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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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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坑你的兄弟啊!”
“也没有。”慕知州站在她的身侧,隔开一片阴凉,他笑得灿烂,“我们开心就好,不用管他。”
盛黎被他逗笑,双手交握,抿唇,身体稍稍前倾看着少年,他的眼睛干净深邃,是不可多得的深秋,浓浓的睫毛是点缀,也是临水的蝶。
世界上最美的秋留在了爱人的眼里。
“天气微凉,我们牵手好不好。”风恰拂过,卷落几片半青的梧桐叶,盛黎目光被一片风吹的落叶吸引,目光追着那片叶子,直到它安稳地落定。
她手臂轻轻挨着他,小指不经意的试探,勾住了他的小指。
“好不好?”
慕知洲喉结上下滑动,轻轻吐出一丝气,“好。”
得到了他的回应。
盛黎整个手缓缓覆了上来攥紧,慕知洲的手掌比她的还要冷,白皙的手背上冒出了青筋。
“怎么这么冷,阿洲的手很冷。”她握着他的手凑近唇,呵出一股热气,暖意包容,冰冷的手逐渐回温。
慕知洲愣神片刻,暖意透进皮肤,曾经也是这只手把他从泥潭里拉起。
又有了当时的感觉,怦然心动,温暖,热烈,是死去的心脏活了。
《渡妄》让十九岁的你声名鹊起。
也让十一岁的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阿黎,谢谢你。”
“不客气。”
盛黎以为他感谢当下,却不晓得他在感谢过去。
两人的肩膀仍因笑意未散发抖,慕知洲弯下腰杆与她接吻,她今天换了香水,JoMaloneLondon的杏仁桃花与蜂蜜,甜美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心撞了一下,漫无边际地酸胀漫开。
好一个心动的秋。
“你换香水了吗?”
“好闻吗?”盛黎抬起手腕。
慕知洲没有去闻她的手腕,而是吻了她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像拥抱了整个山谷。
“甜甜的果子香,很好闻。”
“回去给你喷一点。”
“那多浪费,我多抱抱你就好了。”
盛黎也算阅历丰富的“老司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如果搞纯爱,她会败下阵,羞涩地低下头。
慕知洲蹭她已经发烫的脸颊,牵着她的手,在梧桐树下转了一个圈,梧桐树下的光斑是两人交握的手掌。
梦影澜珊。
回到家后开门,两人都不可控制的亲吻,准备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盛黎占据了主导权利,她顺势一推,把人按在墙上,打开了旁边的暖气。
慕知洲仰着被盛黎亲的发红的脖颈,“姐姐,喜欢看我自己脱的样子吗?”
“你说呢?”
他调换了位置,扯开毛衣,“那你的我可以自己......”
没等说完,屋子里传来一声咳嗽,打断两人的下一步动作。
第三个人?男性。
“盛黎。”
余情未了的两人投眼看去,慕知州迅速拿起地上的羽绒服裹住她,扫了兴致,他的眼神狠厉,刮刀似的,“谁。”
盛黎纤细长的睫毛随着她眨眼的幅度颤着,手指把头发抓起来盘在脑后,动作很多,她在掩饰心里复杂的情绪,“你怎么会有我家的密码和地址。”
男人就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酒,也不打算起身,轻松的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他翘着二郎腿,舒服的靠在沙发上,“我回闺女家有什么问题吗?我们这都多久没见面了。”
他又指了指慕知洲,“新交的男朋友?以前那个不要了,我就说以前那个不行,又没钱你还倒贴的。”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马上从我家滚出去。”
“闺女就是这么跟老子说话的吗?”
“她叫你出去,没听见吗?还是需要老子请你。”
盛黎第一次见弟弟发那么大火,微微一怔,出乎意料后有些欣慰,心跳加快了几分。
“哟,找了个会咬人的?盛黎,你这眼光是变好了还是变差了?以前那个穷小子至少脾气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个……啧,跟你妈当年一个德行,一点就着。”
“你再说我妈试试。”
“说几句怎么了,就这么护着你那个妈。”
“你妈不要你,你怎么不恨你妈反倒是恨我。”
过去的盛黎,心里是憋着一股恨意给母亲的。
在那座沉闷的老屋里,母亲是唯一不和谐的人。她总是沉默,眼神空茫茫地望向外面的山,像一尊逐渐失去水分的雕塑。小时候的盛黎无法理解她沉默里的绝望,只觉得窒息。奶奶会把她搂在怀里,温暖的掌心摩挲她的后背,小声念叨:“囡囡不怕,妈妈病了。”
于是,在幼小的盛黎心里,是非是简单而残酷的:疼爱她的奶奶、会给她们母女提供经济来源的父亲是“好人”;而那个试图逃跑、引来邻里指指点点、让奶奶伤心落泪的母亲,才是这个家痛苦的根源。她甚至模糊地记得,有一次母亲试图拉住她的手带她走,她却尖叫着挣脱,跑向了奶奶身后。她成了捆住母亲翅膀的那根,最无辜也最残忍的绳索。
转变的契机,发生在一个无所事事的深夜。
她蜷在沙发,算法推送了一条视频,博主平静的讲述着某个被拐女性的故事,她认真的看完,才开始反思,童年滤镜美化、扭曲的画面在她的大脑中清晰,她忽然看懂了,父亲和爷爷嘴里轻飘飘的“你妈脑子不清醒”“得看着”,原来是囚禁的同义词。
她妈妈是拐的,好可笑,她恨了那么多年。
可惜要了这么多年才能体会妈妈的当时的难处。
跑了好。
“我恨你怎么了,你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坏事做绝,我恨你怎么了,你滚,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慕知州安抚拍拍他的情绪,他身材高大,也不怕事儿,拎着门口的一根保龄球杆冲在前,“走不走。”
盛明辉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僵持着,纹丝不动,啐了一口,阴狠地冷笑“打人犯法。”
“你还知道打人犯法,那你当初打我妈,你想过吗?”
“我打她?盛黎,你真是翅膀硬了,跟你妈一样是个白眼狼!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她当年跑,可不是一个人跑的!她是想跟相好一块跑,把你这个拖油瓶彻底扔下!”
慕知洲的“涵养”不允许姐姐难过,他不再废话,拨通电话,打开公放。
“李警官,我这里是华凌小区2单元34号,有人非法入侵民宅,并对我们进行人身威胁和名誉诽谤,麻烦你们出警处理一下。”
“嗯?老……大”男生卡顿了一下,声音沉闷,“大川出警,好的,我们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