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恋后绑定名媛系统》述小书

15、第 15 章

　　超跑轰鸣的引擎划破城市安静的夜，红色的车影一晃而过，一路往外环驶去。
　　杨易安一路上一直紧紧抓着安全带，生怕严氶商一个不小心把她甩出去，或者不小心撞到人出车祸。
　　好在杨易安幻象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心惊胆战一路，杨易安看到他将车子停在某家店门口。
　　杨易安扭头，透过稀疏的月色，看到牌子上依稀写着赛车场几个字。
　　杨易安：“赛车场？这个点赛车场也关门了吧？”
　　显然是关门了的，毕竟赛车场内一片黑暗，寂静无声，看着就没有一个人的样子。
　　“关门了。”严氶商关了发动机下车，“但我是这个赛车场的老板。”
　　“……”杨易安这下没话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严氶商找到钥匙打开门，然后开灯。一时间，安静的赛车场被灯光灌满，显出奢侈空旷的场地来。
　　杨易安站在门前往里看，车道分成了内外几圈，一眼望不到头。
　　“试试？”严氶商将超跑开到店内锁好，打开赛车车库，露出车库内一辆涂装酷炫的赛车。
　　他走向赛车，指尖轻柔地抚摸过车身，而后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杨易安紧跟着他，坐到了副驾驶上。
　　赛车的车座很高，跟正常汽车有些不一样，杨易安挪动身体，找到适合的姿势。
　　严氶商安静地握着方向盘，手指在仪表盘、车身、操纵杆上抚过，一件件地熟悉过去。这辆车是他自己的，只是长时间不开，手免不了有些生。但此刻坐到驾驶位上，摸到方向盘，熟悉的感觉几乎潮水般涌了上来，让他在转瞬血气上涌，热血沸腾。
　　他想起了曾经开着这辆赛车的日日夜夜，想起了曾经的速度与激情，想起仪表盘飙升的画面，轮胎摩擦地面冲击耳膜的声响，想起飘逸那瞬间心脏加速的快感。
　　这些情景历历在目，他几乎能闻到发动机高速运转时升腾出的气味。
　　严氶商的唇角已然勾起，他启动赛车，扬声喊杨易安，“抓紧。”
　　杨易安哪里敢不抓紧，她早已系好了安全带，恨不得能让自己整个人都蜷缩进车座里，身体紧紧贴着车座椅。
　　赛车轰地飞驰出库，炮弹般发射出去，产生的后座力像一只看不见的巨手，将人猛地推向座位。
　　杨易安的心脏跳到了喉咙口，她连忙腾出手来，死死地捂住嘴。
　　严氶商恍然未觉，他紧握方向盘，视线紧盯眼前蜿蜒向前的赛车道，余光里则是那些快速攀升的仪表盘。地面摩擦轮胎带起刺耳的声响，严氶商只当没听到，一路风驰电掣，油门踩得像不要命。
　　最后漂移拿一下他差点没稳住，车身擦上了隔离墙，摩擦着隔离墙飞出来，歪斜着停在重点线上。
　　严氶商吐出口气，放下头盔，下车查看赛车的状态。
　　那一下撞得挺狠，车身被撞得凸显下去一大块，车身上的涂料被磨掉了，露出内里银灰色的车身材料。不过看样子没伤到内里，都是皮外伤，简单修完了还能用。于是他便没再管。
　　重新回到车上，他这才想起坐在副驾上的杨易安。杨易安安静地靠着座椅，一动不动，很淡然的样子。
　　他将车开回车库，“换辆车。”
　　杨易安瞳孔睁大，“还……”
　　还要继续吗？！差点出车祸了，他不怕的吗？！
　　杨易安内心巨震，疯狂怒吼。然而她不敢把这些说出口，她甚至不敢让严氶商看出来她在害怕，只得抖着腿下了车。
　　解安全带的时候她的手一只在抖，下车的时候差点没站稳，腿一阵发软，身子一歪撞到了门上。
　　好在严氶商已经起身去选另一辆塞车了，没看到她。
　　杨易安连忙深呼吸，掐着胳膊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内心恐惧归恐惧，她还是要继续陪严氶商疯。他换了辆车继续开，这次倒是比上次好了些多，车开得愈加熟练顺手，最后那一下好歹没撞。
　　于是他又多开了两圈。
　　跟上瘾似的，严氶商连着开了好几圈，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下，
　　将车稳稳地开回车库，严氶商下车，心满意足地喟叹，在夜色下点了根烟。
　　杨易安没用灵魂出窍胶囊，但她觉得她早已灵魂出窍归西了。揉了揉几乎不能活动的腿，她踉踉跄跄地爬下车座，蹲到严氶商身边。
　　车库内明亮的光从门里射出来，严氶商的身影背着光，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
　　杨易安连喘气都有些缓慢，她仰着头看严氶商。
　　严氶商没看她，他指尖捏着一根烟，嘴唇微张，吐出缥缈似雾的青烟。
　　杨易安并没有心思跟他科普吸烟有害的事实，她吐出一口气，此时此刻甚至想找严氶商要一根烟，跟他一起抽。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会把这支烟称为劫后余生。
　　严氶商安静地吸完一支烟，又点燃了第二根。
　　香艳在手指间燃尽，最后的烟雾被严氶商踩灭，他扭头看向杨易安，“回去吗？”
　　“回。”杨易安不假思索。
　　安静的夜里，严氶商笑了下，“走，回家。”
　　杨易安点了点头。
　　“你看起来真乖。”严氶商站着，俯身看向蹲着的杨易安。
　　“你的错觉。”杨易安仰起头，摇头。
　　“不一定。”严氶商将香烟盒从兜里掏出来，将打火机放回去。
　　他走到杨易安身边，夜风恰在这时起，撩起他额前的碎发，他的眼睛被阴影遮挡，看不分明，“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像你这样乖的人，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杨易安仰着头，被风一激灵，惊出了满身冷汗。
　　严氶商又笑了下，“无所谓。”
　　他眼眸微垂，阴影藏住了他嘴角嗜血的笑，让杨易安错过了。
　　他想，不管杨易安想做什么，总归永远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不过是一直永远在他的掌心里蹦跶的猫，等他不想要了，扔了便是，换一个也行，全凭他的心意。
　　严氶商有时候会想，如果曾经那只猫没有离开，那只属于他的猫还在，他会怎么对待他，会像现在一样吗？还是会更温柔，更真诚，更坦率。可内心深处，他否认了这种看法。恐怕就算那只猫还在，他也会像现在这样对待它，带它去蹦极，带它去赛车，看她害怕，看她惊恐，看她缩在自己身边发抖。
　　他就是这样的人，没法改变的，无法回头的，罪孽深重的。
　　他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那只猫失去了所有价值，害怕他，恐惧他，再也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他会把它绑回来，缩在自己的房间内，让它只能永生永世地陪着他，永不离开。
　　而他会一直这样下去，享受它的颤抖，品尝它的依附，啜饮它的讨好。
　　起码直至现在，他并没有改变的念头。
　　他还是第一次送杨易安回家。七拐八绕很偏僻的地方，内里恐怕也是一样的破败。时间太晚了，他懒得再动弹，只是坐在底下，透过车玻璃，看着杨易安一层层走上楼，脚步声激起楼道内的声控灯，勾勒出她单薄的背影。
　　杨易安似乎比他曾经见过的那些女人都要瘦弱，或许是她的身材没那么凹凸有致，没那么丰满性感。也可能是此刻夜色浓重，光线晦暗，他觉得杨易安平板的身材跟裸露的脖颈都充满了令人想扑上去撕咬的欲望。
　　走廊上的灯光亮了几秒，随着杨易安关上房门，一切都寂静下来。
　　他揉了揉太阳穴，发动车子离开。他实在是有些累了，他想。

　　往后几天，杨易安宅在家里休息，然后又回去上班，继续跟着助理学习。
　　按部就班的生活，逐渐增加的工作，愈加分明的职业规划。她觉得自己恐怕也不适合做总裁助理，这跟她真正想学的还有差别。
　　但她现在恐怕不能去找严氶商讨教，还不到时候。
　　那天晚上她看着严氶商赛车，结束后他的攻略进度变成了百分之五十五，依旧只涨了百分之五。
　　好像除了最开始那几次，她的攻略进度再也没有大的增长，这之中肯定是有什么深层原因，杨易安觉得是因为她对严氶商的了解不够，她还没有更深入地触及到严氶商内心深处的情感。
　　这种东西跟隐私差不多，自然不会轻易示人。
　　想要触及，需要时间，也需要时机。
　　杨易安觉得想要更进一步，恐怕还需要系统的帮助。
　　系统确实给了她提示，系统又给她生成了详细的分析报告，杨易安盯着报告熟读了两天，结合严氶商这个人的心理，她内心有了一个主意。
　　打定主意，杨易安便开始着手准备。
　　在做好准备之前，杨易安照旧安稳工作。
　　她发现就算她待在严氶商的公司，她跟严氶商的关系也并不会变得更好，只是比之先前更熟悉了些、见面时间更多了些，但见面基本上说不了两句话。
　　杨易安发现严氶商是真的很忙，他其实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
　　天气逐渐转冷，九月的某天中午，杨易安邀请严氶商参加她的生日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