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初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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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完红包就正式开吃了。
李毓特意让刘妈去打了些果酒，甜甜的，大家伙都喜欢喝。
几个丫头想尝，也给她们倒了小半杯，反正是过年。
半杯酒下肚，丫头们都醉的脸色酡红。
沉香笑了笑和白鹭、霜降一起把她们抱回房里去。
李毓的酒量好的很，这果酒度数不大，可不知怎么的，今日喝了几杯竟然有些晕晕的。
翠儿这丫头跟着莺莺划拳，莺莺不说话，就翠儿一个人喊的起劲，可偏偏她喝多最多。莺莺小时候常年在市井里打交道，翠儿哪里划得过她，眼下醉的路都走不稳了。
“娘子，娘子”翠儿扑过来抱着李毓，李毓拍了拍她的背。
“娘子，现在真好，比原来好多了，有娘子，有好多好多家人，还有酒，嘿嘿……”
莺莺过来帮李毓把翠儿扶到椅子上坐着，又折回去，端起酒杯敬了李毓一大杯。
仰头一饮而尽，喝完酒看着李毓的眼睛泛着泪花，心口装着红包的地方发烫。
她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找不找得着娘，她这一辈都要跟在李毓身边。
李毓看见莺莺豪迈的样子，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莺莺，我有预感，你会和你娘再见的，你相信吗？”
莺莺点了点头，又拿起酒壶打算再和李毓一起喝。
“好了，好了”，旁边抱着丫丫的刘妈作为唯一一位没有喝酒保持清醒的人走过来拦着，“高兴归高兴，可别喝太多了啊！”
“喝多啦！”丫丫拍手附和道。
“你知道的倒是多！”
李毓捏了捏丫丫的小手将她接过来。
“开不开心？”
“开心！”
“为什么开心？”
丫丫掰着手想着，李毓觉得这个问题问一个两岁的孩子还是太难了。
丫丫在李毓怀里点了点李毓的脸，点了点自己，又转过身去指了指其他人。
“家人”
李毓笑了笑，忘了这小丫头是天才了。
这是外面突然响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李毓抱着丫丫，刘妈、莺莺、翠儿也跟着挤到廊下。
刚把大妞几个送回去的白鹭她们回来，也挤过来。
原来是放烟花了。
“放烟花了，好美啊！”烟花的光影闪烁在每个人的脸上。
这时的烟花自然比不上现代的那么绚丽和五彩斑斓，但眼下在夜空中炸开，像星星一样，升空又消失，让李毓觉得比自己看过的任何一场烟花都美。
李毓回头看了看身边的这些人。
一年前只有她和翠儿、丫丫三人在深宫之中，后来多了刘妈，后来又多了白鹭、大妞她们。
大家虽然相遇的时间不长，但好像已经是做过几辈子的家人一般。
这让李毓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她记得那时候院长常对她们说，院里的孩子之所以会相遇是因为她们前世就是家人。
也许李毓曾经同她们真的是家人呢。
另一边，大妞几个孩子在烟花的响声里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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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晚上大家看完烟花又继续喝酒打叶子牌，玩到半夜才睡，今日这院子里难得的一片安静。
“哎呀，昨日不该喝酒的，烟花没看见，今日还起晚了，快快快，都起来了，别耽误了去找师奶！”
大妞把睡得迷糊的人都摇起来，一行人麻利的穿好衣裳，轻手轻脚的走到内院来到李毓门口。
“咦？师父她们不是还没起，怎么师奶门前放了这么多东西？”
大妞她们小心翼翼地将袖子里藏着的东西放在李毓门口。
有的放的是个自己缝的布娃娃，有的放的是纸包的严严实实的糖果，有的是自己绣的一方帕子。
放完，一行人又猫手猫脚地走了。
李毓门口放了一大堆东西，最上边的是大妞她们刚放的，其他的是其他人昨晚趁着李毓睡了悄悄放的。
放的时候几人还打了个照面，没想到大家挺心有灵犀啊！
早上李毓在被窝里挣扎半天终于决定起床，梳洗一番拉开门，一堆东西倾倒进来。
李毓拿起来一一看过。
——娘子，新春快乐！
这字一看就是莺莺的，歪歪扭扭的。
——伏愿娘子安康顺遂!
嗯，这是沉香的。
嚯！这还有更丑的字，真跟鸡爪子似的。
——师奶，新春快乐。
大妞几个丫头都不会写字，李毓让白鹭她们教，她们从前在香坊学过一些，教大妞她们绰绰有余了。
李毓将大家送的东西都拆开一一收好，刘妈给李毓做了件褂子，李毓直接就穿在身上了。
吃早饭的时候又以粥带酒一一谢过。
正月初一要走亲戚，不过李毓她们是外来的，白鹭、大妞她们哪里还找得着家人，因此没人能走动。
李毓拿了备好的礼送到周行首和其他合作伙伴府上，该送的都送了一圈，都没上门打扰。
送完合作伙伴又带着礼和刘妈去王婶子家串了串门。
莺莺本来也想来，被大妞几个丫头拉着放烟花去了，自从折梅花事件以后，大妞她们已然将莺莺划为她们的人了。
昨日没赶上烟花，几个丫头沮丧得很，幸好李毓早早就交代刘妈买了烟花、鞭炮，让她们放个够。
“哎呦，李娘子，新春快乐啊！你说你来就来，还拿这么多礼干什么。”
“王叔和二姑娘呢？怎么不在家？”
王婶子一边拿出家里准备的瓜子、干货一边同李毓和刘妈聊着。
原来王全一早就去找城里算命的道士了，王二吵着要去给跟着。
这个朝代小孩子生下来都是随便取个名或者就按家里排行叫着，害怕早早夭折，等及笄加冠再取正式的名和字。
过完年王二马上就及笄了，王全去她给算个好名字。
“我之前听您说要给大姑娘定亲，说的咋样了？”刘妈一边嗑瓜子一边唠着。
说起这个王婶子就闹心。原本就已经看好了一户人家，家里是开杂货铺子的，就住在南城的内城，那小伙子人不错，家里面的人也好，王大嫁过去也不会受什么磋磨。
王婶子发动自己的人脉打听了好久，没打听出啥不好，都准备交换庚帖了。
这时候王全那边的大姑奶奶横插一脚，说自己夫家那边有个侄儿，人仪表堂堂，家里家底也厚，王大嫁过去就是去当太太的。
这位大姑奶奶嫁的好，嫁了个秀才，家里面也殷实，在城南的内城里买了大宅子。
王全听自己姐说了去见过一回人回来说不错，而且是自己亲姐介绍的也知根知底，让王婶子把这边推了。
王婶子气不打一出来。王全那个姐平常也不走动，就逢年过节串串门，有什么好处从来不想着王全，不然这些年了，王全还能只是一个小小的衙差吗？
“孩子们的亲事急不得，慢慢看，大姑娘这不是刚及笄嘛！不急。况且你是她亲娘，她的亲事还能越过你去？”刘妈宽了宽王婶子的心。
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亲事受挫，王二坐在旁边一言未发。
李毓借着看绣品的由头拉着王大回了她的房间。
“大姑娘，你的亲事你怎么想？”
作为老板不干涉她们的家事，但还是要了解一下员工的家庭、婚姻、以及思想状况，避免埋下大雷，前面的吴春娘就是前车之鉴。
翠儿跟李毓提过王大手上的活不错，心思也细，可以好好培养培养。
王大看了看李毓纠结地扭着衣角。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你不说也无妨，只是成亲毕竟是大事，你也要有自己的主意。”
“我现在不想成亲！”终于说出来了，王大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她一直不敢同自己爹娘说。
“我不想嫁给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我现在也还小，我想像娘子一样去做生意，不想现在就被关在家里相夫教子，就这样过一辈子。”
没想到王二竟然是这样的想法，难道是受自己的影响？李毓心理琢磨，王婶子知道了会不会打死自己。
“你想清楚了？”
王二点了点头。
“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想成亲，光靠想是做不成的。
首先，你姑奶奶那边介绍的人你如何解决。
其次，你要如何说服你的爹娘。
最后，你现在不成亲，那么不成亲你的后续是什么打算？
这些你都需要考虑和解决。如果你解决不了这些，那么你就做不到现在不成亲。”
其实李毓很开心能够看到王二有这样的想法，但在这样一个朝代里，有这样的想法说不上好。
就像大家都往山下去，你却要上山，只你一人却要与人流抗争，若是你没有能力，只会被人流吞噬。
因此李毓很现实地抛给了王二几个问题。她并不打算直接帮她，因为如果这条路不是王二自己走出来的，那么总有一天她可能会被这条路吞噬。
如果她解决了这些问题，那么说明她有能力走自己的路。
王二看着李毓的眼睛陷入了沉思，李毓也没有多说。
呆的差不多了，李毓就和刘妈回了，省的麻烦王婶子还要做饭招待她们。
剩下几天的日子是李毓难得的假期了。李毓哪儿都没去待在家里好好休息。
等到正月初六，她正式开工。
因着初八要和周有光给知府拜年，因此她要好好做准备。
李毓开工了莺莺作为秘书自然也跟着开工了。
白鹭、霜降、沉香闲不住，看李毓开工了，她们也去香水工坊搞研发去了。
大妞几个孩子还让她们再放几天，好好休息。香帕工坊定的正月十三开工，翠儿也还闲着就和刘妈在家里帮忙照顾丫丫和这一群小丫头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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