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生死的讨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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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钰看着许琪的睡颜，想到了许琪喝醉后两人睡在一张床上的那个夜晚。
…………
晚上二十二点三十分，许琪家。
许琪喝醉了很黏人，整个人赖着宋钰，双手紧紧扒在宋钰身上。
活像一只八爪鱼。
宋钰扶着她，摁了电梯上六楼。
许琪脑子难受，像装了一脑子冰水，不仅扎人的疼，晃两下整个脑子都乱了，眼前的景象也糊成一片虚影。
“诶，我怎么近视了？”许琪眯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嘟哝道。
见许琪乱晃着要摔了，宋钰右手搂住了许琪的腰，语气有些无奈：“你可以安分一点吗？”
许琪皱着眉，她的头被晃的晕，整个人难受的厉害，听见宋钰说她，她有些不情愿地回道：“我哪里不安分了，我明明很安分，整个人特别安分。”
因为喝醉了，脑子有些迟钝，许琪嘴里反复嘀咕“安分”这个词，一句语意重复的话被她反复说了五六遍。
宋钰看她这样嘀嘀咕咕的，比刚才安分很多，自己扶着她也轻松了。
敲开许琪家的门后，许母招呼着宋钰进门，宋钰本来想回学校，但许母不同意，说：“一个女孩子回学校不安全，先住下吧。”
见宋钰又要拒绝，许母拉出许琪说服她：“和小琪一个房间，她明天看不见你要闹脾气的。”
高二有一次两家一起吃饭，许琪千要拉着宋钰和她睡一个房间，宋钰当然是拒绝了她，和自己喜欢的人睡一个房间她有些害羞，虽然不是很明显。
但许琪不乐意了，她瘪着嘴，眼眶微微泛红，眼泪一瞬间就堆聚在眼中，要落不落的。宋钰明知道她是演的，但还是忍不住，答应了她。
那天晚上宋钰睡在许琪房间的沙发上，沙发下面的坐垫拉出来就是一张床，宋父和宋母住在了客房。
宋钰听许母提起这件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同意了。
宋钰这次睡在了许琪的床上。
这是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
宋钰正想得入神，许琪突然睁开了眼睛，宋钰措不及防和她来了个对视。
许琪睁睁眼睛，，眉眼弯弯，得逞似的笑，眼睛仿佛在说：“看，抓住了。”
窗外的阳光穿透玻璃，从上而下折射在她身上，衬得她眉眼柔和。
宋钰看着她的眉眼，手不受控制地摸向许琪的左眼。
许琪眼睫颤了颤，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眼睛闭上后，宋钰如愿摸到了许琪左眼眼皮上的痣。指尖的触感一片温热，许琪的皮肤摸上去手感很好，眼皮上的血丝很浅，在阳光的照射下薄如蝉翼。
宋钰只摸了一会就收回了手。
气氛变得有些粘稠、暧昧起来。
许琪僵硬地转过头，换了一边手臂枕。
陈惜本来想伸手叫宋钰，问她英语阅读理解D篇的答案，这次的题目难，他英语不好，不确定是不是对的。
但看到两人之间的氛围，他收回了手。
很有眼力见。
…………
又一节体育课，斑马早早地等在了教学楼下，脖子上挂着个哨子。
斑马的外号来源简单粗暴，就是因为他的姓氏是“班”，所以叫“斑马”。
体育课照常慢跑了八百米后，斑马吹哨宣布自由活动。前段时间的魔鬼加练是因为要市里抽测国标，抽测结果出来后没有抽到许琪她们班，所以斑马也停止了加练。
许琪她们坐在树下遮阴，于沁手里还拿着小风扇吹着。
宿舍长周佳欣先开启了话题，捂着脸装出哭兮兮的样子说：“我这两天看了一本小说，be小说，我心都碎一地了。”
于沁的发丝被风扇吹动，她伸手将头发别在耳后，惊讶道：“你还看be？？”
一众人笑了起来。
周佳欣有“前科”。在高一看了本be文，给自己虐得整整安静了两天，一向活跃跳脱的她突然沉默，宿舍里的人都以为她在生活上受了什么刺激，萎靡不振了。于沁生怕她一厥不起，缠着吵着她说话，宿舍里的人也关心地询问她原因，周佳欣觉得丢脸，憋了一周都不肯说明原因，直到一周后被于沁闹得受不住，终于肯开口。
因为这件小事，周佳欣还在宿舍发誓往后余生再也不看be小说。还夸下海口说自己再看就是狗。
往事不堪回想，周佳欣扶额，感觉自己不是很想开口了。
她搓了把脸，缓解了一下情绪，说：“陈年旧事，我现在都还好了。”
许琪揽住她的肩，拉回话题：“没事儿，这事过两年就忘了。你要说什么？”
“哦。”周佳欣抬头，道：“我只是在看小说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件事，小说里面主角1和主角2互相喜欢，主角1死后，主角2才知道主角1其实也喜欢自己。我就想啊，假设，”周佳欣加重“假设”这个词的语调，并重复了一遍，“主角2在主角1死之前知道主角1喜欢自己，他会不会更能接受主角1死了，已经永远离开他了这件事？”
周佳欣摸了摸鼻尖，有些不自在：“当然，这只是我随便想了想。”
许琪靠回宋钰身上，想了想开口：“我的观点和你的观点相反，如果我有一个喜欢的人，她死之前我不知道她喜欢我，我们没有超越朋友的情感，不会有一段在她死后我会耿耿于怀的一段经历，我觉得在她死前我不知道她喜欢我，我可能会比容易去较接受她永远地离开我这个事实。”
宋钰胸腔振动，开口反驳了许琪的观点：“但我会选择第二个观点。如果我知道她喜欢我，我可能会更容易接受她离开我，因为我们有过双方都能感到开心舒服的一段感情经历，这样她离世这件事我可能会更容易接受。”
许琪眯眼头也没回地拍了她一下，似乎不满她和自己唱反调这件事。
宋钰摸了下她的后脑勺，还顺手揉了一把。
“你压到我锁骨了，不痛吗？”
许琪很好哄，被安抚后“哼”了声在她怀里窝好了。
宿舍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于沁是最后一个开口的。
“其实，如果两人真的互相喜欢的话，”于沁垂着眼帘，随手捡的树枝点在地上，“尽管不知道到对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在得知对方……逝世后，你都会感到难过，并且这份难过没有多少之分。”
于沁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圈，看上去有些漫无目的，这是她认真思考问题时的状态：“如果非要说什么的话，我只有一个点要说，两个主角是真的很喜欢对方，这份喜欢甚至能被称之为“爱”。”
“因为他／她坚持着喜欢你这件事，在不知道你心意的前提下。”
于沁抬头，声音很轻，风一吹就在空中散开：“所以，假设不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生死的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