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莫非701的智能马桶很可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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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圆圆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坚持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和一厢情愿。
最终，她只能带着破碎的心和最后一丝骄傲，选择了远方的那座音乐圣殿——维也纳。
小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一_一)……老板……杀伤力好大……”
她默默删除了刚才生成的那个小小的“同情”表情包，生成了一个巨大的，名为“无力回天”的叹息表情包。
“原来……太喜欢老板……也是一种错误啊……”
她做了个叼棒棒糖的思考动作。
老板这个沟通方式真是……负分！
明明可以好好说的——圆圆啊，你去维也纳，就是未来闪闪发光的女钢琴家！
跟我读一个学校，那是大材小用，是资源的巨大浪费！
这样多好！
非得摆出一副“你赶紧走，莫挨老子”的冰山脸。
小呆觉得，老板想要左圆圆追求自己理想的决定没有错。
就是可能在方式方法上有那么一点……
嗯……过于“陆斯年”风格了。
要是好好地劝说左圆圆小姐姐，她未必不能理会——一个女人首先应该完善的是自己。
而不是将自己的人生目标和选择依附于他人身上。
小呆叹了口气，生成了一个【好有道理，但好想打人】.jpg的表情包。
还没等她继续伤感多久，影像再次流转，时间似乎回溯到车祸发生前并不太久。
一场奢华而低调的晚宴在酒店举行。
水晶灯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左圆圆穿着量身定制的礼服，美丽得不可方物。
她的举止优雅得体，是全场瞩目的焦点。
此时的左圆圆刚刚从维也纳学成归来不久，身上融合了艺术家的灵气与名媛的矜贵。
她知道，陆斯年还在A国攻读博士学位，并未出席今晚的宴会，心底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是的，她非常明白，自己依旧喜欢他。
那份少女时期的心动从未真正熄灭。
晚宴上，双方父母相谈甚欢。
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和偶尔投向她的，带着赞许和期待的目光，如暗流一样涌动。
左圆圆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种暗示——双方家长确有意愿联姻，或者说，至少是强烈希望他们能在一起试试看的意向。
这个认知在她的心底投入了一颗蜜糖，缓缓地漾开一丝隐秘又巨大的喜悦。
多年的追逐似乎终于看到了一线曙光。
家族的支持，无疑是一股强大的力量。
他会答应么？
左圆圆忍不住想象起未来，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但这喜悦只持续了片刻，便被一层熟悉的忧愁掩盖。
陆斯年……他真的会同意吗？
他是个脑子里只有效率和逻辑的人，会接受这种“家族最优配置”吗？
他会不会依旧觉得她……
很“低效”，很“吵”？
记忆中，陆斯年那句“我讨厌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女人”像一根细小的刺，始终扎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提醒着她——过往所有努力是如何被轻易否定。
然而，一丝微弱的期待又在心底萌芽。
或许，这一次会不同？
抛开那些被他定义为“虚无缥缈”的感情不谈，仅仅是“左家”与“陆家”的结合，从任何角度分析，无疑都是资源整合的最优解，是强强联合的高效模式。
这总该符合他那套冷酷的效率至上原则了吧？
这个想法像是一点微光，驱散了些许阴霾，让左圆圆在忧愁之海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试图说服自己——这一次，她或许能走进他那套规则之内。
喜悦与忧愁交织的情绪，如鸡尾酒般层层叠叠，浮浮沉沉。
足以让左圆圆在光鲜亮丽的晚宴上，品味着独属于自己的复杂心事。
这是个本该充满希望和甜蜜的夜晚，却因那个缺席的人，蒙上了一层不确定的阴影。
小呆能清晰地“感觉”到左圆圆心中那剧烈波动的矛盾情绪——喜悦与忧虑的紧密交织。
“(? . .? . `)……明明该是很开心的信号，为什么底下藏着这么多害怕和难过……”
小呆努力解析着这种独属于人类的复杂情感。
“就像……就像明明得到了很想要的礼物，却担心随时会被收回一样……”
她能直观地感受到左圆圆那份小心翼翼，患得患失的悲伤。
即使在最喜悦的时刻，也无法全然安心。
而这缕刚刚升起的，掺杂着苦涩的希望微光，很快就被接下来盘山公路上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彻底碾碎。
影像碎片剧烈地抖动、扭曲，如同被暴力撕扯的胶片，瞬间又将场景拉到了另一个时空。
黑色轿车内，空气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
左圆圆安静地坐在后座，身旁是气质雍容，却面带愁容的陆斯年的母亲。
正为了儿子的感情问题操碎了心。
车窗外是不断向后掠去的盘山公路护栏和陡峭崖壁。
她们的目的地是左家位于半山的别墅。
左圆圆的心跳有些快，不仅仅是因为山路颠簸。
她总觉得……
这陆母的眼神里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
难道她又不想撮合他们了么？
这猜想让左圆圆的指尖微微发凉。
正当她胡思乱想间，剧烈的撞击声从侧后方毫无征兆地炸开。
金属扭曲的尖啸刺破耳膜。
整个世界瞬间失去了重量和方向，天旋地转。
左圆圆眼前的物什疯狂地翻滚。
整个人也不停地撞击到物品。
她看到车窗外的天空和地面疯狂交替。
破碎的玻璃像冰晶一样溅射开来。
陆母惊恐的面容在眼前一闪而过。
巨大的离心力将左圆圆狠狠甩向车门。
安全带勒得她肋骨生疼，几乎要窒息。
恐惧！
强烈的，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紧接着，是更猛烈的撞击。
车身似乎撞断了什么，然后重重地砸落、翻滚……
剧痛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绽开。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
带着铁锈味的温热液体从额角滑落，模糊了左圆圆的视线。
她听到自己微弱的呻吟，听到远处似乎有模糊的呼喊和一些嘈杂的噪音。
但她听不清楚，辨不分明。
黑暗如同潮水般从四周涌来，吞噬了所有的光线、声音和知觉。
残存的意识里，只剩下无尽的惊恐，撕裂般的痛苦，以及一个疑问——
为什么……
看着这一幕，小呆的核心仿佛也遭受了同样的冲击。
数据流混乱地奔窜，她的情绪模块瞬间过载！
“(@[]@!!) 警告！警告！检测到极端恐惧与痛苦信号冲击！”
她“感觉”到了车辆失控的翻滚。
那撕裂般的剧痛，那冰冷蔓延的绝望！
一种最原始的“惊吓”和“恐惧”攫住了她，让她几乎想要立刻切断连接，逃离这可怕的场景。
可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钉在原地，被迫“感受”着这属于左圆圆的最后时刻。
那种痛苦，太过真实，太过强烈。
小呆觉得，自己也正在经历那场毁天灭地的车祸。
影像最终陷入一片彻底的死寂。
四周漆黑一片。
就在这片令人战栗的黑暗与静默中，小呆的感知模块，忽然捕捉到了来自“现实”世界的信号。
那是一种被隔绝的模糊声响。
好像雾里看花，水中捞月。
病房内，陆斯年正以一种近乎偏执的细致，亲自检测着房内每一个可能存在联网功能的电子设备。
他的指尖划过智能面板的边缘。
从通风系统的控制芯片检查到左圆圆的心率监护仪。
甚至连卫生间的智能马桶都没放过，试图找出一丝异常痕迹。
秦屿跟在后面，看着自家老板屈尊降贵地跟一个马桶盖板较劲，嘴角抽搐，内心疯狂吐槽。
……老大，这玩意儿就算被黑了，顶多也就是给您来个意外冲水或者加热座圈吧……
这也能有问题么？
但他没敢说出口。
当然也没敢偷偷拍视频。
而且……他甚至对老大这种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亲力亲为的劲头生出一丝佩服——
毕竟，大佬完全可以用“扣光奖金”威胁他来做这些事。
陆斯年的动作冷静而迅速，即使是对着马桶，都能让人产生他仿佛在拆卸一台精密的仪器的错觉。
外界细微又熟悉的动静，像一根极细的丝线，扯住了正沉浸在可怕记忆风暴中的小呆。
然而，记忆数据的洪流到底太过凶猛，那场车祸的终极恐惧再次将她吞没。
“(@[]@!!) 好痛……好黑……救命……”
小呆的核心在瑟瑟发抖。
此刻，她感到无比的害怕和孤独，下意识就想向那最熟悉、最能给她安全感的存在呼救——“老板……”
可惜，她的“声音”无法穿透数据与现实的壁垒。
外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就在这时，小呆“看”到了记忆碎片中，那个倒在扭曲车厢里，满脸是血，意识模糊的左圆圆。
一种强烈的冲动瞬间支配了她——左圆圆流了好多血，得救她！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小呆的虚拟形象扑了过去。
她试图用臂膀去拥抱，去稳住那个破碎的意识。
就在小呆这不顾一切的“拥抱”发生的瞬间——
病房内的情景陡然一变。
病床上，左圆圆原本平静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
心率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波形疯狂乱跳。
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
“医生！医生！A701情况不对！”
门口的护士惊声叫道。
瞬间，脚步声、仪器推动声、焦急的喊声充斥了701。
病房内乱作一团。
医生和护士们冲进病房，迅速围住病床开始紧急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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