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酒后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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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酒吧门，有一声急促的脆响。
安静的清吧里灯光暗暗的，裴进一眼只看见尚闻溪。她趴在酒桌上，枕着旗袍的袖子，袖口和颈间一圈细白的毛毛边贴在脸上，与脸颊上细小的绒毛“揉”在一起。
不知是屋子里有些热，还是喝了酒身体发热，闻溪的大衣外套脱在沙发椅背上，只穿了一身浅蓝色的秋冬款旗袍。旗袍叉开到大腿，柔柔地贴合着曲线，很漂亮，比桃乐发在朋友圈的，她设为屏保的剧照还要鲜活漂亮。
走过去，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杯子，她弯下腰，轻轻拍了拍闻溪的背，“溪溪，听得到吗？”
当然是听得到，闻溪半睁开眼看她。
“回家吧，好不好？”
她的声音也好轻，哄孩子似的。闻溪突然有点想哭，这酒不会有催泪的效果吧？
看闻溪没什么反应，裴进干脆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检查了一下，除了手机帽子没其它东西，于是出了店门，单手开门将闻溪放进了副驾。
她们一出门，余声一句“我去”脱口而出，她激动地摇秦听的手臂，“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她好帅!好甜!”
“看到了~”秦听也笑起来。
“你说，溪溪能成功吗？”余声所谓的成功，根据秦听的建议，建立在尚闻溪和裴进“炒菜”的基础上。
“应该能。”秦听回答地很干脆。干柴烈火，很明显了。
“怎么说？难道人家都像你一样急色吗？”余声反驳。
秦听挑了挑眉，“我很急色吗？”
余声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赶紧改口，“不急不急，你是最从容不迫最坐怀不乱的了~”
秦听轻笑了一声，“其实我是挺急的，”她揽过余声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咱们也回家吧，还有急事没做完呢。”
余声的脸热起来，明明没喝酒，却觉得耳朵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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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闻溪软软地靠在椅背上，裴进给她系上安全带，又把座椅调到比较舒适的高度。热源靠近，她不由自主猛地抬头，鼻尖撞到了裴进的下巴，好硬，闻溪一下子飙出生理性的眼泪。
“没事吧？”裴进担忧地开口，凑近了看闻溪的鼻子，有点红。
“疼死我了～”闻溪迷迷糊糊回道。
看来真是醉得不轻，平常哪会这样娇气地说话，拍戏骨折都要笑着说“还好，不太疼”。
“对不起啊。”裴进的声音很温柔，轻轻揉捏了几下她的鼻子。
“原谅你一次，下不为例～”闻溪嘟囔。
裴进想笑，身体回到驾驶座。单手启动车子，另一只手揉着下巴，嘶，是挺疼的。
明水庄园离这里更近，但她还是导航到江心嘉苑。
上次拔牙，裴进开车不快，今天担心闻溪醉酒憋在车里难受，她开得挺快的。
虽然快，但很稳。闻溪朦朦胧胧想起裴进刚回来一起吃饭那天，看来她不仅学会了开车，技术还很好。
进了家门，裴进把人扶到沙发上靠躺着，而后驾轻就熟地去冲了杯蜂蜜水。等她回来的时候，闻溪睁着眼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空，看不出是不是清醒了。
“醒了吗？喝点蜂蜜水，否则明天会头疼。”裴进走到她面前。
闻溪动作挺机械地接过杯子，也没说谢，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喝完。
看来还不清醒，裴进接过杯子，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
她转身要去放杯子，闻溪倏地抱住了她的腰，脸颊也贴了上来。手臂的温热无法透过大衣的外套，力度却可以，裴进一下子僵住了。
“你要走吗？”闻溪清冷的嗓音这会儿显得黏黏糊糊的。
“我不走，我去放个杯子。”她轻声回应，像怕惊醒一个美好的梦。
如果Lovien的员工听到裴进现在的声音，一定会很惊讶于爱情的力量，简直是铁树开花、冰川融化。
尚闻溪恍若未闻，依旧紧紧抱着，“你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声音还有些许的控诉和委屈。
“闻溪~尚闻溪~”裴进也不计较她是个“醉鬼”，顺着她的话说。
“不是这个!”女人声音拔高几分，像是不满。
“溪溪?”裴进试探。
闻溪小鸡啄米般点点头，安静了下来，手却还是不放开。
曾经，裴进经常叫她“溪溪”，而现在这已经成了她众所周知的“小名”，无数人这样叫她，裴进却很少再用这个称呼。
是害怕吧？或许是潜意识担忧分别六年的不确定性，或许是对自己不辞而别的愧疚，她在尚闻溪面前总有些畏首畏尾，怕她不开心，更怕，她不动心。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称呼，她也担心她会介意。
爱，究竟是小心翼翼，还是一往无前?向前或退后一步，到底是荆棘险滩还是鲜花坦途?她们都没有答案，只能一步一步去试探。
这么站着抱着也不是个事，裴进想要轻轻掰开她的手，至少先把杯子放下吧。
闻溪却攀着裴进的身体站了起来，裴进转身，就见她眨了眨水润的眼睛，像蒙着一片江海的雾气。
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和勇气，将裴进推到在沙发上，又在她还未反应过来迈出长腿，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跨坐在了她腿上。闻溪双手环住她的脖子，低头，发丝散落在裴进的锁骨和耳畔。柔软的唇瓣相贴，像陷入一片无垠的黑夜，裴进的脑子懵了，手也松了，手中的杯子在沙发陷落又咕噜咕噜滚到毛茸茸的地毯上，倒没发出什么声响。
这下也好了，终于不用再惦记着放它了。
不过眼下有了更紧急的事要“惦记”，身上人的手和舌在作乱，裴进强忍着制止她，“溪溪，你醉了。”
裴进平息轻喘，她不是柳下惠，面对尚闻溪，她也永远不可能坐怀不乱。再这么“煽风点火”下去，恐怕就要打破现在小心维持的两人间的平衡关系了。
闻溪被迫抬起头，醉了吗？她晃了晃脑袋，很是无辜地歪头，“可是我好热，而且好湿。”说着拿着裴进的手放到身下，似乎是想证明自己说了实话。
旗袍内里有保暖的短绒，尚闻溪连光腿神器都没穿，大腿内侧细腻柔滑的软肉和冰凉的手指相触，裴进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能体会温香软玉这个词。
闻溪听见裴进低声骂了一句，很简短，似乎就一个字，但也与平常的良好修养极有反差。
就放肆这一回吧。
她打横抱起闻溪，旗袍丝滑的布料透过修长的指缝。
“砰”的一声，是裴进抬脚关了房间门。
行走之间，从大衣里侧的衣兜里摸出一个未拆封的小包装盒，然后将人轻柔放在床上。
闻溪呢喃了一声“裴进”，这小小的呢喃被床边的女人捕捉到。
她忽然有些热，于是脱掉大衣外套。
似乎也不是忽然。
轻薄又温软，花瓣般落在闻溪光洁的额头，花瓣飘向左眼、右眼、山根、鼻尖，蒸腾的雾气自上而下，干燥的空气都湿润几分。
冰凉又温热的溪流攀过山峰、掠过平原，最后埋入溪谷，汇入海洋。
深海中的人鱼，双腿变成灵活滑腻的鱼尾，游走、甩动、又绷直。
海水也会这样热吗？像滚烫的岩浆。
旗袍背后的拉链被拉开，闻溪便“忍无可忍”般急切地褪去束缚，热的皮肤接触冷的空气，她打了个寒颤。
隐约听见吸气声，而后一层隔绝寒气的“被子”盖上来。
床上的被子掉到床边，带着汗珠的“被子”盖在闻溪身上。
房间没有开灯，只有冷月的清辉透过窗隙，点亮湿润的眼睛，点亮掩藏的爱意。
温热的指节靠近，阳光探入，溪流涌出，人鱼摆动波光粼粼的尾巴，展现美妙的歌喉，有如娇兰泣露，又似婉转莺啼。
闻溪似乎真的醉了。
脑袋醉了，心还醒着。
……
第二天早上，裴进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体温。她揉了揉眼睛，看见尚闻溪的枕头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一套崭新干净的衣服，上面贴着张浅蓝色的便利贴。拿起来一看，便利贴上写着“我回剧组了，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可以吃了再走。”
铁画银钩，是闻溪的笔迹。
今天有她的戏份吗？裴进打开邮箱又看了一遍昨天制片发给她的剧组拍摄进度和日程安排，上面确实写着闻溪今天是休假的。
她披上衣服，在客厅、浴室和每个房间转了一圈，没人，很安静。
回到房间在床上坐了一会儿，被子盖在她的腿边。她觉得自己挺像这床被子，冷夜需要的时候被缠在身上，等温暖的白昼到来，就被放到一边，甚至束之高阁。
裴进叹息一声，给楚尘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一下闻溪昨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好的，裴总。”
她并不想窥探尚闻溪的隐私，可总要知道她昨天的反常是为什么。
**
剧组，郭知一早到拍摄现场，尚闻溪就坐在躺椅上背台词。
郭知惊讶道，“我不是给你放了一天假吗？”难道昨天忘了通知?
“郭导，给我排场戏吧！”闻溪仰着头直愣愣地盯着他，眼下发青，跟被吸了精气似的。
“你确定？不再酝酿酝酿了?待会儿要是演得烂，我可不管你今天本来是不是休息啊！照骂不误的!”
“确定!”闻溪很坚定地点头。主要是她已经在这儿坐了两小时了，手里翻开的那几页台词也早就倒背如流，再不赶紧干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就会控制不住想东想西。
想昨晚……想她。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酒后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