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之和小寂》友情价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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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工作即将开始，是去当贴身生活助理——说得体面些罢了，实际上就是住家保姆。不过这份工作包吃包住，倒省去了他不少烦恼。只是这样一来，现在租住的小屋就得退掉了。
　　房东老奶奶很是不舍，甚至愿意为他保留房子，等他回来续租。这份好意让缪寂心头一暖，但他还是婉言谢绝了——房子空着也是浪费，租给别人还能让老人多份收入。
　　这些年来，房东奶奶待他极好。子女都在国外，只有一个上高中的孙子偶尔带着同学回来看她。那孩子活泼开朗，身边总跟着个沉默的高个子发小。想到老人独自在家的孤单，缪寂暗暗决定，以后逢年过节定要回来探望。
　　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缪寂按照雇主给的地址出发。
　　名义上雇佣他的是一位姓柯的女士，气质温婉，保养得宜。她说儿子第一次离家独居，放心不下，想找个人照顾他的起居。听起来像是位缺乏自理能力的大少爷，缪寂已经做好了应对各种娇生惯养习气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少爷”住在研究所后面的公寓。这里因住户多是科研人员，被陆城人亲切地称为“科研之家”，反倒很少有人记得它原本“阳光公寓”的名字。
　　莫非这位少爷也是研究员？缪寂不自觉地想起安静躺在好友列表里的那个人。他们似乎总在不经意间相遇，这种奇妙的缘分让他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按照地址找到六栋301室，乘电梯上楼后发现房子就在电梯旁，很是好找。轻轻敲门，里面寂静无声——大概还没下班。用柯女士给的钥匙打开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
　　原本预想中杂乱无章的“少爷窝”并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整洁有序的空间。物品摆放井井有条，连垃圾桶都干干净净，想必是出门时顺手带走了垃圾。
　　缪寂把行李放在门外——包里都是些不值钱的地摊货，在这监控遍布的公寓里应该很安全。
　　进屋后一时不知该做什么，看了眼时间，下午五点二十分，快到下班时间了。他系上围裙，打算先准备晚餐。
　　“喵呜～”软糯的叫声从角落传来。缪寂转头，看见一个精致的猫窝——原来少爷还养了猫？这倒是意料之外的工作内容。
　　随着猫叫声，这位神秘的“附加雇主”蹦跳着现身：一只橘白相间的小猫，腿上还打着夹板。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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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了，砚之？”一位老研究员笑眯眯地看着收拾东西的易砚之。
　　“嗯。刚收到母亲的消息，说家里来了人，让我回去看看。”
　　直到这时，易砚之才知道母亲先斩后奏，给他请了位住家生活助理，人已经到公寓了。他一向不喜外人踏入私人领域，得尽快回去说清楚，免得对方安顿下来后再请人离开，那才真是不近人情。
　　匆匆赶到家门口，看见门外放着的行李，他稍稍松了口气——看来对方还没把东西搬进去。
　　正要开门，一阵饭菜香气从门缝飘出。忙碌的工作让他很久没吃过现做的家常菜了，这香味让他恍惚了一瞬。但他很快回过神，今天是来婉拒这份好意的。
　　推开门，他下意识开口：“抱歉，我母亲……”
　　话语戛然而止。
　　开放式厨房里，长发青年为了干活方便，将发丝挽成一个蓬松的小髻。围裙系带在腰间勾勒出纤细的曲线，往下是笔直修长的小腿。那只瘸腿小猫正亲昵地蹭着他的脚踝。
　　听到动静，青年转过身来，眉眼弯成温柔的弧度：“怎么每次见到我都要说抱歉？难道我长得很让人抱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