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脉予她》小林在此

66、第 66 章

　　第66章午餐时间的闲聊：分享过去的趣事

　　清晨那份带着悸动与甜意的早餐交换，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糖果，让接下来的一整天都仿佛浸泡在淡淡的蜜糖水里。即使各自投入繁忙的工作，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和悄然滋长的亲密感，依旧萦绕在沈聿珩和顾清涵之间。

　　午休时间，食堂依旧人声鼎沸。但今天，两人极有默契地没有选择各自科室常坐的区域，而是不约而同地走向了一个相对安静的靠窗角落。

　　沈聿珩端着餐盘坐下时，顾清涵已经在那里了，正小口喝着汤。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连发丝都显得格外柔软。

　　“今天食堂的冬瓜排骨汤好像不错。”顾清涵看到她，眼睛弯了起来，主动开口，语气自然亲昵。

　　“嗯。”沈聿珩在她对面坐下，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才移向自己的餐盘。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将目光从顾清涵身上移开，那种想要靠近、想要了解更多的欲望，强烈而自然。

　　她们安静地吃了一会儿饭，聊了几句上午遇到的普通病例，气氛轻松而舒适。不同于以往工作讨论时的专注严肃，也不同于之前暗流涌动的试探，此刻的相处，更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陪伴。

　　忽然，顾清涵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笑出声来。

　　“笑什么？”沈聿珩抬头，有些好奇地问。她很喜欢看顾清涵笑，那双总是温婉的眼睛笑起来时会弯成好看的月牙，让人心情也不自觉地变好。

　　“想起我小时候一件糗事。”顾清涵放下勺子，眼神带着回忆的笑意，“大概五六岁的时候，看我爷爷捣药觉得好玩，趁他不注意，把他宝贝得不得了的野生天麻偷偷拿出来，跟院子里泥巴和在一起，说是要学他做‘仙丹’，结果差点把自己摔进去。被我爸发现后，追着满院子打，最后还是我奶奶护着我……”

　　她说着，自己又忍不住笑起来，脸颊微微泛红，带着一点娇憨的羞赧。

　　沈聿珩听着，想象着那个小小的、一脸认真和泥巴做“仙丹”的顾清涵，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扬起一个清晰的弧度。这是她第一次听顾清涵讲述工作以外的、如此私人的过往。一种被信任、被分享的暖流悄然滑过心间。

　　“看来你从小就对这行‘心怀不轨’。”沈聿珩难得地开了一句玩笑，语气是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轻柔。

　　“是啊，从小就泡在药堆里了。”顾清涵笑着点头，然后看向沈聿珩，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好奇和期待，“你呢？沈主任小时候……是不是那种特别乖、次次考第一、别人家的孩子？”

　　沈聿珩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她很少回忆过去，更少向人提及。她的童年和少年时代，似乎只有永无止境的学习、竞赛和父母极高的期望。趣事？糗事？这些词汇似乎与她绝缘。

　　但在顾清涵那双充满笑意和期待的眼睛注视下，那些被尘封的、寡淡的记忆仿佛被注入了新的色彩。她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连自己都惊讶的放松：

　　“不算特别乖。有一次……为了观察青蛙的心脏自主搏动，偷偷把我母亲实验室里准备做分子实验的青蛙解剖了，差点毁了她一组重要样品。”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嘴角噙着一丝极淡的笑意，“被罚抄了整整一本生理学图谱。”

　　顾清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即爆发出抑制不住的轻笑：“真的吗？没想到沈主任你小时候也这么……有探索精神！”她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冷静自持的沈主任和那个偷偷解剖青蛙的小女孩联系起来，这种反差让她觉得又新奇又可爱。

　　“嗯。”沈聿珩看着她笑得开心的样子，心底那片坚冰仿佛也融化成了春水，一种分享的愉悦感油然而生。她继续道，“还有一次，高中生物竞赛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模拟手术缝合，用香蕉皮练了整整一个星期，导致我母亲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拒绝吃香蕉。”

　　“哈哈哈！”顾清涵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几乎能想象出那个固执又认真的少女沈聿珩，以及她母亲面对一堆香蕉皮时无奈的表情。“那你最后竞赛拿奖了吗？”

　　“嗯，一等奖。”沈聿珩点点头，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顾清涵却能从那平淡的语气里，听出她曾经付出的努力和与生俱来的天赋。她止住笑，看着沈聿珩，眼神里充满了柔软的敬佩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心动：“真厉害。”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沈聿珩的心轻轻一颤。她听过太多赞美和敬佩，但从未有一次，像此刻这样，让她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和……被理解的熨帖。

　　阳光透过窗户，温暖地笼罩着她们。餐盘里的食物渐渐变凉，但她们似乎都毫不在意。

　　这一刻，她们不再是沈主任和顾医生，只是两个分享着彼此过去趣事的普通人。那些看似平凡的闲聊，却像一把把钥匙，一点点打开对方的心门，让她们看到彼此更鲜活、更立体的模样。

　　分享过去，意味着接纳对方完整的生命轨迹。
　　而这种接纳，让此刻的靠近，变得更加真实而深刻。

　　午餐时间的闲聊，无关风月，却温情脉脉。
　　它让两颗心在平凡琐碎的日常里，靠得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