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疯了你》洛神红茶

17、滑胎事件

　　肖远接到教授的电话，气得当场就把话筒给摔了。他瞅了一眼时间，直接拨通叶辰的手机。
　　“叶辰。我是肖远。”
　　“知筠出去了。”
　　“我找的是你。”
　　“……有事？”
　　“见个面吧，电话里说不清楚。”
　　“时间？地点？”
　　“晚上吧，七点在你家楼下那间咖啡屋。”
　　“晚上见。”
　　挂了电话，叶辰去把微波炉里的牛奶取出来。知筠一直把自己关在浴室，都半个小时过去了，也不见他出来。叶辰犹豫了下，过去敲门。等了很久，知筠才开门。
　　“你……没事吧？”叶辰有些不自然。
　　“没事，不用担心。”知筠笑了笑。
　　叶辰伸手扶他，“地上滑，小心点。”
　　知筠问：“你今天不上班？”
　　“我辞职了。”
　　“啊？为什么？”
　　“不为什么。”叶辰转移话题，笑道：“怎么了？不喜欢我看着你吗？以前都是你养我的。”叶辰脱口而出，话虽无心，自己却被怔住。
　　知筠不以为意，只微微一笑，“也好，只要你愿意。”
　　叶辰望着眼前这个永远清清淡淡、温和宁静的人，百感交集。
　　“啊！”突然，知筠低声轻呼了一下，俯下身子，一手扶住腰，一手却捂在腹上。叶辰紧张兮兮地问：“怎么了？你……肚子疼？”
　　“宝宝踢了我一下。”
　　叶辰迟疑着，小声问：“我……可以摸摸吗？”
　　知筠笑道：“当然可以。宝宝你也有份的嘛。”坐好，靠在沙发背上，唤她：“小辰，你来。”
　　叶辰轻手轻脚挪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抚摩他蓬隆的腹部，感受掌心下那个小生命有力的跃动。她开心地大叫：“动了动了，宝宝真的动了。”本来七个月的身孕，胎动是再正常不过，可叶辰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兴奋与惊喜，这样孩子气，与平日的冷漠严谨，实在大相径庭，倒叫知筠有些意外，忍俊不禁。

　　晚上七点，叶辰准时出现在咖啡屋，肖远已经在那等候了。
　　叶辰过去，“来很久了吗？”
　　肖远给她叫了一杯咖啡，说：“刚到而已。”
　　“找我什么事？”
　　“关于知筠，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知筠最近一次的体检报告，他有跟你提过吗？”
　　“什么时候的事？”
　　“你回来后的第三天。”
　　“报告怎么说？”
　　“不好。你离开的这段日子里，知筠接受教授的针对方案，一直悉心调理，虽然他的身体状况随着胎儿的发育，越来越差，但所幸也不至于太糟。可是这一次的检查结果，他的各项指标都偏离了我们原先的预测。”
　　叶辰低头，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沉默不语。
　　“叶辰，你跟知筠之间，我这个外人是不该插手的。但是，旁观者清，知筠又是我的好朋友，我实在不忍心看他死。叶辰，若是真到了那一天，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
　　“你听我把话说完。叶辰，你知道当初我打电话叫你回来，事后我有多后悔么？你要知筠拿掉孩子，可你送他到医院就自己走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冰冷的手术室里，你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我猜知筠一定没有告诉你。那次他差点就死了。你前脚刚走，他随即也离开了医院，我以为他是去找你，也没拦他。直到第二天，我给他打电话，打了几十个都没接，这才觉察出不对劲来。我马上赶到你们家，撞门进去，看到知筠躺在血泊里，已经昏迷不醒，连呼吸都几乎没了。”
　　“怎么会这样？后来呢？”叶辰大惊失色。
　　“抢救了整整七个钟头，才活过来。教授说可能是心力交瘁，再加上一些外在因素，导致了人造子宫破裂，造成他体内大出血。孩子没有当场流掉，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接下去整整一个月，教授给他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修补手术，孩子已经不敢去碰了，生怕过程中再出现什么不测。后来，我也没敢再提拿掉孩子的事。”
　　叶辰回想几个月前在那家餐厅外头，冲动地逼知筠答应她拿掉孩子的情景。她掩住脸，喃喃道：“他没有告诉我，没有……”
　　“他哪一回不是这样？老实说，他每次都这么不要命地护着你，我这个外人实在看不下去。叶辰，为什么你每次回来，都要把知筠折腾到这一步呢？他口口声声说要还你一个孩子，但你萌心自问，知筠真的亏欠了你吗？当年的意外，流掉的是你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难道他就不伤心？可你要他怎么做呢？无论是你还是许情，都是他最亲的人，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知筠的性子你还不清楚吗？”
　　叶辰无力地伏在玻璃桌上，想起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她给知筠带来的伤害。也许，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知筠更了解自己的人了，是他一次又一次地原谅她的口是心非，为她保住了她梦寐以求的孩子。他一心要成全她，给她一个天使，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令他陷在绝望的两难中，痛苦不堪。
　　知筠，对不起……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