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不想当侦探的咒术师不是好作家》任飞鱼

12、夜话

　　“晴子。”三叶轻轻唤了一声。晴子抬头，眼睛里装了点迷茫，“三叶，我没事，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来到东京以后我和过往的一切都斩断了联系，我拼命的工作，只为了在这个繁忙的都市里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晴子，你很勇敢。”三叶轻轻拍了拍晴子的肩膀，目光里满是理解与温柔，“你一个人扛下了这么多，在陌生的城市努力扎根，这其中的艰辛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不过别担心，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咱们一起面对。”
　　“三叶，谢谢你。”救了我两次。
　　“对不起，最近一直让你看到我这么不堪的一面，真是不好意思。”晴子微微低下头，脸上泛起一丝羞涩与歉意。
　　“不说这个了，你工作怎么样？交没交男朋友？”
　　三叶笑着，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我的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找猫狗抓小三，人类多样性见识的挺多的，有时候也会遇到命案。事务所只有我和毛利先生，有时候有些迷糊，但是他是个很好的人。”
　　“男朋友......说来惭愧，我的男朋友比我小五岁。”
　　“唉？”晴子举起的酒杯顿在半空。
　　“果然，我还是太过分了吧，和比自己小五岁的男生谈恋爱。”三叶被晴子的反应弄的有些不自在。
　　“啊，不是不是。”晴子慌忙摆手。
　　“男人这种东西当然是新鲜的好啊！就像水果一样，刚摘下来的最新鲜，吃起来也最甜。”晴子说着，眼里闪烁着俏皮的光，“而且年龄根本不是问题，重要的是你们彼此相爱，能一起分享生活的喜怒哀乐。”晴子酒劲上头，越说越起劲。
　　三叶被晴子逗笑了，原本还有些不自在的神情也放松下来，“其实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
　　“那你还在写故事吗？你高中时写的故事在同学之间传阅，我当时很喜欢看呢！”
　　“在写，当初选择这个工作也是为了时间更充裕些。最近在构思新的故事，等写完拿给你看。”
　　晴子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太好了！”
　　三叶和晴子的家距离并不远，没想到她工作一年后才和晴子再次遇上，真是有些感慨。把晴子送回家后三叶慢慢走回家。
　　此时东京的天已经全黑下来，此时的夏油杰与五条悟刚刚完成祓除最后一只咒灵的任务，两人背着背包走在返程的路上。
　　“这个地方好荒凉啊，除了山就是海，真不知道从哪搞那么多钱请人过来的。”五条悟
　　一边走一边抱怨着，双手随意地甩着背包带，“而且这咒灵也真会挑地方，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夏油杰轻轻笑了笑，“毕竟咒灵也不会考虑人类的居住舒适度嘛，它们只挑对自己有利的地方藏身。”
　　夕阳将身后的海水染成了温柔的粉红色。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脚步却并未放缓。“不过说起来这里的风景还算不错，以后有机会可以带三叶过来玩。”
　　夏油杰突然突然停下脚步，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橙色的太阳埋在海水里，海鸥从他们头顶掠过，发出清脆的叫声。夏油杰微微仰起头，目光追随着海鸥的方向，思绪却飘向了远方，“三叶应该会很喜欢这里。”
　　夏油杰拿出手机拍照，把此刻看到的美景分享给了三叶，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出一段文字，他嘴角微微上扬。【夕阳是爱人的眼睛】
　　五条悟也觉得这里的风景很好看，他比夏油杰更早拿起手机拍照，在夏油杰记录风景的时候把夏油杰也框进去。
　　穿着制服的黑发丸子头少年神色温柔趴在栏杆上拍摄夕阳。后背背包上的棕色小熊玩偶微微晃动。
　　三叶看着五条悟发来的照片默默保存。
　　夏油杰和五条悟回国的第一时间要到高专报告任务情况。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夜蛾老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推开门，夜蛾正坐在堆满文件的桌子后，手里拿着未完成的毛毡娃娃，见他们进来，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五条悟率先瘫坐下去，把背包往地上一扔：“别提了老师，那个鬼地方连便利店都没有，咒灵是一级的，像个泥鳅一样钻来钻去，还挺能躲。”
　　夏油杰也顺势坐下，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缓缓开口：“这次的任务咒力波动比较分散，咒灵的能力特殊，是擅长用山林和岩洞隐蔽自己的身体，变换地形。”
　　夜蛾翻着报告，点点头，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辛苦了，今天先休息吧。”他目光扫过了夏油杰手里的手机，又看了五条悟嘴角的笑意，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却没多问，只是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走出办公室，刚好遇到了硝子吃完晚饭回来。
　　“哦，你们回来了啊，还顺利吗？”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地开口：“还算顺利啦。”
　　“那——为了庆祝任务圆满完成，我们一起去当杰和三叶姐的电灯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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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叶对于几天不见的男朋友突然出现在他家并且带来两个朋友的行为表示——非常欢迎！
　　她猜到夏油杰今天回国特意多买了些食材和零食，四个人一起吃也刚好够。夏油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没有经过三叶的同意擅自将朋友带来有些失礼。
　　三叶表示没什么，毕竟自己也很想请夏油杰的好友吃饭，只是碍于之前双方一直没有时间。
　　五条悟自告奋勇地要求露一手，在煎牛排里放了三大勺糖后被夏油杰赶走失去了调味权。被夏油杰赶出厨房去和硝子还有三叶一起看电视剧。
　　“不愧和我一样是最强，杰的手艺不赖嘛。”
　　五条悟嘴里塞着一块刚煎好的牛排，含糊不清地说道，眼睛却紧紧盯着电视屏幕，仿佛那上面正上演着什么惊心动魄的大戏。硝子坐在一旁，优雅地吃着沙拉，听到五条悟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总比牛排放三大勺糖好吃的多？”三叶则笑着给两人递上饮料，她发现和夏油杰的朋友们相处，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尴尬，反而有一种别样的轻松和愉快。她很喜欢。
　　电视里播放着轻松的喜剧节目，欢声笑语不时从客厅里传出。五条悟看着电视，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待会我们围在一起玩恐怖故事接力吧！”
　　“你是怎么从喜剧节目联想到恐怖故事的呀......”夏油杰无语。三叶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我大学的时候也和室友玩过这个。”硝子点头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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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盘腿围坐在客厅茶几前，灯光全部关闭，电视机里播放着轻缓的钢琴曲，透出淡淡的幽兰的光，茶几上点了一支蜡烛，时不时地晃动一下，恐怖氛围十足。
　　五条悟兴奋地搓搓手，“那好，我先来！我曾经听过一个，说是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迷路了，然后看到一座荒废的房子，他进去想借宿一晚，结果半夜听到楼上有弹珠的声音，他上楼去看，却什么都没发现，等他回到楼下，发现自己的影子不见了……”
　　五条悟绘声绘色地讲着，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惊恐极了，四处寻找自己的影子，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你的影子在我这里，想要拿回去，就把你最珍贵的东西给我……’”
　　硝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紧了怀里的抱枕，“这也太吓人了，后来呢后来呢？”
　　五条悟嘿嘿一笑，继续说道：“那个人当然不愿意啊，他转身就跑，可是那座房子好像有魔力一样，他怎么跑都跑不出去。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墙上有一幅画，画里的那个人，没有影子……”
　　五条悟得意地挑了挑眉，“那个人最后啊，他发现自己其实已经死了，那座房子是阴间的大门，他因为执念太深，所以灵魂一直徘徊在那里，找不到归宿……”
　　“切，你这结局也太老套了。”硝子撇了撇嘴。“下一个该谁讲了？”
　　三叶想了想，开口说道：“那我来讲一个吧。有一个女孩，她总是能听到一个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那个声音说：‘你很快就会来陪我了……’女孩很害怕，她不知道那个声音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说的‘陪我’是什么意思。直到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就已经死了，那个声音，是她生前的恋人发出来的……”
　　“哇，这个也好吓人！”五条悟夸张地拍了拍胸口，“不过三叶姐，你讲得真好，我都有点害怕了。”
　　夏油杰笑着看了三叶一眼，眼中满是温柔和宠溺，“然后呢。”
　　三叶轻轻抿了口饮料，借着微弱的烛光，继续说道：“女孩的恋人因为一场意外离世，可他的灵魂始终无法安息，一直徘徊在两人曾经居住的地方，呼唤着女孩。女孩的灵魂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股执念吸引，慢慢靠近。直到身体变得透明，她才意识到自己早已不在人世。后来，女孩的灵魂终于和恋人重逢，两人一起离开了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硝子听得入神，忍不住感叹：“原来爱到极致，连死亡都无法将两人分开啊。”
　　“嗯，说起来也不能算是恐怖故事了，算是披着恐怖故事外皮的爱情故事。”
　　三叶微微一笑，“不过有时候，恐怖和爱情之间的界限也并没有那么分明，就像人心，复杂又多变。”
　　“咦？三叶姐你这里还有游戏？”五条悟指着电视下的收纳盒道。“是啊，不过我很久没玩了，你可以试试还管不管用。”
　　三叶很少玩游戏，一是因为自己工作后很少有朋友来家里，自己玩没什么意思。二是因为在家的时间大部分都在码字，沉浸下来后就不会再想别的东西。久而久之三叶就适应了这种看起来比较无聊的生活。
　　四人玩游戏玩到后半夜，不过好在三叶的家有两间房，硝子和三叶一个房间，夏油杰和五条悟睡另一个卧室。
　　五条悟和夏油杰躺在床上，一米五的小床对于两个一米八多的精壮男生有点挤。五条悟跃跃欲试地开口。
　　“杰，你......”
　　“闭嘴。”
　　夏油杰毫不留情地打断五条悟，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可我还什么都没说啊!”
　　“我的直觉告诉我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可你不听怎么知道呢？”
　　五条悟不依不饶地晃着夏油杰的肩膀，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你要说什么啊。”
　　“你和三叶姐还没本垒打吗——唔——”
　　五条悟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油杰用枕头捂住了脸，他就知道五条悟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五条悟：夭寿了，谋杀同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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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的三叶和硝子。
　　“三叶姐。”
　　“嗯？”
　　硝子侧过身，面对着三叶，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你和夏油杰，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三叶微微一怔，随即轻轻笑了，“怎么了？”硝子抿了抿嘴，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夏油虽然性格温柔，但是是个很执拗的人，而且正是因为太温柔，所以他的苦恼很少会和我们讲。”
　　“所以我觉得，他应该是认准你了。三叶姐，作为朋友看到他有喜欢的人，我很开心，也真心祝福你们。”
　　三叶沉默了一会儿，“硝子会不会觉得我和杰的年龄有些不合适。”
　　硝子摇摇头：“不会，夏油不是普通的高中生，而且他也不会在乎这个。所以三叶姐你也不用在乎这个。”硝子说着，轻轻握住了三叶的手，“所以，三叶姐，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关于你们的未来。”
　　“说起来，硝子你可能不不太信，我第一次看见杰就喜欢他，是我的理想型来的。”
　　三叶的眼神变得柔和，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时候只是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后来相处久了，才发现他不仅温柔，还很有担当。其实关于未来，我也没有想得太复杂，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会很安心。”
　　硝子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对三叶的回答并不意外，“那你们有考虑过更长远的事情吗？比如……结婚？”
　　三叶微微一愣，随即脸颊泛起一丝红晕，“说实话，这个问题我还没有认真想过。不过如果杰愿意的话，我……我也不会拒绝。”她低头摆弄着被角，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硝子轻轻拍了拍三叶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鼓励，“别想太多啦，三叶姐。你们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未来的事情慢慢来就好。”
　　被比自己小的女生安慰什么的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
　　“硝子，你很少出校门啊。”硝子眼神落寞一瞬。“是啊，如果不经过允许，我是不可以踏出高专的结界。”
　　“好羡慕你啊三叶姐，身为侦探助手可以去很多地方，五条和夏油也是。”
　　三叶听到这话，心里微微一酸，她坐起身来，轻轻搂住硝子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