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玩意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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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了个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玩意儿闹成这个样子。”
“什么不知道犄角旮旯？是S区那个宋家的私生子！”
“啊？”那人一愣，“江野掺和进去干什么？不是，他怎么也看上那个私生子了？”
“有一说一，听说长得是不错。要不是没有照片，搜也搜不到，我高低得离近了看看。”
一个纨绔摇头，“我看江野这次是铁了心要把人留在B区。”
“谁说不是呢。”
S区三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来了，跟大了他们七八岁的江野要人，当时他们一伙人正在一块喝酒，临近年关，大雪纷飞，年前年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禁娱。
得亏他们人多，否则那晚估计得拳脚相见了。
他们三个中间为首的那个陆家独子，比较识时务，也比较有眼力见，虽然一脸不悦地闯进来，但看见他们这么多人，没什么动作，跟江野开口：
“既然哥正忙着，我们等哥有空再来。”
江野遥举了举杯，“这事儿是我做得不光彩，稍后赔罪，你们在锦江酒店等我吧。”
包厢里一群人不知所云。江野喝完杯子里的酒，起身告辞。
“哎，江哥先别走，什么事儿啊？需不需要兄弟们帮忙？”大盛叫道。
他右手边一个长相斯文，但气质纯败类的男人道：“就是，说出来哥几个给你撑场子去。”
江野：“谢了大盛、横舟。不过这事儿用不着。”
“走了，记账。”冲身后摆了几下手，迈着虚浮的步伐离开。
……
“你们来是为了宋居然吧？”一进包厢，江野开门见山地说。
何昶希没好气道：“不然呢？”
江野呼出一口酒气，打了个嗝：“我可以带你们去看他。”
三人将信将疑，然而江野这个人在圈里有口皆碑，听说过他狂、傲的名声，却很少听说有什么坏名声。
一个抢兄弟女人都光明正大的人，虽说这事不怎么光彩，但说他背后有什么勾勾绕绕的坏心眼子也不太令人信服。
三人便将信将疑地去了。
大平层，B区的夜星光闪烁，庞大的建筑群如巨兽般蹲伏于夜色之中，塔尖直指深邃天空，仿佛要刺破天幕。
权力倾轧之下，高耸的轮廓黑黢黢压在眼前，将人间烟火吞噬殆尽。
炫光流彩的电动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客厅的灯被人打开宋居然并未动作，因为眼花缭乱的顶配游戏配置让他沉迷得无法自拔。
直到有人过来摘下了他的耳机：“喂，你跑到B区该不会人家是用这个把你拐来的吧？”
宋居然扭头，见到了讨厌人的脸，表情立刻皱成一团，比抹布还难看：
“你怎么在这儿？”
何昶希有点好笑：“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倒还质问起我来了。”
宋居然往后，看见了另外两个名为陆朝空和欧淼的男人，都跟欠了他们钱似的看着他，不由得站起来：“你们要干什么？”
看他一脸戒备的模样，欧淼刚要输出，被陆朝空拦下：“你想呆在这里？”
“是。”
“理由呢？”
“他不会找那么多人看着我。”宋居然指着江野，说。
何昶希：“我们是为了你的安全。”
宋居然：“你们就是我安全的最大威胁。”
何昶希气结：“你——”
欧淼：“你知道许朝阳回来了吧？万一他再接近你把你拐走呢？”
宋居然：“我已经见过他了。”
欧淼：“？？？”
三人都看向江野，对方耸肩：“他想见就见喽。”
宋居然从前没失忆的时候就固执，如果他真不想走，估计他们强行把他带走只会让原本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
陆朝空思考再三之后，对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几人来到客厅，江野走过去给他把耳机线插上：“你继续玩吧。”瞟了眼屏幕，夸赞：“技术不错。”
相比于刚才的一脸谨慎与戒备，宋居然看着他，眼中闪烁着一丝希冀：“你说过让我呆在你身边两年，你不会把我交出去的对吧？”
“放心。”江野宠溺一笑：“不会。”
关上门，陆朝空几人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江野在他们对面坐下：“你们一定很好奇，我明明回国的时候什么都没做，现在却突然出手把人抢过来。”
陆朝空平静的面庞之下是鲜少流露的不悦：“有话直说，别卖关子。”
江野并没有在意他冷若冰霜的态度，而是从一旁的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掏出一份调查结果，还有dna比对报告。
甫一拿到，欧淼在看见上面明晃晃三个大字宋居然和另一份上面的Ricky时，愣住了。
Ricky，这个名字好耳熟。
好像在哪儿听过。
何昶希陆朝空也不明所以，何昶希道：“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表达什么？”
江野挑眉，看向欧淼：“我建议你现在给你哥打个电话，就跟他说，宋家的那个私生子是Ricky，看看他是什么反应，对我把人抢来B区又是什么态度。”
欧淼半信半疑地给他哥打了电话。
“喂？”对面传来他哥低沉的声音。
电话背景音很寂静，这个点，他哥应该在家里洗漱完毕准备上床睡觉了。
他哥一向不主张熬夜加班无论是多高强度的工作，也不乱出去应酬，注重养生，所以接电话时的这声喂还有一丝睡意被打搅的慵懒。
“哥，我刚刚知道了一件事。”
“什么事？”
“宋居然你记得吧？”对面淡淡嗯了声，欧淼抿紧嘴唇，扫了眼好整以暇的江野，和自己的两个好兄弟：“他是Ricky。”
欧乾初听见这个名字怔愣了下，捏紧手机，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睡意全无的声音通过免提清清楚楚从手机传出来，欧淼觉得奇怪，“你认识这个人吗？”
欧乾：“当然。你江野哥心心念念找了几年的人，他怎么了？”
此话一出，三人都变了脸色。
却听那头又道：“我听妈说你去了B区，不该动的人不要动，提个醒，Ricky算一个。”
沉默了一会儿，欧乾突然反应过来，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整个人也从床面上坐起来，声调拔高：
“宋家那个私生子是Ricky？！”
欧淼：“对。江野哥说他是，还拿了两人的dna检测对比报告。”
对面无声了几秒之后，他听见他哥说：
“把电话给他。”
江野笑着接过：“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欧乾没空跟他叙旧，打了个哈欠，但没什么困意在里面，“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江野：“挺长的，耽误你睡觉。”
欧乾：“不耽误。”
江野哂笑。人在了解八卦的时候最精神。
“我在F国假面认识了一个赛车很厉害的华裔调酒师，就是宋居然，后来发现他是许朝阳的人。”
他听见旁边何昶希嗤笑一声。顿了顿，又继续：
“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让我很熟悉。”
“等等。”欧乾打断他：“你怎么会闻到他的信息素？”
“受伤。”
另外三人表情一紧，陆朝空不动声色挪了挪许久未动的位置。
只要一提到Ricky，他们就格外在意，于是江野声音高了一个level，“不严重，手上划了道口子。”
“我就想起来当年F1总决赛结束，在Ricky身上，我闻到了同样的味道。”
“本来没想到会这么荒谬，说起来得感谢你弟弟。”
他捏着电话，瞟了眼欧淼，对方讶然又困惑的样子让他不禁笑了下：“他让给我的Ricky的那副荣耀传奇手套，上面有决赛时Ricky因为用力过猛留下的血迹。”
“回国之后，我拿上面的血迹跟宋居然做了dna检测比对，知道了当年跟我比赛的那个人是他。”
“之后我找到当年Ricky的车队赤霄，费了好大的劲，他们的领队才松口承认，当年他们打假赛，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但他们圈子里很有名的未成年来替他们打比赛。”
“那个人的名字叫宋居然。”
“父亲癌症，急需用钱，F1那场比赛下来，他们给了他五十万人民币，并要求他签了保密协议。”
欧淼不由得想起当初在拍卖场里，宋居然在听见Ricky这个名字的时候，那种怔愣和错愕，时间极短，他当时并没放在心上。
或者说，他放在心上，但只以为他只是感兴趣，压根不会想到宋居然跟赛车的羁绊这么深，他居然还参加过F1。
再看陆朝空何昶希的表情，受到的冲击不比他小。
陆朝空想起当初在拍这副手套的时候，宋居然还劝他溢价严重、不要加价，原来那个时候他就……
目睹昔日自己征战大赛的手套被服役的车队卖出天价，那价格足以覆盖他父亲治病的款项并让他衣食无忧一辈子、两辈子、下下下辈子的时候。
他还能那么淡然，那么无动于衷？
跟他辛苦三年没日没夜打工挣来117万相比，明明是他拼命赢得的东西车队转手却卖出了天价，他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不平衡或者不甘心？
两相对视，何昶希同样想到了这一点。
这时，卧室门开了，宋居然揉着眼睛从里面出来，问江野：“我饿了。”
江野电话还没打完，拿过自己手机递给他，语气是不同于寻常说话几倍的轻柔：“给阿姨打电话，让她过来给你做点吃的。”
“不，我想吃外卖。”
说着，仿佛才看见另外的人似的，在一张沙发上坐下，完全没有顾及三人的感受，蹙起眉头问江野：“他们怎么还在这里？”
何昶希此时心里五味杂陈：“你不希望见到我们？”
宋居然想了想，道：“你们欺负我男朋友，我不太高兴见你们。”
许朝阳真该死。四个人不约而同想。
江野对着手机道：“该说的我都说了，挂了。”
“等等。”
“怎么？”
“他真是Ricky，你打算怎么办？”
“正说着呢，等你弟回去就有结果了。”
正准备挂，却听他叫了句：“欧淼。”
江野把电话递过去，对面似乎深叹了一口气，一道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出来：“人平安就好，别太执着。”
欧淼表情一僵，另外两人也是。
他哥鲜少有妥协的时候，当初哪怕是面对许家一帮老家伙都丝毫不怵，现在却这么说。
欧淼是他最宠溺纵容的人，他哥却要他主动放弃。
“怎么样？听你哥的，早点回去吧。”
坐在沙发上桀骜不驯的男人自始至终都掌握着主动权，游刃有余，即便他们有备而来，他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
“第一，他不愿意跟你们回去；第二，即便他跟你们回去，许朝阳回国虎视眈眈地盯着，你们确定要这么做？你们能护住他？第三，如果他留在我这里你们随时都可以来看他。”
“当然，许朝阳也可以。”江野摊手，“他在你们和许朝阳任何一方都会引起争夺，不如呆在我这里。你们说是不是？”
何昶希：“那为什么不让他呆在我们那里，你和许朝阳去看他？”
这话说出来，剩下三个人包括宋居然都看向他，陆朝空大概没想到他能这么另类地举一反三，眼帘低垂：“我同意江野哥的提议。”
欧淼：“我也同意。”
江野挑眉，眼神在说：就剩你了。
何昶希只是气不过反驳，真要让许朝阳来看，他们还真不一定能提防得了他来阴的，更何况，宋居然还里应外合，愿意跟他走。
忿忿瘪嘴道：“……我没意见。”
倒是宋居然警惕起来：“你们不会还要收拾许朝阳吧？”
何昶希一听就来气：“你这么护着他，搞得好像我们是拆散你们苦命鸳鸯的坏蛋一样，你知不知道他才是那个把你拐走三年、害你回不了家的人？”
宋居然看上去就是个不听任何人解释的恋爱脑，对江野说：“下次可以不要请他们来见我吗？”
冒着大雪来B区，结果空手而归。欧淼也气得不轻：“见许朝阳你就好了？”
宋居然没说话，起身回屋。留下四个人大眼瞪小眼。
陆朝空脸上也不好看，青得能腌黄瓜。
江野劝：“明知道他这三年跟许朝阳在一起有感情，你们就不要往雷区上踩了，暂时让许朝阳蹦跶几天，就算收拾，不要上脸，不要闹到Ricky跟前，私底下给他使点绊子就是了，收拾不了人，收拾公司总行吧？”
砰！
卧室门传来震天的响声，桌子上的玻璃杯都跳了下。
江野摊手，“最好都不要动，如果你们还想追他的话。”说完又冲那边喊了句：“我说着玩的，别当真Ricky！”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