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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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宴会都老半天了，观小姐到底啥时候露面啊？”一个穿着白西装，看着就像个富二代的公子哥扯着嗓子嚷嚷道。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高开叉旗袍的女侍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眼波流转地嗔了那富二代一眼，娇滴滴地说：“哎哟，秦公子，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招呼一声？我好叫几个伶俐的妹妹过来，陪您解解闷儿呀。”
秦庭一听，哈哈大笑：“有萧大美女你在这儿，那些个庸脂俗粉哪还入得了眼？来来来，萧美女，坐下陪我喝两杯！”
萧婉陪着笑，安抚道：“秦公子您就放宽心吧。今日不仅来了不少修行界的俊杰，就连南宫世家和长白山张家的公子也都来捧场呢！我家阁主哪能让贵客们久等？不过，待会阁主挑选道侣，能不能入得了阁主的眼，可就全看秦公子您的真本事啦。”
听到南宫家，张家人也来了，秦庭的脸色“唰”地就不好看了。等他目光扫到大厅两边端坐的那两拨人马，脸色更是彻底沉了下来。
黄桃拉着苏凡找了个空位坐下。趁着等待的工夫，她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圈。大厅里明显分成了三股势力，左边，中间，右边各占一方。三拨人马各聊各的，谁也不搭理谁。
左边领头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皮白净，长得挺周正，就是眼神飘忽不定，一看就是个心思活络，精于算计的主儿。
右边那位年纪稍大，估摸二十七八，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也是个相貌出众的。
中间那位也是二十多岁，一身白西装，黑领带，手上戴着个显眼的玉扳指，脚蹬锃亮的鎏金皮鞋，浑身上下都透着“老子有钱”的气息。
这三个人明显在较劲，时不时互相瞥一眼，眼神里都带着浓浓的不屑。
除了那个叫秦庭修为差点，只有灵者九层，南宫傲天和张庆国，可都是实打实的元窍境初期。黄桃心里琢磨，这场宴会能吸引这么多修行界的青年才俊，看来这观玉阁的实力非同小可。
“桃姐，你老盯着前头看啥呢？有熟人？”旁边的苏凡凑到黄桃耳边，压低声音问道。
“没——”黄桃随口应道。
“那你瞅啥呢？”苏凡追问。
黄桃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看帅哥不行吗？怎么，只许你看美女，不许我看帅哥？”
“你，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看美女了？”苏凡脸一红，讪讪地扭过头去，嘴硬地狡辩。
黄桃看着眼前这口是心非的小屁孩，毫不留情地拆穿：“得了吧！刚才那个叫萧婉的美女一出来，你眼珠子都快粘人身上了，还敢说没有？当我瞎啊？”
被黄桃当众戳破糗事，苏凡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当下气鼓鼓地把头一扭，彻底不搭理她了。
“切，小样儿，跟我斗嘴？再练一千年吧你！”黄桃得意地乘胜追击。
正在两人斗嘴皮时，两道身影悄悄摸到了黄桃身后。
“前辈，打扰您了。”一个声音带着点讨好响起。黄桃回头一看，正是走廊里那个被称作“刀哥”的男人，他身后跟着那个叫“老六”的。“晚辈刀天霸，这是小弟胡六。实在找不到能坐的地儿了，前辈您看……能不能让我俩跟您拼个桌？实在叨扰了。”
黄桃心里门儿清，刚才她可看见了，明明中间还有个空桌，这哥俩却被自己人硬生生给挤走了。没办法，他们只能厚着脸皮在左右两边求人拼桌。可惜两拨人不是一个圈子的，谁也没搭理他们，看着是挺惨的。
“没事，坐吧，我没那么多讲究。”黄桃摆摆手。
“多谢前辈！多谢前辈！”刀天霸感激涕零地坐下，连忙拍马屁，“前辈真是人美心善！能遇上您，真是我俩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在场的这些个大人物啊，”他压低声音，一脸不屑，“跟你境界一比，哼，那真是孙悟空翻跟头——差得十万八千里呢！”
“就是！就是！”旁边的胡六赶紧点头附和。
这俩人一唱一和的彩虹屁，倒是把黄桃拍得挺舒服。
“对了，你们两个对这大厅内的三方势力了解多少？”黄桃顺势问道。
刀天霸一听来了劲儿，得意道：“嘿，前辈您可算问对人了！这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他们的老底儿我刀天霸门儿清！您看左边头桌那位，”他朝南宫傲天方向努努嘴，“那是京都市南宫世家的第十代传人，南宫傲天！他们家在修行界，那是数一数二的豪门！”
右边那桌更不得了，他指向张庆国：“那是长白山张家第七代传人，张庆国！据说在年轻一辈里，他修为是最高的！”
至于中间那个家伙，他语气带着点鄙夷：“秦庭，是第九局负责江城的小队长。听说这人本事稀松，能当上小队长，全靠他有个好姐姐！”
黄桃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三位背后的势力在修行界都是响当当的，各自手下也聚着一帮有背景的人。时不时在特殊场合碰头，有点摩擦在所难免。碰上争抢美人这种事儿，那就更是水火不容了。
这么一比较，黄桃心里嘀咕，自家就一个神出鬼没的老头子撑场面，还真是有点势单力薄。
就在这时，大厅里的灯光骤然变得明亮起来。紧接着，左右两边的拐角处，陆陆续续走出许多妙龄少女，推着精致的小餐车。不一会儿，所有餐桌上都摆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山珍海味。
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一直怄气的苏凡也忘了跟黄桃较劲，抄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大厅里顿时充满了各种寒暄声，欢笑声，气氛一下子比刚才热闹了不知多少倍。
那位神秘的观乐萱阁主虽然还没现身，但三股势力的人马早已按捺不住，吆五喝六，推杯换盏，把宴会厅的气氛炒得更加火热。
倒是南宫傲天和张庆国两人，似乎自持身份，虽然彼此看不顺眼，却都克制着。他们今天来，一为瞻仰观玉阁仙子风采，二则是要争一争那道侣之位，自然不愿意在置气这种小事上掉了身价。
黄桃看着苏凡那饿死鬼投胎的吃相，刚想开口教育两句，一阵宛如天籁般的乐声，由远及近，缓缓飘入了大厅。
只见二楼垂下一道珠帘，帘后隐约端坐着一个曼妙的身影。未见其人，只闻其声，仅仅是惊鸿一瞥，楼下的男人们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激动起来。那声音清脆悦耳，如同仙乐拂过耳际，瞬间压下了大厅里所有的嘈杂喧闹。
“是观乐萱！”正在喝酒的刀天霸和胡六像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坐着，嘴里喃喃道：“出来了……观乐萱终于出来了！”
不用说，二楼这位神秘人，自然就是观玉阁的主人——观乐萱了。
黄桃看着珠帘后的影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冷笑。有些人啊，就喜欢搞这种神秘兮兮的排场，弄得跟天仙下凡似的，遮遮掩掩，吊人胃口。
二楼的观乐萱并未说话，只是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按在六孔洞箫之上。悠扬的箫声再次响起，如流水般弥漫开来。
初时，箫音幽微，仿佛月夜下流萤点点，忽明忽灭；继而渐渐清越，如同深谷中的夜风，缕缕萦绕，久久不散。细细品味，那箫声仿佛蕴含着某种玄妙的意境，时而飘渺在云端，时而又低回在心底，直叫人魂牵梦萦，难以自拔。
原本喧闹的大厅此刻变得落针可闻。一曲终了，众人仍旧沉浸在那美妙的意境之中，久久无法回神。
南宫傲天和张庆国二人，痴痴地望着珠帘后的倩影，脸上写满了仰慕。再看那秦庭，更是一副猪哥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就连二楼包间里，心事重重的洛鸢，也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长叹一声：“今日听罢此曲，人间箫管皆可弃矣……可惜，她若不是那人的孩子，该多好。”
整个一楼大厅，恐怕只有黄桃一个人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清醒。这观乐萱的曲子美是美极了，可惜暗藏玄机，容易惑人心智。神识不够强或者修为低的人，很容易中招。
她左右看看，见旁边的苏凡眼神痴痴呆呆，显然是被影响了。黄桃不动声色地掐了个清心诀，指尖微光一闪，打入苏凡体内。没过一会儿，苏凡呆滞的眼神就渐渐恢复了清明。
一曲奏罢，珠帘后的观乐萱盈盈起身。两旁的侍女轻轻掀起珠帘，一张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孔，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她乌发半挽，露出雪白的肌肤和一点朱唇。眉似远山含黛，眸若秋水横波，清亮动人。一身素雅的兰花旗袍，衬得她通身气度如霜似雪，行走时如流云回雪般飘逸，站立时又如玉树临风般挺拔。抬眼间，风华流转，竟是个清丽到了极致，也美艳到了极致的绝代佳人。
饶是黄桃见多识广，心里也不由得赞叹：“这观乐萱长得真是绝了！跟林家大小姐林真瑶有得一拼，甚至更多了几分勾魂摄魄的妩媚。”
观乐萱面带微笑，眼波流转，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她的眼眸似乎有种神秘的魔力，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忍不住想看第二眼。大厅里无论男女，都像被摄了魂似的，呆呆地望着她。
观乐萱掩唇轻笑，声音娇媚动人：“乐萱让各位久等了，方才献上一曲，聊表歉意，还望大家多多包涵。”
张庆国最先反应过来，他双掌轻拍，朗声道：“在下长白山张家张庆国，见过阁主！”声音里透着明显的倾慕。
“在下京都南宫家南宫傲天，见过阁主！”见张庆国抢了先，南宫傲天也迫不及待地大声喊道。
“在下第九局江城队长秦庭，见过阁主——”
有人带头，在场许多有头有脸的修行者都争先恐后地向观乐萱献殷勤。刀天霸看得心痒痒，也想凑个热闹，可转念一想自己身份低微，人家阁主怕是连眼角都不会扫他一下。他眼珠一转，看向黄桃，讨好地问：“前辈，需要小的替您通报一声吗？”
黄桃一看刀天霸那兴奋劲儿，就知道他心里打什么小算盘。不过也好，她正愁怎么浑水摸鱼借个势呢。既然这家伙是第九局的，那就借第九局的虎皮用用吧。
她朝刀天霸点了点头，低声嘱咐道：“一会儿你就报我名字‘黄秀’，其他的，你自己看着编。”
刀天霸想也没想，立刻兴奋地扯开嗓子，声音洪亮得像打了个炸雷：“第九局天府城负责人刀天霸！代表队长——黄秀！向阁主问好！”
这一嗓子，瞬间把观乐萱和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二楼包间里，素云眼睛一亮：“表姐！原来那小流氓叫黄秀！她胆子还真是大居然敢冒充第九局的人！”
洛鸢却淡淡道：“名字未必是真的。这家伙滑头得很，先不要打草惊蛇，等会儿宴会结束，派两个人跟着她就行。”
素云点头道：“有道理！我这就安排人手。”
见全场目光聚焦，刀天霸挺直腰板，抱拳道：“天府城第九局负责人刀天霸，代表队长黄秀，向阁主问好！”
黄桃见观乐萱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便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从容道：“在下黄秀，见过阁主——”
众人见她一个小不点，却摆出世外高人的架势，顿时发出一阵低低的哄笑声。观乐萱倒是朝黄桃微微一笑，客气道：“原来是黄队长，失敬失敬。”她阅人无数，对这种所谓的“上下级”关系自然不太在意。跟黄桃打过招呼后，便转过脸去和其他人说话了。
张庆国抓住机会，再次献上赞美：“适才得聆阁主一曲仙音，当真令人如坐云端，如饮甘露！阁主玉指按玉孔，朱唇度清商，一息一韵皆带月披霜。这般摄魂夺魄的箫技，配上您这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度……当真是听得人神魂飘荡，魄也逍遥啊！”
观乐萱轻掩朱唇，娇笑道：“张公子过奖了。乐萱不过蒲柳之姿，哪敢与天上仙人相比？吹箫弄曲这等雕虫小技，更是难登大雅之堂。”她说话间眼波盈盈流转，说不出的动人。
张庆国高声道：“阁主您太谦虚了！就凭您这一曲洞箫，放眼整个九州也找不出第二人！您的箫技，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实乃当世第一啊！”
“张公子谬赞了。”观乐萱嘴上谦虚着，脸上却隐隐透出几分骄傲。单论箫技，她确实有傲视群雄的资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