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露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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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珠不愿意回去你别逼她，可以让她来找我玩。”
女人娇柔解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邓为内心无端生出一丝不耐，开口阴冷地警告道。
“不关你的事。”
蒋桃自讨没趣也不恼，贴在男人背上低声笑着。
“那我们说点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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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D国，初春还未降临，白鸽略过干枯的枝丫飞往河边。
大风的天气吹翻了大衣的衣领，男人抱着一束带着露水的桔梗，路过一座座白色的石碑，走到一颗大树底下。
干枯的树干下，依偎着一座矮小的石碑，陆见川轻柔的把花束放下，用纸巾轻轻擦拭牌面。
“妈，儿子不孝，现在才过来看你。”
天依旧蒙蒙的灰，远边传来迟暮的钟声，男人沉默地站在碑前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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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总，恕我直言，这个合作方在城南的项目开发上，已经和海丰集团合作十几年，突然在项目上撤资，集团将损失惨重。”投资部的李老看着桌上的文件，不留情面地打断沈辛夷的发言。
“哼，年轻人，异想天开。”部分反对派的老人更是双手抱臂，嘲笑出声，即将结项的项目，没人想要就此停手。
“我看不如邓为那小子有魄力，昨天的股东大会上可是扬言在项目上增加持股份额。”
“小沈，我们陪你爸在海丰干了那么多年，还是有些资历在，就是见川在这也不会让你贸然撤资的。”靠坐在离沈辛夷最近的陈建平抬手，示意在场诸位稍安勿躁。陈老到底是看着两兄弟长大的，缓缓开口试图让沈辛夷回心转意。
坐在上首的男人一言不发，镜片倒映着不断跳转的幻灯片，站在沈辛夷身后的赵洋即使已经对沈辛夷的强硬手腕有所预料，但眼下还是替自己的新上司捏了把汗。
直到幻灯片播放到最后一张，沈辛夷才缓缓开口，冷静自持的声音在会议室响起。
“城南的项目是必须停掉的，这不是在和诸位商量，这是通知。”
“当然项目不会就此荒废，通过改造计划和工人补助，我会把员工和集团的损失降到最低，并且保证在半年内将集团损失追平。”
“如果损失半年内无法挽回，对集团造成重创呢？”底下有人直接了当地出声质问。
沈辛夷沉默片刻，目光转向提问者，“那就再花上半年时间。”集团后面的事情就是陆见川自己要考虑的。
“当然，这是最糟糕的情况，我相信集团不会走到这一步。这是具体的项目计划书，我相信各位看完将没有异议。”
诸位接过助理递上前的文件，确保后续计划开展风险在可接受范围，躁动才逐渐平息。
……
会议结束，不少高层怒气冲冲地从顶层会议室走出来，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
陈老坐在椅子上屹然不动，看着鱼贯而出的众人，转头扯住准备回办公室的沈辛夷。
早预料到陈老会后要找自己问责，沈辛夷扶住老人的胳膊，无奈地提议道。
“陈老，到我办公室谈吧。”
上好的茶叶在澄澈的茶水中上下浮沉，泡好的绿茶用瓷杯端放在办公桌上。赵洋将会议文件归档放在桌子上，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
“你这又何必呢？”陈老并未拿起茶杯，皱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你这样只会把他们推到邓为那边，那小子最近可是野心勃勃。”
虽然陆山的遗嘱上并没有给邓为两兄妹留下实质上集团股份，但凭借着母亲和舅舅当年在海丰集团的股份，邓为依旧拥有不低的话语权。
“项目上的事，是我的想法也是陆见川的意思。”
沈辛夷内心有些无奈，陆见川把之前的动不了的烂摊子通通推到自己身上。对着高层兄弟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听到陆见川也参与其中，陈老脸色缓和不少，却依然开口替股东开脱。
“他们对集团自然忠心耿耿，如果有异心，也不会来参加今天的会议。”
沈辛夷眼眸低垂，虚心听陈老把话说完。
“陈老，城南的项目有问题。”这是肯定句。
陈老的声音戛然而止，混浊的眼珠瞳孔一缩，颤巍巍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沈辛夷心下了然，果然陈老知道这件事。
“叩叩。”
敲门声响起，赵总助从门边进来，温馨提醒。
“沈总，去科技园的车已经在在楼下了。”
沈辛夷点点头，起身拿起外套，开口送客。
“陈老，我有事先走了，您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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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调好的馅料先端出去。”
许母将水池里泡着的白菜叶沥干，放在案板上切块，头也不回地指使许苒干活。
“哒哒哒——”
许苒停下手头剥蒜的动作，抱着大碗走到餐桌。偌大的餐桌眼下都是面粉，许父撸起袖子，正拿着擀面杖在擀饺子皮。
“苒苒放那就行了，你去歇歇。”看着从厨房出来干活的许苒，许父又开始心疼。
“歇什么歇啊，就你惯着她。”许母的嗓音从厨房穿透出来，“看她一天懒洋洋的。”
许苒左耳进右耳出，把厨房里没有剥完的蒜瓣，拿到餐桌边继续剥。
“苒苒，今天又不用上班吗？”今天是周二，许父许母即将退休，课时不多可以休息半天，但许苒却有空回家吃午饭，显得很是奇怪。
“唔，今天公司调休。”许苒照例打哈哈糊弄，何况她调休的情况不在少数。
许母端着另一盆调好的白菜肉馅从厨房出来，看见许父的劳动成果，开口催促。
“忙活大半天，你怎么才幹了30张，我一下给你包完了，动作快点。”
看见许母准备包饺子，许苒很有眼力见地溜回厨房洗手，擦干净手上的水渍，坐回餐桌和许母一起包饺子。
米白的饺子皮被堆叠在案板上，许苒用手窝着饺子皮，用勺子挖一把白菜肉馅放入其中，沿着边缘捏褶子，一个丑丑的饺子就这样诞生了。许苒满意地将它和之前自己包的饺子歪七扭八地放在碟子里。
“最近工作出差多吗？”许母一直记得许苒之前总是抱怨公司经常要出差。
“还好……”许苒低头专心给自己的饺子捏褶子。
“你之前说你上司前夫来抢小孩，后续有结果了？”
“最近没怎么和她聊……”啊呀 ，怎么皮又破了。
“许苒。”
许母直呼自己的名字，许苒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就连旁边吭哧吭哧擀面皮的许父也停下动作，望向自己的妻子。
许母放下勺子，皱眉审视自己的女儿，把一直藏在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是不是下岗了？”
许父听到妻子的问话，心头一紧，严肃地质问许苒。
“苒苒，怎么回事？”
许苒心虚地不敢直视两位高资历的老教师，把惨不忍睹露馅的饺子放在碟子上，低头搓着小面团球，低声纠正。
“……什么下岗，那叫裁员。”
“什么时候的事情？”许母眸色轻闪，继续审问。
“这个月初。”
“怎么不告诉我们？”许父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怕你们担心嘛……”
许母不再说话，起身把放满饺子的碟子放到厨房操作台上。
许苒看着一脸平静的许母，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悄悄跟在许母后边，走进厨房，试探地问道。
“妈，你不生气？”
许母弯腰重新拿出一个新盘子，瞪了身后鬼鬼祟祟的许苒一眼。
“我有什么好生气？这公司不干就拉倒，换一家就是了。”
“倒是你这件事瞒我们那么久。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许母这一关算是过了，许苒连松一口气，连忙点头保证。
“那几个你包的饺子丑死了，待会你自己吃掉。”许母嫌弃地看着盘子里丑得千奇百怪的饺子，给许苒分配任务。
“好的，长官。”许苒表示保证完成任务。
母女俩说完话，重新回到餐桌，却没看见原先许父的影子，幹完的饺子皮整齐摊在案板上。
“爸去哪了？”
“估计躲房间里。”许母头都不抬，重新挖馅包饺子，“你别理他，让他自己消化。你赶紧把你爸那份饺子也包了。”
等待快要吃饭的时候，许父才提溜着个塑料袋慢吞吞地从卧室出来。
“苒苒，过来。”许父坐在沙发上，将袋子里的卡片一一取出。
许苒心下疑惑，待走近沙发一看，才发现袋子里装的是一叠存折和银行卡。
“爸，你这是……”
许父憨憨笑着，将其中一份存折，递到许苒手里。
“你拿这笔钱，先把你那套房子的贷款给还完。”
许苒鼻头发酸，眼窝有些湿润，没有伸手接下。
“我不用，积蓄还能还一段时间，等我重新找份工作就好了。再说这是你们以后养老用的……”
“嗐，贷款还是一次性还完安心。”许父对市场环境并不信任，将存折放到许苒面前，“这是我和你妈给你单独存的钱，不是养老金。”
“本身想着你工作了给你买套小房子，谁想到我们苒苒那么厉害，靠自己就能贷款买房子了。”许父语气里满是对自己女儿的自豪。
“你赶紧拿去把贷款先还了，不然我们俩个睡觉都不踏实。”许母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走出来，对丈夫的做法没有异议。
“好啦好啦，苒苒赶紧去洗手间把脸洗了，待会出来吃饭。”
“待会我们家大厨包的饺子就要出锅咯！爸爸可不会给你留哦。”
“……爸，你那份是我包的。”
“啊呀，那真是遗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