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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洛水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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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当夏渝再次睁开眼时,已不再身处那方险境之中。但目之所及也依旧是荒草丛生,颓败不堪。他想起传送前耳畔传来的那道声音:“……以我现在之力,只能将你随机传送至方圆五十里内,脱困后尽快离开此地,切记!无论何时,都要以神轶卷为第一位,卷在人在,卷亡人亦亡……”
夏渝赶紧查看怀里抱着的卷轴,卷轴十分完整,白色的卷轴如同高山雪地般一尘不染,这里面就蕴藏着众多修仙者争极一时的神轶卷。
夏渝低头看着卷轴,极力克制想要将其强行打开的念头,重新放入怀内开始跑起来。这等重要的修仙卷轴,他认定自己是看不懂的。那副“炼气”的卷轴他都还没琢磨透,想来看这个也没什么屁用。而且,这卷轴对修仙者来说或许是件炙手可得的宝贝,但对目前毫无半点修为的夏渝来说,就是个烫手山芋,是催命符!
他是想修仙,但至少得是在活着的情况下。若是死了,那修仙还有个锤子用?
得赶紧去那什么西南尧山,把这晦气的东西物归原主。说不定,那老祖见他这般诚恳,兴许一高兴收他做个入门弟子什么的也说不定呢!这样岂不就能留在修仙门派里安心修行了?一箭双雕。
夏渝边跑边盘算着,天边的日头也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西沉。夜色席卷而至,时不时几只乌鸦飞过天际,发出凄厉的叫喊声,吓得他还以为是追兵到了。
“荒郊野岭也有好处的,就是藏身容易。”夏渝见天色已晚,便寻了个落脚点,打算稍作歇息。这一带虽然距离凡雨村很远,但他从小生长在荒村内,对山野地形的勘察能力可是一等一的好,如今不过是换了座山,这还难不倒他。
熟练地生起火堆后,夏渝便靠坐在一棵粗树边,盯着火苗发起了呆。眼下这情况一时半会是不能回村了,不然难保不会给大家伙带去灾难。西南路途遥远,自己身上连半文钱都没,这一路的风餐露宿可得想办法解决。
怀内的白色卷轴发出淡淡的莹润光泽,似是在故意挑拨夏渝的底线。
“不行……你别勾引我,我是绝对不会打开看的。”夏渝对着卷轴道。
说完,卷轴莹润的光泽变得愈加亮眼起来,雪白剔透,好看至极。夏渝寻思着,这玩意若是挂在自个家里,能省多少灯钱。
一阵哈欠绵绵后,夏渝便抱着这卷轴睡着了。一睡便是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夏渝安慰自己,没事,他每多睡一会,便给那些追杀自己的人多增加一道搜寻难度。按理说逃命是要夜以继日地进行,可以他这日日睡到日上三竿的性子,追兵追出五十里外都一定想不到,他还留在这方圆五十里内。
重新收整一番,夏渝只觉神清气爽,昨晚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情景竟也就这般轻飘飘散了去。他俯身检查了一番怀里的卷轴,依旧完好无损。甚好,可以安心继续赶路了。
三日后,洛水城外,夏渝望着那高高的城楼牌匾,停下了脚步。
“洛水城……”夏渝念道,这名字倒是诗情画意,也不知城内是何景象。夏渝提起脚往前走了几步,与此同时城外传来一阵呼啸之声,夏渝闻声而望,只见一群修仙门派打扮的弟子脚底踩着飞剑就这般缓缓而落,举手投足间皆是显露大家风范。
“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匆匆让我们前往冰河一带打听消息,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其中一名蓝衣女弟子问道。
“具体缘由我也不清楚,只希望能够在此调查出些什么。”那名被唤作师兄的白衣男弟子回道。
“看来此行定是无聊至极,这里看上去荒凉得很,没什么珍奇灵兽,也没什么奇花异草,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重要,都不肯透露给我们。”另一名蓝衣女弟子道。
“师父所托,定然是有关本门的重要之事,大家还是打起精神来,以免错失良机。”一道空灵的女声响起,这声音清若水月,却又带着几分冰寒意蕴,引得夏渝不由得寻声看去,入眼一瞬,瞳孔便不由得睁大了一些。
那女子身姿窈窕,容貌上乘,肤白若雪的玉脸上是一双漆黑的双眸,眸光清透婉转,仿佛只要与她对视一眼,心里想的念的皆能被她看得剔透。
凌织寒感到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抬眼看去,却没见人影。
“织寒师姐说的都对,我听师姐的。”
“是啊是啊,有织寒师姐在,这次我们肯定也能顺顺利利完成任务。”
众多女弟子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笑起来,被唤作师兄的白衣男弟子见状,摸摸头,走到凌织寒面前,拱手谢道:“织寒师妹,这次下山还好有你在,不然这群小闹人我可搞不定。”
“木行师兄客气了。”凌织寒点头道。
“趁着天色还早,我们这便进城吧。冰河附近一带都搜寻过了,并无异常,只剩下最后这座洛水城。”木行看向城门道。
“嗯。”凌织寒应了声,便携着其她女弟子一同进了城。
夏渝见他们一行人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短短一瞥竟看得他失了神,许是村里从未有过如此灵动清美的女子吧。
夏渝窝在身边那群赶着牛车的农夫们堆里,听他们扣着脚丫子说道今儿个又在哪村哪户看见个娇娘子。夏渝听了个大概,又回想起刚才所见的那个女弟子,心道:这世上应再不会有比她更美的人了。
夏渝这般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手腕间那道存在于身上已有十三年的疤痕,在此时此刻突然地亮起了微光。
“小娃娃,你从哪来?”一名赶车的农夫问道。
夏渝反应过来,回道:“我来自山那头的凡雨村。”
“凡雨村啊……这我知道,几年前我去那送过货,那地方可当真是连鸟拉屎都要嫌弃绕道,穷得嘞!”农夫的嗓门大起来,带着些许猎奇和同情。
夏渝干巴巴地笑,也不反驳什么,想了想,还是把怀里的卷轴一压再压,压得整个卷轴都埋没在他的衣襟之下。如今这种情况,还是不要太过张扬为妙。