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卑劣少爷们的较量》橘子小仙

9、至此，艺术已成

　　手上的纸巾被血洇湿，陆朝空垂眸皱眉，旁边何昶希又递给他几张，接过摁住才止住。

　　“妈的，这小杂……”陆朝空看了欧淼一眼，欧淼想起他之前的嘱咐把话咽回去：

　　“那天要不是你，他早被我跟昶希拍小鸭子电影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何昶希阴阳怪气：“你倒能忍，对他耐性好得很。”

　　陆朝空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病，懒得理他。

　　下午宋居然没见着陆朝空他们，听班里同学议论得知他们去了医务室。

　　“他来了他来了。”

　　中午在食堂发生的事情，下午就传遍全校成了少爷小姐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真有种啊……”

　　宋居然听见了对他的议论，嘴长别人身上，他管不了。照旧低头睡觉，睡觉之前看了眼手机里的微信余额。

　　不到两千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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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着受伤的名义，三人整个下午待在校医务室。

　　“都包扎好了怎么不回教室？”何昶希幸灾乐祸道。

　　陆朝空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声音又闷又云淡风轻：“丑。”

　　欧淼也打趣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在意形象？”

　　“因为以前没人敢这么打我。”

　　床上人无奈掀起眼皮。

　　“你们满意了？”

　　两人笑得直捶桌。

　　满鼻腔浓重的檀木香和铁锈味儿，熏得他脑袋都发晕，回什么教室。

　　陆朝空忍不住蹭了蹭脸侧的白色枕套。医务室里淡淡的消毒水味缓解了呼吸的难受，让他很舒服。

　　放了学，何昶希和欧淼迫不及待地把他赶上车，让司机带他去看鼻子，陆朝空坚持没事，让司机保密受伤的事。

　　如果不保密李女士又要拎着他问东问西了。

　　欧淼说了几句也上私家车走了。

　　何昶希准备躬身进车里的时候，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一家花店。

　　就在学校附近，放学就能路过的地方。

　　目送宋居然离开以后，何昶希走进了那家店，看他气质不凡，店员热情迎上来问他想要什么花。

　　何昶希目光仍在离去的人身上，完全忽略了店员的话，道：“刚才进来那个人买的什么花？给我来一束。”

　　店员迟疑了下，道：“刚才那位先生预定了5月15号的花，一束洋栀子，说是祭奠亡者的。”

　　何昶希心头一颤。

　　不是因为‘祭奠亡者’四个字，而是5月15号。

　　正是下周周末。

　　也是他小姑姑的忌辰。

　　宋居然当然不可能祭奠的是他小姑姑，但他记得订校服的时候，他说他爸爸得癌症死了。

　　他突然想起小姑姑前脚咽气，后脚宋继繁的小三就登堂入室。

　　难道宋居然爸爸去世跟他小姑姑是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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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朝空一周没来上课，不出意外，班里议论纷纷，宋居然进来的时候静了一瞬，但也只是几秒钟，就又小声窃窃私语起来。

　　宋居然一直睡到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老师走进来敲了敲课桌，“今天的体育课在校游泳馆进行，请同学们在楼下列好队准备上课。”

　　体育老师阎王点卯，一个同学都不肯放过，弘德格外注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智和劳已经不指望了，其他方面自然要狠抓，不然就什么都抓不住了。

　　因此对一周没几次的体育课和音乐美术课抓得格外严格。

　　宋居然被老师的大嗓门吼起来不说，因为磨磨蹭蹭还被点名。

　　更衣室里，他脱了校服准备脱里面的背心时，突然想起后背的旧疤，只默默脱了裤子，换上一次性泳裤，然后穿着背心出去了。

　　出来的时候老师正在打电话，岸边站了一堆人，他能感觉到很多目光落在身上。

　　尤其白斩鸡何昶希，还有不被允许下水的欧淼，本来老师说他可以不用来，但他来了，陪何昶希。

　　“会游泳么？别下了水成旱鸭子。”

　　“哟，还跟大姑娘似的穿着背心儿呢，怕人看啊？”

　　欧淼远远道，引起一阵哄笑，宋居然成了所有目光的焦点，所有人都在等着看他笑话。

　　“放心，不及你。待会看你上演泰坦尼克号的死亡三分钟。”

　　又有人吃吃笑起来，不过音量明显小了很多。

　　老师拍手招呼大家下水，在水里认真讲解游泳种类及技巧，宋居然听得正认真。

　　兜头泼下来一捧水。

　　以为是欧淼他们，抬眼却发现是另外一个班的陈森。

　　“高三4班的体育老师临时有事，这节大家合班，请4班的同学们尽快换好泳裤泳衣下水，1班的同学稍微等一下他们。”

　　老师神色如常，仿佛没看见刚才宋居然被泼水。4班下水之后，仗着身边有几个小喽啰的陈森更加肆无忌惮。

　　要不是另外几个在别的班，今天他们一定讨回被揍的那笔账。

　　老师滔滔不绝的讲课和几次简单的展示结束，便让学生自由活动，陈森和几个小喽啰不是用水泼他就是在水底下扒他泳裤。

　　老师一走，宋居然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把陈森和另外几人的泳裤扒了个遍，动作利索，还明晃晃地扔到了岸上。

　　两个班的同学没见过这种阵仗，平时陈森嚣张跋扈开罪的人不少，一个少爷在岸上蹲着看一条泳裤，笑道：

　　“陈森尺寸怎么看上去不如我啊？”

　　另一个少爷啧了一声，“在水下捂着屁股蛋子不敢起来，要不你跳下去跟他比比？”

　　“呵，我可没有裸奔的习惯。岸上这么多女同志都看着呢。”

　　“我对扒他们裤子的人比较感兴趣。”说话的少爷眼神往宋居然那边看，另一个人望过去，他正在游泳课提供的补水处喝水，神色平静。

　　老师不在，那人淡定得好像水里现在捂着屁股蛋子骂的几个人骂的不是他一样。

　　“几个傻比在下边唾沫星子乱飞，人家不痛不痒。”少爷笑。

　　另一个也笑：“谁说不是呢。”

　　欧淼何昶希就在他们不远处，1班和4班相熟的三三两两站在一起。俩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传进各人耳朵里。

　　欧淼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问何昶希：“你不解救一下？”

　　何昶希没兴趣解围，反而说了句：

　　“丢人。”

　　其他人一直都不喜欢陈森狗仗人势，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又为了显得自己高尚，明面上还是笑嘻嘻劝何昶希：

　　“陈森他们为了整那个小私生子牺牲这么大，你好歹让谁给他们把内裤扔下去？”

　　“我叫你，你肯去么？”何昶希斜了他一眼。

　　少爷嫌弃道：“我不给他们捡内裤。”

　　“那不就行了。”

　　何昶希本来就烦，陈森他们还添堵找不痛快，“蠢死了。”

　　直到下课，陈森几个人在池子里骂得口干舌燥，老师才姗姗来迟。

　　无视他们之间的冲突把岸上的内裤给光溜溜的几个人丢下去，然后宣布就地解散。

　　何昶希手机响了，欧淼对另外几个人道：“你们先走吧。”

　　等其他人换完衣服出来，何昶希皱着眉毛，还在打，欧淼则坐在泳池的一处椅子上在打游戏。

　　宋居然的背心刚才在跟他们水下的推搡抓挠时右半边腋下撕裂了一点点。他稍微等了一会儿，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脱下来在更衣室外面的水槽里拧干。

　　光着膀子走进更衣室，偶尔有走的晚的看见他肩膀和后背的疤，不禁多看两眼，但没有人敢问。

　　更衣室里有专门的衣服夹和别针放在透明塑料盒里，被镂空花布盖着，他看见了，但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现在才后知后觉可能是别衣服用的。

　　他当然不会认为穿破了的泳衣泳裤弘德的学生会继续穿，或许曾经也有人像他一样穿了自己衣服被抓破，拿来应急。

　　宋居然套上校服往外走的时候，发现欧淼和何昶希换衣服的隔间门开着，衣服还在里面。

　　这时，门外传来粗暴的敲门声，“宋居然！你躲在里面跟个孙子似的不敢出来了吗？”

　　是陈森。

　　想报复躲在游泳馆门口守株待兔，他却迟迟没出去，等不及了过来找茬。呵。

　　他脚步顿了顿，没急着走，回到隔间。

　　过了会儿，外边俩人边说话一前一后走进来，隔间的门关上。

　　“陈森他们还不死心呢，说不定宋居然早走了。”欧淼的声音低低的，笑着。

　　何昶希啧了一声：“犯蠢。”

　　在人经过宋居然隔间的时候门从里面打开，俩人甚至来不及呼救，被里面的人用湿漉漉的布巾缠住堵住了嘴。

　　宋居然力气大得很，何昶希脆皮，也就欧淼能扛一会儿，然而宋居然先踹了何昶希一脚踹得在地上动不了。

　　又把欧淼三下五除二胳膊反剪绑住，在他大吼大叫之前捂住他的嘴。

　　何昶希在地上好半天声音都发不出来：“你这个杂碎……”

　　“放心，一会儿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杂碎。”

　　陈森和另外几人手里端着冲厕所拖把的水，味道堪称粪汁，准备等宋居然一出来就泼他脸上，想得美着呢，却听更衣室传来一阵叮当哐啷声。

　　正疑惑间，宋居然的声音传出来，“敢偷袭我，欧淼我操你大爷！”

　　刚刚进去的欧淼和何昶希跟他起了争执？

　　本来还顾及两人在里面迟迟没有动作的几个人，陈森带头：“我们进去！”

　　1班的更衣室窗明几净，进去一眼就看见写着宋居然三个字的隔间门反锁着，何昶希和欧淼的紧闭，里面还传来悉悉索索的换衣服声。

　　陈森心下大喜。宋居然一看就是换衣服的时候被他们锁在了里面。

　　陈森使了个眼色，几人端起粪汁对着宋居然三个字的门哐哐几盆兜头泼了下去。带着恶意和嘲讽的大笑回荡在更衣室里，陈森得意又嚣张的声音响起：

　　“杂种玩意儿，让你课上作妖，厕所拖把水的味道怎么样啊？是不是很够味儿？”

　　一个男生拍了拍门，语气□□：“男厕新鲜出炉的拖把水，一般人可喝不到，好好享受，杂种。”

　　“怎么不说话，喝饱了？”

　　“我看是臭晕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又一人道。

　　更衣室爆发出一阵大笑，几个人捂着肚子笑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时候，吧嗒一声，写着何昶希的隔间门突然开了。

　　里面走出一人，额角抽搐，憋笑憋得狠了，简直要给自己撅过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由小及大，由远及近。

　　沉浸在粪坑艺术里的几人看见走出来的人眼珠子快要掉到地上。

　　“你、你！”

　　给陈森吓得结巴起来，指着眼前人，跟见了鬼似的。

　　宋居然笑得直不起腰。门里传来的呜呜声短促而剧烈，就差没跳出来指着他们鼻子骂蠢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