啦悻悻地松开手,随着走出了房间。

      四道风们已经到达了祭旗坡,声势的浩大倒不是他们自己造成的,而是被众炮灰围观而形成的视觉效果。

      “干什么都干什么!啊?!还嫌人日本人杀的少啊?都该干嘛干嘛去!!!”

      随着死啦死啦由远及近的一嗓子,炮灰们不发一语地四散开来,欧阳于是上前了两步,“龙团长,我们这些人还得谢谢您了。”

      死啦死啦胡乱摆了摆手,“说什么谢啊!都是兄弟都是兄弟!我们先看住处吧?哦对,那间空屋谁住?”

      欧阳温和地笑了笑,“刚巧我们这儿有三个女眷,就让她们住一起吧。”

      死啦死啦惊奇了一下,“哦还有女人啊?……啊成啊!”被孟烦了不着痕迹地踹了一脚之后他点了头。

      四道风们随着死啦死啦往住处走,到了空屋便把高昕、思枫和唐真留下歇脚,然后带着众爷们儿们继续走到了通铺屋门口,炮灰们又不务正业地跟了上来,堵在后头围观张望。

      “兄弟们就住这吧,别嫌弃,反正在一块也就都是一家人了,挨得近了还能多联络一下感情呢!”死啦死啦涎笑着说。

      欧阳点了点头,“嗯,那我们就……”

      “别着急!欧阳先生您看哈,为了方便大家的相互了解,我是这么想的,床位还是分一分比较好,您说呢?”死啦死啦打断道。

      “凭什么你说挨着谁我们就得挨着谁啊!”四道风立刻咋呼了起来。

      “老四!”欧阳赶紧拽了他一把,然后又回过头来笑了笑,“没关系,龙团长说怎么办那就怎么办好了。”

      死啦死啦冲着四道风贱兮兮地笑,“其实我也不是规定你们谁挨着谁,这样吧,咱把床位标号之后再抽签,抽到哪儿就睡哪儿,这怎么样?”

      “不怎么样!谁知道你私底下搞什么猫腻!”四道风毫不退让地梗着脖子。

      欧阳简直头疼得没治了,寄人篱下还能这么蛮横不讲理的普天下似乎也难找到第二个人了,这使得他阻止的动作都变得有气无力,“老四啊……”

      孟烦了抿着嘴直憋笑,这世上能让死啦死啦吃鳖的人那真是少之又少了,这厮见着虞啸卿是一副听之任之点头哈腰的贱样,那纯粹是因为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是让个莽夫样的存在一句话砸得半天接不上话那可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了。孟烦了那登时便是心里的小花一朵朵的开,喜不自禁到连表情都要失控了。

      其实也不单是他,当两个不同类型的极品人物杠到了一块儿,此情此景真真儿是让见者都忍不住地袖手旁观拾乐儿看热闹的。

      死啦死啦支支吾吾了半天,居然毫无气势地吐出了一句,“……那你说怎么办啊?”

      这倒把四道风给问愣了,反应了半天才理直气壮地顶回来,“我们想睡哪儿睡哪儿,想和谁挨着就和谁挨着!”

      惨不忍睹——这是欧阳唯一能想到的可以形容眼前情形的词语,他祈祷着死啦死啦千万不要是一个脾气乖戾的主儿,否则就凭这么一句反客为主的嚷嚷,就已经足够他们被叉出去无数次了。

      可欧阳确实是高估死啦死啦了——这位爷被这么句话一顶,又垂着头支支吾吾了半天,半晌干巴巴地反问,“……那你是想睡哪儿,跟谁挨着啊?”

      这种对话让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以一种想开口又极端无语的表情来回打量着四道风和死啦死啦,除了小何一直低着头绞手指——那俩人的对话他完全没听一个字,专心致志得走神到几乎要把自己手指头上有多少纹路都数清楚了。

      四道风也像被传染了一样开始支支吾吾,半天来了一句,“我我……我,我就跟我兄弟们挨着!”

      终于没等死啦死啦的回答,后头传过来迷龙不屑的嚷嚷,“跑这儿装犊子来?装啥犊子啊你?谁稀罕跟你们混一块儿?”

      为了防止战火被点燃死啦死啦赶紧接过话头儿,“那什么……就算你们睡一块,那也不能瘫成一堆吧?那你们是想怎么安排位置?”

      一句话终于问到了重点,四道风们开始面面相觑。六品直直地盯着龙乌鸦,龙乌鸦杵着枪拽了一把还沉迷在自己世界中的小何,小何有些胆怯和提防地瞄了一眼老四,老四明目张胆地瞪着欧阳,欧阳干咳了一声抬手去撸八斤的脑袋。

      死啦死啦眨巴着眼睛愣了半天,随即转过身扶着孟烦了的肩膀,“我的妈呀他们怎么这么乱啊……”

      “问我呐?”孟烦了好整以暇地瞥了他一眼,又扭头看着身后的炮灰们,“爷们儿们你们怎么打算的啊?”

      不辣反应最快地扒住蛇屁股的肩膀,“屁股我俩挨着喏!”

      满汉拽着泥蛋像是作保证一样拍了拍胸口,“我们挨着,我们挨着!”

      丧门星靠着门框很是不疾不徐,“我要靠墙,兽医,你就睡第二个吧?”

      豆饼傻呵呵的一扬脸,“迷龙哥?”

      迷龙直翻白眼,“乐啥啊你个瘪犊子玩意儿!”

      “你看看。”孟烦了回过头冲着死啦死啦一摊手,“这不都挺好商量的?”

      死啦死啦有些狐疑地环视了一下全场,随后彻底泄了力一般铺开了双手就往孟烦了的身上一挂,“小瘸子,起驾回宫先……朕现在脑子有点儿乱。”

      孟烦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全无保留的重量压得腿上一阵痉挛般的疼,险些就要没站住,于是一嗓子吼了出来,“你大爷的龙……!”他顿住了,憋了半天方才续上了半口气,“……滚!!!”

      死啦死啦全无改过自新的意思,仍是扒着人往屋子外边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两拨儿人一下子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之中,直到死啦死啦遥远的一嗓子追过来,“都他妈傻站在那儿干嘛啊!!!阵地扔了啊?!该干嘛干嘛去!!”

      炮灰们猛回神,一个个忿忿地瞪了一遍四道风们以便施以下马威之后方才着急忙慌地跑出了屋子,回到了原本各自镇守的阵地。

      老四撇了撇嘴,他的脑子居然成为此刻最活泛的一个,“不靠谱儿,这事儿太不靠谱儿了。死不去的,你要真想咱在这扎根下来,必须先把咱自己的屋子盖出来!”

      欧阳思忖了片刻,“这事儿一开始不说,现在开口的话,那就是驳人家的面子。”

      老四无谓地一摆手,“那就让他们盖!”

      欧阳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这就好意思了啊?”

      四道风半天没说话,良久,他盯着小何的脸若有所思的开口,“死不去的,你看出来没有,那个领头儿的好像特别听那个损嘴德的家伙的话。”

      欧阳也随着看了一眼小何,有点儿莫名,“你……什么意思?”

      被两个人的目光牢牢盯着的小何有点儿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一回到木屋,死啦死啦就开始慷慨激昂地创作起长篇诗作,“哎,烦啦,你觉不觉得这事儿有问题?我原本以为他们挺好搞定的啊!那个欧阳,就看上去像个头儿似的,可怎么说通他不管用啊?就那个,那个叫什么老四的那个,我觉得他也不精啊!怎么处处坏我的事儿啊?再说了,你哥那是怎么回事儿啊?我还指望拿他当突破口呢,他怎么看着那么不顶用啊!啧,比你还呆,我现在还真犯嘀咕了,这样的留下他干啥呢能?”

      孟烦了掸开死啦死啦挂在他身上的手,大大方方白了他一眼,“您是不呆,您把事儿办成了吗?我早跟你说过了,别动这歪心思。人家那也是有组织有纪律的,可能听你两句挑唆就投了别家了?还有,您要是觉得我哥没用,能不琢磨他,小太爷还真谢了您了。”

      “那不行”,死啦死啦摆了摆手,“保不齐人不可貌相呢!”

      孟烦了正要开口便被一阵敲门声抢断,他打开门,正看到小何一脸欲言又止地盯着他,于是不禁嘴角抽搐,有点儿艰涩地开口,“……哥?什么事儿啊?”

      死啦死啦立刻凑过来,一脸的殷勤,“小何呀!来来,有什么话进来说啊!”

      孟烦了二话不说一脚踹了过去,死啦死啦收声,小何绞着衣角沉思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般一抬头,“了儿……我,我有点儿话想跟你说……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孟烦了回头瞥了一眼死啦死啦,交换了狐疑的眼神,复又转回头来冲小何笑了笑,“成啊,走吧!”

      孟烦了随着小何出了屋子,一路七拐八拐地进了阵地后头的树林里,眼看着周围已经是人迹罕至,孟烦了试探地开口,“哥,差不多了吧?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又往前走了一段之后小何才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着孟烦了,嗫嚅道,“了儿……你,你别怪我……”

      “啊?”孟烦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工夫,突然便从他背后伸出了好几只手,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双手拿布条遮住了他的眼睛,更多的手勒住他的双手双脚,不消片刻,他已经彻底动弹不得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轻点儿!你们轻点儿呀!……了儿,你配合一点儿,配合一点儿就没事儿的!”——小何的声音。

      “啰嗦什么呀还?!快点儿!”——四道风的声音。

      “老四!这不是在打鬼子,别把人弄伤!”——欧阳的声音。

      “小何,脱衣服。”——龙乌鸦的声音。

      一片黑暗之中孟烦了只能在脑子里没完没了地骂着娘,于此同时他感觉到,控制着自己的人开始以一种极端利落的速度扒自己的衣服——光天化日的团体打劫?!关键是劫什么啊?!

      一团破布代替了一只手塞住了他的嘴,更多的布条代替了更多的手绑住了他的手腕脚腕,孟烦了只觉得是片刻的工夫,他已经被这帮货扒得只剩下一条中国裤衩了——连鞋子都未能幸免。

      四道风把衣服鞋子一股脑地塞向还在慢吞吞解着扣子的小何怀里,“快着!换上!”

      小何瘪着嘴,一边把脱下来的衣服盖在正在地上不断蠕动的孟烦了的身上,一边把破破烂烂的布料往自己身上拼装,“……一定要这样吗……我万一做不来……”

      “少废话!废什么话你!”四道风不由分说地从八斤脑袋上剪了些细软的头发丝儿,拿提前准备好的胶水给小何添胡子,顺手把他的脸抹得难辨一点儿,随即揉乱了他的头发,“废物鸡你听好了!进去之后不许张嘴说话!一个字儿都别说!听到没有!”

      “那……”小何看着所有正在瞪着自己的人,直犯委屈。

      “照一开始说好的办!”老四打断道,然后侧了侧身子展示着成品,“怎么样?像不像?”

      所有人都沉吟着点了点头,外观已经神似了,就是似乎还有哪儿有些不对劲儿。

      老四又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一脸醒悟状地扯了扯小何的脸颊,“换个表情你!不许撅嘴!换!……想想他!”老四伸手指着地上的孟烦了。

      小何深吸了一口气,俨然一副慷慨赴死的架势准备开路,几步开来又被老四追上来踹了一脚,“你真傻还是假傻!记住你是个瘸子!跑那么利索你想死啊!”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他们的意图是什么孟烦了没猜出十分也能想到□□了,他也不在地上扭来扭去耗费体力了,索性摊着不动默默地哀悼自己的倒霉和他老兄的倒霉,顺便分出了一点给死啦死啦。

      小何委委屈屈地瘸到了死啦死啦的屋子门口,长长吸了一口气,换了一副表情之后便推门进了屋。

      死啦死啦正趴在桌子上捏着根笔冥思苦想,抬眼看了看进来的人,“回来啦?你哥跟你说了什么啊还用这么神神秘秘的。”

      小何摇了摇头。

      死啦死啦也没追究,转而问道,“烦啦,刚才我想到一个办法!今天晚上,就今天,我们搞一个欢迎仪式你说怎么样?这么着拉近点儿距离,是不是就能好说话了?”

      小何抿着嘴不说话。

      死啦死啦终于有点儿莫名地挑了挑眉,从桌子边儿来到了他眼前,习惯性地勾住了他副官的肩膀,“咋啦?可行还是不可行你倒是给我个话儿啊?”

      似乎还不曾有人在自己这么近的距离之内跟自己聊天说话的经历,感到那一股温热的气息扑上自己的脸,小何浑身一僵,顿了一会儿连忙抬起手揉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发声困难的手势。

      死啦死啦盯着他,“嗓子咋啦?……你们哥俩儿不是打起来了吧?才这么一会儿就连声儿都出不了了?”

      小何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儿,但是他已经开始犯愁了——这种情况之下要怎么表达出来盖房子的意愿?!

      死啦死啦纳闷儿地看着他,“你想说啥啊?……说不出来你就写。”

      小何露出一个“这主意不错”的表情,赶紧离开了死啦死啦的臂弯瘸到桌子边上提起了笔——然后他停住了——没错,字迹也是会暴露的。

      但关键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办?——小何的脑子转的飞快,半秒不到的工夫,他瞄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一茶缸子滚烫的冒着热气的水——那是死啦死啦刚才死皮赖脸要来的刚煮好的马帮茶。

      管它是什么,逼上梁山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小何心一横,极其“不小心”地弄翻了茶缸子,又极其“不小心”地让那泼洒出来的热水淋了自己一手腕——疼得他差点儿没嚎叫出声。

      死啦死啦吓了一跳,赶紧奔过去拽过他的胳膊,这一下子烫得可不轻,“我说你嗓子坏了难道连脑子也坏啦?平常挺利索的啊!你这不是纯属没事儿找事儿么你!弄瘸一条腿还不够,非得再搭配一只手啊?!”死啦死啦一边儿往他的手腕上吹气一边儿不落空地骂着,顺便抬头瞪一眼闯了祸的人,这一瞪不要紧,死啦死啦干脆愣住了。

      眼前的人微微垂着头,一脸委委屈屈的表情嘟着腮帮子,眼角挂着亮闪闪的泪花……等等!死啦死啦赶紧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而眼前看到的景象仍旧没变……不是做梦?!

      死啦死啦有点儿发蒙——小瘸子居然对自己露出了这么乖顺、无害、不设防……的表情?!

      ……天啊……

      死啦死啦动了动嘴角,干巴巴地开口,“烦,烦啦……?”

      小何闻声抬起头看他。

      不抬头还好,他这一抬头死啦死啦彻底窒住了——原来这家伙还能有这么具杀伤力的表情?

      小何忍疼忍得要死要活,却一抬头看到对方一脸怔愣放空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表示疑惑,就发现对方下意识地凑近了过来,两张脸的距离越缩越近——不是吧?!他要干嘛?!……小何瞪大了眼睛,居然彻底僵住了。

      鼻尖挨上了鼻尖,两人的唇畔相距不过几厘米的节骨眼儿,小何只觉得自己已经脑死亡了,而死啦死啦却突然停住了。

      如此静止的画面就这样持续了漫长的几秒钟,死啦死啦突然别开了脸,手上一用力便将眼前的人扣进了自己的怀里。小何心脏一阵抽搐,脑部终于恢复了供血。

      死啦死啦缓缓叹了口气,轻声耳语,“……你可真行……我还真是越来越想留下你了。你是个有意思的人……但你不是他。”

      小何努力消化着这句话的意思,而对方已经放开了手,并且退后了一步,此时正拿一种微笑着的表情看着自己,很友好,但是很疏离。

      死啦死啦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找兽医要点儿能治烫伤的草药,改天迷龙回禅达的时候再让他从黑市淘换点儿有用的药膏来,烫伤可不是什么好事。”

      小何懵懵懂懂地点了一下头,打算往门的方向挪。

      死啦死啦看了一眼他的腿,淡淡地开口,“别学这个——你弟弟不知道多想要一双完整的腿呢……对了,房子我们尽快盖,但是这几天还是得麻烦你们和大家住一块儿了。”

      完败——小何的脑子里慢腾腾地出现了这么两个字,然后他便倍觉丢脸地转身一溜烟地窜出了屋子。

      小何一路跑回他们驻扎的屋门口,兄弟们成圆环状包围着,看似是在监视,但是坐在圆心处的人正无所事事地嗑着瓜子的悠闲样子让这周围的人看上去更像是守卫。

      “哟喂,哥,回来啦?”孟烦了身上穿着小何的衣服,一抬眼看到戳在门边儿的人,好整以暇地笑,“怎么着,事儿办成了?”

      小何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靠墙站着闭目养神的龙乌鸦抬眼看向他,“小何,你手怎么了?”

      小何这才反应过来,一下子甩着手开始跳脚,“烫到了!啊……疼死了!”

      欧阳赶紧凑了过去,“怎么还能把手烫了?严不严重?”

      四道风瞪着眼睛傻站着,“哎,废物鸡,到底什么情况啊?他说什么啊?”

      小何疼得龇牙咧嘴,“他……他说房子会尽快盖的……”

      孟烦了雷打不动地接着嗑他的瓜子,悠悠闲闲地开口,“您瞅瞅您们办得这事儿,就为这么一句话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嘿我还真纳了闷儿了,小太爷看着就那么不近人情不好说话是怎么的,还需要你们搞这么偷天换日的一出儿?我说哥啊,奏您这样儿的去跟那位爷打交道,才烫了手那还真是幸运了~!”孟烦了站起身拍了拍手,“得,这人也回来了,该解禁了吧?”

      欧阳有些抱歉地冲他点了下头,孟烦了瘸出去,走过门口时顺手掐了一把小何的脸颊,“你啊,我早都告诉你了,什么叫一入我团深似海啊~!”

      孟烦了回到房间,死啦死啦正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闻声抬眼瞥了他一眼,“你不错,还骗身衣服回来,赚了。”

      孟烦了撇了撇嘴,似笑非笑,“您可真是下狠手啊,就是拆穿了您也不能拿开水烫吧?”

      死啦死啦瞪他,“我是那人吗?不过我还真是后悔,就该把你扔了,让你哥当我的副官。瞧瞧人家,也懂的多,干干净净的,小身板儿软乎乎的……”

      孟烦了差点儿被自己刚呼吸的一口气呛着,“你说什么?!……你掰人家怎么着了?!”

      死啦死啦贱兮兮地笑着站起身踱了过来,手一伸把人揽住,“我就这么一说,我副官多称心啊!就是我宝贝儿!拿什么换我都不换!”

      眼看着那张欠扁的脸冲自己贴了过来,孟烦了运着气猛一提膝照着对方的要害就是狠狠一下子。

      死啦死啦嗷的一嗓子,赶紧撒开了手开始弯腰捂着自己要害直跳脚,“……我就说吧!我就说吧!你个小王八蛋你什么时候能那么乖顺了!……啊……要了亲命了……”

      “滚你大爷的!!!”孟烦了狠瞪了他一眼,“你还是好好想想这住处问题怎么协调吧!这他妈根本就还没解决问题呢!!!”

      死啦死啦表情扭曲地原地转圈,“啊……是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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