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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特殊彩头 ...

  •   沈莳入了秋阁正堂,却见楚胤、计子盍和许易之三位正在正堂百无聊赖地喝茶,看见她,似乎看见了新物种,就连软榻上的楚言熙都是满脸惊奇地看着她。

      莫非刚刚的射箭公主看到了?

      沈莳微微行了礼,被楚言熙招手坐到一旁。

      “我竟不知妹妹有如此修为,真是叫人惊奇。”楚言熙掩盖不住的赞赏。

      沈莳并未掩饰:“以前学过些保命招式。”

      楚胤翘着二郎腿,慵懒地喝了口茶:“听说射到第二只靶有特殊彩头,不知道是什么?”

      楚言熙向一旁招招手,道:“没想到是妹妹拿了这个特殊彩头,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落香双手端着将盒子放到桌案,盒子只有巴掌大小,盒盖盖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计子盍问道:“公主殿下,这里面是什么啊?”

      楚言熙嗔怒道:“为什么要告诉你,又不是你得的,这个特殊彩头还是妹妹拿回去自己看吧,希望你能满意。”

      沈莳:“多谢殿下。”

      计子盍又问:“今天是殿下生辰,怎么只见殿下往外赏东西,生辰日不是应该收礼物吗?殿下有没有收到什么稀罕物?”

      楚言熙笑道:“应该还在前边西厢房里放着呢,要不一会你自己去看看,相中什么就拿走。”

      计子盍又问:“不知沈店主送的什么?针织绣品还是绫罗绸缎?”

      沈莳道:“不是什么贵重物品。”

      楚言熙却不以为然,替她撑腰:“妹妹送得最合我意。”

      计子盍来了兴趣:“哦?是什么?是什么?”

      楚言熙低笑一声:“就在这屋里,要不计少卿施展一下你的断案能力,断一断?”

      计子盍蓦地叹了口气:“我可猜不出。”

      楚言熙:“还没开始就泄气了?”

      计子盍非常无奈道:“公主姐姐,别说现在没有线索,就是有了线索,我还是查不出,人家都把线索送到门前了,我也一样找不到凶手,还是不查了吧。”

      这小子怎么莫名其妙说这些怪话。

      楚言熙疑惑道:“还有能让你郁闷的事?真是奇了。”

      计子盍反驳:“我又不是二愣子,自然会郁闷......尤其是在碰到对手的时候,”他拍了下坐在一旁无动于衷的楚胤,问道:“是不是?”

      楚胤白了他一眼,却圆了他的话,道了声“是”。

      计子盍本想得到一个白眼,然后就完事了,没想到楚胤会接他的话,瞬间脸上来了得意,好像在证明自己的话非常正确。

      他也没说什么大道理,不知道在得意什么。

      没想到,嘴角刚裂开,还没得意完,楚胤后边的话就出来了,“是个二愣子。”

      计子盍脸冰冻似得僵住,无奈看着楚言熙:“公主姐姐看我这么惨的份上,就直接告诉我吧?”

      楚胤径直开口:“桌上那些话本,应该是沈店主送的吧。”

      计子盍:“???”

      楚言熙笑道:“子盍这局又输了。”

      话本?

      计子盍也无奈笑了,他确实没想到。

      楚言熙道:“妹妹最懂我心意,知道我整日憋在屋里无聊,给我送了很多有意思的话本。”她说着话,看着沈莳。

      沈莳:“姐姐喜欢就好。”

      她脸上依旧挂着不深不浅的微笑,活像个假的听话的年画娃娃,别人和她说句话,她就本本分分、规规矩矩地回一句,别人不同她说话,她就竭力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

      她看了眼外面天色,突然起身:“姐姐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楚言熙也看了眼外边,日头已偏西,“天色确实不早了,妹妹自便,空了记得来看看我。”

      沈莳点了点头,行礼离去。

      待人走后,楚言熙似确认般郑重说道:“刺杀一事定和她没关系,没理由啊?她为何杀我?就因为她有武功,你们就怀疑她?”

      计子盍突然打断她的话:“哎......公主殿下你这句话有问题。”

      楚言熙一愣:“什么问题?”

      计子盍道:“不是我们怀疑她,是他怀疑她。”他将手指向对面的许易之,十分大义凛然的出卖自己的好兄弟。

      许易之:“......”

      这个二愣子。

      许易之紧忙说道:“我只是随口一提,也没说怀疑她。”

      楚言熙更疑惑,看向楚胤和计子盍方向,道:“所以你们不怀疑她?”

      计子盍突然出手打断楚胤要张开的嘴,笑道:“公主姐姐,这个问题他回答不了,我来回答吧。”

      “我们不怀疑她。”

      众人:“......”

      楚胤蹙着眉:“我为什么回答不了?”

      计子盍:“老话有言,无论怎样聪明绝顶的人只要陷入到爱情中,就会变成个傻子。你心都在人家身上,你的话在断案里不作数。”

      楚胤:“......”

      许易之抬眼看向他:“......”

      为什么这个秋阁不到半个时辰,交谈不过几句,发生了这么多让人无语的事情。

      对面那位正在盯着他,计子盍说完才反应过来,他好像非常顺便的把对面那位也一起骂了,他不由暗自佩服自己:“我这口才真是厉害,一箭双雕。”

      楚言熙惊道:“......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计子盍十分好心的为楚言熙做解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啧啧啧,公主姐姐,你的好弟弟,对人家动了色心了。”

      色心?

      楚胤:“闭嘴吧你。”

      楚言熙惊呼而起:“真的?”

      她猛地坐起,倒是把屋内几人吓了一跳,落香在她身旁,连忙出声制止她:“公主,小心动了胎气。”

      楚胤皱着眉:“熙姐,你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能不能稳重点,不要一惊一乍的。”

      许易之本也想开口,蓦地又闭上。

      楚言熙认为此刻身体状态异常稳定,甚至还有点兴奋:“是真的吗?”

      楚胤没说话,默认便是承认,这本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没什么不能承认。

      楚言熙一拍软榻:“怎么不早说,我刚刚应该把沈妹妹留下。”

      计子盍也给公主泼了一盆冷水:“公主姐姐,您想多了,现在她和我们是水火不容,她只要心情好不弄死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楚言熙:“这......”

      这边被蛐蛐的那位此刻已出公主府,坐上花锦阁的马车,马车周身裹着渐渐沉西的夕阳平稳缓慢向前走着。

      沈莳打开那个精致的小檀木盒,那是她射箭拿到的特殊彩头。

      盒子中不是金银玉器,也不是奇珍异宝,而是折成四方块的一张纸条,纸上写了几个字,普通的纸,普通的字,内容却并不普通。

      ——不违背原则和礼法,吾可应卿一个愿望。

      ——朔宁。

      一句话,上面正正当当金印红泥加盖着“朔宁公主印”的印样。

      钟伶疑惑道:“这就是特殊彩头,她这是什么意思?”

      沈莳道:“一道赏赐的恩典。”

      钟伶:“你说这个是本就有得,还是她知道了得彩头的是你,新写的?”

      沈莳:“不知道。不过她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听到这钟伶突然狡黠问道:“你不会真看上他了吧?”

      沈莳:“谁?”

      钟伶挑逗般看着她:“还能有谁?寒钊啊。”

      沈莳:“请问钟堂主您在哪个方面看出来我看上他了?”

      钟伶:“你不惜冒着暴露武功的下场都要帮他弄那盒药材,还有,那个谜语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想瞒我?”

      沈莳笑道:“谜语是假的,弄药材没有冒危险。太子和景王不在我才出手的,在场那几位已经知道我的身份,出不出手都是如此,改变不了什么,不知道我身份的就算出手,他们也只会当做一个乐子,看过就忘了。”

      钟伶:“你真没看上他?”

      沈莳挑眉道:“暂时没有。”

      钟伶横了她一眼:“没看上他还说什么以物换物,换回来的物呢?我怎么没看到?我看你是将两个物都一齐打包送给人家了吧。”

      钟伶口不停,又接着问:“你没看上他为什么要帮他?”

      沈莳笑道:“因为他是御史中丞,还是位有着赤胆忠心的高风亮节之人。”

      钟伶疑惑:“我不懂。”

      沈莳问她:“自张郜死,认罪文出多久了?”

      钟伶:“两个月了吧。”

      沈莳突然道:“两个月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钟伶:“你是怕那个靖安王不查?”

      沈莳摇摇头:“他会查,但他会查到哪?查多少?我没把握。”

      钟伶好像明白:“所以你想先和这位清正的御史中丞搭上线,若是之后有需要在朝堂弹劾的地方,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沈莳点点头。

      钟伶却突然道:“你这样欺骗人家的感情真的好吗?”

      沈莳头顶又飞过一群乌鸦,“我什么时候欺骗人家感情了?我只是帮了他个忙而已。”

      钟伶叹道:“希望那位心思纯洁的寒中丞看到沈楼主的‘帮忙’,也能像沈楼主这般心静如水。”

      沈莳不禁哑然,她在这件事上是不是真的冲动了。

      寒钊自公主府出门后,乘坐马车并未直接回城内的私宅,而是径直出了洛阳城。

      他出生于荆州下小县一农户之家,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苦劳作半辈子,只为他走上仕途,光耀门楣。

      他不负众望,做了那庙堂之上的官,本想在洛阳安定后将父母接到城内安度余生,谁知父母来是来了,没住几天总嚷嚷着要回荆州,说是在洛阳城内待得实在难受。

      寒钊看着二老每日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是心疼,他们不适应城内生活,死活不愿在城内住,寒钊无奈只能在洛阳城外给二老置办了块地,让他们去郊外住。

      别说,住到宽阔的郊外,种上了地,养上了鸡鸭,院内竟然还颇有闲情逸致的圈起了一小片花圃,二老身体也活泛了,面色也红润了,脸上笑容都多了起来。

      反正距离也不远,寒钊每月趁着休沐或找些空闲时间还能出城探望二老。

      只是二老年级大,又因为以前地里劳作落下了一身病痛,大夫看了,药也吃着,寒钊知道,这种病最忌劳累,奈何二老闲不下来,他便只能多找些滋补药材给他们吃。

      贫穷里过来的人总是节俭惯了,寒钊以往给他们买的吃食和滋补药材他们总舍不得吃,这次拿来,他下次去,东西还是原封不动的在那放着,这让官场上如鱼得水的寒中丞非常无奈。

      马车停在一处木门前,寒钊跳下车,拎着药材盒推门进去,碰巧二老正在准备晚食。

      寒钊喊了声“爹、娘”后,将药材盒放下,挽起袖子便帮二老操办起来。

      二老开心应了一声,父母懂孩子,知道若不让他出手,这个“犟种”定不会同意,也便不再多言。

      待夕阳已经快要挨到山间时,寒钊一家子也一同坐到桌前。

      寒母看着另侧茶桌上的小盒子,问:“钊儿,那是什么?”

      寒钊:“一些消肿滋补的药材,到时候我告诉您怎么吃。”

      寒母耐心跟儿子说:“你不用总是给你爹我们买东西,我俩现在吃喝不愁,有事干,日常的药也按时吃着,身体好得很。”

      寒父也跟着说:“对,咱家没什么背景,你一人在洛阳,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自己留着,钱要用在有用的地方。”

      寒钊低头吃着饭,停下筷子:“这个不是买的,公主今日生辰,是......是我猜谜赢来的,不花钱。”

      他紧接着道:“公主的赏赐是一定要吃的,万不可浪费,否则公主知道是要怪罪的。”

      寒母认真且郑重地点了点头。

      待三人吃完饭,寒钊在后厨洗碗,突听主屋寒母喊他,连忙擦了擦手,跑过去。

      寒钊:“怎么了?”

      寒母:“钊儿。”

      他进门就看见二老坐在桌前齐齐盯着那个盒子,他走近看向那个盒子,也不由愣住,草药上方,盒子中间,摆着一个手镯,青碧色的手镯。

      寒钊上前拿起,道:“这是同僚赢的,应是放在我这盒子里,分别时忘记取回,我明日还给她。”

      寒母不住点头:“是是是,这镯子看着应该很贵重,早点还给人家,莫让人家着急。”

      寒钊攥着那只青碧镯子,手中生凉,又觉心中滚烫。

      窗外日落月升,凉风吹着落叶萧萧,不知不觉秋意已起,秋天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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