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无辜路人开局被噶了五次，死麻了》归来酱

20、第四章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笛飞声也注意到了林沫沫，想起无颜先前说过这人是谁，看着林沫沫的背影，注意到她的缎带上绣得仙鹤和祥云，身形的确相似。
　　李相夷闻声而来迅速出手，帮笛飞声把毒暂时压制了下去。
　　林沫沫眼疾手快，藏在袖子里缠绕在手臂上的鞭子被抽出，用力一甩，回拉，脚下脚步轻踏，转身下腰，避开笛飞声愤怒之下又向她打来的掌风，脚尖旋转，顺势换向鞭子再度甩出，便把药魔从笛飞声掌下捞了出来。
　　药魔被甩在角落的地上，仰躺着，咳出一口血。林沫沫微微弓身，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对着药魔轻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药魔暗暗咬牙，没吭声，眼神毫不掩饰的怨恨。他就是想借尊上的手结束痛苦。就算现在没有运转内力，所以碧茶之毒还没发作，但身上还有其他的毒，现在正在和碧茶之毒产生反应，说不得什么时候碧茶之毒就会被刺激得提前毒发了。
　　林沫沫这张脸此刻在药魔看来，比他还邪。药魔抖了抖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笛飞声倒是没想到林沫沫武功这么好，居然能在他手下抢人。就算他现在这样，但速度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林沫沫的鞭子却能在他掌风之前先一步到达带走药魔，这样的武功，如果入江湖，她绝不会榜上无名。
　　笛飞声看了眼李相夷，想问林沫沫是不是因为药魔给李相夷下毒，所以报复他。但他并不是看不清形势的人，没当着林沫沫和李相夷都在场的时候将这话问出口。笛飞声看着林沫沫，面色不善，“你既救了我们回来，也已经救了李相夷，为何却下毒害我？”
　　林沫沫想说，“你当年纵容十二凤和角丽樵与我争斗，又拉着我一个不善武功的医者上船，害我身死时，可曾想过‘为何’？当年你视我为棋子工具，我被迫与药魔同归于尽，你又何曾想过我‘为何’？要不是念着当年你让无颜和三王指点过我武功，还教过我一点武功，我才不会把你带回来。”
　　但现在的笛飞声没有这些记忆，那些事也没有再发生，最后，她只能说：“自然是因为看你不顺眼。你自己在江湖上是什么名声，自己没数吗？”
　　两句话堵得对自己在江湖上名声尚有自知之明的笛飞声无话可说。
　　林沫沫不想参与这里这些事，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小楼。
　　药魔被李相夷打晕扔在了一边。无颜在笛飞声的眼神示意下自觉裹着一层薄被拎着昏迷的药魔坐到门口守着去了。
　　李相夷耗了四层的内力帮笛飞声把碧茶之毒压了下去。
　　林沫沫在自己的厨房里专心准备晚了近半个时辰的午饭。
　　这几个月鱼虾吃太多，有点腻味，林沫沫在回来时顺路买了些菌菇和肉食回来，小楼里有栽种小青菜、大白菜、辣椒等这些蔬菜，加上昨晚捞少师剑时被带上来的那些藻类。一顿饭吃的有滋有味。林沫沫没有把做的饭菜都端出来，留了几个菜放到空间里，准备晚上吃。
　　饭菜还没做好，李相夷就回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个笛飞声。无颜自己离开填肚子去了，顺便还要给药魔带些吃的。
　　两人站在门口，笛飞声那张冷峻的脸面色没多大变化，李相夷伸头探脑，想进去，但又不好意思。笛飞声扯了扯嘴角，悄悄伸手一把将人推了进去，自己却脚下跟粘在门口了一样，站得稳稳的，牢牢的。
　　李相夷没防备，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大马趴，幸而反应迅速，又重新站好了。
　　林沫沫听见了动静，手上动作没停，头都没偏一下，伸手将菌菇炒肉片装碟放到身后的桌子上，转回身时松口允了两人进来。
　　林沫沫备菜时就有带了这两个的份。
　　两人安安分分吃了饭，吃完了饭，两人就被林沫沫安排一个收碗擦桌，一个洗碗刷锅。林沫沫在外面喂马。
　　李相夷和笛飞声说着说着就开始互相怼起来，甚至逐渐动起手来。
　　林沫沫不想自己的楼被这两个拆了，直接把两个都丢了出去，将门一关，林沫沫拎着一根鱼竿和一个小桶转身就又回船上去了，在甲板上固定好躺椅，躺上去晒着太阳，耳边海风轻轻拂过，在海上漂啊漂。
　　林沫沫觉得这样的日子，比起打打杀杀好多了。
　　而李相夷和笛飞声吵了一架，无颜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于是笛飞声现在打不过又吵不过，便让无颜召三王回来，要跟李相夷当面对质。
　　林沫沫回来的时候，天色刚刚擦黑，笛飞声在小院里正在练功，试图恢复内力，李相夷坐在自己小楼的门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李相夷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了，看到林沫沫悠然走来，脚步轻快，突然就意识到了林沫沫的脚步轻快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独门轻功，更因为她的内力相对于几年前深厚了很多。
　　回想起这一天一夜中林沫沫所展露的，李相夷发现林沫沫深藏不露藏得委实深得很。曾经和林沫沫切磋过几回的李相夷知道林沫沫武功不差，剑法不错，还会一点医术，轻功也很好。可他没想过林沫沫口中那“会一点”的医术居然能解了药魔的碧茶之毒。
　　那可是天下无人能解的碧茶之毒啊！
　　据无颜所说，林沫沫一个时辰就给自己解了，还顺手把自己的伤治好了。自己的伤有多严重，李相夷自己清楚的很。那一战里，毒发之时，他就意识了出发前云彼丘递给自己的那杯水被下了毒，云彼丘背叛了他，那一刻他已经做好了死在东海的准备。坠海时，李相夷就意识到了自己和笛飞声都回不去了。
　　谁知道，自己还能有再睁眼的一天。
　　李相夷和笛飞声被捡回来后，只感觉自己不过是在小楼里吃了晚饭睡了一觉，再次醒来，天翻地覆。
　　李相夷痴痴盯着林沫沫，跟在林沫沫身后跑来跑去，想帮忙却总是帮倒忙。努力了半天，作用也不大，笛飞声气得将药魔又打了一顿，心里默默将找忘川花的事提上日程。
　　忙忙乱乱做了晚饭，三个人在小楼里吃了饭，笛飞声和李相夷不必林沫沫开口就去洗碗刷锅，擦桌扫地。林沫沫从一楼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又从二楼抱下来一床被子，然后就回了三楼卧室。
　　林沫沫留了一楼给他们借住，但相对的他们也要打扫、看门。
　　两天后，无颜带着三王回来了。
　　三王和李相夷的对质，阎王寻命奉上的挑战帖，无颜作证当初发现单孤刀的尸体有异，盟主让仵作保存了遗体，“因是尊上吩咐，应是狮魂亲自保管的尸体。”三王禀报了金鸳盟的总部里军火库被炸毁，作为护法的十二凤在这一战中但凡参战的就没活下来。三王同时也说了四顾门带领的那些人也是死伤惨重。
　　李相夷和笛飞声终于意识到他们这一场大战的背后绝对有问题，他们被人利用了。两人都是一身傲骨，决不能接受被人利用和背叛的事情。
　　李相夷和笛飞声商谈了许久，最后笛飞声暂时留在小楼养伤，李相夷回了四顾门。
　　在李相夷的提议下，林沫沫配了药帮笛飞声和药魔暂时压制毒素。知道李相夷要回去，林沫沫上楼将少师剑和捡到李相夷时李相夷穿在身上的那套衣服一起取了来拿给李相夷。那套衣服李相夷换下来后，林沫沫就收起来了。
　　李相夷想着回去要看看云彼丘到底是为什么背叛自己，还有没有其他人背叛了自己，便换回了那套染了血的旧衣，然后带上了少师剑离开了。
　　三王先回去重召旧部，同时暗查摸排盟内的现状，搞清楚还有多少人是忠于他笛飞声的。药魔回去寻找忘川花，同时试图研究出用一株忘川花能做出两份解药的法子。药魔临走前私下对笛飞声直言林沫沫的医术不亚于自己，如果她愿意出手，笛飞声的伤或许能好得快些。
　　多的，药魔没有再说。已经有了生的希望，他并不想再去找死。
　　林沫沫在海边呆够了，加上笛飞声要养伤，林沫沫便想要拉着小楼北上。这个小渔村偏僻，没人打扰，每天还有林沫沫准时准点的饭菜，笛飞声在小楼养伤练武，自在的很，本是无所谓要不要离开这里的，但想到和李相夷的约定，还是每次在林沫沫要拉着小楼离开时悄悄捣乱。这次练武劈断坏了门窗，下一次给马喂草时不小心混进了巴豆。
　　林沫沫忍了又忍，很想把笛飞声赶出去，但笛飞声不傻，他只是拖延时间，又不是想真的得罪林沫沫。万一药魔一个月都找不到忘川花，他还指着林沫沫和李相夷帮他解毒呢。
　　笛飞声其实在小楼等李相夷回来也等得不耐烦了，奈何李相夷离开前，说好了他会回来找他。谁知到李相夷竟然一去不回。
　　眼看着林沫沫这里已经没法再拖，笛飞声只好招来守在身边的无颜，让他悄悄去打探李相夷的下落。
　　四顾门发生的事情还没传到东海来，但无颜跟三王他们可是有保持联系的，所以四顾门在李相夷从东海回去没多久就突然分崩离析的事情，笛飞声还是知道的。只是李相夷在那之后就行踪成谜，三王短时间也没空去专门查李相夷去了哪里。所以笛飞声也就当做李相夷是在来东海的路上。
　　眼看已经两个月过去，李相夷还没出现，笛飞声也奇怪。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东海大战后，李相夷回来先杀了云彼丘，又解散了四顾门？李相夷去了哪里？李相夷还活着吗？
　　佛彼白石只剩下三人，这三人却三缄其口。
　　李相夷现在也确实在返回东海的路上，只是浑浑噩噩的。
　　一个月前，李相夷悄悄返回四顾门，本就心情不算好，在走到山门外时偏偏看到了人心离散、争论不休的四顾门。
　　所有人都认定了他死在了东海，连找都没有去安排人找一下。
　　推拒责任、闹着散伙、哭泣哀叹。
　　这一刻，四顾门分崩离析。还真是应了他昔日对师兄说的，“四顾门，离了我，就是不行！”
　　这一刻，李相夷回忆起数年前，林沫沫早已提醒过他身边的人并不是都和他一条心的。那时，他还因此和林沫沫吵了一架，就此闹掰了。
　　此时静静地看着门中的闹剧，他才猛然惊觉：原来自己并非无所不能的“神”，人间事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在那些人察觉到他回来之前向旁边撤了一步，转身靠着山门。听着佛彼白石和肖紫衿几个昔日好兄弟的争论，他确定了云彼丘背叛下毒的事实，更加意外其他兄弟竟然知道云彼丘给他下了碧茶之毒。
　　他的结拜兄弟，知道有人背叛他，害了他，知道他此去可能会一去不回，藏得严严实实，就这么看着他去送死。
　　甚至肖紫衿还和其他人一样如今这样的情况下，还怨怪他。
　　李相夷捏紧了拳头，还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如此，他也不必再管这些人了。
　　李相夷杀了云彼丘后亲手解散了四顾门，想到幕后之人设计推动这次大战，他还要把这幕后之人钓出来，扫过那些不知好歹的东西，眉目流转间，便有了注意，口中向着这些人表明自己的态度，既然这些人反口骂他怪他，他不会再做武林盟主，也不会再管江湖事，然后一副心灰意冷，毒发伤重的样子独自离开了。
　　实际上李相夷就是要利用这些人将李相夷和四顾门就此烟消云散的消息放出去，而重伤的毒发时的李相夷，说不定还能引得幕后之人再有动作，到时候他也好顺藤摸瓜。可惜幕后之人似乎意外地沉得住气，出现的也只是昔日与李相夷有仇怨的那些人。李相夷轻松解决后，后面就再也没有人出现拦路过。
　　李相夷可惜了几分，就借着渡江时，金蝉脱壳，假死脱身，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李相夷心里很快就放下了四顾门那些不值得的兄弟，悄悄返回了云隐山，却在进门时看到院子里挂起了白幡，正堂当面放着师父漆木山的灵位和棺材。李相夷不可置信中听见了师娘对着灵位的哭诉，这才得知师父因自己而死。李相夷心怀愧疚，不敢见师娘，在云隐山躲躲藏藏，偷偷祭拜漆木山。
　　在怀念师父和师兄时，回了自己和师兄幼时一起住的房间。正是这次睹物思人时，李相夷拿出了单孤刀的床下木箱，李相夷看到了单孤刀遗留的那些幼年玩具，最后看到了木箱底部一个个被狠狠划掉的“李相夷”，李相夷对单孤刀的滤镜顿时破碎，再回头看那些损毁的玩具，李相夷还有什么看不清的。原来还欺骗自己，那是师兄不小心的，现在回头再看，那分明是单孤刀心怀恨意故意弄坏的。
　　李相夷呆在云隐山上，却从不在师娘面前现身，在漆木山下葬后在坟前不眠不休地枯坐了两日，失魂落魄间返回东海。
　　阎王寻命受林沫沫指挥出来抓鱼碰到了因为悲伤过度而倒在海边的李相夷。阎王寻命只好背着李相夷，拎着刚抓到的两条鱼回了小渔村，把人和鱼都交给林沫沫，迅速去找自家尊上去了。
　　林沫沫把李相夷放到了三楼新布置出来的客房里，诊脉发现没有大碍后，就回了一楼厨房处理那条鱼去了，当晚驾着马拖着小楼离开了东海。
　　李相夷在小楼里昏迷了三天三夜，醒过来后恍惚了许久，比昏迷前还要颓丧。
　　林沫沫在二楼的书房里练字静心，笛飞声在一楼闭目养神，无颜在外面驾车赶路。林沫沫听到李相夷醒来的动静，下楼熬了一锅粥，备上两碟子小菜。给自己、笛飞声、无颜都留了足够的份量后，林沫沫将李相夷那份分出来端上了楼，难得没戴上缎带，推开门就看到了李相夷魂不守舍，一副今夕不知何夕的迷茫模样。
　　李相夷道了谢，食不知味地用了粥。
　　林沫沫轻叹一声，引得李相夷抬头看向她，林沫沫毫不掩饰自己的开心和幸灾乐祸。
　　“生前个个说恩深，死后人人欲扇魂。感觉如何？”
　　林沫沫笑眯眯的，张嘴吐出的话就像一把把冰刀，直插心肺。
　　“哟~瞧瞧，快瞧瞧这跟傻子一样坐这儿的，是谁啊？”
　　“四顾门的门主，正道的武林盟主，天下第一欸！”
　　“听说，那个叫李相夷的，厉害的很呢——没有他看不破的迷局，没有他堪不破的案子，身边都是志同道合的好兄弟，多厉害的大人物哟，如今怎么成了丧家犬了？！”
　　“怎么听说，李相夷从东海一战后，回去就亲手处决了自己的心腹兄弟云彼丘啊？”
　　“哦~对了，那是个见色忘义的书呆子……”
　　“我还听说啊，李相夷亲手解散了四顾门，还真是想不到啊！曾经和师兄一起建立了四顾门，如今师兄没了，四顾门也散了。”
　　“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两败俱伤。四顾门解散，金鸳盟隐退。诶呀，这天下最厉害的两把刀都折了，不知道现在谁最开心呀？”
　　“江湖，有人执着于正义，也有人执着于利益，这天下、江湖，总是争斗不休的。这天下，可真有意思，是不是？”
　　李相夷垂着头，不吭声。
　　林沫沫眼中满是嘲讽，冷嗤一声，“李相夷，我提醒过你的，可你不信！”
　　房间中静默了许久，李相夷声音有些许沙哑，眉目温和，看着林沫沫缓缓道，“画皮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是我太天真了。”
　　林沫沫霎时睁大了眼。
　　先前她确实怪他不信她，不仅这一世，上一世也是，但凡是她和单孤刀碰上，李相夷只会相信单孤刀。她这一世恢复了全部记忆，思索了这么多年，现在哪里还不清楚李相夷太信任单孤刀，被他利用蒙骗了。
　　偏偏，她第一世就是死在他师兄的手中。
　　偏偏，她知道了李相夷也是深受其害。
　　偏偏，她费劲力气，就是叫不醒这个傻瓜。
　　这已经是第六世了，她本就不喜江湖，所以那一次被拒绝后，她就没有再插手。
　　如今李相夷终于梦醒，却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一直以来堵在心口的那股子郁气，此刻，终于消散开。
　　林沫沫眸光湿润，脸上的嘲讽、幸灾乐祸也都消失不见，看着李相夷的眼神也恢复了曾经的温和。
　　“李相夷，曾经有错没关系，谁没做过错事呢。错不可怕，可怕的是错而不自知，知错不改。何况，这一战里，并不是只有你有错。你何必自苦自责于此？”
　　李相夷却转开头去，不再说话了。
　　三天三夜的昏迷，李相夷做了一场极为真实的梦。
　　那场光怪陆离的梦如真似幻，又好像是前世今生的未来。
　　梦里的李相夷一开始并没有在16岁那年遇到过林沫沫，他梦里喜欢的人是乔婉娩，在东海大战后，他坠入东海，没有人来找过他。大战后，他一个人重伤又中毒，危在旦夕。梦里没有林沫沫给他解毒疗伤。他一个人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四顾门，看到的是混乱，分崩离析的宗门。那些人字字句句都在怨怪指责他。他悄然回到自己的书房卧室后，看到的是乔婉娩的分手信。
　　在梦里，他身心俱疲，茫然地回到东海海边，却又被担心找来的无了带回去。无了解不了他的毒，只能用金针梵术帮他压下碧茶之毒。无了将他从阎王殿抢了回来，给他续命十年。他心灰意冷之下自此改名换姓，隐姓埋名，化身江湖游医，找了师兄遗体十年。可后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却发现是假死，单孤刀“死而复生”，梦中的单孤刀更是在天机山庄再度现身时吐露自己弑师灭祖的事实，而他被单孤刀气得毒发。
　　后来，梦里仿若时光倒流，他又回到了幼年拜师之时，一切仿佛是既定的命运，下山、开宗立派、大战、消失、寻找、单孤刀现身，他毒发。
　　再次回到幼年，再次开始。
　　梦里的他每次回到幼年时，都没有先前的记忆。
　　两次重来，结果都是一样。
　　梦醒后，那些梦并不连续，但画面很清晰。李相夷就算是在记忆碎片式的梦境里也依旧能理智地将跳跃闪回的画面重新按事情发生的前后顺序重新排序，从而推测出前因后果。
　　李相夷醒来后思考过，这三次仿佛轮回一般，虽然每次都是大战，他被下毒，单孤刀现身嘲讽、刺激，但中间也有过不一样。
　　第一次重来，五虎上报过一则消息，药魔被徒弟反杀，两人同归于尽了。现在想来，梦里五虎奉上的药魔徒弟画像上画的分明就是几年前的林沫沫。
　　第二次重来，林沫沫出现在笛飞声的身边，她似乎代替了药魔的存在。大战时，笛飞声依旧将她带着。再看到笛飞声时，却没再看见笛飞声。梦里的他有问过无颜，林沫沫不善水，溺亡于东海。
　　梦里仿佛是他的人生不断重来，可每一次他都在被单孤刀戏弄，而林沫沫只要出现了，都死无全尸。
　　这些真的是梦吗？
　　如果不是梦，真的是前世记忆，林沫沫是不是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