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证日记》AAApricity

14、如果在巴黎

　　2023年7月，Elio（予怀）开着租来的墨蓝色SUV，带着Leonor（明玗）从波士顿出发时，后备箱里只塞了两个登山包、一叠地图和一箱冷泡茶——没有周密的行程，只说“跟着风走”。

　　第一站是大峡谷。抵达时恰逢盛夏傍晚，夕阳把红石崖染成蜜糖色，两人踩着运动鞋沿步道往下走，累了就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Elio从保温壶里倒出冰镇的薄荷柠檬茶，递到Leonor手里，她喝了一口，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转头就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他没说话，只是伸手帮她拂去发间的沙粒，在渐暗的天色里低头吻她，风卷着远处的沙蒿气息，混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味。

　　“要不要再往下走点？听说谷底的星空特别亮。”他问。Leonor点头，两人牵着手往深处走，直到远处的游客声消失，只剩彼此的脚步声和风声。那晚他们没回酒店，就在谷底铺了块野餐垫，裹着同一件冲锋衣看星星，Elio用手机APP教她认猎户座，她则在他掌心画小星星，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8月初，他们临时改道去了西雅图。在普吉特湾租了艘小帆船，船长说“今天运气好，能看到座头鲸”。Leonor趴在船舷上，忽然看见远处海面涌起一道白色的浪——一头座头鲸跃出水面，尾鳍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她尖叫着抓住Elio的胳膊，他顺势把她搂进怀里，举着相机拍下这一幕，照片里她的笑脸比浪花还亮。

　　当晚他们在码头的海鲜小馆坐下，点了烤三文鱼和白葡萄酒，Elio拍了张酒杯碰在一起的照片，发在ins上：“盛夏的风，和身边的人，都刚好。”群里Stella（落依）秒回：“MIT的空调都没你们甜！”陈知行跟着发：“你们这哪是旅行，分明是拍爱情电影！”

　　2023年10月，两人又踏上了欧洲的土地，这次依旧没做计划，买了张欧洲通票就随便跳上火车。在罗马，他们赶上了深秋的最后一场落叶，特雷维喷泉边的梧桐叶铺了一地金黄，Leonor蹲在地上捡落叶，Elio则在一旁拍她的侧影，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

　　“听说扔硬币能再来罗马。”她举起一枚欧元硬币笑着说。“不用扔，”Elio从身后抱住她，“想再来，我就陪你再来。”她把硬币塞进他口袋：“那这个给你，替我保管‘再来的约定’。”

　　12月的威尼斯，运河上飘着薄薄的雾，他们坐贡多拉时，船夫唱起了意大利情歌。Leonor靠在Elio肩上，听着歌声混着水声，忽然觉得这样的慢节奏真好——不用赶行程，不用查攻略，只要和喜欢的人一起，就算在雾里看模糊的建筑，也觉得浪漫。

　　傍晚在一家临河的小餐馆吃饭，窗外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映在水面上，晃得人心里发软。Elio点了份提拉米苏，用小勺喂她：“甜吗？”她点头，却在他低头时，把嘴角的奶油蹭到他脸上，两人笑作一团。他拍了张她沾着奶油的笑脸，ins配文：“威尼斯的冬天，因为你才暖。”张弛在伦敦回：“我在伦敦冻成狗，你们却在威尼斯撒糖，过分！”

　　2024年春天，两人暂时收心回了波士顿。Leonor泡在哈佛图书馆写社会学论文，Elio则忙着准备经济学研讨会，但再忙也没丢了“随兴”的习惯——偶尔下午没课，就开车去郊外的草莓园摘草莓，回来做草莓挞；周末下雨，就窝在公寓里看老电影，用投影仪把画面投在墙上，像在私人影院。

　　群里的日常依旧热闹。Stella发实验室的细胞照片：“谁来救救我的细胞！它们比我还叛逆！”陈知行晒清华的樱花：“南外的樱花开了吗？想回去看看。”Leonor偶尔会发张自己做的草莓挞照片，配文“论文间隙的甜”，Elio总会第一个评论：“我的首席甜点师。”

　　5月的一个周末，两人临时决定去纽约看展。早上醒来刷到MoMA有印象派特展，立刻收拾东西开车出发，路上买了三明治当午餐，堵在高速上就跟着广播唱歌。展结束后，在中央公园的草坪上躺着看云，Leonor说：“这样说走就走的感觉，真好。”Elio握住她的手：“以后我们老了，就开着房车环游世界，更随心所欲。”

　　2024年7月，巴黎奥运会如期而至。两人飞到巴黎时，整座城市都浸在盛夏的狂欢里——香榭丽舍大街挂满了奥运旗帜，街头艺人弹着欢快的曲子，游客们举着各国国旗穿梭。他们看了女子体操决赛，为中国选手夺冠欢呼；看了男子100米决赛，跟着人群一起呐喊，Leonor激动得抓住Elio的胳膊，指甲都掐进了他的肉里，他却笑着说：“没关系，用力抓，我不怕疼。”

　　奥运闭幕那天傍晚，两人沿着塞纳河散步。夕阳把河水染成橘红色，埃菲尔铁塔在远处矗立，街头有个小提琴手在拉《Je l'aime à mourir》（《爱她爱到死》），旋律缠绵又热烈。Leonor停下脚步，靠在栏杆上听，没注意到Elio悄悄绕到她身后，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

　　“Leonor。”他轻声唤她。

　　她回头，看见他单膝跪地，盒子里躺着一枚尚美巴黎约瑟芬系列的钻戒，钻石在夕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把星星揉进了金属里。

　　“我们从南市的银杏道走到波士顿的公寓，从大峡谷的星空看到威尼斯的雾，从说走就走的公路旅行到挤在小餐馆里吃提拉米苏。”他的声音有点发颤，却字字清晰，“我从来不是个喜欢计划的人，但和你有关的未来，我想计划一辈子。Leonor，你愿意嫁给我吗？”

　　Leonor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捂住嘴，用力点头：“我愿意，Elio，我愿意。”

　　小提琴手恰好拉到高潮，周围的游客纷纷鼓掌，有人吹起了口哨。Elio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站起来抱住她，旋转着圈，她的裙摆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当晚，Leonor发了张照片——她的手搭在Elio的手上，两枚戒指（美国婚戒和尚美钻戒）叠在一起，背景是亮着奥运灯光的埃菲尔铁塔。配文只有一句：“In Paris, with Chaumet, forever.（在巴黎，与尚美，共此生。）”

　　评论区瞬间被祝福淹没。Stella连发三个“啊啊啊”：“我就知道你们会在巴黎搞事情！钻戒美哭了！婚礼必须在巴黎办，我要当伴娘！”陈知行在群里@所有人：“南外亲友团集合！准备去巴黎参加婚礼！”徐浩轩跟着起哄：“伴郎团算我一个！顺便蹭吃蹭喝蹭浪漫！”明玥留言：“真好，我的小姑娘找到了能陪她看遍世界的人，回来给你们做最甜的喜糖。”

　　Elio从身后抱住正在回复评论的Leonor，下巴抵在她发顶：“喜欢吗？”“喜欢，”她转身吻他，“喜欢戒指，喜欢巴黎，更喜欢和你一起的每一个瞬间。”

　　窗外的埃菲尔铁塔开始闪烁灯光，像把银河撒在了巴黎的夜空。Leonor知道，这场从青春开始的、随心所欲的浪漫旅行，从来不是为了看多少风景，而是因为身边的人——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是在高速上堵车，就算是在小餐馆里吃简单的意面，都是最动人的时光。而未来，还有无数个季节要一起走过，无数场随兴的旅行要一起出发，只要牵着他的手，就什么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