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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亲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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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软好甜……
她下意识闭上眼。
情欲的龙卷风袭来,理智胡乱地抓住一条树枝。
但脆弱的树枝并不能抵挡大风的威力,轻轻一折,便断了。
它飞上天空飘呀飘,文弈秋晕晕乎乎,被林诺亲得七荤八素。
冰凉的手指接触到皮肤,她轻颤一声,林诺的吻落到锁骨那道疤上。
一同落下的,还有眼泪。
模模糊糊的记忆再次重叠,文弈秋头晕目眩,分辨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
是18岁的文弈秋的梦,还是27岁的文弈秋的梦?
不辞而别的林诺是梦,或面前亲吻自己的林诺才是梦?
她的大脑宕机了。
林诺感受到她肋间凸起的伤疤,疼惜地落下安抚。
往上是更脆弱的地方,林诺轻而易举地捻起,逼得文弈秋发出令人害羞的声音。
这里也瘦了。
林诺不适时宜地腹诽。
睡衣扣子很松,一只手就能轻易解开。
鲜红的果实任人采撷,林诺舔舐上去,还能感受到它随着主人的呼吸起伏着。
文弈秋想起了该咬上食指止住失控的声音。
却没想起该拒绝她。
“别这样,秋秋。”林诺拿开她的手指,吻上那颗可爱的朱砂痣,“妳的声音很好听。”
耳边是湿润的水声和混乱的气息,文弈秋好像沉到了水底,她拼命想回到陆地,身体却不停向下沉。
湿润的吻落在每一寸肌肤上,林诺虔诚地跪在了她的膝前。
……
“姐姐……”文弈秋无助地叫她,语调委屈又可怜。
她牵住放在耳边的手,却没停下别的动作。
待她舌尖发麻,涌出的汁液让果肉变得足够软烂,高悬的果实娇艳欲滴,一切又恢复平静。
文弈秋抬起小臂挡住双眼,终于能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晕眩的感觉还没结束。
林诺仍跪在原地,细致地用湿巾擦拭掉水渍,枕在文弈秋的大腿上,指尖描摹着她肋间的伤疤。
那里不仅撕开了文弈秋的皮肤,也分开了她和林诺。
被锁在卧室里的日日夜夜,林诺每一秒都活在恐惧里。
前所未有的寂静把她包裹进棉花里,整个世界用她无法理解的方式运行着。
她听不见了。
风声、雨声、别人的说话声、耳机里的音乐声、玻璃的破碎声,林诺都感知不到了。
她好想文弈秋。
要是她在就好了。
那天林女士进卧室收拾文弈秋的东西送去文弈秋小姨家,林诺以为是文弈秋死掉了要收拾遗物,情绪失控地大哭大闹着阻止林女士,她听不见林女士的解释,也听不见林女士的大声呵斥,绝望地在安静的世界里崩溃。
起初,他们以为林诺在闹脾气,无论谁和她说话,她都不答。
她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他们硬拉着她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林诺已经失聪了。
“可是我只、只碰了她一边脸啊……”着急之下的林女士口不择言,无措地问。
慈祥的女医生收起表情,严肃地同她讲,“人的双耳,是很脆弱的。”
集训时受的伤,其实就已经影响到林诺的听力了。
那时她就常常听不清稍远的动静,就连话语声她也要分辨许久。
但那时有文弈秋在,即使听不清也没关系,她会耐心地重复许多遍,直到林诺听清为止。
林诺拒绝了他们治疗的提议,不愿再接受来自这些长辈的帮助。
怨恨将破碎的自尊心粘合起来,林诺将自己封闭在里面。
隔绝所有,任由深处的伤口溃烂。
她变成局外人,任由被命名为“林诺”的生命自生自灭。
她好想文弈秋。
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计后果站在她这边的文弈秋。
难熬的白日,更难熬的深夜。
林诺望向身旁空空荡荡的位置,不再感到悲伤和难过,麻木地等待周而复始的循环结束。
直到文弈秋奇迹般地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哪怕唇上传来的触感好真实,她还是很恍惚。
她的视线死死黏在文弈秋身上,吃饭时也紧盯着她,哪怕是睡前文弈秋要洗澡,林诺也寸步不离地守着,连浴室内的挡水帘也不让文弈秋拉上。
文弈秋锁好门,红着脸背对她脱下衣服,打开淋浴头。
雾气升起来,身后的林诺惶恐地上前,再次抱紧文弈秋。
也碰到了那些纵横在她腹部上的伤疤。
比淋浴头里还要滚烫的液体滑落在文弈秋的皮肤上,身后的人越抱越紧,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我在这里,林诺。”文弈秋下意识地开口,“别怕,我还好好的在这里。”
林诺听不见。
文弈秋在心里狠狠责怪自己。
她艰难地转过身,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拭去林诺脸上不停滚落的泪珠。
我在。我在。
文弈秋的每个动作都在诉说着。
两道视线碰撞到一起,林诺渐渐平缓下来。
她松开文弈秋,确认浴室门真的锁好了,再小心地捧起文弈秋的脸,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我想妳。
应当是这个意思。文弈秋想。
她微微仰头,也轻轻碰了下林诺的唇。
——我也想妳。
两人换上干燥的睡衣,重新躺在同一张床上。
她紧紧拉住她的手,终于能睡个好觉。
林女士心怀愧疚但还尚存介怀,只对两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个男人工作上惹了大麻烦,忙得焦头烂额,无心再管多余的事。
不过林诺依旧排斥他们,一旦他们出现,林诺就拉上文弈秋逃去别的地方。
两人的交流放在速写本上,文弈秋害怕自己语气生硬,写下的每一句话都要加上可爱小表情。
林诺也学她,于是速写本就变得像小学生传的纸条。
「今天要出去走走吗?(^-^)/」
「妳和我一起我就出去ヽ(?o`」
虽然林诺并没有完全从之前的状态里走出来,但现在的她至少没有整日陷在寂静的世界里内耗。
文弈秋喜欢拉着她窝在沙发里看《猫和老鼠》,也常常和她出门闲逛,在抓娃娃机里抓出一只林诺喜欢的小羊,又或是买回一些食谱书,两人一起在厨房做些甜点。
烈日炎炎的暑假里,林诺站在阴影处,朝买了一大袋冰淇凌的文弈秋挥手,文弈秋疯狂飞奔,怕晚一秒回家袋子里的冰淇凌都化掉了。
林诺很少在文弈秋面前表现出不开心,哪怕真的不开心了,只要文弈秋献出一个吻,或一个拥抱,林诺就能缓解。
至少她越来越好了。文弈秋安慰自己。
可每晚与林诺相拥时,她总会想起许多个晚上以前,林诺眼睛亮亮地同她讲,要是可以学音乐就好了。
扭曲的伤疤下,又是怎样一幅模样?
*
她真是昏头了。
就这么荒唐地和林诺做了一场。
落得全身肌肉酸痛无力。
林诺的手掌握上她的腰间,皮肤下的肋骨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
“秋秋,”疼惜的吻再次落到伤疤上,“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