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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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阳东升，白书玉出了柴房，打开昨日封好的木桶，昨日新添的水经过一夜的发酵，也有了酒香，白书玉舀了一勺，放在碗里，还是那种淡淡的米酒香。
她把米酒装到坛子里，封住盖子，套上麻绳，然后带着矮桌和凳子，趁着清晨，去集市上。
到了集市，时间还早，集市中的摊主不多，很多地方都留有空位，白书玉一眼就相中了一个位置，在集市的入口处，周围是一个卖菜的阿姨，还有一个卖鱼的大叔，不像别的的地方，如果有卖汤的，就和她的米酒相重了。
而且这个位置是集市的入口处，人流量大，也更好卖她的酒。
白书玉一想，就把桌子放在这里，然后把自己的米酒解掉绳子。
白书玉第一次摆摊，难免有些措手不及，她看到集市里有人卖吃的，时不时的吆喝一句，白书玉不知怎么的，总是感觉吆喝的时候有些紧张。
但是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鲜少有人会看她的摊位，白书玉总要想办法，把自己的米酒推销出去。
“卖米酒喽！新鲜的米酒！”
这么喊着，终于有人来问她的米酒，先是一个大娘，尝了一勺后，又买了一勺。
她用的木勺一勺为一两，一两定价两文，所以卖了四文。
慢慢的，白书玉没那么紧张了，然后又来了几个买酒的人，总共买走了十几勺。
快到中午的时候，白书玉在吆喝着卖米酒，一个穿着蓝色衣衫的年轻姑娘路过她的摊位时，停了下来，“这米酒可以尝尝吗？”
“姑娘，这米酒一勺两文，不好喝可以退你钱。”
年轻姑娘听了笑了笑，“那应该是好喝了。”
白书玉也笑了一下，就舀了一勺，放入蓝衣姑娘的坛子里。
“好喝，真的好喝！”
蓝衣姑娘连连夸赞，说了好几声好喝，白书玉也觉得自己的做的米酒有人欣赏，心中十分开心。
“你经常在这个集市卖米酒吗？”蓝衣姑娘问道。
白书玉笑了笑，“你叫什么啊？住在哪里？我可以到村里挑着担子卖米酒。”
“我叫姜月竹，住在河东县城，今天是有事情才来这里赶集的。”
河东县？白书玉所在的村就属于河东县，河东县城离这里倒是不远，不过去县城里卖米酒的话，指不定要在过关卡的时候交酒税，现在的她，不知道交不交得起税。
那这个事情，以后再提吧。
“好吧，我也不知道下次来集市是什么时候。”
白书玉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长期做米酒生意。
听了白书玉说的，蓝衣姑娘有些失望，不过她很快再道，“那我再买五勺吧。”
“姐姐，米酒是什么啊？”
忽然，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孩子，雌雄莫辨，穿着开裆裤，在一旁好奇的望着。
蓝衣姑娘有耐心的道，“就是大米发酵的好喝的汤。”
“我可以尝尝吗？”小孩张着大眼睛，圆圆的脸像个团子。
只是小孩子长的再可爱，她也没有余钱给这个娃娃免费喝酒，说她苛责也好，她的生活也不容易。
白书玉没有说话，蓝衣姑娘看了看小孩，似乎也在纠结，随后，她还是给小孩自己的坛子，“你喝一点吧，不要喝多，小孩不能喝太多。”
那小孩喝了米酒，满脸惊奇，然后说了句谢谢姐姐，远方有人催促这个孩子，孩子立马就跑过去了。
白书玉心里想，这个姑娘的心性，比她倒是温柔一点。
白书玉乘了五勺米酒给姜月竹，收了十二文钱，本来白书玉想优惠个一两文钱，但是姜月竹还是按原价给了。
白书玉守着摊子直到下午，她的米酒也差不多卖空了。
一共卖了九十勺，收钱一百八十文。
白书玉数了数手里的铜钱，心中无比欣喜。
她花了三十七文买米买坛子和木勺，净赚一百四十多文，一百四十文，是好多人家三天的收入了。
买米可以在买个十斤二十斤都没有问题，不过她现在最想做的，还是先离开白勇夫妇与白继望。
那样的话需要租房，租房子，这点钱就不够了。
她原本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继续做米酒，如果她想在城里租一个房子，就算不做米酒，也要做点其他的东西来集市出售了。
这样一想，白书玉提着坛子，和矮桌凳子，离开了集市。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白书玉走了一刻钟多，到了院子里。她刚走到柴房不远处，就看到屋檐下的木桶麻绳被丢到地上，木桶盖子也被打开了。
白书玉走进了柴房门，柴房门的锁也打开着。
白书玉拿着被打开的锁，脸色阴沉下来。
正巧，白继望此时正拿着个木桶，从柴房里打开门出来，白书玉仔细一看，那木桶里装的都是蒸好的大米。
“你蒸米做什么？”
看见白书玉语气不善，白继望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直视，只是仓促的说，“娘让我蒸的，怎么，我不能蒸米了吗？”
“那木桶上的麻绳是谁丢的？”白书玉一手指着屋檐下的米桶，厉声问道。
“那是娘打开看的，二妹，你有好东西，要知道分享，你自己不告诉我们，娘就看了你怎么酿酒的，我才知道你在酿酒。”
“所以许秋英偷了我的配方给你？”
许秋英和白勇也出了堂屋，看见白书玉，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书玉啊，你会酿酒，怎么不告诉娘？你今天出去摆摊了？挣了多少钱啊？”
“我没有告诉你，你就偷我的配方？”
白书玉看着白勇夫妇和鬼鬼祟祟的白继望，刚才的火气不知怎么的，竟渐渐低下去，心中一片麻木。
“你帮帮继望怎么了？别人都是早早嫁人补贴家里，你倒好，不肯嫁人，还去抛头露面，你将来还是要指望继望，把配方给他是应该的！”白勇嘲讽道。
白书玉现在只觉得三个人都是兽面獠牙的畜生。
人要脸，畜生不要脸。
白书玉也不跟这几头畜生废话，她冲进柴房里，拎出来灶上的大铁锅，两只手抬着铁锅，高高举起来。
“偷了我的配方，就把配方转让费给我。”
许秋英一看白书玉要摔锅，立马急了，“书玉，有话好好说，你摔锅做什么！”
铁锅在这时是值钱物件，一只大铁锅，至少也要一百文。
白书玉不知道她转让出米酒做法要多少钱，但是铁锅是一定值钱的。
许秋英和白勇心疼的不得了，再买一口大铁锅，也要花不少钱。
心急之下，许秋英慌忙道，“配方转让费给你！你要多少钱！”
“一百文。”白书玉冷冷的道。
“好好，我给，我给，当家的，快把钱拿出来。”
这一口大铁锅，再买少说也要一百五十文以上，集市里还没有，还要到城里去买，相比之下，还不如把转让费给白书玉。
现在的白书玉，和从前完全不像是一个人，不止她许秋英，连当家的看见白书玉，都有点发怯。
白勇很快拿来了一百文钱，白书玉看着这一百文，又看了一眼白勇夫妇和白继望，白继望看白书玉眼神凶狠，脚步往后缩了一步。
白书玉一边拿钱，一边道，“把我的名帖给我。”
“你不要太过分！名帖我撕了也不会给你！”白勇怒吼道。
白书玉继续举起大铁锅。
“你！！”
“白勇，把名帖给书玉吧。”许秋英在一旁低声劝道。
白勇气的咬牙切齿，却说不出话，许秋英一脸委屈，默然不作声。
白勇看着许秋英去堂屋里拿名帖，气不打一出来，白勇越想越气，冷哼一声，回身走过去堂屋。白继望看白勇走了，连忙跟着白勇一起走。
许秋英拿着名帖出来，递给白书玉。
名帖大约长三十多厘米，宽二十多厘米，上边写了白书玉的籍贯，周边印有花纹，装饰精美，白书玉把名帖放入怀中。
白书玉拿到了名帖，比她想的还更快些，她转身看了一眼院子。
随后，白书玉离开了白家院子。
离开了白家，她的下个要去的地方，就是河东县城。
她早已知道在城里租房子，交税，可以把户籍迁到城里，这里离河东县城倒是不远，可是从哪里找房子租呢？
白书玉走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走到河东县城，远远的看到城门口有守卫，她就把自己的名帖拿出来。
“你是清远镇人，来河东县城所为何事？”
“我来这里想租一个房子住。”白书玉只能照实回复。
守卫对比了名帖上对外貌的形容，和白书玉相符，倒也没多为难她，让她进城了。
城里租房的人应当是不少，白书玉一进城，就看到一个店铺，店铺上大大的招牌，“租售坊”。
这时也有做房子交易租赁的中介，叫牙人。
牙人也是后来才有的，城里的屋主若是屋子闲置，或是有事，就会托付给牙人钥匙，让他们代为管理和租售。
可是白书玉也知道，自己的钱并不多，城里的地价肯定和村里的没法比，虽然不会是州里首府那样夸张的价格，但是白书玉还是担心自己的钱是否够租一个屋子。
最好能让她种些东西，做些东西去售卖，如果是这样，租一个屋子就有点小了，一个院子比较合适。
可是她现在身上只有两百九十文钱，白书玉根据自己能接受的价格，向牙人打听。
这一打听，还真打听出来了个地方。
“在城里东南角，有一处院子，面积不大，有几丈宽，但是一个人住是绝对够了，一个月只需要一百二十文，第一次付只需要押金和租金一共二百四十文。”
牙人满脸笑容，热络的道。
白书玉心中惊喜，面上却淡然，回道“价格倒也合适，我想去看一下院子。”
见白书玉想去看院子，牙人就带着白书玉过去。
走了大概三刻钟，白书玉终于见到了院子。
一看到院子，白书玉终于知道这里为什么会这么便宜。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有的草已经一人高，院子门口的门也歪了，推开吱吱作响，甚至右边的墙壁也塌了一角。
完全是很长时间没人居住了。
果然，天上没有掉的馅饼，在城里还如此便宜的院子，有便宜的道理。
可是从这个角度说，如果要租一个正常的院子，她也一定要付高得多的价格。
“白姑娘，这个院子的主人不在河东县，这里长期无人打理，所以才出价这么实惠，你别看这里杂草多，屋子里的家具，都是一应俱全，你看看……”
白书玉仔细的看完整个院子，这里虽然杂草多，灰尘遍布，但是东西确实齐全，床椅柜子，瓦罐瓢盆，甚至还有钉耙锄头和一口水井。
“二百四十文，还可以便宜吗？”
白书玉还想杀杀价。
牙人摇了摇头，“白姑娘啊，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了，原本这院子的主人可是一个月要一百五十文的，还是我和院子主人讲了价才收一百二十文。”
看来是不能再便宜了。
“如何签房契？”
牙人一听白书玉要签房契，立马笑容满面，“房契去坊里签就行了，我们是官府认证过的，绝对童叟无欺，就是除了租房费用外，还需要二十文，是我们牙人收的介绍费，总共是二百六十文。”
白书玉满脸惊讶，“介绍费？”
“是的，我们对所有租售房子的，都是收介绍费的，白姑娘，你不信的话，可以找随便一个坊里的客户问。”
牙人看起来不像是坐地起价，但是二百六十文一付，她身上立马就只剩下三十多文钱，钱瞬间就没了大半。
白书玉心里无语，面上只是道，“好吧。”
可是钱可以再赚，这么实惠的院子可是很难遇到了。
“去坊里签房契吧。”白书玉道。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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