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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十二站:岔路(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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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痴迷的事物,曾经倾慕的人,曾经魂牵梦绕的时光,都终将随风而逝。人是向前看的生物,不能永远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
“冬欣姐姐,你在想些什么呢?我送你上学去吧。”
“嗯。”
闫冬欣望着眼前热情友善的周海萍,闫冬欣心中明白,她自己已准备好迎接高中生活,而未来的日子里,那个名叫林平栀的人将不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中。
在没有他的时光里,闫冬欣在学习的忙碌和与方斯恩的相处中,渐渐将他遗忘。从此,触景生情的感觉也慢慢淡化。
闫冬欣凝望着车窗外,内心深处明白,这或许就是她和林平栀故事的终结。她早该意识到这一点,这样或许就不会如此心痛。
“冬欣姐姐,这条裙子是我选的,我不知道你是否喜欢,但我是真的喜欢这类服饰。我家里满满的都是这类衣服,还有洛丽塔风格的服装呢。如果你感兴趣,可以来我家找我玩哦。”
“好啊。”
这一刻,她多么希望时光可以静止,我不想长大,因为我害怕远离你,害怕失去你,害怕我们渐行渐远。
伸出手指,却触摸不到你的面庞,她不禁思索,他们之间的缘分是否已尽?她曾渴望的长大,如果只剩下痛苦,她宁愿永远不要长大,想让少年永远陪伴在她身边罢了……
“对了,南溪,你和林平栀做了那么多年兄弟,那你认识林紫晴吗?”
“林紫晴不就是林平栀的妹妹嘛。”
“你认识她?”
“她和你有些相似,但她命薄,在林平栀六年级的时候就因白血病去世了。她好像把心脏和其他有用的器官都捐给了医院。”
这一刻,闫冬欣陷入了沉默。她知道自己的心脏是林紫晴的,是她的牺牲让自己得以存活。
闫冬欣突然泪流满面,她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林平栀和林紫晴。尽管与林紫晴素未谋面,但她却愿意献出自己的心脏来拯救自己。
那天,在微弱的视线中,我看到一个女孩躺在我的床边,她也戴着氧气罩。她对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滑落的眼泪沾湿了手术台。就在她被麻药麻醉、渐渐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似乎明白,自己的离去将赋予他人生的希望。
“冬欣姐姐,到了学校了哦。”
“哦。”
她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学校的公告栏前。看到班级分配名单时,她发现了两个让她格外在意的名字——楚文曦和绉斌。
原来,他真的回来了。消失了那么多年,最终还是回到了我身边。我曾那么讨厌的男孩,为何在消失了这么久后又突然出现呢?
“这不是绉斌吗?”
“嗯。”
“这小子可是你的仇人呢,你可别忘了。他的离开让你变得无精打采,生活失去了色彩。”
“我又怎么会忘记呢。”
少年的名字依旧深深铭刻在她的心中,明明以为已经忘记,但瞬间又回忆起关于少年的一切。她想问少年——他是不是令她厌烦呢?
一个只爱自己的人,离开时满口违心之语。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在少女眼里没有他,他嘴里也不会有真心爱少女的话语。那不过是少年编织的一场梦,梦醒后,只剩空虚和寂寞。
上海市,仁济医院西院。
林平栀内心充满喜悦,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替代闫冬欣的人。至于妹妹的死,他似乎也不再那么耿耿于怀。
“平栀哥哥,你为了我愿意改变自己吗?”
“当然,我喜欢你,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少女知道,现在的她或许是他眼中必须追逐的光芒。但或许多年后,当少女光芒不再,他是否还会为她燃烧自己,让少女继续闪耀呢?
少女或许依然单纯,即便已长大成人。将来某一天,她可能会觉得今日的决定极为荒谬,因为她是在成全少年的稚气。
“我明明一无是处,不过是小孩罢了。你竟然愿意为了我跟随回九江,你的户籍明明在南昌,为何要……为我舍弃前程?在南昌读书,不是升学率更高吗?”
“你错了,若我仅为了升学率,就不会决定与你在一起。相处这么久,你还未察觉吗?我对你的喜欢早已超越一朝一夕。”
“我……”少女渐渐开始沉默了。
面对少年的质问,女孩竟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被他感化,还是他们的心早已紧紧相连?
医生突然闯入,看到他们谈笑风生,便打断了对话,让他们收敛起羞涩。
“林平栀和夏诗情即将手术,准备好了吗?”
“嗯。”
医生关门离去,却听见一句令她动容的话。
“林平栀,如果我们都能从鬼门关走出并痊愈,我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但要等我,毕竟我比你小三岁。”
“好。”
这一刻的柔软,或许会害了她,但少年知道不能让她孤苦伶仃。所以,少年愿陪她完成这件事。
少年要守护关于女孩的一切,绝不拱手相让。他喜欢他,只为弥补失去她的遗憾。若让少女知道自己是替代品,她的心会瞬间破碎。
“夏诗情,我会等你。我知道你现在还小,我愿意为你等待。”
“好。”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面无后悔之色,女孩的心不禁犹豫不决。
因为夏诗情还小,不懂爱与情的真谛,何谈爱情?她甚至不知它的模样。
突然,一个女孩闯入,拿着金卡递给林平栀。林平栀看着眼前这打扮艳丽的女生,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你是谁?”
“我……莫洁洁。”
林平栀没想到,一年多未见,莫洁洁变化如此之大。穿着名牌洋装,打扮得花枝招展,仿佛脱胎换骨。若不细看,他真认不出这是他表妹。
见她不敢面对,背对他而立,便知她这一年必有变故。
“你转过来。”
她不愿转身,害怕林平栀知道真相。此刻,她的心颤抖不已。
或许她的选择会让少年伤心,但她必须如此,才能让少年人生恢复正常。委曲求全与牺牲,在所难免,这是我步入社会的人生哲理。
她喜欢从前的他们,但那已成为过去。若不牺牲,少年便会消失在她眼前。她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失去深爱的少年。
她不愿看见少年晕倒的那一天。少年是她一生的信仰,若无血缘关系,她或许会嫁给少年。
她知道自己已不再单纯,不再是少年认识的那个表妹。她只是叶家的交易商品,不再是“人类”。
那一天,她留下金卡,逃离他的身边,又在楼梯角独自哭泣。泪水一滴滴落下,灼烧了这纯净的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