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噩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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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池矜三个人刚进电梯，他的手机就响了。
宋池矜看到备注是江寄海，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喂？”
“池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跟你讲哈哈哈哈——散州zheng府哈哈哈……”
“又被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怎么知道……”
宋池矜叹口气，无奈地笑笑。
“我就说了，散州那个地方指定有什么说法。”
江寄海笑得要岔气：“那我们去不去帮忙啊？”
宋池矜：“去啊，我带着淮淮还有两个小朋友去速战速决，你们明天下午之前到神隐秘境集合。”
“收到。”
宋池矜挂了电话，按下一楼的按钮，心累。
萧君逸有点不相信：“zheng府被砸了？”
钟子琛不自然地摸了一下鼻子：“嗯……上一次是萧茁逸带人砸的……”
萧君逸皱眉。萧茁逸，砸zheng府。
“他们是在闹独立还是怎么样？”
宋池矜：“他们已经不跟我们一个法律了，zheng府人员是他们自己选举的，萧茁逸他们也没有弃票什么的……真的是莫名其妙。”
宋池矜：“你说他们闹独立自己一个陆区就自己一个陆区，跟他们谈同意他们独立他们又不高兴了……现在我们政治真的没救了。”
萧君逸和钟子琛面面相觑，两个人其实都不太懂政治管理之类的。
宋池矜在总群里发了条消息，钟子琛的手机立马响起响亮的“滴滴”声，直到钟子琛打开微信群看到消息为止才停。
［宋池矜：@所有人明天下午三点前到神隐秘境集合］
［宋池矜：@林深@江寄海@江余生带队］
林深三个人回了收到。
宋池矜甩了几圈钥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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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淮依旧躺在副驾驶，左手拿着宋池矜的手机，右手是自己的。
萧君逸和钟子琛坐后排，由于后排放了两个大包，钟子琛和萧君逸挨得很近很近。
钟子琛脸颊泛红，右手不小心碰到萧君逸的腿，触电一般缩了回来，双手放膝坐好。
萧君逸像心里被他挠了一下一样，他也想往旁边挪一点，可奈何那两个包真的太占空间，他也没办法。
钟子琛忍不住说：“宋哥，这两个包里放的什么？”
宋池矜语调懒散，对他而言开车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啊，忘了，你打开看看。”
萧君逸小声对钟子琛说：“不会是shi体吧？”
泊淮回过头逗他：“你饿了？给你切点？”
萧君逸可以说是宋池矜带大的，H.K.T.一队的人都认识他，并且关系还算不错，泊淮开玩笑他并不介意。
“这里面真是shi体？”
宋池矜：“假的，真是shi体怎么会放在这。”
钟子琛半信半疑伸手在腰上找小刀，摸了半天才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忘记带了，他刚想抬头问宋池矜借，手上突然被冰凉紧贴。
“刀。”
萧君逸把自己的小刀给了钟子琛，柄抵着钟子琛纤细的手指。
钟子琛转身接过刀，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钟子琛小心翼翼划开袋子，好几个圆滚滚的苹果滚出来掉了一地。
萧君逸弯腰捡起一个苹果，凑到鼻子前又闻了闻，确定它真的只是一个苹果的时候，不可置信地看向泊淮。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钟子琛把掉落的苹果都捡起来放回去，用灵力把袋子黏好，回头发现萧君逸手里还有一个，他也懒得收拾了：“宋哥，可以吃一个吗？”
“吃呗，本来就是长安的热心民众投喂的。”
钟子琛把萧君逸手里的苹果拿过来，先是用灵力把苹果和刀都清洁了一遍，然后用灵力裹满两个手，这才开始削苹果。
萧君逸问：“你有洁癖？”
钟子琛削好一半，切下来递给他：“嗯……你还要吗？”
萧君逸接过苹果：“不用。”
他看着钟子琛，只觉得很开心。
钟子琛其实除了性格明显变得大方了一些之外，其他地方都没怎么变。他还留着到脖子根处的狼尾，发质柔软，发尾有些卷，像某种犬类的毛。
他的眼睛是深棕色的，看着人的时候总显得很乖。
萧君逸看着手里的苹果。
要不要就这样放弃他狰狞的仇恨，要不要就这样抢到方青黛的灵魂就走。
可是萧茁逸凭什么死得这么轻松，这种人为什么不用去无间炼狱堕落八百年？
他太贪婪。
萧君逸咬下一口苹果。很甜，很凉，好吃。
宋池矜：“小逸，方青黛的灵魂还在萧茁逸手里吗？”
“应该吧。”
“那好，到时候我们分头行动，你和子琛去找方青黛的尸体或者其他能证明萧茁逸剥离方青黛灵魂的证据，我和淮淮去找萧茁逸本人。”
“好……谢谢。”
“这有啥，幸亏写这一版法律时候我加了灵魂保护法，不然就只能走暴力路线了。”
宋池矜把车开上高速，淡定地把车转弯开到特殊车道，还温馨提示了一下：“系安全带。”
泊淮习惯性伸手抓住扶手，萧君逸不太明白，但还是学着泊淮系安全带抓扶手，独留钟子琛一个人左右扶手都够不到，心里忐忑不安。
萧君逸犹豫一会儿，还是把手臂伸了过去。
“要不……你抓着我？”
钟子琛本来不愿意的，但又觉得如果不抓住，等会儿他可能会被甩出去，还是伸手抓住萧君逸的手臂。
虽然……他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谢谢。”
钟子琛用的力气并不很大，反倒像是巨型犬类撒娇。
警犬。
萧君逸再一次在心里对钟子琛贴上这个标签。
泊淮叹了口气，拉了个群。
［“cp头子”修改群名为“拧巴的人需要一个赶不走的爱人”］
［cp头子：今天也别别扭扭的］
［晨（段辰）：他们真的好有感觉］
［哟（张独佑）：子琛每一次提起萧君逸都特别开心眼睛都是亮的］
［康乃馨（谢予清）：我说个题外话］
［康乃馨：另一个群］
泊淮跳到另一个群。
［到底是浴巾还是鲸鱼？！（52）］
这是H.K.T.唯二的cp群中的一个，很早之前就建了。H.K.T.总共有54个人，除了两个当事人，H.K.T.其他成员都在这个群里，包括新成员钟子琛和某个“隐藏款”。
［康乃馨：池矜和假鱼是不是吵架了？他俩挺久没说话了，我感觉］
钟子琛手机响了一下，他思考了一下，决定就这样不动。
泊淮假装是随口一问：“诶，你跟假鱼是不是吵架了？”
宋池矜冷哼一声，不说话。
泊淮低头打字。
［cp头子：吵架了］
［康乃馨：嗯］
宋池矜猛地转弯，钟子琛刚好走神，他下意识收紧抓着萧君逸胳膊的手，整个人歪倒在萧君逸怀里。
萧君逸突然脸红，喉结滚动，侧头看窗外。
钟子琛连忙坐起来，脸红得像苹果：“抱、抱歉，你胳膊疼不疼？”
萧君逸的胳膊一直保持着举在半空中的状态，好在他也是个修炼的，并没有什么感觉。
“没事，不疼。”
钟子琛抿唇，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萧君逸。
“你老家是散州？”
萧君逸其实不太想承认他老家是那个人人讨厌的地方，但他又不想对钟子琛撒谎：“嗯。”
钟子琛有些惊讶，萧君逸是怎么完好无损地离开那个地方的？
萧君逸：“我们……散州有法院吗？”
钟子琛：“有，而且H.K.T.去的话他们不敢不管的。”
萧君逸点点头，直到宋池矜把车开到散州，他都没再说话。
颀山和散州离得还算近，中间只隔了两个直辖市，到得挺快。
“小逸，你知道在哪儿能找到萧茁逸不？”
“……嗯。”
“带路。”
萧君逸认真地指路，渐渐的，他的声音越来越抖。
离萧茁逸那个hei帮据点越来越近，他的心脏就跳动得越快，心里慢慢生出恐惧，喉结频繁滚动，喉咙好像卡了什么东西，上不去也下不来，弄得他不能呼吸，拼命地想吐，却又什么都没有。
好像全世界的冰都汇聚在他身体里。
几个月前的回忆在脑海里闪烁，耳鸣不止。
钟子琛感觉他情绪不太对，放下一直抓着的手臂，轻声问：“没事吧？”
萧君逸辨不清自己心里这是装了什么东西，火辣、寒凉，又苦涩不堪。
“……没事。”
他头上冒着冷汗，手不住颤抖，却还咬着牙硬说没事。
宋池矜皱眉，这反应他可太熟悉了。
“小逸？你要不就在这里等我们？我跟淮淮一起去就行，你和子琛等等我们。”
萧君逸重重呼出几口气，全身上下冷得吓人，像被抽干了所有血液。
“……行。”
钟子琛是真的没见过这场面，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PTSD发作，但他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发作了该怎么办，手忙脚乱半天，最终给他拿了个苹果。
“你……我……我给你削个苹果？”
或许他真的是个恋爱脑，听到钟子琛关心他，萧君逸马上感觉也没有那么想吐了，身体找回来一点温度，但吃东西还是免了吧。
“不用……我没事。”
宋池矜停了车，抽出腰侧绑的枪，上膛。
“子琛，麻烦你照顾一会儿小逸哈。小逸，我们走了。”
泊淮把他和宋池矜的手机一起递给钟子琛：“辛苦。你们俩要出来的话说一声，注意安全。”
宋池矜带上耳机，关上车门，走到前面和泊淮击了个掌，两个人分头行动了。
钟子琛收好他们的手机，看看还有些难受的萧君逸，也开始难受。
他试图问问他。
“萧茁逸是对你或者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做过什么吗？”
“嗯。”
萧君逸真的不习惯和他人倾诉自己的痛苦。
“你被……不开心的时候，”钟子琛轻声说，“为什么没想过来找H.K.T.？”
恍惚间，萧君逸觉得他们还在清月门，现在是一个有点冷的早晨，他像往常一样，和钟子琛聊着天。
有时候吐槽清月门的作息时间，有时候问问对方的过往、喜好之类的，生活平平淡淡。
萧君逸垂眸：“……我不配。”
钟子琛有点被吓到：“可是宋哥跟我说，他劝你加入H.K.T.劝过很久了，你一直都没同意。如果你…不配的话，宋哥是不会劝你这么久的。”
萧君逸看着钟子琛。
钟子琛看着萧君逸。
他们对视很久，是萧君逸先败下阵来。
“钟子琛，我没有在哪个集体待得很好过。”
“我也是啊。”
“那你和你发小？”
“那你和我？”
实际上，钟子琛说出这四个字，心里也是忐忑的，他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把这四个字说出口。
萧君逸觉得他们关系一般，钟子琛觉得他们没关系。
萧君逸愣住。
钟子琛见他没反应，自己也拿不准萧君逸是认同他那句话还是不认同觉得莫名其妙，他干脆就赌了个大的，就假设萧君逸认同他把他们俩的关系经营得很好，继续说下去。
“萧君逸，你真的很好的。你为什么就一直说算了？你……”
他说不下去了。
几点雨水打在玻璃上，停留几秒，滑了下去。
“萧君逸，一个人怎么样，不是只自己看自己就能定义的，你觉得自己很差，但其实，你很好。”
他太笨，只会说萧君逸很好。
他回过头仔细想想自己刚刚说过的几句话，觉得自己……真是蠢透了。
他的出发点是安慰萧君逸，结果说出来的话像骂他的一样。
萧君逸沉默良久，说实话，他确实有所动摇。
“钟子琛，我很久没拿过剑了。”
萧君逸以前主要修的是剑，一个剑修，就算天赋再高，许久没有拿过剑也会手生，也会退步。
他想表达的是，他可能回不到以前的状态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第一名，不再那么优秀，不再那么——
“嗯。怎么了？”
“……我的意思是，”他踌躇好一会儿，才接着说，“我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己了。”
“嗯。”钟子琛只是温顺地看着他。
“你现在是一个勇敢走出噩梦的萧君逸。”
萧君逸甚至怔住了，大脑宕机，不能理解钟子琛说的话的意思。
他已经做好了迎接枪林弹雨、尖刀利刃的准备，结果对面递给他一束鲜花。
勇敢地，走出噩梦。
什么意思？
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什么？”
钟子琛脸颊泛红，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他不自然地挠挠脸，眼神躲闪。
“额……就是，我觉得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没有区别，你怎么样不都还是你自己吗？”
萧君逸看着他。
后排留给他们的空间有点小，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暧昧。
“……谢谢。”
“这次也是……很认真的谢谢吗？”
钟子琛突然想起来好久之前他们的对话，萧君逸那回跟他说谢谢的时候，他还以为萧君逸要亲他。
想到这里，他脸颊的红色加深，耳朵也染上薄红。
萧君逸是真没想到钟子琛还记得那次的对话。
“嗯。很认真的谢谢。”
钟子琛突然笑出声来，心里泛起甜来。
“那你……要来H.K.T.吗？”
“原来你是想在我这儿讨个一等功？”
H.K.T.其实不分什么一等二等功，他开玩笑的。
钟子琛却怕他误会，认真地回复他：“不是。”
萧君逸的视线对上他的眼睛。
他看了很久，突然笑了。
钟子琛并不明白萧君逸在笑什么，他只是追问：“所以你要来吗？”
萧君逸平稳地呼吸几次：“你想当我的主攻手吗？”
他果然是个恋爱脑。
“你愿意给我打辅助？”钟子琛有点受宠若惊。
萧君逸闭上眼。
“我很荣幸。”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1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