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不想当侦探的咒术师不是好作家》任飞鱼

8、钥匙

　　浴缸里的热水漫过锁骨，氤氲的雾气把三叶的发梢染的微湿。
　　三叶趴在浴缸壁上有些失神地看着空气中漂浮的泡泡。闭上眼全是夏油杰的脸，她试图甩甩头将这些画面赶走，那些或温柔或戏谑的神情在脑海中不断闪现，挥之不去。“可真是阴魂不散啊.....”三叶对着蒸腾的水汽笑声嘀咕。脸颊因蒸汽的熏蒸而略显泛红。
　　三叶抓住浴缸边的浴巾裹住自己。水珠顺着发梢滴在地板上。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显示着杰的未接来电。
　　“三叶姐？”电话那头传来夏油杰的声音，略带点沙哑。
　　“我刚才在泡澡，没听到铃声。”三叶靠在沙发上，浴巾的边缘还在滴水，却觉得浑身发热。“到高专了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夏油杰略显低沉的回应：“刚到，想着给你报个平安。”三叶的心跳莫名加快，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在不断攀升，蒸汽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身上，与此刻内心的悸动交织在一起。“一路上还顺利吗？”三叶轻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夏油杰在电话那头轻轻笑了笑，“挺顺利的。”
　　“虽然有些失礼，但还是想说，有点想你。”
　　“杰......”三叶听到这句话，感觉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像是被什么轻轻揪住。
　　她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轻声重复：“想我？”电话那头的夏油杰似乎听出了她声音里的迟疑和柔软，语气变得更加温和：“嗯，三叶姐可以原谅我的失礼吗？”
　　三叶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进掌心，浴巾裹着的身体微微发颤。她垂下眼帘盯着沙发上洇开的水痕，声音轻得像是怕惊碎什么：“笨蛋...这种话怎么可以随便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冽：“但我是认真的。”
　　嘟嘟嘟——三叶慌乱之下挂断了电话，现在的高中生这么没轻没重的吗？怎么办，她感觉自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心跳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感觉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白色小人说：“三叶你不可以啊，他是未成年还比你小五岁，你这样是犯罪啊犯罪！”
　　黑色小人说：“三叶，没关系的，本来就是夏油杰先招惹的你，就算你们恋爱也没关系的吧。而且他也不是普通高中生啊！”
　　想来想去没有个结果，倒是越来越困以至于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浑身酸疼，沙发真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冰箱里没什么食材了，要不去便利店买个饭团......今天休息，虽然存款还不够但是去看看车也可以......”三叶一边洗漱边碎碎念地在心里想着今天的行程。
　　“嗨，三叶姐。”夏油杰站在门外笑的一脸温柔。
　　“砰！”三叶把门关上，默数三、二、一再次将门打开。
　　“怎么了三叶姐，以为是梦吗？”
　　看到站在门外的夏油杰，三叶觉得黑色小人赢了。
　　“你到了多久？怎么不敲门说你已经到了？”三叶有些无语。
　　“唉，没有钥匙，怕打扰三叶姐的睡眠只好等在这了。”夏油杰有些装可怜地低头。
　　装吧你就，可惜三叶偏偏就吃这套。夏油杰也发现了，只要露出这幅可怜的表情，三叶就不会拒绝他。
　　“你吃早餐了吗？”
　　“看来没有，我要去便利店买饭团，一起吗？”
　　“乐意之至。”
　　因着起得太早了，导致就算吃完饭团时间也还没到汽车售卖店的营业时间，三叶又把夏油杰带回了家里。
　　三叶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罐果汁递给夏油杰，自己则坐在了沙发上，有些不自然地拢了拢头发。夏油杰接过果汁，坐在了三叶旁边的位置，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三叶姐，今天除了看车，还有别的安排吗？”夏油杰率先打破了沉默，目光温柔地落在三叶身上。
　　三叶想了想，摇摇头说：“没什么特别的安排，我休息的时间大部分都在家里待着，或者去姐姐家。”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要是你有什么想玩的，我们可以一起去。”
　　夏油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凑近了一些，轻声说：“那，三叶姐愿意陪我去逛逛吗？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三叶的心跳再次加快，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又有些发热了。她轻轻咳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可……可以。”
　　一道雷声打乱了三叶的计划。原本还晴朗的天空瞬间阴云密布，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三叶看着窗外骤变的天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出去逛逛的计划要泡汤了。”雨太大了，根本出不来门。三叶倒是没有太失落，反正去看车也只是一时兴起。
　　雨点砸在玻璃窗上，汇成蜿蜒的水痕，将窗外的街道晕成一片模糊的浅灰色。找点事情做吧，不然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太尴尬了。
　　节目里正演到男女主声泪俱下控诉对方没有心，两个人却都强撑着不肯先低头，场面一度陷入僵局。三叶看着电视里有些夸张的表演，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然而上一秒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下一秒就开始用嘴巴打架。
　　三叶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目光像被烫到一般从电视屏幕上移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沙发上的抱枕一角。夏油杰的视线也跟着她转过来，唇角还噙着未散的笑意，在昏暗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明亮。他忽然倾身靠近，发梢垂落在三叶肩头，
　　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三叶的耳畔，她感觉自己的耳尖不受控制地发烫，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原地。夏油杰的声音低低地响在耳边，带着点戏谑又带着点认真：“三叶姐，在看什么这么入神？脸都红了。”三叶的喉咙发紧，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震得发疼，像是有一只小兔子在里面横冲直撞。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只能慌乱地别过头，试图躲开那灼人的视线。
　　语气毫无波澜地道：“小孩子不要看这种剧情。”面无表情地调台换成了风景纪录片。夏油杰也不恼，只是又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三叶脖颈处，痒痒的，惹得三叶一阵颤栗。他故意拖长了语调说：“三叶姐，是害羞了吗？”
　　三叶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她紧紧攥着遥控器，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咳一声说：“别靠这么近，热死了。”三叶故作镇定地往旁边挪了挪，试图拉开与夏油杰之间的距离，可那股温热气息却始终萦绕在身旁，挥之不去。
　　夏油杰看着三叶慌乱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他直起身子，靠在沙发上，双手撑在脑后假寐。
　　三叶姐害羞的样子真的是......好可爱。
　　夏油杰被夜蛾正道的电话叫到了高专。不过好在雨停了。
　　“抱歉，三叶姐，我要回去了。”
　　“等等，杰，有个东西给你。”
　　三叶把钥匙放在夏油杰手心。
　　夏油杰微微一怔，低头看着手中那把小巧的钥匙，金属的凉意顺着掌心蔓延开来，却让他心里莫名一热。他抬起头，目光与三叶的视线交汇，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他看不懂的情绪，有羞涩，有犹豫，还有一丝他不敢确认的期待。
　　“这是……”夏油杰的声音微微发哑，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
　　“我家的钥匙。”三叶轻轻说道。
　　夏油杰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加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他握紧了钥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怕一松手，这把钥匙就会消失不见。他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呆呆地看着三叶。
　　三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故作轻松地说道：“别误会啊，只是觉得你总在外面等挺可怜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她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夏油杰忽然笑了，那笑容像是春日里的阳光，温暖又明亮。他往前凑了凑，声音低低地说道：“三叶姐，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随时来找你？”
　　三叶的心跳猛地一滞，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像是被火烤着一般。她慌乱地往后退了退，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沙发靠背。她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随……随便你，反正钥匙给你了，爱来不来。”
　　说完，他转身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三叶一眼，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三叶姐，明天见。”
　　“您可以看看这款机车——外形流畅车身形态优美，后座的快拆尾箱也能满足您的日常通勤需求，您试试坐上去，坐垫宽大又软，非常适合您这种个子高的女士驾驶。”三叶听着男销售滔滔不绝的介绍有点烦躁，她一踏进展厅就跟了过来，委婉地拒绝几次后依旧给她介绍机车。
　　三叶的目光从机车上移开，扫过展厅里其他车型，却总觉得心不在焉。早知道不来了。
　　“小姐？您觉得这辆车怎么样？”男销售的声音将三叶从思绪中拉回。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摇头道：“不太适合我，我再看看别的吧。”
　　男销售见三叶实在没兴趣，只好悻悻地离开，转而去招呼其他顾客。
　　“那个.....你是三叶吗？”
　　一个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三叶转过身，就看到一张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名字的脸。一个穿着工作服，看起来和她年龄相仿的女生，正一脸惊喜地看着她。 “是我，你是……”三叶微微皱眉，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这张脸对应的名字。
　　“是我啊，小岛晴子，后来我还去过几次同学会呢，不过你那次好像没来。”晴子笑着提醒道，脸上带着几分重逢的喜悦。
　　三叶这才恍然大悟，高中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晴子，那个总是默默坐在教室角落，成绩中等，性格有些畏缩的女生。她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原来是晴子啊，真是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太多，都没认出来你。”
　　“没事没事，能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巧了。”晴子摆摆手，丝毫不在意三叶的遗忘，“你今天是来买车的？”
　　“嗯，想着休息日来看看，不过还没找到合适的。”三叶如实说道，目光再次在展厅内扫视。
　　“这样啊，那你对车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比如性能、外观或者价格方面？我来给你介绍？”
　　三叶想了想，说：“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是想要一辆适合日常通勤，又比较舒适的。”
　　“那正好，我知道有几款车挺符合你的需求的，我带你去看看吧。”晴子热情地提议道。
　　三叶点了点头，跟着晴子往展厅的另一边走去。一路上，晴子像个专业的销售一样，详细地给三叶介绍着每一款车的性能和特点。三叶听得认真，时不时还会提出一些自己的疑问，晴子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走着走着，三叶突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型，那正是她之前在网上看到过，一直很心仪的一款。她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辆车上，久久没有移开。晴子见状，笑着说道：“看来你对这辆车很感兴趣啊，这款车确实很不错，性能稳定，外观也时尚，而且舒适性也很好。”
　　三叶轻轻抚摸着车身，感受着那光滑的触感，心里有些激动。她转头看向晴子，问道：“这辆车有现车吗？我可以试驾一下吗？”
　　晴子点了点头，说：“当然有现车，而且可以试驾。你稍等一下，我去给你办一下试驾手续。”说完，晴子便快步往服务台走去。
　　三叶站在车旁，心里既期待又有些紧张。她想象着自己驾驶着这辆车，在马路上飞驰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一抹微笑。不一会儿，晴子就拿着试驾手续走了过来，说：“手续办好了，你可以去试驾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会有一个工作人员陪你一起试驾。”
　　三叶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接过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宽敞明亮，座椅也很舒适，三叶调整了一下座椅和后视镜的位置，然后发动了车子。车子缓缓驶出展厅，三叶小心翼翼地驾驶着，感受着这辆车的操控性和舒适性。
　　试驾了一圈下来，三叶对这辆车更加满意了。她将车子开回展厅，停好车后，和晴子一起下了车。晴子笑着问道：“怎么样？这辆车还符合你的要求吗？”
　　三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非常符合，但是......我现在的积蓄还不够买下它。”晴子闻言，脸色露出理解的神色，说：“没关系的，能在这里和你遇到已经很不错了，说起来也有好久没见过你了，你毕业后在做什么？”
　　“我？我大学毕业后就在侦探事务所工作，还算过得去。你呢？晴子，你毕了业以后在哪儿上的大学？”
　　晴子脸色一暗：“我高中毕业后就出来了工作了，爸妈信了盘星教，家里的钱都给了那个教会，就连我上大学的学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